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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二百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文 / 費虛

    第二百章得饒人處且饒人

    譚鑫培固然對王喜兒放棄戲劇道路感到無比惋惜,可是,他也衷心的願意王喜兒跟著胖叮噹北上,再不情願,只要王喜兒的終生大事有個托付,也算是安慰。

    他也盼著王喜兒有個好歸宿,這是他最大的心願,雖然胖叮噹不能生育,但李氏兄弟的口碑很好,值得托付。

    京城的戲劇界聽說王喜兒的故事之後,分外唏噓,更加為了王喜兒的勇氣而欽佩不已。

    王喜兒是個嶄露頭角的新星,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紅透半邊天,可是,她執意選擇這樣的道路,反而為許多人所祝福。

    京城的京劇名伶,全部都是男的,女人唱戲好的未必沒有,可一有名氣,就被權貴與富豪們收入房中,成為禁臠,這是戲劇界的悲哀。

    比如楊翠喜,既能說她是戲子,也能說她是妓女,能夠給人做小也算是福氣的了。

    一直唱戲兼**,沒有個好歸宿,等到人老珠黃,便會讓人棄之如敝屣,悲慘的過下半生,淒涼的死去。

    這樣的戲子太多太多了,王喜兒之前用男兒身的形象出現,改名王恩喜,就是想要擺脫這種悲劇。

    可是,作為一個女子,總是要找個歸宿的,後半生才有著落。

    王喜兒選擇跟著胖叮噹,雖然並不能算好歸宿,但總還是有了個家,能夠遮風擋雨,從此不用再擔心後半生的淒涼。

    算了,由她吧,譚鑫培老淚縱橫的,為王喜兒置辦了不少財貨,當做嫁妝,送到了柳宅,讓李安生感動莫名。

    這是板上釘釘的了,王喜兒鐵了心的要跟著胖叮噹,一時之間也被傳為佳話。

    這天夜裡,胖叮噹神神叨叨,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李成武昨天來道了喜,說是那桐辦案很順利,基本上就是那麼回事情,慈禧準備在明天召他們進宮,陞官發財的機會來了。

    心情大好的李安生閒來無事,便想要偷窺一下胖叮噹,看他在搞什麼鬼。

    「長,長,硬,硬。咦,不對啊。」

    李安生差點崩潰掉,原來胖叮噹居然一個人躲在房裡頭在研究他的小。

    他的小可是立下了奇功,在他說出那句名傳千古的「我不過是個可憐的沒有卵子的鳥人啊」之前,他的小發揮了功效,能伸能縮,縮到了極點。

    王喜兒決意跟著他,他似乎也起了心思,想要當個真正的人類,想要當個真正的男人。

    「胖叮噹,你那小即便跟如意金箍棒一樣,也沒法生孩子啊。」

    李安生善意的提醒著,捂著嘴笑到肚子痙攣。

    是啊,沒法生孩子,他即便能夠與王喜兒過***,也沒法給她一個孩子,讓她做母親。

    胖叮噹第一次沒有呱呱亂叫,而是有些頹然,愣愣的,看著自己那根如意金箍棒。

    李安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胖叮噹會看起來不對勁,原來他動了凡心。

    對於人類來說,胖叮噹就如同天上的神靈一般,沒有人類的感情,高處不勝寒。

    眼下的胖叮噹渴望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因為,他有了人類的感情,他終於在形成了自己的性格與思想之後,開始有了感情。

    人是感情的動物,雖說其他動物也有感情,但是這種感情卻是不一樣的,比如王喜兒對胖叮噹的一腔癡纏。

    李安生歎息一聲,心下不忍,拍了拍胖叮噹的肩膀說道:「你那根東西再硬再長,也是不行的。你沒有**,沒有雄性激素。你需要再次的進化,你雖然是全擬態,擁有人體任何的器官,只是這些器官都要發揮真正的作用。」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進化需要一段過程,不過,眼下憑借這根如意金箍棒,已經能夠讓王喜兒滿意了。

    晚上李安生在柳宅設宴,請了劉竣與袁克定、李成武,還有周學熙等人,袁世凱出於避諱,沒有前來,不過托袁克定送來了一套東洋刀,以示他希望李安生繼續掌軍。

    眾人為李安生兄弟的冤情得雪而高興,席間也是高談闊論,興致勃勃。

    周學熙老成持重,問道:「安生賢侄,不知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這回有驚無險過了一劫,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啊。」

    這是袁世凱那邊的,自身也是人脈頗廣,自然不怕說這話,李安生的確要早作打算,這回更加的激起了幕後操控的幾位權貴仇恨,以後雖說不會明著來,但處處給你使絆子,出陰招毒招,也拿他們沒辦法。

    李安生繼續執掌黑龍江新軍還好,畢竟有一定的獨立性,又遠在關外,鐵良也是個官場愣頭青,只怕權貴一時也無法通過鐵良來整治他。

    可是,李安生自己也怕,怕慈禧一時高興過了頭,讓他留在京城,或是調離黑龍江,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總之這回他陞官是肯定的。

    要是陞官不能做一方土皇帝,他還是情願在黑龍江當個小協統。

    袁克定知道他父親一直想要招攬李安生,真正的招攬,眼下也是真心為李安生打算,「安生賢弟,這回太后必定是要重賞你的,依我看,為人阻撓的可能性也相當大,還不如堅辭,繼續在黑龍江掌兵。」

    袁世凱心裡很清楚,慈禧一去,醇親王這支掌權的可能性很大,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光緒一直對他恨之入骨,醇親王這一支也認定是袁世凱的出賣,才使得光緒落到如此地步,將來必定反攻倒算。

    對於清廷的搖搖欲墜,袁家看的很清楚,所以,在手上盡可能的掌握軍權,那才是真正保命的手段。

    讓李安生在黑龍江繼續掌兵,袁世凱願意在背後推動黑龍江新軍混成協升格為鎮,這對雙方是共贏的,前提是李安生願意接受招攬。

    不然的話袁世凱是不會花大力氣甚至冒著忌諱去嘗試推動的,損己利人,哪有這麼好的事。

    李安生也認為袁克定這是老成持重之言,倒是難得,後世的這位為人所慫恿教唆逼父稱帝的「皇太子」,也是有他的獨到之處。

    「要是我陞官發財太過,有些人心裡肯定不舒服。爬的高到時候跌的重,還不如安穩些。兄長之言,小弟心有同感。」

    話不用說的太多,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並不願此刻顯露出來。

    本來周學熙與劉竣這樣已經跟李安生關係比較近的,都怕李安生這次因為心存怨恨,會失了分寸,看來還是讓他們比較放心。

    這時,柳宅的下人卻進來通報,說是善通來訪。

    這次善通靠著善耆的關係,只是因為教子無方縱容包庇的罪名,降了爵位,奪了官職,過兩年就能起復,可他的兒子莫貴卻是被定了首罪,準備擇日處以極刑,連個全屍都不會有,善通哪裡甘心。

    錢家被連根拔起,錢廣聞獨自硬扛著,不肯讓他的兒子錢振宇同為首罪,倒是讓錢振宇活了條命,發配到伊犁,終生不得回京。

    善通的不甘心更是劇烈,憑啥人家錢家兒子能活命,而他兒子卻不能?

    善耆自然是不肯保莫貴的,保善通,是因為動了善通就等於在打他肅親王的臉,而保莫貴,卻是要承擔莫大壓力的,這等不肖子孫,善耆巴不得立即去死,只是將仇恨都移到了李安生頭上。

    那桐是慶親王一路的人,奕劻之前答應與善耆聯手,如今卻翻轉臉,那桐從嚴懲處,哪裡留半點余手。

    「安生賢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周學熙淡淡的勸著,眼神卻在暗示李安生。

    李安生心領神會,自然知道怎麼做。

    李成武嚷嚷道:「那條老狗來作甚?讓他逃過一劫,難道還心不滿意不足麼?」

    李安生連忙將他勸嚇,雖然李成武紈褲了些,腦子也有些愣,可這次李家與他的關係著實進了一步。

    他不敢怠慢,親自相迎,要是大喇喇的,只怕過後就有人說閒話,御史也會爭相彈劾他,在宗室近支跟前擺這麼大的架子,這個罪名他可吃不消。

    不過,善通的架子還是很大,上來就是一頓臭罵。

    李安生給他的唾沫星子濺到臉上,很是尷尬,可又不能跟對方較真,對方馬上就要失去兒子,也是個可憐人。

    只是這可憐人,眼下卻未免有些可恨。

    「李二愣,你可別忘了,在梅家別院那邊,你可是殺了不少人的,你別以為你一點事情也沒有。要是你不在老佛爺那邊為我兒子脫罪,我也饒不了你。」

    善通氣勢洶洶,窮凶極惡,不過,李安生看他卻是色厲內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啦?你才殺人,你全家都殺人。不要污蔑好人,你們父子難道污蔑人上癮了?難道又想來上一次冤案不成?」

    李安生半點不肯相讓,與這等人理論圖費口舌,直截了當的給予抨擊,再不識相,直接轟出去,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胖叮噹終於不再裝深沉,一溜煙的竄了出來,叫道:「誰?誰又想污蔑我們?老子才剛剛從牢裡放出來,一肚子的火氣沒處宣洩,讓我打死這狗奴才。」

    周學熙與劉竣連忙上來架住胖叮噹,不讓他繼續闖禍,將一名宗室近支叫做狗奴才,這事傳出去了只怕連慈禧都保不住他,少說也要一頓板子。

    對於清室貴胄來說,這全天下都是他們的奴才,哪有奴才倒過來罵他們這些主子爺為奴才的。

    不過,善通色厲內荏的外表還是被揭穿了,之間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哭喊著。

    「李二愣,求你放過莫貴一馬啊,你在老佛爺面前要保他啊,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說句話,老佛爺一定不會為難莫貴的呀。」

    之前囂張跋扈的氣焰一下子消失倒罷了,來了個風火**逆轉,轉而這副做派,也難怪會教出莫貴這樣的兒子。

    李安生見他連連磕頭,心存不忍,他並不是有婦人之仁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莫貴的確是被權貴當成了槍使。

    這點善通自己也很清楚,為此他深恨善耆,關鍵時刻卻不肯出頭救侄兒的命。

    把人當槍使,出了事情卻將責任全部都推到了莫貴身上,善通他不甘啊。

    「李大人,我求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就跪在這裡給你磕頭,讓全京城的人都來看看。」

    善通果然是個老無賴,開始撒起潑來,要是讓人看到他給李安生磕頭跪拜而李安生無動於衷的話,那可就又是一場風波。

    李安生連忙上前攙扶,誠懇的說道:「老國公,你放心吧,我定然會在太后面前說話,希望能夠保住莫貴的性命。只是,此事成與不成,不在我。」

    善通要的就是這句話,只是他沒想到李安生會這麼乾脆,心下起疑,抬頭看了看李安生,見他神色平靜,滿是誠摯,聯想對方的口碑,半信半疑。

    周學熙上來攙扶他起來,說道:「安生賢侄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你,定然不會騙你。」

    善通信了大半成,神情有些激動,只要慈禧不是太昏頭,定然會順水推舟,如此莫貴的性命就能保住。

    他都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讓李安生答應,看來的確是莫貴做的過分了些,當初兩家結怨也是錯在己方。

    周學熙的話他是信任的,於是他對李安生再三***,充滿了感激。

    周學熙其實也看出善通上門是個契機,能夠讓李安生以德報怨的名聲傳播出去,贏得名望,更能夠削減奕劻等權貴對李安生的仇恨,要是以後誰想要向李安生下手,就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聲望。

    一個以德報怨的人,還要去打擊迫害,實在是氣量太小。

    李安生真恨不得感謝善通上門來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而且還讓他受到了啟發。

    送走了歡天喜地的善通,李安生感覺也很通了許多,一時覺得暢快,只不過李成武等人要倒霉了,農家子弟李安生酒量很是不錯。

    胖叮噹最近正忙著研究胃部與血液的關係,為了更好的像個人類,他打算徹底的吃人類的食物,使用人類的消化與排泄系統。

    為了更好的瞭解自己的奧秘,他決定喝點酒,只是,他喝起來就不是一杯兩杯,而是一斤兩斤,當成了水在喝。

    他是不會醉的,他全身的血液都不是真正的血液,而是擬態血液。

    只不過,他為了嘗試一下喝醉的感覺,完全禁止了擬態血液無視酒精的功效,居然也醉了,醉了個十成足,這讓李安生很是驚奇。

    還好,胖叮噹喝醉以後並沒有發酒瘋,而是在沒人的地方,迅速的恢復了正常。

    「奇怪,這喝醉的感覺真奇妙。喝醉了怎麼會想起喜兒呢,嘻嘻,哥還跟喜兒那個,那個,真奇怪,為什麼喝醉了就會這樣?想不通啊想不通。」

    胖叮噹如實嘟囔著,正在家中洗澡的王喜兒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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