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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蓄謀已久的伏擊 文 / 費虛

    第一百三十九章蓄謀已久的伏擊

    自從去年滿洲裡開設商埠,大批的貨物商品在這裡集散,然後分流,運往中國內地各城市,或出境輸至俄國、蒙古、歐洲各地進行交易,開埠不足一年,僅俄國入境貨物就超過了500萬盧布,走私的俄國貨物以及不經稅卡的煤礦木材等資源價值更加龐大。

    作為重要的商埠,連日本人都在著手佈局,可想而知每年各國進出的貨物價值有多麼龐大。

    由於關稅大量流失,徐世昌也支持宋小濂在滿洲裡取消稅卡設立海關,但俄國百般阻撓,千般破壞。

    也可以說,李安生率軍到達滿洲裡之後的爭鬥,是為這個海關設置而進行的。

    今天這場戰鬥,也可以說是海關之戰,輸了自然滿洲裡進一步淪為國中之國,勝了則設立海關理所當然,沙俄反對也沒用。

    想想那每年上百萬兩銀子甚至更多的稅收,以及對沙俄掠奪資源的遏製作用,這場仗無論如何都要打贏。

    以往要行使權利,沙俄總是以武力威脅,可遇上李安生這個怪胎,正好一拍即合,你要動武,那好,來過過招,打一場,省得你一直玩增兵邊境的遊戲。

    往後您就別動不動武力威脅了,沒用,要麼就真刀真槍干。

    李安生從後世來,自然對於老毛子沒有陰影,只有一貫的蔑視,更加明白妥協退讓只會讓對方更加貪婪的道理,也清楚俄國的內憂外患,不打疼對方,往後更加沒有安寧日子。

    遠遠地聽見槍聲傳來,看來是護送走私的俄軍已經與巡查的馬營交上了火,李安生下令加速前進。

    出了滿洲裡,雙方都撕下了遮羞布,不用顧忌什麼,軍隊非法入境,我等保家衛國,一概打死不管埋,到哪都能說上理。

    扎裡耶斯基聽見槍聲,打探到清軍加速前進,頓時喜上眉梢,清軍上鉤了。

    展仲寧是展玉伯的親弟弟,卻沒有繼承其兄的風流,反而有些死板,總是忠實的執行展玉伯的每一個命令,作為騎兵標統的展玉伯這次沒有前來,仍然對李安生言聽計從。

    他忍耐了幾個小時,沒有吃掉眼前這股護送走私的俄軍,就是為了等待李安生的到來。

    這次俄軍兩個連的兵力護送的是一車隊的鴉片與軍火,這是最賺錢的,也最見不得光,用來充當誘餌倒也捨得,大概是覺得能夠吃定了李安生部。

    一直隱蔽起來的洪老六也出動了,起手便是成片的手榴彈扔進了俄軍的陣形之中,俄商的貨物也損失慘重,一箱箱的鴉片與槍支散落在地,頗為惹眼。

    鐵遠帶著射術好的狙擊手不斷地射殺著俄軍的軍官,集中射殺對方的火力點。

    俄軍的士兵大多也是文盲,一沒了長官,就張皇不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更是一片混亂。

    特種部隊官兵都穿著胖叮噹首批試制的生物鋼絲防彈衣,由於這個時代科技水平以及製造技術的落後,防彈衣還只是原始狀態,完全不能與後世相比,但實驗數據還是相當不錯,至少比尼龍防彈衣剛盛行時的性能要好,遠遠地超過了那些鋼板鋼片防彈衣。

    不僅是防彈衣,就連厚厚的皮氈帽裡頭也是這種生物鋼絲織物。

    這是穿越以來,得到胖叮噹幫助之後,唯一的沒有限制的能享受到的超越時代科技,要不然,胖叮噹的作用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發揮。

    穿著這些防彈衣,特種兵們手持霰彈槍,憑借敏捷的身手衝至近前,一打就是一片,配合著駁殼槍的左右開弓,手榴彈如雨般潑灑而出,多麼壯觀的火力。

    在沒有輕機槍、通用機槍、衝鋒鎗以及自動步槍、擲彈筒的時代,這樣的火力已經到了極致,因為對方沒有重機槍。

    後方的扎裡耶斯基當然有重機槍,正因為這些重機槍的運送,使得俄軍並沒有能夠緊緊的綴住清軍。

    等到他們趕到戰場外圍的時候,兩個連的東西伯利亞衛戍部隊已經被打殘了。

    而取得戰果的清軍似乎在察覺到俄軍的增援後,毫無全殲這兩個連兵力的心思,掉頭就往東面而逃。

    展仲寧與洪老六帶著部分兵力拖後狙擊,憑著火力的密集且戰且走,等到他們趕到達蘭鄂羅木河的時候,李安生已經在河對岸部署完畢防線。

    達蘭鄂羅木河又名烏勒格寧河、木特那亞河等,西南接呼倫湖,東北與海拉爾河轉成額爾古納河處相連,全長25公里,河道淺平,蛇曲發達。

    這條河匯入呼倫湖,也直接穿過扎賚諾爾煤礦區,北部與額爾古納河連接處距離滿洲裡不過十五公里。

    《黑龍江志稿》中載:「達蘭鄂羅木河,蒙古語。達蘭,河堤;鄂羅木,淺渡。河西岸皆傍高崗,似堤形,淺處可涉也。」

    該河在歷史上雖然多次出現過乾涸現象,但在水大時便與沼澤地相連,汪洋一片。

    由於地形的關係,李安生將伏擊之地,就設在了達蘭鄂羅木河岸邊。

    這個阻擊陣地,也是前幾天就佈置好的,正等著俄軍上當。

    一溜60毫米迫擊炮都是自產貨,雖然重了點,全重有60多斤,但還是能夠輕鬆地將炮身與炮架分開來攜帶。

    包括重機槍,都是第二批翻越大興安嶺,從北邊運過來的,一同過來的還有兩營步兵。

    「河西岸皆傍高崗,似堤形,淺處可涉也」,這說的是西岸地形根本就無法讓俄軍展開,而是只能通過狹窄的地方進入到結冰的河面上,而機槍陣地便設置在這些「淺處」正對面。

    迫擊炮也早就事先調整好了射擊諸元,對於河對岸的每一處地形,以及每一層次的參數都瞭然於胸。

    追至此地的俄軍哪裡想到這是個大陰謀,清軍能夠在河對岸隱藏了兩個營的人馬,哦,不,加上李安生營,已經是三個營。

    更何況,外圍還有展仲寧馬營與洪老六手中的這股精英戰力。

    急於追擊的俄軍遭到了當頭痛擊,合理設置的重機槍在俄軍踏上結冰的河面中心之時,便開始了集中射擊。

    一群群的俄軍擠在一起,成為了活靶子,待宰的羔羊。

    瞬時便有上百名俄軍被打倒在地,河面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他們就是重機槍射擊表演的犧牲品。

    屠殺還在繼續,扎裡耶斯基意識到這是清軍的陷阱,但是他自恃兵力眾多,而清軍只有一營人馬,也顧不得去深究為何清軍有重機槍佈置。

    正是他的急於求成,使得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注定俄軍要失敗。

    俄軍從廣闊的河岸分成數十股,企圖一舉越過河面,憑借人數優勢壓倒清軍。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才的只是開胃菜,李安生並沒有暴露所有的機槍,他們也並不知道,對岸的清軍不是一個營。

    俄軍的服從性得到了體現,在軍官的命令下,他們只知道一股腦的往前衝,固然這是他們的優點,可是在密集的火力面前,他們這是在送死。

    這也可以理解,在幾年後的一戰中,歐洲列強都是這麼幹的,明知道機槍殺人如麻,密集的機槍陣地就是絞肉機,可服從性強的各**隊依然義無反顧的往前衝,造就了馬克沁重機槍的赫赫威名。

    李安生仍然沒有動用全部的機槍,等到俄軍前鋒衝到東岸邊,踏上冰面的俄軍已經超過千人的時候,所有的火力才全部的暴露出來。

    要是一開始就動用全部火力,那麼俄軍勢必會憑借人數優勢,分兵從漫長的河岸包抄,那樣的話,重火力設置就成了擺設。

    俄軍已經沒有回頭路,只能選擇強攻,扎裡耶斯基是個聰明人,可他卻太自作聰明了些,太有作為老牌貴族的驕傲,他認為清軍是不堪一擊的,只是暫時佔了地形與火力的便利,等到俄軍衝到近前的時候,清軍就會一哄而散,爭相逃跑,這是他的父親阿莫戈維奇告訴他的,當年他父親親眼目睹過無數次。

    俄軍的重機槍也開始發威,逐漸的穩住了陣腳,與清軍對射。

    越來越多的俄軍衝過了河面,到達了對岸,整個河面都被俄軍所佔據。

    但這正是李安生所要的結果,俄軍上當了,他們只能集結於這段區域,要想迂迴包抄,這股當面的兵力必然要捨棄。

    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李安生自然不用再留手,而是火力全開。

    迫擊炮也開始發威,帶著它特有的沉悶嘯叫聲,不斷地落在俄軍密集的陣形中。

    之前李安生就讓人將河面的冰破壞一些,許多地方都是新結的冰,並不很牢固,再加上埋下了大量的炸藥,在俄軍無暇旁顧的時候,這些炸藥被引爆了。

    河面上迅速的碎成了幾大片,數百俄軍落入了河中,有些被碎冰所困住,更為恐怖的是,那千餘名衝過河面,集結在岸邊的俄軍成為了火力密集照顧的對象,他們已經沒了退路。

    扎裡耶斯基驚呆了,不是為了河面冰層的破裂,而是為了清軍表現出來的種種招數,都是那麼的詭異,充滿著陰謀的色彩。

    這是陷阱,而且是佈置已久的陷阱,清軍居然無聲無息之間,運來了火炮與重機槍,甚至還有後續兵力。

    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清軍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而他們一無所知。

    他深深地後悔自己開始明明能夠看出些什麼,卻麻痺大意的下令發起強攻,不惜代價,只為急切的要立功。

    要想一勞永逸,反倒陰溝裡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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