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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戰淞滬 第七章 文 / 業餘狙神

    乞丐頓時感覺不妙,因為能穿得起皮靴的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那上了戰場的軍官,要說軍官她還是見過的,但在這個已經成為淪陷區的北平,能見到的軍官,除了日本人,還能有誰呢?

    她把手從碗的旁邊縮了回去,慢慢的將頭抬了起來。三張淫穢、骯髒、邪惡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

    乞丐抬頭的一剎那,氈帽下面露出一張女人般特有的臉,雖然她的臉上儘是灰塵,已經骯髒不堪,但是灰塵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她臉上的惶恐。

    此時的三張臉,已經將他們的心思完全的暴露出來。乞丐剛欲轉身,想擺脫三個鬼子伸出來的魔掌,卻因為躲閃不及,被中間那個日本軍官牢牢的抓住衣領。慌亂的掙扎之中,她頭頂上的氈帽被刮落,長長的頭髮立刻散落下來。

    「悠嘻!」

    鬼子軍官伸出大拇指,旁若無人的喊了一句,看了看兩個隨從,誇讚道:「中國的女人,有味道!」

    「悠嘻悠嘻!」隨從隨聲附和,討好著軍官。

    已經完全被鬼子軍官抱住上身的乞丐兩隻手胡亂的抓著,兩隻腳拚命的踢著,任憑嘴裡怎麼叫喊,卻不見周圍有一個中國人上前搭救。

    乞丐渾身無力的喊著「救命」,無助的眼神掃視著不願惹禍上身、遇到此景而匆忙躲閃的人們,眼角滑落下一滴失落的眼淚。

    這是她第二次感到失望與無助!

    竟與第一次只相距不到一個月!

    她沒有放棄掙扎,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會用盡全身力氣去擺脫鬼子的那雙骯髒的手與惡臭的口氣。

    因為她的心早就許給了一個叫做聶風的人。

    可是現在,她左顧右盼,卻沒有等來那張熟悉的面孔。她曾很多次幻想著聶風從旁邊閃身出現,用他健闊的臂彎來安慰這顆受傷的心,她想把眼淚留在他的胸膛。

    三個鬼子終於將她的雙手與雙腳用皮帶牢牢的捆住,鬼子們的手上,臉上儘是被乞丐抓傷的血道道,不捆起來,實在很難將這個女人征服。

    鬼子軍官見到乞丐不能掙扎,眼神落在了她上下起伏的胸部,剛要發洩出來的火氣立刻消失殆盡,又重新咧開嘴大笑著說:「一會我就會把你征服!」

    說完,命令兩個士兵把她抬到面前的那家布店,店堂的夥計與掌櫃被兩個鬼子用槍頂著腦袋趕了出來。

    夥計與掌櫃搖頭歎息,嘴裡罵著小鬼子豬狗不如的話,被兩個士兵聽見後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二人明知三個拿槍的鬼子惹不起,只好無奈的走出來。

    將乞丐仍在裡屋的床上之後,兩個士兵馬上出來點頭示意長官先請,那鬼子軍官嚴肅的面容背後,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日本軍官掃視了一下四周,周圍的百姓立刻將頭轉了過去,躲的遠遠的,生怕被鬼子看見,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有一個面色鐵青,身高八尺的漢子沒有離開,將身子轉了過去,躲在一棵柱子背後。

    日本軍官進了門,將門從裡面插上。兩個士兵摘下手裡的步槍,相視一笑後,放起哨來。

    房間裡又是一陣女人的嚎叫,伴隨著東西被打落的聲音,讓兩個放哨的士兵忍不住向裡面偷偷望去。

    正當兩人轉身偷望的時候,一個鬼子士兵突然感覺手裡的槍被人奪了過去,剛想轉頭,就覺得喉嚨部位的血管被瞬間釋壓,血液隨著血壓的增大而向外噴出,並且感覺此時的呼吸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通暢過。

    另外一個鬼子被倒在自己身上的同伴壓住了下半身,低頭一看卻發現同伴的頸動脈連同氣管一併被人割斷!

    驚恐萬分的鬼子士兵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妙,立刻塌下腰尋找著可惡的襲擊者。

    轉了二百七十度的鬼子士兵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後腦勺的汗毛立刻豎立起來,隨後,貼身的背心被一種中國老百姓稱作白毛汗的東西所侵透,兩隻腿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天照大神在向他招手,並且大神的手裡拿著一大束鮮花,一副熱烈歡迎的模樣。

    大漢就在他的背後,只要鬼子轉過身,就能清楚的看見大漢臉上暴起的青筋。

    那大漢慢慢將手中的匕首抬起,決定結束那個鬼子士兵痛苦的掙扎。對於鬼子士兵來說,死亡,是他現在最迫切希望的,因為死了以後,再也不用面對眼前的恐懼,並且可以永遠的安心下去。

    一種涼冰冰的物體從後背插入,鬼子臉上恐懼的表情閃電般的消失了,隨即微微向上翹了一下嘴角之後,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我很想親眼看看鬼子將所有不安與恐懼瞬間釋放時的表情,因為這會給我以後的寫作增加更多的靈感,可是那種由恐懼轉到解脫的表情實在是太快了,成為了讓人永遠也抓不到的最美妙的瞬間。

    解決掉兩個哨兵以後,大漢一腳踹開了門。慶幸的是,乞丐還沒有讓鬼子軍官得逞,掙扎著擺脫了綁在手上的皮帶,正在與鬼子軍官拚命的抵抗著。看來她的抵抗還是有效的。

    聽到房門被踹開的那一刻,希望又重新在她的心中燃起。

    「聶風!」乞丐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兩個字,讓進門的大漢楞了一下後,馬上拎著手裡的匕首衝向那個沒有來得及轉身日本軍官。

    大漢高舉著匕首,企圖在鬼子背後狠狠的插上一刀,可是狡猾的鬼子軍官已經從背後的腳步聲中判斷出潛在的危險,用力的向右一閃,便躲過了大漢手中的匕首。

    大漢撲了個空,一刀紮在了床板上,還沒站穩腳跟,鬼子軍官就轉身躲到了大漢的背後,並且快速的從綁在武裝帶的槍袋中掏出了南部式手槍。

    鬼子軍官右手拇指在保險上一鉤,左手同時搭在了槍身上。

    從槍裡的撞擊聲中,大漢就意識到子彈此時已經被壓上了膛,來不及再去理會死死紮在床板上的匕首,抬起後退,照著鬼子軍官持槍的手就踢了過去。

    大漢的後腳跟與鬼子軍官的右手接觸到的時候,扳機,也同時被扣動!

    「啪!」

    躺在床上的乞丐被槍聲驚得緊閉雙眼,雙手死死的護在胸前。

    一顆脫離了彈殼的子彈頭,被瞬間燃燒的火藥推出了槍口,擦著大漢的頭皮,打著旋兒穿進了床旁邊的衣櫃,衣櫃上面留下了一個圓圓的洞。

    槍聲響過,槍也被大漢踢飛了出去。

    鬼子軍官捂著被大漢踢斷的右手,「啊!」的一聲張開了嘴,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上的汗珠越聚越多。

    大漢收起腳,站穩之後另外一隻腳也踢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鬼子軍官的小腹上。猛然的擊打,使他腹部肌肉立刻收緊,並且伴隨著神經痙攣,呼吸也困難起來。

    紫色,已經蔓延到了鬼子軍官的臉和脖子上。

    他癱坐在地上,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他再繼續翻滾了,如果不省下一點力氣呼吸的話,恐怕馬上就會窒息而死。

    聽到槍響之後又出現了打鬥的聲音,乞丐微微睜開雙眼,發現鬼子已經被闖進來的人踢倒在地,才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大漢。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乞丐和大漢同時轉眼望去,不一會,一個百姓著裝、頭箍白毛巾的人跑了進來,低聲嚷道:「吳凱!快撤,鬼子的巡邏隊過來了!」

    二人皆是一驚,沒想到鬼子的巡邏隊來的這麼快,乞丐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了。

    接著,屋子外面又走進兩個人,那兩個人似乎還拖著什麼東西。進來之後,他二人將門關好,一個人呼吸急促的衝著裡屋喊道:「走後院!」

    吳凱定神一看,原來是被鬼子趕出去的夥計和掌櫃,他們的腳底下,是剛剛被吳凱殺死的兩個日本士兵。

    聽到掌櫃的提示,吳凱定了定神,一把抓起還在床上發呆的乞丐的手,拽著她向後門跑去。

    「等等,這個鬼子怎麼辦?」頭戴白毛巾的人指著馬上清醒過來日本軍官,對吳凱說。

    吳凱返了回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取下彈夾之後,發現裡面的子彈壓得滿滿的。他重新將彈夾裝了進去,別在了腰帶上。又從床上拿起了鬼子的皮帶,將鬼子軍官的雙手背在身後,狠狠的打了一個死結。

    吳凱一隻胳膊夾住鬼子的脖子,將他脫了出去。臨走的時候對那人說:「侯三,把那兩具屍體也抬出後院!別髒了掌櫃的店舖!」

    四人帶著一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鬼子,抬著兩個還沒僵硬的屍體,在掌櫃的指引之下,出了後門。

    門外是一條胡同,平時很少有人行走,鬼子的巡邏隊也不會來到這裡。

    出了院門,那兩具屍體被其他三人拖出去了很遠,仍在一堆爛柴後面,並且用柴火將屍體掩埋,吳凱向掌櫃一抱拳,慷概的說:「多謝二位相助,我吳凱沒齒難忘!我們就此別過,還望二位多加小心!」

    掌櫃抱拳回禮道:「前面不遠,通過一條大街之後,對面就是芝麻胡同,到胡同第二個門之後,報上「送上好的蘇州綢緞」之後,自會有人接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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