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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居安思危的「平民生涯」 第九十三章 計謀櫻忍 文 / 迦樓羅王

    bj市洛家書房裡,洛先生手捧著那張天藍色信紙,雙手不易被察地微微顫抖著。

    洛迦背過身去,手裡拿著茶杯,喝一口水,轉頭看看窗外,bj的家又好久沒有來過了,夏天的知了鳴聲一陣一陣,院子裡卻很空曠一個人都沒有,很熱鬧又很安靜。

    身後傳來折疊紙張的聲響,然後是一下人體重重靠在椅背上的聲音,那一下沉悶的聲響,撞擊著洛迦的心頭。

    「爸爸,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洛迦舉著茶杯,轉過頭去問他父親。那封信已經被放回到信封裡,就像從來沒被拿出來過一樣。

    洛先生疲憊地摘下眼鏡,露出微紅的眼睛,伸手在自己的眉心上不停地揉捏著。

    「我也沒想到過,她會這樣……」

    「爸爸,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呀……」洛迦走到他父親面前坐下,露出一種複雜的眼神。一方面這是他爸爸,他對自己的母親忠誠,拒絕別的女人,他這個做兒子的應該一力支持才對,但從另一個感性的角度來講,每次一想到林葉怡這樣個花一樣的女子就這麼因為自己父親的無情拒絕而紅顏早逝了,還是忍不住會生出一種微微怨恨的感覺,現在他終於有點理解林悅言的心情了,那種矛盾和複雜,倫理,道德,理智,情感交雜在一起的感覺,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兒子啊,你以為爸爸,當年就真的沒有動過心嗎?」洛先生把眼鏡重新帶上,沉重地歎息一聲,面對著已經長大了的兒子,他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透露了內心埋藏了許久的秘密。

    洛迦心頭一陣大顫,他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著父親。

    「爸爸……你是說,你當年是喜歡過林葉怡阿姨的嗎?」洛迦不能置信地問,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最後的真相是這個樣子的。所有人都以為悲劇是源頭是爸爸不愛林葉怡,林葉怡得不到他的愛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痛苦折磨,最後傷情一生,誰能想到爸爸居然是喜歡過林葉怡的。

    「唉……」洛先生重重地歎了口氣,一下子好像老了幾歲,洛迦這時候才發現爸爸真的已經不再年輕了,是一個悲傷無奈,有許多心痛,卻更有許多不得已的中年男人。

    「兒子,這世上,誰的人心真的是鐵做的,爸爸也是人,也會有被感動的時候。但我是一個男人啊,是一個有很多責任要負,也有很多事不得不考慮的男人。那時候,我已經跟你媽媽結婚好多年了,你也已經五、六歲了,難道我作為一個丈夫,作為一個爸爸,還有資格去愛其他女人嗎?所以我只能裝作從來沒有心動過的樣子,看見她對她目不斜視,把她當成空氣,當成沒有這個人,以為這樣就能死了她的心,絕了她對我的念頭,但沒想到她那麼死心眼,終究沒能……」說到這裡,洛先生還是哽咽了,那麼多年的內疚,壓抑的情感,沒有結果的傷痛,終於都爆發了出來。洛迦無聲地看著爸爸,那個從來樂觀開朗,無所不能的爸爸,還是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他的心劇烈地痛起來,他忽然想咒罵老天,這樣的冤孽,到底是誰的錯??

    父子倆就這樣靜靜相對坐了好久,半晌,洛先生坐直身體,深呼吸幾下恢復臉容的冷靜,用大拇指刮去了眼角的淚。

    「天天,爸爸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洛先生深深看著兒子,彷彿想通了什麼事情般,但是臉上露出了異常嚴肅認真的神情。

    洛迦也正襟危坐,「爸爸,你說吧。」

    「其實你跟很多女孩子的事情,爸爸也都略知一二,像綺詩,靜月,還有……」洛先生的語氣意猶未盡。

    洛迦有點尷尬,他知道爸爸應該不只是略知一二那麼簡單。

    「以前爸爸對你這種混亂的私生活,是不贊成的,先不說你的年齡,單是這個現實,這個社會,就不接受像你們這樣的愛情觀。但是現在,爸爸不想管了,爸爸只是希望你,對喜歡你的女孩子,如果你不喜歡她,最好快點拒絕她,如果已經拒絕不了了,就一定要對她好一點,千萬不要讓她,再受像你林阿姨這樣的苦……」

    洛迦震驚地張大嘴巴,他合了合嘴,想說什麼,但看到父親嚴厲和蒼老的目光,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無聲地點了點頭。

    洛迦在bj市住了近一個禮拜,不知怎麼的,他就是不想回學校,只覺得一想起學校就有一種滄桑,蕭條的感覺,他知道是因為他的宿敵何永峰走了,林悅言也快走了,江薇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和劉偉民他們在一起也沒有以前那麼快樂了,學校現在對他而言只剩下一個空殼,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有時候洛迦想想,就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走了?

    洛迦的想法在那個週六的晚上變成了現實,那天,洛迦睡不著到客廳裡走走,無意間聽到了父親的書房裡他在和別人說話。

    「這一次sh連環事件的情報,可以確定都是r國方面提供的消息。」聽那聲音雖然洛迦不認識,但是可以猜想應該是父親在中央裡一個比較要好的朋友,也是國家領導層一個重量級人物,常委裡的元老劉逸良。

    「老劉,你的意思是,這次整個m國,中東,dt,還有何家其他一些事情都是r國那幫鬼子在攪事?」洛迦可以想像父親的劍眉又皺起來了,那是z國的宿敵啊,每次聽到他們準沒好事情。

    「是啊,我們費那麼多力打聽才打聽清楚的,不會錯的。那幫小鬼子,收集了情報就到處提供,這次何家和中東的串線,dt得到的tw方的情報,都是他們提供的。甚至那個t國私生子塔那蘇干的身份買買提也是靠r國人去打聽的。他們這麼興風作浪,就是想各方面鬥得你死我活他們好從中得利。你們家小洛幸好是無意間參合進去,要不然肯定也逃不過他們的情報網。」

    「這群小鬼子……」洛先生恨得牙癢癢,「總有一天要你們好看。」

    「那你知不知道這些人是r國哪方面勢力?」他又問老劉。

    「只怕……就是櫻忍了。」劉常委的聲音低下去,很濃的擔心在裡頭。

    「櫻忍……你是說,是……」洛先生的聲音也低沉了。

    「嗯,應該沒錯。」此刻兩人交談的聲音都已極低。洛迦明知偷聽他們談話不對,但是sh那幾起事件他都全程參與在裡頭,此刻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櫻忍……秋奈櫻舞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啊……」洛先生一聲重重的歎氣。

    「是啊,真是沒想到,秋奈伸宏還有個好女兒。」老劉也是一付前路艱辛的擔憂樣。

    洛迦的心裡大震,秋奈伸宏,那可是r國實權第一人,只聽說他有個不成器的兒子,但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讓自己爸爸和劉常委那麼忌憚的女兒,難道,她跟薩拿提.塔那蘇干一樣,也是私生女嗎?還有櫻忍,那是什麼組織?難道在這個世界,還真的有忍者存在嗎?

    「櫻忍啊……櫻忍……真難以想像,秋奈櫻舞一介女流,居然能一手訓練出這麼可怕的隊伍。」洛先生感慨萬分。

    「是啊,這幾年那麼多起暗殺,收買,各種黑暗的事情數不勝數,全世界跟r國作對的國家哪幾個沒受到櫻忍攻擊,前年老許死得冤啊,就因為對那右翼分子激進了點,結果不明不白就死在了自己家裡,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許的仇,我一直記在心裡,但是秋奈櫻舞號稱「冷櫻」,在r國被當作大和公主膜拜,在國際上也有不輸給秀清的名聲,只不過她比秀清做事更狠,更辣,所以在外面怕她的更多,秋奈伸宏靠著這個女兒,可為r國撈了不少好處。而且她做事滴水不漏,警惕性更是出了名的高,要想對付她,當真的不容易啊。老許的仇我們當然要報,只是對付秋奈櫻舞,一定要從長計議了。」洛先生擔憂深深。

    「老洛,老許的仇,你就先別掂在心裡了,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你最近,可也不大順啊。林葉怡那件事情,你也受了不少影響。姓陳的那邊那幾個混蛋,居然要拿這件事在你的生活作風問題上做文章。」

    洛迦的心頭又是一跳,他沒想到林葉怡這件事揭露居然對爸爸也有影響,而且看樣子好像還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只不過爸爸從來沒有跟自己提起過。姓陳的是爸爸政敵,表面上看都好好的,可是背後互相尋絆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倒還是小事,只是結合你前兩天告訴我那家首先報道這件事的小報記者背後老闆是r國人的消息,我們就可以確定一些事情了……」洛先生的話語裡寒意陣陣,殺機一片。

    「是啊,本來我就在想,我們中央幹部都是經過黨的長期教育,接受過無數考驗的,誰的嘴巴敢那麼不上鎖。現在可算明白了,好傢伙麼,根本就是故意的,人家早就跟小鬼子搞在一起了。」劉常委義憤填膺,差點要罵娘了。

    「老劉,別胡說,」洛先生連忙一拉老劉,「老陳雖然和我政見不合,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說他是那個和r國勾結的人。」洛先生說完,還警惕地走到窗外頭去看看,怕隔牆有耳,他卻不知道,這隔牆有耳的正站在他客廳裡。

    「不是他,還是誰?操他媽的,我早就看這老小子不順眼。」劉常委終於忍不住開罵了,「不過,唉,你說得也對,」他歎口氣,「也的確不能光憑這個就說他,不過我真想知道這與小鬼子勾結的到底是誰,說不定還不止一個。」

    「對,你說得對,的確還說不定不止一個,」洛先生沉聲說,「而且,我對那櫻忍是真擔心啊,這小鬼子見鬼的忍術暗殺手段層出不窮,我們雖然有人保護,但也還是防不勝防,我怎麼說還會點功夫,但是像你們這些同志,生命就始終沒有保障,這櫻忍不除,我一天睡不安穩。」洛先生說到後來,真情畢露,這十幾年的交情濃濃體現。

    劉常委也心下感動,「老洛,你別擔心我們,我們這把老骨頭也不是說死就能殺得死的,「然後他又咬牙道:」只是這小鬼子實在是遭人恨,我就想,如果咱們能找個人把那櫻忍部隊連秋奈櫻舞一起全干了,然後再把我們中央內部和小鬼子勾結的名單偷回來,那那群叛徒統統拉出去斃了,那我就是睡夢中也要大笑三聲。」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洛先生眼睛一下子亮了,而老劉也立刻回過神來,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道:「好主意。」

    兩人立刻開始絞盡腦汁想具體方案,然後過了會兒,老劉先洩氣了。

    「還是不現實,」他喪氣道,「要干了櫻忍部隊本來就太離奇,先不考慮,但是就算只偷份名單也很難,憑秋奈櫻舞的性子,要強偷肯定沒希望,還是得打入他們內部,可是我們無論派誰過去對他們來說都是來路不明的人,怎麼可能得到他們的相信。」

    「是啊,」洛先生也很發愁,「而且這樣的秘密行動派的人多肯定不行,多了就要暴露,最多派去一兩個,但這一兩個要對付一整個櫻忍,那難度也實在太大了,不行,我們不能這麼白白犧牲同志。」

    洛迦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推門進去。

    「爸爸,劉伯伯,很抱歉,原諒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他誠懇地道歉,然後說道:「但是我想說,你們剛剛討論的事,就讓我去吧。」

    「天天,小孩子不要亂說話!!」洛先生此刻真希望把洛迦嘴巴封住然後把他塞地洞裡面去。老劉本來聽到他這一句眼睛一亮,但是一看到洛先生這神情嚇得立馬又把眼光轉了開去。

    「爸爸,我沒胡說。」洛迦沉著地說,「我是真的覺得,你們剛才說的事,我可以去試一下。」

    「你去試一下,你有什麼本事去試一下。」洛先生虎起臉來吼他,「你以為對付忍者就像你平時打遊戲機那麼簡單嗎?你說不定還沒碰到他們你就死了。」

    「爸爸,你說的沒錯,可是,我並不打算對付櫻忍。」洛迦微微笑起來,說不盡的沉穩理智,「要我一人滅了櫻忍我沒把握,但讓我去偷那份名單我卻真的可以試一下。」

    「你這小屁孩子!」洛先生都忍不住想抽他了,老劉連忙把他拉住。「老洛,別衝動,先聽小洛說完。」說完,他連連朝洛迦打眼色。

    洛迦朝老劉一笑,在屋子裡輕輕走起來。「爸爸,你們這個方案,我想說,要不就不實施,要實施的話我肯定是最佳人選。」說完,他不去看乃父要噴火的眼睛,自顧自繼續說道:「原因有很多,首先,是我還很年輕,容易得到信任,你們那個不能打入他們內部的憂慮,在我來說就不成問題。他們櫻忍那麼多人,每年總要招收新鮮血液吧,我去的話就可以從小做起,加入櫻忍底層一步步慢慢往上爬。爸爸你可能會說我一個z國人他們怎麼可能讓我入。我想說的是憑我們z國一國之力,想辦法弄個z國少年的清白身份總沒有問題吧。而櫻忍招人這在r國肯定是個值得驕傲的大事,瞞不了人的,到時候我就可以混入櫻忍,憑我的資質,相信他們不會不收的。」

    洛迦這一條說完,洛先生的臉就發白了,而老劉的眼睛又開始發亮。

    「其次呢,是我在少年人當中,應該算是性格比較沉著的吧,我雖然不能說是完全沒有火氣,但是一般大多數情況下都能忍的,加入櫻忍,從最底層做起,肯定會碰到很多不愉快的事,如果換作別的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說不定就要衝動,而我相信我不會犯這種錯誤,並且不是我自賣自誇,我頭腦也比較靈活,觀察力敏銳,所以做特工的潛質我基本都具備,成功率肯定更要大一些。第三是我會武功,足以自保,我又會劍術,這樣我在櫻忍裡的基礎就會紮實一些,上升得也會快一些,我想用不來多久,我就應該能受重用了,這樣潛到秋奈櫻落身邊的機率也就高一些。最後呢,是我本來就會r語,這樣又少了很多準備的時間,可以盡快執行這個計劃了。」

    洛迦說完一句,洛先生的面色就白一分,而老劉的眼睛卻更亮一分,這時他聽完洛迦說話簡直忍不住要拍手了,這時又急急補充道:「還有一點小洛你忘記說了,你的小白臉也能佔便宜,秋奈櫻舞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輕女人,小洛你聽說很風liu的,如果你能讓秋奈櫻舞愛上你,那這事兒也算成了。」他說完一臉得意,但是看到洛先生殺人的眼神嚇得又立刻把頭縮回去了。

    洛先生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其實洛迦說的這些他也都知道,但是誰能完全沒有私心,去r國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他怎麼忍心讓唯一的兒子去尋死。於是他又說道:「算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在上次sh的那麼多事裡都有參與,櫻忍能對你一點不知道嗎?你去簡直是自投羅網。」

    然而洛迦還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樣款款說道:「爸爸我相信你說的這個問題不存在,因為劉伯伯既然現在這麼確定是r國人幹的事,那麼肯定一早就有打聽,當時發現我的參與一定已經把我的所有情報封鎖了起來,劉伯伯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老劉連連點頭,「當時我一發現r國人的痕跡我就把小洛的所有情報封鎖起來了,雖然我整體控制不了,但是這局部我還是有把握的,我可以說現在r國人手裡肯定連小洛的一張照片都沒弄到過。」老劉這也是豁出去了,雖然明知道這樣說事後洛先生會不高興,但是他覺得洛迦實在太適合了,像他自己說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所以他寧願現在得罪洛先生一下,也要讓洛迦爭取到這個任務。

    洛先生聽著老劉這番話,看著洛迦神采奕奕的臉,心裡忽然湧出又驕傲又想哭的感覺,這是他寶貝兒子第一次這麼鋒芒畢露地展現智慧,但是為的卻是爭取一個幾乎是『自殺』性的任務。這樣的孩子能擁有多麼自豪,他怎麼忍心親手把他送上戰場。

    洛迦看著自己父親欲言又止的臉,再次誠懇道:「爸爸,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又不擔心劉伯伯他們的安危了嗎?再說了國家裡有投向r國的叛徒,這是多讓人不放心的事,可以說他們存在一天誰都睡不安穩,要是哪天出什麼大事他們把咱們z國賣了,那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整個國家都要被這些敗類賠進去了。所以爸爸你就讓我去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小心,盡量平平安安地回來。」

    洛先生看著洛迦英氣勃勃的臉,聽著他真心為國擔憂的話,再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來,他想,也罷,兒子都已經這麼決定了,我又再反對什麼呢?何況他是我的兒子,但更是國家的兒子,他要為國家效力,我又怎麼有臉面不答應呢?就讓我做一回真正偉大的父親吧。

    「那好吧。」洛先生又躊躇再三,終於答應了,他顫抖著手伸出去,想抱抱兒子,然而伸到一半,終究又縮了回來,落到洛迦頭上,摸了摸他的頭髮,「但是兒子,你要答應爸爸,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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