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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4) 文 / 費虛

    第二百一十一章新官上任三把火(4)

    李安生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邊剛開打,衙門裡頭就有人哭著喊著逃命去了,簡直讓他無名火起。

    有幾個誇張的更是痛哭流涕的用俄語喊叫著:俄國兄弟饒命啊,不是我們的錯啊,跟我們無關呀。

    這幫鼠輩,居然在這個時候蹦出來,惑亂人心,一律擊斃,反正子彈無眼,正好賴到***子頭上。

    「大人,幾位大人,天殺的***子啊,老子跟你們拼了。來人啊,***子打死人了,打死了幾位大人。」

    胖叮噹又開始作秀,哭喊著在那幾個被「槍決」的鼠輩身上摸索著,在還沒有斷氣的人脖子上捏上一把什麼的。

    俄***警連清軍的毛都沒摸到一根,就被撂倒了十來個,槍槍斃命,已經讓他們嚇得魂都掉了,哪裡還敢上前,想到之前李安生會妖法的傳聞,更加是打罵都不肯冒下頭,沖一下。

    對方如此兇惡,上去又是送死,誰會這麼傻?

    如此僵持了兩個時辰,早就被驚動了的霍爾瓦特召集了緊急會議,商討對策。

    這個時候又傳來了多家俄國巡警家中被清軍破門而入,家中財產被掠奪一空的消息,甚至有華俄道勝銀行的職員也來求救,原來清軍拿著一大堆巡警簽字的取款文書,要求將存款提出,遭到銀行拒絕後,對方直接就搶了銀行,而搶去的數目正好是那些文書上的數目。

    這簡直就是強盜啊,還玩什麼盜亦有道,沒將整個銀行搶光。

    霍爾瓦特氣得渾身亂顫,差點就要拍案而起。

    不過,對方如此的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猖狂到了極點,定然是有倚仗的,要是一點後手都沒有,他還真不相信。

    他這頭老狐狸可以說是老謀深算,腦子清晰無比,對方一定有陰謀。

    那些個滔滔不絕的,全部是些蠢蛋,以為李安生這麼好對付?

    霍爾瓦特決意小心行事,暫且忍讓,命令軍警後撤,向對方提出和解。

    和解?有沒有搞錯,立即有兩位代表跳了起來,叫囂道:「我們應該要給他們教訓,教訓,用槍炮犁平他們的關道衙門。」

    「是啊,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要給清國人任何的可趁之機。」

    霍爾瓦特沒有好耐心等他們表達完意見,直接讓人拖了出去,沒有點殺伐果斷,怎麼都坐不了今天這個位置。

    「說不定對方正好挖了陷阱等我們跳呢,肯定有陰謀啊。」這是霍爾瓦特的老成之語。

    交涉再次開始,興許是剛打了一場,雙方的言辭都有些激烈,可是俄方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有恃無恐,撒潑耍橫,而是有些色厲內荏。

    這便是凶過對方的好處,讓人知道不可輕犯。

    或者,在這些俄方代表眼中,哈爾濱關道衙門中的官員全部成了恐怖分子,隨時會準備發瘋,跟你同歸於盡,他們哪裡肯捨了性命,與國家利益相比,他們個人的危亡始終是第一位的。

    談判居然還算成功,關道衙門也出示了十餘具屍體,都是被俄軍警打死的衙門官吏,跟俄方十餘名軍警被殺比起來,似乎大家互相都扯平了。

    這樣的和解即便在俄方代表看來,連談起它都是極大的恥辱,但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看著他們一向所鄙視的關道衙門官員與他們據理力爭。

    談判正在繼續,似乎一時還真沒有和解的希望。

    李安生卻不管這麼多,***子拖延也好,敷衍也好,都無法阻擋他想要辦到的事情。

    他從來就不認為哈爾濱關道衙門能夠憑借談判與交涉就能夠從俄國佬手中搶回權力,這是要憑借流血與犧牲來實現的。

    哪怕他不當這個關道衙門道台,他也想過各種控制哈爾濱行政權力的辦法。

    糧豆狂潮已經來臨,如何在這狂潮中最大可能的掌握住利潤,變成了李安生的當務之急,他可不想看到辛苦推動的糧豆狂潮所產生的驚人利潤最終被列強所掠奪去。

    哈爾濱並不是沿海港口,但是哈爾濱卻一直被作為遠洋跨國糧食貿易的重要結點,並一直被作為太平洋航線上重要的口岸,憑什麼?憑著***子一直想要實現的「江海聯運」。

    所謂「江海聯運」,是指以哈爾濱作為***,經由松花江下游航道,過依蘭、黑河、同江,進入俄羅斯所控制的黑龍江航道,接著通過哈巴羅夫斯克(伯力)、海蘭泡,到達尼古拉斯克港,通過狹窄的韃靼海峽,最終進入太平洋的海運航線的過程。

    如今***子推動江海聯運的時機雖然還沒到,但是糧豆狂潮所產生的利潤直接能夠保證***子紅著眼睛去急不可耐的推動它。

    去年歐洲傳統油料作物橄欖、椰子、花生大幅減產,油料供應不足,今年又是如此,李安生讓德國商行帶回歐洲的樣品讓歐洲市場很滿意,讓李安生也鬆了口氣。

    大豆的出油率雖不及橄欖、椰子、花生等植物性油脂原料,但是價格頗為低廉,因此很快便成為歐洲最重要的油料作物。

    今年的大豐收已經讓搶先行動的李安生等華商大賺了一票,但是明年的形勢將會急轉直下,因為誰都能看到東北糧豆狂潮的真正到來,一個競爭的時代。

    從今年開始,英國、德國為了促進大豆的進口,採取了不收大豆進口稅的政策,從此東北大豆開始源源不斷地運往歐洲,特別是德國,它的進口量占東北出口大豆的40%,占運往歐洲的大豆的60%。

    而在此之前,島國人已經將東北豆餅作為主要農家肥,每年要從東北運入70餘萬噸大豆;俄國遠東及西伯利亞地區的伊爾庫茲克、赤塔、尼古拉斯克、布拉維斯托克等地都用東北的小麥用於磨面,牲畜也多靠哈爾濱轉運。

    由此可見,這裡頭的利潤將會多麼的豐厚,東北大豆的高品質,又使得在世界市場上毫無對手,要是能控制糧食貿易,簡直就是暴利。

    這是個奇跡,糧食奇跡,連糧食都能暴利。

    這兩年哈爾濱的繁榮也是連續升格的,除了交通的便利,還因為各國都希望最大限度地獲得東北的糧豆與資源,各國商人勾結起來,想要一致向清政府施壓,將收稅權控制在俄國手中的同時也促成哈爾濱的低稅率。

    而李安生想要截留糧豆貿易的利潤,就要想方設法自主控制糧食價格。***子目前對農產品徵收極低的進口稅,甚至惡毒的***子準備考慮不再對豆油、豆餅徵稅。

    這種做法雖然促進了東北糧食的出口,但卻使得作為糧食出口國的中國無從控制糧價,處於最為不利的地位。

    為了爭奪糧食出口貿易的話語權,李安生通過農業計劃以及兩市交易所等手段在糧食交易的上游階段加以控制。

    另外,在他的力薦之下,東北也開始嚴格限制外國商人糧食在沿江地區收糧;並在糧食收購、倉儲環節嚴格限制,在哈爾濱道外設立糧食期貨交易場所、糧棧(倉);僅僅允許中國「經紀人」收糧,在松花江開航與封凍之間各地的「經紀人」將糧食通過松花江運抵哈爾濱道外,停船後,各國糧商進行談判,最後「糧船」由道外松花江碼頭出發,直接開往中東鐵路沿線各站、松花江下游,黑龍江沿線,並最終運通過出海口進入太平洋航線,完成跨國遠洋貿易。

    李安生早就打算好了一切,故而急著要暴水泥船海,用柴油機驅動的水泥船橫行松花江的時候,也就是他更加有底氣控制糧價。

    《中俄璦琿條約》簽訂後,規定:中俄兩國商船可以在黑龍江、松花江、烏蘇里江航行。

    水泥船要是跑不過你鐵殼船,那好,那撞總撞得到你吧,水泥船就這個好處,便宜廉價,撞壞也沒事,隨便修修更加簡單。

    等到水泥船徹底佔據松花江的時候,***子的「江海聯運」基本上也就報廢了。

    李安生準備不日便強行對大豆與小麥等糧食出口課以重稅,趁著糧豆貿易能火爆個幾年不多撈錢,難道等到價格下來再收?

    他可是想著要憑借這些重稅來編練吉林新軍二十三鎮的,這錢要是朝廷撥不到位,難道要他自己出?

    這次***子因為向華商強捐,以施加壓力,迫使濱江關道衙門放棄稅權,導致了塘沽張富商的悲慘遭遇,正好是個極好的借口。

    矛盾直指稅權,誰給了你們權力來向我國商人收稅?誰允許的?

    濱江關道衙門官員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向俄方提出了抗議,強硬無比。

    強行捐稅,然後打傷了人,毀壞人家財物,這是李安生他們這邊天生佔著理的,過去***子一直狡辯,如今還要狡辯,李安生也不廢話,直接宣佈準備對哈爾濱的商戶進行統計,統一納稅,並且提高大豆等商品的稅額。

    如此一來,矛盾直接激化,雙方再也談不下去。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浪費口舌,接下來的爭鬥就要看誰更加的狠,更加的有策略。

    反正李安生是不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他最好事情再鬧大些,甚至來上一次激烈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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