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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八十二章 璦琿除暴(16) 文 / 費虛

    第八十二章璦琿除暴(16)

    腰傷繼續治療中,加上還要做函授畢業設計,耽擱了不少時間,不過都會補,說到做到,目前還欠5章。

    展玉伯從來就沒有如此酣暢淋漓大勝過,還是對陣凶悍無比的哥薩克騎兵,取得了驕人的戰績,兩個營的哥薩克騎兵被擊潰,估計少數打死打傷三百多人。

    這的確可以算得上少有的大勝了,騎兵作戰能進能退,憑借超人一籌的機動力,戰況不利也能迅速撤出戰場,一般很少能有如此大的傷亡戰果。

    謝爾蓋吃虧就吃虧在他不能退,對方同樣是騎兵,而且他們一退,城內的戰友們就無比被動,很有可能會被清軍打一個突然襲擊。

    可想而知,正在向清軍大營發動猛攻的俄軍背後突然被狠狠的捅上一刀,結果會有多麼的糟糕,騎兵的背面突擊要是奏效,這場戰事基本就結束了。

    古辛與撒列昂同樣明白這個道理,毅然想要後撤至軍營休整以觀後效,清軍總不見得反過來攻擊他們的軍營,只要他們還能繼續賴下去,總有辦法重新將清軍趕出去。

    不過李安生彷彿洞悉了他們的想法,立即讓洪老六帶人出去火燒俄軍軍營,並且阻截攔殺俄軍,打到這個份上,是不可能再對俄軍溫情脈脈了,哪怕撕破臉也在所不惜。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俄軍繼續留在璦琿城內,不然的話,不說所有佈置都落了空,他自己還要賠上前程。

    老毛子對他的記恨倒是無關緊要的了,最為主要的還是接下來想要收回璦琿城,這難度就更加的大了。

    俄軍始終都佔據著主動,最壞的結果也是維持原樣,古辛也是人傑,能想明白這一點,當斷則斷。

    「撒列昂,盡快佈置防禦,我帶人滅火,要是被他們趕出城,我們兩人此生別指望能回聖彼得堡。」

    古辛神色惶急,局勢越發的惡劣,清軍指揮官竟然徹底的撕破了雙方之前心照不宣的遮羞布,直接燒了軍營,並且攻擊他們,想要將他們徹底趕出城去,不禁暗自生畏,假以時日,此人必然會成為他們在遠東的心腹大患。

    「古辛大人可在,城內匪徒猖獗,竟然攻打兩**營,不知道貴軍可需要幫助?匪徒勢大,貴軍可以撤往城內,由我等替你們纏住匪徒。」

    古辛幾乎要氣到吐血,對方居然派出了傳信之人,裝模作樣,實際上是在赤果果的威脅,看來清軍指揮官在戰局突變之後,立即做出了一系列的調派與部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段之老到狠辣讓人咂舌,足見智謀之高深。

    「放心,不用貴軍操心,我們自己會對付這些該死的匪徒,讓他們後悔來惹上俄羅斯帝國的勇士。」

    撒列昂代為回答,語氣著重的加在了「該死的匪徒」上頭,今天他算是丟盡了顏面,嘗到了平生難有之慘敗,自然有些心緒不穩,火氣上衝。

    如今最為緊要的還是固守,以此為據點聚攏兵力,此時城內能夠繼續戰鬥的仍有一千餘人,只要他們不出城,誰都沒有辦法將他們趕出城去,這便是古辛與撒列昂最大的倚仗。

    的確,他們都死賴著好幾年了,這賴皮的功夫是如火純青啊。

    眼尖的古辛見到遠處清軍大咧咧的在街角脫下衣服,這是直接變成「匪徒」了,毫不遮掩,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更加讓他瞠目結舌的是,清軍竟然在搬移「匪徒」屍體,顯然是想集中起來當成罪證。

    之前在進攻清軍大營的時候,古辛一直在帶人收集戰死的士兵屍體,以免被清軍得到,成為要挾他們的把柄,匪徒都是俄羅斯人,這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本來他以為是穩操勝券的,打掃戰場這種事情當然放在最後做,沒想到會吃這麼大的虧,加上林虎等騎軍大肆入城,他也沒來得及顧上帶走屍體,就連許多傷兵都只能遺棄。

    其中不少人身上的俄軍軍服都沒有脫下來,清一色的俄制式武器,這也是個大把柄。

    李安生帶著雲飛揚等人也殺了出來,死死的纏住了俄軍,不讓他們會合,俄軍就這麼的被切成了多段,在沒有指揮且士氣低落的情形下拚死抵抗。

    這便是他的狠辣之處,不管你是俄匪還是俄軍,在他眼中都是匪徒,反正真相永遠掌握在勝利者手中,打到這份上,這場戰事是徹底鬧大了,誰都沒本事壓下去。

    古辛暗暗吃驚,他還知道遮掩一下,天色漸明朗就乾脆的撤退,不想留下什麼把柄,對方卻更加的卑鄙陰險,一直都死纏著他們,徹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看來清軍指揮官是打定主意要將他們趕出去,而不顧自己的政治前途了,竟有這麼無私的人?古辛眼神閃爍,似乎想要迅速找出答案。

    「李大人,我們真的要將俄軍趕出城去嗎?他們好像還有不少人,本來現在沒什麼傷亡,好不容易新兵們都見了血,有了些樣子。」

    雲飛揚倒是個穩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也在此戰中受益匪淺,也捨不得那些與他共同成長的新兵蛋子。

    李安生笑了笑,將馬鞭子捏了起來,難得瀟灑的說道:「哪裡能真個將他們趕出城去,別說他們不願,我們也沒這個實力。今日能取得如此戰績,已經是相當不易。此時他們不出城,也無法妨礙我們,你看著,過些日子他們自然會乖乖的退到北岸去。哦,只要朝中的那些大佬們能夠不昏庸不敗家。」

    雲飛揚似乎明白了什麼,嘟囔著說道:「朝中的那些大老爺們能靠得住嗎?要是不昏庸不敗家,國家也不會淪喪至此。」

    李安生瞇著眼看著前面的戰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慎言啊,你我如今可好歹都是朝廷的官了,那些話可別入了旁人的耳朵。管他娘的怎麼個昏庸無能,只要你我問心無愧,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國家就對了。」

    其實李安正這話要是讓道德先生們聽到也是一番口舌,實為大逆不道之言,食君俸祿為君賣命,哪有只是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國家就夠了的?

    雲飛揚之所以願意跟著李安生,在他手下坐一名隊官,實際上他覺著倆個人是一樣的,都不想做奴才,又願意腳踏實地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

    槍聲漸漸的稀疏了起來,俄軍基本已經會合,再強攻的話,傷亡未免太大。

    洪老六拍馬過來報信,原來發現了查那圖與巴義魯的下落,巴義魯逃遁出城,查那圖卻是探明了俄軍圍攻清軍大營之後,以為已得計,便收兵回了家宅,想要看一齣好戲。

    李安生臉容嚴肅,雙眼放出冷厲的光芒,冷冷的說道:「攻入查家,反抗者格殺勿論,盡抄家財,查家在城裡城外的產業也盡皆抄沒,不要傷及無辜。」

    雲飛揚呆了呆,似乎有些詫異,正打著老毛子,怎麼就改打查家了。

    洪老六卻是一臉平靜,彷彿李安生下的命令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清點了人手馬不停蹄的去了。

    李安生淡淡的說道:「既然今日匪徒千餘人攻我大營,騰不出手來救護城中官員百姓,也是無可奈何。而且匪徒幾乎都為老毛子,豈不奇怪,俄軍難逃勾結匪徒罪名,若是我朝大員死於匪患,外務部交涉上也好有所問責。再加些籌碼上去,俄人自知強賴著也無濟於事,只能自己退走了事。所以說,強攻是行不通的,讓他們自己走才是正道。」

    雲飛揚豁然開朗,這加些籌碼,想必便是今日繳獲俄軍的武器裝備,俘虜與屍體等,俄軍始終是不佔理的。

    跟隨在旁的竇固與奚文山也是面面相覷,眼前這位李大人不但膽大包天,而且心狠手辣,居然敢做下謀殺地方大員嫁禍於匪徒的果斷之事,但多少也讓兩人心安,對方放心的讓兩人知道此事,是在表明拿他們當心腹招攬。

    當然,其中也有警告的意味,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有數。

    這位李大人的智謀出眾,出手果斷,人雖年輕卻有梟雄姿態,只看俄軍吃了個老大的虧就能知道他的手段步步為營環環相扣,讓人防不勝防,兩人可以確保一事,那就是這位李大人早就算好了一切,沒有遺漏任何的意外情況,早就定計要用查家的血來反誣俄軍,心計之深沉委實可怕。

    不知不覺兩人生出了敬畏之心,但更多的是真心推崇,或許在這位李大人手下,能夠報的了當年的血海深仇。

    兩人只求能夠收回江東六十四屯,告慰家人在天之靈,便算是此生最大的目標,誰能幫他們實現,自然願意奉誰為主。

    李安生倒是沒有想到,無心之中倒是多了兩個能力出眾的手下。

    俄軍驚懼之下,好不容易才收住了腳穩住了陣形,對「匪徒」沒有繼續發動進攻有些猶疑不定。

    撲滅了火的撒列昂幾乎要仰天大哭,軍營被燒燬不說,留守的官兵與文職盡皆被殺,軍械庫房中封存的八挺重機槍與六門野炮卻被城外闖進來的清軍一掃而空,為了冒充匪徒,他們沒敢使用這八挺本來用於守城的重機槍,更別提動用那一個野炮連,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說,還白白的便宜了清軍。

    本來遠東俄軍裝備要差些,除了歐洲部分的主力師一個團配四個營,遠東這邊都是三個營,本來一個營兩挺重機槍,可為了守住璦琿城,阿穆爾總督府特意多配了兩挺重機槍,這便是璦琿俄軍除了一個騎兵團之外還有一個步兵營的原因,主要便是那些機炮手。

    可這些機炮手都無辜的慘死於清軍的屠刀之下,怎能叫撒列昂與古辛不睚眥欲裂,尤其是那個野炮連,可是阿穆爾軍區的寶貝。

    這個野炮連雖說並不是清一色的加農炮,但也有四門1902式76.2毫米口徑加農炮,彈丸重6.5公斤,射程為8.5公里,另外便是四門75毫米過山炮。(早期的迫擊炮口徑並不統一,反而是75毫米比較多)

    一個師總共也就6個野炮連,從西伯利亞到遠東如此廣闊的土地,也總共只有九個步兵師,東清鐵路那將近9萬人的幾個鐵路守備師大多都是只有3個野炮連,可想而知炮兵對於他們的重要性。

    這些機炮手都是早先便從撒列昂的步兵團調過來幫助古辛守城的,是他的心頭肉,怎能不叫他心如刀絞如喪考妣。

    這麼多機槍與火炮到了清軍手中,可以說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臉,連古辛也是滿面羞慚,他們可真是辦了件天大的蠢事,居然為了冒充匪徒而不使用這些利器,而且還成為了被擊敗後遭到對方冒充匪徒洗劫的倒霉蛋。

    毫無疑問,這場經歷將是兩人人生中的夢魘,這段故事也將成為兩人終生的污點,為人所恥笑。

    不過,眼下再肉痛也是無法,還不如好好地想想眼前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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