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炮火1906

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二百一十八章 楊山河的過去 文 / 費虛

    第二百一十八章楊山河的過去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隨著李安生權力的擴大,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他並不認為只有他才能救中國,但是大權能夠掌握在他手上,他才能安心。

    至少要對的起他穿越者這個身份,他擁有天然的對於這個世界其他人的心理優越感。

    手上握有一鎮兵馬,黑龍江還有兩協兵力,即便現在清廷就倒台,他也有自保的能力,至少在黑龍江與吉林站穩腳跟是不成問題的。

    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麼當皇帝,袁世凱的後車之鑒他可不想重蹈覆轍,別說他還沒這個能力。

    胖叮噹沒什麼概念,只是為了能夠解決梅依雲與楊玉容的問題,便攛掇著趕緊造反,好當個皇帝,能娶三宮六院的老婆。

    這廝真的是機器人,以為造反那麼好造,皇帝那麼好當。

    不過,他也很期待,辛亥革命快點來吧。

    眼下麼,自然是趕緊掌權,越來越多的權力越好。

    這幾天跟中東鐵路局的糾紛越來越多,雙方圍繞司法權進行了鬥爭,李安生隨即宣佈中東鐵路沿線禁止砍伐樹木,除非官方允許。

    去年剛簽署了中俄關於黑龍江的伐木協議,今年又進行過修改,李安生此舉是在警告對方,如果可以的話,契約精神對他無效,更別提什麼法不法。

    徐世昌之前出讓礦山與森林開採權,向島國與沙俄借款,現在李安生的手段威脅到了他的新政,他致電李安生,訓斥了他的自作主張。

    對於徐世昌的軟弱與***,李安生牛氣沖天的回電徐世昌,並且指出對方抵押礦山與森林,而且任由中東鐵路局與滿鐵通過霸佔、兼併、強購、商租等手段使其附屬地擴大,實在是赤裸裸的***。

    徐世昌雖然對李安生的自作主張極為不滿,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也不想跟李安生鬧崩,只能選擇支持。

    李安生宣佈重新丈量土地,清理田畝,派警察進入鐵路附屬地,俄方並沒有做出強烈反應。

    同時,李安生又通告鐵路管理局,禁止鐵路附屬地內一切鴉片買賣,關道衙門將會在三天後進行檢查。

    既收回了土地管理權之後,李安生又想收回司法權,這讓霍爾瓦特無法容忍。

    為此,他使出了無往不利的一招,讓廊索維慈施加壓力的同時,向奕劻等人孝敬,希望能夠調走李安生這個二愣子。

    不過,當初奕劻說動慈禧將李安生塞到哈爾濱,就是為了當奇兵用的,交涉辦的好,自然給李安生應有的獎賞,要是辦不好,那就不客氣。

    廓索維慈再怎麼叫囂,都是無法,***子叫囂多時了,也沒個說法,要打就打,反正護路軍吃盡了大虧,還不服氣就只能怪自己了。

    哈爾濱如今成為了新軍第二十三鎮與俄國護路軍對峙的戰場,雙方在各個角落設置的火力點犬牙交錯,雖然新軍搶先下手,佔據了不少道內地方,但護路軍也不是吃素的,出了重兵保護火車站,還重點防衛幾個重要的官署。

    李安生已經向霍爾瓦特言明,自治公議會要解散,市董事會也要宣佈無效,不再把持市政權力,否則,關道衙門將強行行使權力。

    大街上到處都是沙袋土木構建的臨時防線與火力點,更有許多的建築被徵用,荷槍實彈的對峙。

    小規模的戰鬥已經爆發了多次,雙方互有傷亡,都給掩蓋了下去。

    李安生也知道就這麼僵持著,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雖然糧豆貿易入冬之後開始降溫,但是隨著白酒等行業的火爆,他同樣需要中東鐵路的暢通。

    目前是進一步壓迫,還是給對方找一個台階下,成了難題,要是對方有了台階不肯下,倒是難辦。

    他也急於將治下的幾個府縣都納入他的勢力範圍,任免官吏,推行新政,沒有時間耗在***子這裡。

    掌握地方,當然離不開各路豪強,宗族勢力,為此,李安生藉著召開濱江關道轄區保安問題的由頭,將各路豪強都邀請到濱江關道衙門來,盛情款待,想要收攏人心。

    老王林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如今新軍第二十三鎮控制住了哈爾濱的局勢,他來去自如。

    李安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奇人物,國字臉,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咧著嘴一笑,就是個土匪的標準派頭。

    不過他可不敢怠慢了這位民族英雄,熱情的招待,絲毫沒有擺出官架子。

    他與林虎等人呆久了,也沾染了些江湖習性,豪氣萬丈,跟老王林這等土匪頭很有共同語言。

    老王林只管破壞,不懂建設,被李安生幾句話就問住,但他知道東北各地地方宗族勢力與豪強私設關卡,蓄養武裝,有的甚至就是鬍子,這些問題的存在,始終是將來東北安定的隱患。

    「要說到如何安撫宗族勢力與豪強,我給你推薦個人,常年在長春等地經商的綠林大豪陸永國,他家當年可是墾殖大族,是地方豪強的代表人物,也憑著家傳武功打出了一片天下,他家要是真當鬍子,可還真沒有北林虎南王林的名號。如今陸家的家主陸永國年不過二十許,給長春與奉天等地的綠林大豪們給公推為關外南路盟主。」

    其實,老王林是公認的關外北路盟主,一個是他極力推辭,第二是有李安生與林虎等人的功績在。

    「前年,島國人橫行無忌,新軍還沒出關的時候,許多人給島國人欺負了,都去找陸家仲裁。島國人不信邪,要將陸家連根拔起,去了兩千多人馬,給打殘了回來。後來滿鐵總裁的女兒在自己家中給擄走,三天後放了回來,說是給陸家請去做了幾天客人,招待周到。如此抓人放人,都是神不知鬼不覺,滿鐵總裁嚇得幾天沒睡好覺,之後便收斂了許多。」

    聽著老王林講著這些秘聞,李安生可真起了興致,居然有這等豪強的存在,好在對方也沒有作惡,相反還處處跟島國人為難,將來倒是可以引為臂助。

    李安生若有所思,老王林給他介紹陸永國這位綠林大豪,其實也是在給他助威,讓他將聲勢整大些。

    光是局限於濱江關道的地盤,不足為奇,要將影響擴大到吉林南部,乃至奉天,就需要陸家這樣的綠林大族。

    他的部下跟老王林打交道打了一年多,彼此很是熟悉,老王林對李安生的各項安排都是讚不絕口,也鐵了心的要跟這小兄弟闖一番事業。

    清廷早晚要倒台,要想保住基業,保住親朋好友的安寧,就得要有自保的能力。

    老王林存著提點李安生的心思,自然是言無不盡,知無不言,也熱心的為他介紹今天來赴宴的各位「土皇帝」們的底細。

    正說的起勁,忽然席間一條大漢跳了出來,指著到前頭來找李安生說話的楊山河嚷道:「楊山河,老賊,真的是你?」

    「哈哈,天可憐見,今生終於叫我找到了你,老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楊山河見這條大漢語帶悲憤,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像作假,連忙問道:「有什麼話?你是哪個?」

    那條大漢胸口起伏,似乎是在平抑心情,臉帶獰笑道:「我?我是哪個?老賊,你敢做不敢認麼?你可識得游滿江?」

    楊山河咦了一聲,雙目圓睜,驚道:「你,你是游滿江的兒子?」

    「哈哈,不錯,老賊,你倒是記性不差。也對,你害死了我父親,只怕良心日日過意不去,哪裡就能忘了。老賊,上天眷顧我,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了你啊,父親,今日我定要為你報仇雪恨。」

    李安生見變故陡起,著實是吃驚不小,但看楊山河臉上略有愧色,更有幾分悲痛,難道真的有內情?

    「諸位弟兄,李大人,王林大哥,請為我做個見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要手刃老賊,以慰亡父在天之靈。」

    楊山河負手而立,心情已經平復下來,只是拿眼睛看著那條叫做游庭堅的大漢。

    李安生怕楊山河真的去按什麼江湖規矩辦事,雖然楊山河武藝高強,但人家大漢身強力壯,也不知道楊山河能不能打得過。

    「慢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是在關道衙門之前,還是按律法來處置較好。」

    李安生終於還是決意干涉,免得鬧出不可收拾的事來。

    游庭堅冷笑一聲,說道:「我意照江湖規矩解決,李大人,你既然不認同江湖規矩,那將我們這等江湖中人召集起來,卻是何意?」

    李安生給問的語塞,他要是回答不好,說不定就冷了這些江湖豪傑的心,望向楊山河,只見他搖了搖手,想必是能處理此事,但他又不甘心的問了句:「你說楊伯父殺了你父親,可有什麼真憑實據?」

    游庭堅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憑實據?哼,你們自己問這老賊,當年為何要殺害我父親。當年我父親與這老賊乃是結義兄弟,情深意重,堪稱佳話。可哪裡想到,這老賊忽然喪心病狂,為了點糾紛與我父親比武,當場將我父親擊殺。如今我報父仇,也沒有別的,只想將這老賊斃於拳下。」

    當年楊山河在比武中打死游庭堅之父游滿江,之後遠避黑龍江當起了隱士,難道是心有愧疚?

    「那到底是何糾紛,居然能讓情同兄弟的兩人反目,比武定生死呢?」李安生立即就抓住了關鍵。

    游庭堅冷冷一笑,說道:「哼,有什麼好說的,他練武成癡,你們自己問他去。」

    楊山河見眾人眼光都望向他,慘然笑道:「當年我並沒有起意打死你父親,只是想要施以懲戒,哪裡知道他不知悔改,還想要偷襲,我一時氣急便下了重手。」

    「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並沒有對不起你父親,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要找我報仇我也無話可說,拳上見真章便是。」

    他仰頭望天,仙風道骨,徐徐道來,倒是讓四下裡的豪強多了幾分好感。

    游庭堅怒吼道:「我不管,反正是你打死我父親,給我納命來。」

    說著,衝上前去便要開打,老王林一個箭步竄上去,托住他的手叫道:「賢弟且慢。」

    他是知道楊山河的身份的,要是真被游庭堅打死,那麼李安生該如何?

    「王林大哥,莫非你要包庇不成?還是你受了李大人的威逼?」

    游庭堅滿面悲憤,激起了許多人的同仇敵愾,是啊,李大人是不是要跟我們這些豪強為難。

    「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當年之事,也的確該了上一了,放心,我不會跑。你母親可還安在?」

    游庭堅啐了一口,叫道:「我母親可康健的很,日日都恨不得啖你老賊的肉呢。」

    楊山河不以為意,淡淡道:「若是從前,只怕我跟你比場武便是,只是這兩年,心思也變了。你回去將你母親請過來,有些事情,當面說清楚。」

    游庭堅將信將疑,擔心楊山河是在拖延時辰,好趁機逃走,哪裡肯依。

    「那好,游賢弟,不如你派人回去將你母親接了來,你本人便在此處守候如何?」

    老王林冷眼旁觀,似乎看出點了名堂。

    這是最好的結果,又不使得矛盾激化,又不影響當場的氣氛。

    李安生也不敢多問楊山河,只是見楊山河長吁短歎,似乎對當年的事情也頗為自責,又似乎有其他隱情。

    楊玉容知道了這事後,又是一陣擔心,問她父親,總是得不到什麼想要的回答,她父親對於當年的事情諱莫如深,連她都問不出來。

    五日後,游庭堅的母親給接了來,當堂看見楊山河,便叫罵著要上前撕咬他。

    「老賊,你這老賊,還我丈夫,你還我男人,我含辛茹苦,守寡十八年,終於盼來了今天,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看著嚎啕大舉的游母,眾人的心情也很沉重,怎麼就鬧到了這麼一步。

    「弟妹,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談談,如何?」

    楊山河盡量用平穩的口氣,似乎想要讓對方的心情平復些。

    可哪裡想到游母更加破口大罵起來:「老賊,你做賊心虛嗎?有什麼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講講,見不得人?」

    都給罵成心虛了,楊山河也有些動氣,但還是耐心勸說,想必的確有些話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談的。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