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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九十七章 此情須問天(三) 文 / 林笛兒

    第九十七章此情須問天(三)

    她想找口水淨口,信步進了小樓,樓中點著一盞燭火,暖壺中有溫水,她倒了一杯,漱下口,好奇地抬腳上樓,樓上有個大大的露台,夜風陣陣,她打了個冷戰,瞧著露台上有張木椅,坐了下來,隨意地掃視,目光突地對住隔壁院中投過來的兩道冰冷的視線,她瞇著眼,想看清,隔壁院中已經熄去了燭火,陷進一團黑暗之中,她拚命地眨眼,眼花了嗎?怎麼覺得剛剛院中有人,而那人似曾相識呢?

    有人上樓來了,碧兒聽到樓板作響,轉過頭,韓江流出現在樓梯口。

    「嗨!」她朝他擺手,調侃地一笑,「新郎倌怎麼跑這兒來了,你應該呆在新娘身邊。」

    韓江流沉默地走了過來,端祥了她好一會,才出聲,「你瘦得很厲害。」

    碧兒站起身,和他一起倚著欄杆,「我懷孕了,所以就才了現在這樣子。」

    「恭喜你!」韓江流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

    「談不上恭喜,那只是個錯誤。」碧兒自嘲地傾傾嘴角,對著茫茫的夜色歎了一聲,「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只是一個孩子,這樣羞辱她,太殘忍了。」

    「她不只是孩子,她還是陸家的女兒,而我是四海錢莊的莊主,一切都是注定的,是她父親精心安排的、期待很久的,我怎麼能讓陸老闆失望呢?」韓江流冷冷笑著。

    「管家小姐怎麼回事?」

    「知書達禮、清麗出眾,家境也不錯,和四海錢莊門當戶對,非常適合生下我的孩子。」韓江流面無表情,語氣淡漠,像是在說一件生意上的事。

    「呵,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下子就坐享齊人之福,不會很快就娶妾吧?」碧兒挪諭地看著他,驚愕地瞪大眼,韓江流點了點頭,「是,一個月後,我會再納二房妾室。四海錢莊養得起一大幫女人,但真正的韓家人太少,我要盡快有子有女。」

    碧兒半張著嘴,很久才合上,「嗯,嗯,目標很切實際。」陸家那個小不點呆在一群女人中,過不幾日就會被吃光抹盡的,陸老闆此時定會欲哭無淚,處心積慮一逼韓江流履行婚約,誰能想到韓江流來這麼一招呢。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不逼那麼緊,韓莊主也不會懸樑自盡,他的女兒日後嫁個相配的人,說不定大家都會生活得不錯。

    冤冤相報何時了,韓江流一出手就這麼驚人,後面還不知會做出什麼狠事呢,想像得出陸老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安了。

    「韓江流,你有做壞人的潛質。」碧兒輕撫他的臉頰,「可是我看著你這樣,只覺得……很悲哀,很……心痛。你這樣對待自己,何苦呢?」

    淚水無聲地從韓江流的眼中沽沽滑下,沾濕了碧兒的指尖,碧兒也忍不住淚水盈眶。

    「我現在是四海錢莊的莊主,是要讓四海錢莊代代相傳下去的男人,我要守住這份家業,然後平安地交給我的兒子、孫子……妹妹,對不起,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韓江流了。」韓江流用喜服的袖角,一點點拭去碧兒臉上的淚水。

    「沒關係,但是要適可而止,你父親還有陸掌櫃的都是前車之簽,有時候,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很抱歉,我……一點都幫不上你的忙。」她小心地從袖中摸出玳瑁掛墜,拉過他,讓他低下頭,替他掛在頸間,「這塊掛墜,來自深海,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是有吉祥的寓意,我希望它能帶給你……平安!這是我的心意。恭喜你,韓江流,你穿喜服的樣子很有型。」她含笑退後兩步。

    韓江流摸著頸口的掛墜,心中猶如波濤翻滾,這樣俏皮、可人的妹妹,永遠不是他的了。「妹妹,你前一陣去哪了?君堡主對你……好嗎?」

    碧兒輕笑地揮揮手,「我任性,跑出去散散心,君問天對我很好啊,非常疼我,整天象餵豬一樣餵我,什麼事也不要我做。我現在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完完全全一隻大米蟲。」

    「呵,也是只可愛的大米蟲,怎麼就沒長胖呢?」韓江流不捨地看著她瘦得頰骨都突出許多,就一雙大眼滴溜溜轉個不停。

    「估計全被肚子裡的寶寶吸收了,你……快去招呼賓客,我在這邊吹吹風,呵,聞不得那些油膩的東西。」

    「我讓下人給你做清淡的甜湯。」

    「別,別,韓府今天夠忙的了,我就不要再添亂。你快走,新郎倌和一個女客在露台上聊天,這讓別人看到,不知會傳成什麼呢,我可是端莊賢淑的堡主夫人,轉身,下樓,不要壞我名聲。」碧兒脆聲笑說,緩緩閉上眼。

    韓江流咬了咬唇,戀戀不捨地轉過身,走了幾步,忽然扭過頭,衝上前,狠狠地抱了抱碧兒,然後,樓板「咚咚」一響,碧兒睜開眼,韓江流已經走了,她抬起手,摸到自己一臉的淚。

    「哭什麼,神經病!」她喃喃自語拭去淚水,耳邊掠過一絲疾風,冰涼冰涼,「閃開!」一雙長臂躍過來,推開她,「噹」一聲,一柄袖刀落在露台上。

    碧兒腿一軟,癱倒在地。剛剛有人要刺殺她嗎?

    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在木椅中,她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失聲驚呼,「君問天,你怎麼在這?」

    君問天瞪她一眼,「我不在這,你這條小命還有嗎?」瞇細了眼,警覺地抬頭看看四周,撿起地上的袖刀,刀上綁了張紙,這把刀不是要殺碧兒的,而是……警告。

    「你來很久了嗎?」碧兒心有餘悸地顫慄著。

    「你和韓莊主情話綿綿的時候,我就來了,只是實在不便打擾你們。」君問天陰陽怪氣地「哼」了聲。

    「哪有情話?你和你娘一樣,會栽贓別人。」碧兒白了他一眼,「紙上寫的什麼?」

    君問天面色凝重地把紙條遞給她。

    「想活命,就閉上你的嘴。」碧兒眨眨眼,看了又看,「我……好像沒說別人是非呀!」

    君問天瞇細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應該是提醒,不是威脅,我認為也有可能是個惡作劇。好了,堡主夫人,你禮物送過了,道賀的話也講過了,現在該回去了吧!」

    「我站不起來!」碧兒很沒骨氣地拍拍腿,軟得像失去了知覺。

    「碧兒,」君問天歎了一聲,「我知道你受不了束縛,但是以後一定不可以再這樣和別的男人單獨見面,不准再送別的男人禮物,你有分寸,也自重,但我不是一個氣量很大的男人,不要挑戰我的底限,逼急了我,我不知會做出什麼來。碧兒,你到底要我怎麼疼你才能走進你的心?」

    她勾住他脖子,依在他懷中,什麼也沒有說。

    咫尺之間,隔山也隔水!

    「不能娶你,我娶誰都沒有區別,娶幾個也無所謂,我已經是具空殼了。」韓江流臨走之前,狠狠抱了一下她,湊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聽到的音量對她說。那一刻,碧兒淚如雨下。

    她和韓江流之間,韓江流絕對比她用情深,她對他沒有那種失去以後如同失去生命般的巨痛,她只是遺憾、有點失落,不會食不下嚥,整日以淚洗面,可能是因為相處的時間還不太長,沒到刻骨銘心的狀態。而韓江流不是,她和他所見的任何女子都不同,給他帶來生命中想像不到的驚喜,他都沒要遲疑,一開始就瘋狂地愛上她,現在永失我愛,那種痛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碧兒就是想到韓江流這點,又是不捨又是惋惜,也有點怨他的迂。其實,他大可以凜然地拒絕陸家的婚約,和陸家當鋪明著在商場上爭個高低,拿自己的幸福開這種國際玩笑,值得嗎?她是以現代人的思維方式來理解這件事,韓江流是一千年前的古代男子,父仇家恨逼著他不得不這樣,所以她無語,也沒有多嘴攔阻他。

    一切都回不了頭的,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去,韓江流是這樣,她何嘗不也是。

    這一夜,碧兒做了個夢,夢到湖中那個漩渦,她跳了過去,爸爸、媽媽等到漩渦的盡頭,林仁兄對她扮鬼臉,她追著林仁兄打鬧,追著,爸爸、媽媽突然不見了,林仁兄也不知躲在哪裡,她一個人站在草原上拚命地哭喊,喉嚨都喊啞了,喊到一躍坐起身,滿身的汗水埋在君問天懷中,君問天輕撫著她的後背,一臉擔憂。窗外,天色已經放亮。

    「夢到家人了?」君問天吻吻她汗濕的額頭。

    她舔舔乾裂的嘴唇,點點頭,指指暖壺,君問天給她倒了杯水,她大口喝完,神智才清醒了點,無語地靠在他胸前聽他有力的心跳。

    「碧兒,你明明就在我懷中,而我總覺得不太真實,你來的那個地方讓我驚懼,似乎有某種力量要把你搶走。」君問天低聲呢喃,「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屬於我?」

    「現在就已經屬於你了。」她閉上眼回答。

    「沒有,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不要抬頭,我知道也不是在韓江流身上,你在外面游移,你整天想著回到一千年前,你甚至想放棄腹中的孩子……」他心痛地抱緊她,這幾天,他都看在眼中,就是不忍點出來。

    「君問天,有件事我真的要說明下,從君府離開之後,我確實和別的男人呆在一起,一直到離開大都城,但是我不會告訴你那個男人是誰。聽了這話,你還願意信任我嗎?」她直直看著君問天。

    「傻瓜!」君問天咬了她的唇瓣,「我閱人無數,什麼人一經過我的眼,我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你要是不好,我怎麼會費了這麼多心思娶了你、鎖住你。大夫之前說你病了許久,那時定是某個欣賞你的男人撿到你,把你帶回去照顧的!你若對他有情,就不會離開大都,準備回你來的地方了。能讓你動心的男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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