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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二百六十章 美國小妞霸氣側漏 文 / 費虛

    第二百六十章美國小妞霸氣側漏

    「你們在他們的房間裡,行李之中發現了鴉片嗎?」

    安琪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美國小妞看不下去了,她沒有那些貴族小姐頭上虛幻的光環,她想要真實的活著,依照自己的個性活著。

    彷彿天使一般,她的光芒讓埃立特在內的許多人都瞠目結舌。

    這就是那個格蘭特少爺念念不忘的美國小姐嗎?即便沙遜家族的名頭讓對方奚落了一番,依然執著的想要追求的對象嗎?

    「沒,沒有。」一名能勉強聽懂英語的印度阿三怯怯的回答。

    紅頭阿三天生對洋人有著畏懼心理,但是轉過臉卻對華人無比的殘暴。

    紅頭阿三是公共租界的印度巡捕,他們趾高氣揚,耀武揚威,處處欺侮中國人,而他們又是亡國奴,在英國人面前是奴才,所以上海人對印度巡捕極為的不滿,充滿著反抗情緒。

    「那麼,你們還要執意認為他們是鴉片販子嗎?兩位來自中國的先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懂我的話,告訴他們,你們的身份。我認為你們舉止優雅,友善和平,應該有良好的家教與背景,只有傻子才會將你們與鴉片販子相提並論,我是說那些骯髒齷齪無恥卑鄙的鴉片販子。」

    安琪緩緩的說道,優雅的語音卻讓埃立特等人心頭發冷,美國小妞霸氣側漏,威武,萬歲。

    蓋瑞適時的將安琪的話告訴了榮宗敬兄弟,並且讓招待員與侍從將兩人扶下樓來。

    榮宗敬挺直了身子,喘著粗氣,艱難的理了理衣服,將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安穩了,先拱手作揖,感謝了侍從的扶持,又向蓋瑞與安琪深施一禮,挺直了腰桿,中氣十足的說道:「我是無錫正經的商人,有是有頭有臉的,到無錫一問便知,我榮家也是大門大戶,犯不著走私鴉片。這位小姐好眼光,自然看的出我們與那些卑鄙無恥的鴉片販子不是一路人,只可恨這些巡捕瞎了眼,昧了良心,誣良為盜。要不是幾位仗義執言,今日我們飛來橫禍,哪裡有公道可言。」

    蓋瑞不顧埃立特的威脅,將榮宗敬的話原原本本的翻譯給安琪聽了。

    安琪微笑著問埃立特,「先生,你們今天來強迫他們讓出客房,引發了糾紛,卻想要找這種蹩腳的借口來污蔑他們,為了這樣的小事,你們不惜給他們安上這麼一個罪名,難道這租界就沒有法律嗎?」

    埃立特撇了撇嘴,想要反唇相譏,可想到格蘭特少爺對這女子的看重,只能作罷。

    這該死的美國小妞,租界自然有法律,可那也是分情況的,對這些低賤的清國奴,哪裡用得著講什麼法律,講什麼公道。

    要是對這些賤格**律,那麼沙遜洋行哪裡有日進斗金的好日子啊。

    那名買辦不知內情,以為埃立特是不屑與女人鬥嘴,立功表現的時機來了,立即上前尖著嗓子叫道:「我們的巡捕見他們形跡可疑,找他們回去問問話,也是應該的。」

    憑他的水平,也說不出更多的英語詞彙來,言盡於此。

    安琪並沒有理會他,微笑著對埃立特說道:「這位先生,我剛才的問話你聽見了嗎?法律,要是你們執意要調查他們,作為一名熱心人,我也樂意為他們佐證。還有,請不要逃避我的話,讓你的狗安靜些,我聽不懂它在叫些什麼。」

    埃立特臉色都變了,本來以為是一朵嬌艷的美國玫瑰,卻沒想到是帶刺的,刺人的很。

    如果真的鬧起來,他們的確是不佔理,無功而返。

    今天這件事情辦砸了,回去不好跟格蘭特少爺交差,但驚動了這位美國小姐,似乎更加的不妙。

    「佐證什麼?這幾位巡捕只是懷疑而已,既然他們沒有嫌疑,那麼此事就此作罷。」

    埃立特還是服了軟,打算灰溜溜的回去。

    「慢著,作罷什麼?這事可不能輕易就這麼算了。」

    李安生從外頭進來,冷冷的對著埃立特說道。

    剛才有特工在外頭迎接,將裡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匯報了,讓李安生心頭火起。

    這榮氏兄弟也是有頭有臉的,卻給這些巡捕不當人,要誣蔑就誣蔑,要打就打,這沙遜洋行難道想要一手遮天嗎?

    他最恨的便是這些吸血的外國洋行,尤其是匯豐-怡和帝國,像沙遜洋行這樣憑借紡織品傾銷以及鴉片貿易大發其財的洋行,正是他要大力打擊的對象。

    他這次南下,發下了宏願,就是要跟這些大敵好好的鬥一鬥。

    「來人,將這些巡捕抓起來,派人知會英國領事與工部局,看看這些巡捕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故意誣蔑良民,肆意用刑。還有,這幾個人也一併抓起來,說不定就是指使者。」

    洪老六帶人一擁而上,將幾名紅頭阿三摁倒在地上,又將埃立特等幾名洋行職員都靠牆監押起來。

    從統制任上出來,自然是將親衛營一併帶了出來,如今充作巡撫侍從護衛,也就是滿語的戈什哈,依然由洪老六統領著。

    那些紅頭阿三哪裡敢反抗,一個個跟小雞一般被踩在地上,不停的咒罵著。

    洪老六一腳踏下去,將一名紅頭阿三滿嘴牙齒都踩碎,頓時血流如注,跟死豬一般躺倒在地。

    埃立特連忙叫喊了起來,「不,你不能這樣,我們是沙遜洋行的人,我是洋行大班埃立特,得罪了沙遜洋行,你們將會受到懲罰。不管你們是誰,你們逃脫不了。」

    那名狗腿子買辦忠心救主,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們是什麼身份?我們是沙遜洋行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洋人得罪不起的,你們還是識相點放了我們吧。」

    這買辦給洪老六等人的殺伐之氣嚇壞了,慌不擇言起來。

    洪老六朗聲叫道:「江蘇巡撫李大人在此,閒人自去,若有願意出面指證這些惡徒的,上前來。」

    李安生哪裡有半點江蘇巡撫的派頭,跟安琪四目相對,只覺得恍如隔世。

    安琪笑盈盈的,調皮的朝他擠了擠眼睛,揶揄他這個江蘇巡撫的排場。

    「這位先生是飯店老闆嗎?事情經過你可熟知?李大人要請英國官方來會審此事,你可願意佐證?」

    蓋瑞見洪老六鷹隼般的眼神掃向自己,連忙抱拳道:「願意,自然願意,大人好功夫。」

    這美國牛仔還豎了豎大拇指,這中國腔還真是讓人好笑。

    榮氏兄弟見自己挨打這事居然還扯出了江蘇巡撫來,看樣子還要跟英國佬打擂台,倒是誠惶誠恐,連忙勸說道:「大人,事已至此,只要還我等清白便可。我們也不想多惹事端,還請大人成全。」

    李安生本來想借這個事情鬧上一鬧,但榮氏兄弟堅決不肯出面首告,他也不想硬將兩人捲進來,他們畢竟是商人,與這些鬥爭無關。

    並不是民族資產階級妥協與軟弱,而是事實如此,他們小本經營的商人沒有必要跟洋人死磕。

    李安生看著瑟瑟發抖的埃立特等人,冷冷的說道:「算你們走運,胡亂污蔑並打傷了人,還能得到寬恕。再有下次,我定不輕饒。快滾,你們這幫狗東西我見了就反胃。」

    在中國多年,半個中國通埃立特壯著膽子說道:「這位大人,你如此對待我們,實在是你權限之外的,我倒要奉勸你一句,今後小心,難道你不知道,這上海道台跟江蘇巡撫乃至兩江總督都換過多任,都是因為華洋衝突,你們有句古話叫做重蹈覆轍,你要保住這官位,可要記住我這句話。」

    他這事在虛言恫嚇,想要找回些顏面,若是換做其他清國官員,他早就發飆了,可新任江蘇巡撫的名頭不小,英國領事也在酒會上談起此事,在沒有試探出新任江蘇巡撫對待英國的態度前,不得輕易惹事。

    這在從前幾乎是不可想像的,哪怕是總督王公來了,高貴的領事先生也不會說出這個話來。

    今日見了這所謂的江蘇巡撫,果然是殺氣騰騰凶神惡煞,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正好他倒霉撞到了槍口上。

    李安生冷笑一聲,說道:「正好借你之口轉告沙遜等一干洋行,我做了這江蘇巡撫,便跟那些軟蛋官員不同,今後只怕華洋衝突要多上不少,你們也要有個心理準備。我這官位坐不坐的牢,不用你們費心,你們有些作奸犯科之輩,小心項上人頭才是正經,別以為我不敢殺人立威,快滾,去向你們的主子匯報吧。」

    囂張,果然囂張,埃立特簡直不可思議,居然還有這樣的清國官員,滿口殺氣。

    動不動就談個殺字,還叫囂華洋衝突,天吶,這還是在清國嗎?

    這在以前,就連兩江總督也最頭疼華洋衝突,最怕就是跟洋人交涉,幾乎所有的清國官員對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輕易得罪。

    這位新任江蘇巡撫倒好,像是有恃無恐一般,巴不得要起些衝突。

    這要麼是在說大話,要麼就是這上海乃至江蘇的天要變了。

    埃立特也不言語,灰溜溜的就走。

    只聽得李安生說了聲「慢著」,回頭一看,李安生朝著那狗腿子買辦說道:「你剛才處處為洋人利益張目這倒罷了,你吃人家飯拿人家薪水,可幫著洋人誣蔑同胞,顛倒黑白,這就是大大的罪過。你大概是沒有父母教養,沒有國家法度鎮壓,今日讓你吃些苦頭,給你點警醒,早日回頭是岸。來人,掌嘴二十,以儆傚尤,今後凡是有漢奸走狗有同等行為,輕則掌嘴,重則棍責。」

    洪老六上前一把揪住那買辦,劈劈啪啪左右開弓,練武之人的力氣非凡,這一巴掌就將那買辦打得暈死過去,反反覆覆二十個巴掌下來,痛暈痛醒,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軟癱在地。

    埃立特瞠目結舌,連那幾個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的紅頭阿三都是張大了嘴,見過跋扈的,沒見過這麼跋扈的。

    洪老六朝那幾個紅頭阿三望去,嚇的他們屁滾尿流,鼠竄而去。

    埃立特也給嚇住,不敢色厲內荏,匆匆而走,趕緊回去向主子匯報,這江蘇巡撫囂張如此,早晚是個禍端。

    李平書替榮氏兄弟檢查傷勢,總算沒有大礙,鬆了口氣,笑道:「李撫台好大的威風啊。」

    這幾日兩人熟稔了,又都是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也能隨意的開些玩笑。

    李安生本來就打算加重李平書的職權,讓上海逐漸自治,而上海道台的部分權力轉移到李平書手上的同時,他也打算上奏朝廷,替張士衡請一個上海道台兼江南製造局總辦的官位。

    「豈敢豈敢,對付這些囂張跋扈的洋鬼子,就要比他們更加的囂張跋扈才行。」

    榮氏兄弟聽這李安生好大的口氣,都不敢接口,這囂張跋扈也是要有足夠的實力的。

    這洋人去告你一狀,只怕這官位真要不保。

    「哦,安琪,這次我在路上給你帶了些花來。」李安生揚了揚手中的一個包裹。

    安琪連忙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捧嬌艷欲滴的玫瑰,剎那間容光煥發起來。

    這哪裡是路上順便採來的,分明是想盡辦法培植的,要知道,這個時代可沒有溫室大棚。

    但是李安生有辦法,培植些花卉還是小事一樁。

    這玫瑰要到五月裡頭才是盛放之期,如今正是初春,陡然見到這一捧玫瑰花,頓時蓬蓽生輝,香飄四溢。

    就連李平書等人也是紛紛驚歎,這造物之神奇,居然有如此早開放的玫瑰花。

    安琪滿臉暈紅,這的確是最好的禮物,本來對李安生遲遲不來見她心中不滿,可此刻卻是芥蒂盡去。

    這也太浪漫了,這是全世界都獨一無二的珍貴禮物。

    原來他們早就相識啊,看來這位江蘇巡撫很不一般,蓋瑞在旁想道。

    不過李安生可沒有在場之人想的那麼浪漫,也沒有那麼為博得美人一笑而豪奢一把的誇張之舉。

    要是安琪知道李安生這只不過是功利行為,只怕會立即將手中的玫瑰花扔到李安生的臉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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