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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城風雲 第077章 青城春夜 文 / 夜無暇

    第077章青城春夜

    「幽冥派的人!」

    只是小蕊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隱藏在暗處的人高聲大笑打斷「哈哈哈……」

    「你,你笑什麼?」小蕊隱隱感覺不對勁,可是面對自己連位置都探查不到的敵人,小蕊除了硬著頭皮堅持自己是幽冥派弟子的身份之外,根本不敢有任何其他的舉動。

    「你真不記得我的聲音了麼?」那聲音淡淡道

    聲音?

    小蕊心中一驚,他想起了前天夜晚,無玄門弟子白丁正要御劍下來擊殺他的時候,也是這種淡淡的聲音,一句話將白丁嚇得轉身就逃。

    「是你!」

    「嘿嘿,記起來了。」那聲音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上次要不是前輩,我已經被殺了。小蕊在這裡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了。敢問我的那幾個朋友怎麼樣了?」小蕊雙手抱拳對著四周空空如也的森林行禮道。

    其實小蕊聽出這是那天晚上,開口說了句話就將凝脈期修為的白丁嚇得掉頭逃走的神秘人。小蕊在抱拳說出感謝神秘人救命之恩的話語之後,將雙手背在身後,抻出兩個指頭,示意肖巖靠近過來,準備一起逃走!

    只是肖巖剛領會小蕊的意思站起來,那神秘人的聲音就冷冷傳來「哈哈,小魔靈還挺有心的,那幾個魔靈沒有什麼事情,不過你認為你們兩個的風行術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麼」

    小蕊的額頭有密麻麻的冷汗溢出,回想起那天晚上,這神秘人散發出來的陰森森地死氣。小蕊心中升起無路可逃的絕望感。

    「小蕊,你害怕了?」肖巖似乎察覺到小蕊的心理變化,輕聲的一問。讓小蕊心中升起的絕望感消失殆盡!

    身為最精銳的魔靈戰隊該隱的成員,小蕊展現了堅強的一面,她高聲喊道「前輩,你修為高深難道要繼續藏頭露尾麼?如果你是我們魔靈的敵人,我只好跟你拚命了!」

    崩,崩,崩……

    一陣風聲傳來。下一刻,一頭骨龍從密林中飛撲出來,它落在了小蕊的正對面!

    「吼……」骨龍停下之後,低頭衝著小蕊發出嗜血的龍哮聲,隨即吐了一口淡藍色的龍息。

    不得不承認,小蕊被這頭骨龍的體型給震驚了。這是小蕊生平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異獸。

    「骨龍?」肖巖也是大吃一驚。

    擁有這種寵物的人,至少有二點,第一,幽冥性質,第二,修為高深,

    小蕊現在才認清他跟神秘人的實力差距,不只是隔著一條鴻溝那麼簡單,而是皓月與米粒之間的巨大差距。她想要拚命,都沒有資格!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殘酷法則,實力決定一切!

    「嘿嘿,怎麼了?被我的小黑嚇到了?」神秘人的聲音傳來,小蕊這次注意到這骨龍背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衣服,帽簷遮掩了大部分臉龐的神秘人。

    小黑?

    小蕊直接被這個名字弄的有點好笑了!即便是肖巖,聽見神秘人稱呼這頭骨龍的名字也是神情古怪。

    「你不是要跟我拚命麼?動手吧。」神秘人抬起頭,並沒有露出他在帽簷下的容顏。

    「前輩,據我所知幽冥派是允許結丹期修為以下的修者進入死海地界的。我只是凝脈期的修為,她也只是一個相當於凝脈期的魔靈。前輩我一直認為幽冥派是很有信譽的,而且我們進入死海地界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懇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肖巖這時上前一步,對神秘人說道。

    「嘿嘿,信譽?」神秘人冷酷的臉上泛起嘲諷的笑容「百年前你們這些修者為了天地異寶,血洗死海,我們幽冥派弟子死傷大半,被迫與你們達成協議。百年後的今天,死海地界又將有異寶出世,你們這些修者又露出了骯髒貪婪的嘴臉,現在撕破協議的是你們!現在還只是你們這些凝脈期,築基期的修者秘密潛入窺探異寶出世的位置,不久之後就會有金丹期強者強行闖入,殺人奪寶了!」

    「你居然還好意識給我提信譽二字!你們這些修者配嗎?」神秘人身上的殺氣飆升,那陰森森的死氣將小蕊與肖巖包裹!

    「風行術!」小蕊在神秘人殺氣飆升的時候,終於無法在坐以待斃下去,她對肖巖使了一個眼色,轉身使逃。

    骨龍的眼睛本來已經瞇了起來,現在一下子睜開了,展開雙翼,就要追下去。

    「小黑,不用追了,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這件事情,原來是死海之中有異寶要出世了。」傾城輕輕說道,她只是沒有想到小蕊會在他眼皮子玩花樣,剛才收起兵刃一副放棄抵擋的模樣,居然是為了麻痺她,「只是清純的魔靈越來越狡猾,有一點像他了呢。」

    「像誰呀,主人?對呀,我知道了,這是多精彩的一場戲呀!」,骨龍正在猶豫怎麼辦才好,它知道魔靈是那個主人的,不能亂動,就是追上了,也不能傷害的。

    夜已經深了,青城山似乎褪去了那些仙氣,整個在月色下享受著獨有的寧靜和輕靈。

    所有的山峰和山谷都減弱了自己的光華。這正是修煉的好時候,大多數青城弟子都在靜修。

    可是,天璣峰的一間極寬大的臥室,中央是一張的大床,淡金色的紗帳如流水般垂下,一陣陣如漣漪般的波動著。

    如雲的絲被堆在床上,小心地簇擁著兩個**、雪白、完美無缺的糾纏在一起的軀體。她們構成了一幅說不盡的詭異、道不出的妖艷畫面。

    柔媚的歎息一陣急過了一陣,很快就攀上了快樂的最高峰!

    緊張的身軀如行雲流水般地舒展了開來,就如一朵蓮花,悄悄地開了……

    其中一個仰天倒下,雙臂向上慵懶地伸展出去,一頭原本剛硬的短髮也變得溫柔起來。她驚人美麗的大眼睛滿足地瞇著,紅唇間輕輕地吐出了一聲歎息。

    另一個長髮女子柔柔地伏在了她的身上,雙臂環上了她的脖子,一陣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如雨般落在她的臉上、唇上、頸上和胸上。

    短髮的女子清笑一聲,抱住了長髮的女子,用兩根纖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輕輕地問:「阮羽衣,怎麼,還沒餵飽你這隻小狐狸嗎?要不要再來幾次?」

    阮羽衣輕輕一笑,反手勾緊了她的脖子:「來就來,難道我還真的怕了你不成?」

    她動了動,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小燕子,我的寶貝!你那天突然離開,去了哪裡了?真沒想到,今晚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梁飛燕帶著一點悵然,輕輕地說:「唉,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來見你。我沒有完成門派任務,甚至可能會引起太行派和青城派的衝突?」

    「你呀,真的是傻了!門派之間的事情,和我們無關啊!唉,你不知道,這些日子裡,我已經對青城傷透了心。雖然……可是左師兄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這些弟子,有是可以犧牲的!」最後一句,阮羽衣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她的眼睛微微瞇起,有一線陰冷的光芒一閃而過。

    阮羽衣淒然一笑,又說:「而我,難道會因為門派的事情離開你麼?」

    梁飛燕也歎息一聲,抱緊了阮羽衣,將她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溫柔地撫摸著她一頭長髮。過了片刻,她才說:「其實,我們兩個都很傻的,不是嗎?不管是修者還普通人,我們首先是一一個女人,在男人的眼裡就會和其它女人一樣,會變成門派鬥爭的籌碼和工具。我們又何苦為這樣的門派賣命呢!」

    阮羽衣舒服地閉上了眼睛,近乎呢喃地道:「我那樣對你,你沒有怪我,還會來看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梁飛燕緊了緊手臂,輕輕撫摸著阮羽衣光滑的後背,柔聲道:「我怎麼會怪你?我……我出了那件事後,你沒有嫌棄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阮羽衣翻了個身,一雙手不安分地在梁飛燕的身上游動起來,充滿挑釁地笑道:「真的高興嗎?那要看看你有沒有誠心了,來啊!說你愛我!」

    在那一瞬間,梁飛燕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她心中閃電般掠過了當天在樹木中遇到的那個奇怪的女孩子。

    她想起了那如鏡的黑髮、那銀色的眼眸和天地一體、無窮無盡的威壓……

    還有那一雙冰涼的、勾心奪魄的、無所不為的小手……

    阮羽衣是個晶瑩剔透的女人,她看著正怔怔發著呆的梁飛燕,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梁飛燕猛然醒覺,看著阮羽衣哀傷的面容,看著她眼角一滴淚正悄悄流下,而阮羽衣卻全然不知。

    梁飛燕張口想安慰她,卻突然發現一切的言辭都是如此的空洞乏力,小嘴張了半天,嗯嗯啊啊,竟然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淚滴悄悄地在阮羽衣的面頰上滑落,一直流進她的嘴裡。她嘗到了那一絲帶著苦澀的鹹味,才發覺不知何時臉上已經爬滿了淚水。

    她低下頭,默默地拭乾了淚水,然後望著梁飛燕,淒苦地問:「告訴我,她是誰?」

    梁飛燕支吾著,不知道如何回答。事實上,她也沒法答出那個夢幻般的女孩兒是什麼人,除了知道她恐怖的實力外,梁飛燕就只知道一個名字。

    傾城。

    「是不是海天!是不是你們那一次後,你就……你就……」阮羽衣的聲音冷得要命。

    看著阮羽衣的樣子,梁飛燕心裡一陣刺痛。她連忙抱了抱阮羽衣,柔聲道:「這怎麼可能?」

    阮羽衣突然笑了起來,道:「我真是笨了,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呢!這個小男子雖然本事不小,可是也沒到迷倒我的寶貝的地步嘛!你呀,一定是路上遇到了哪個漂亮女孩子,又四處留情了!算了,原諒你了!」

    她的臉開始媚得風情萬種,呢聲道:「你剛才讓我傷心了,應該怎麼賠我呢?」

    梁飛燕鬆了一口氣,一把抱過阮羽衣,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又是一番煙雨迷濛。

    可是這一次,兩人間似乎少了些完全放開身心的放縱,而多了些拘束和隔膜。

    但是疲勞依舊。

    縱使術法高明如梁飛燕,也有些吃不消這連番的放縱,阮羽衣修為和體質要差得多,早已經累得香汗淋漓,連動都懶得動一下了。

    阮羽衣的指尖輕輕順著梁飛燕背部美麗的曲線劃著,劃著……

    「飛燕?」

    「嗯?」梁飛燕背上的肌膚一緊,阮羽衣已經改變了對她的稱呼了。

    「你和海天那次……感覺好嗎?」

    梁飛燕有些慍怒:「我再說一次,我根本不可能喜歡海天!那一次我完全是昏迷的,能知道什麼?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那她是不是很厲害呢?」

    「當然了,那是金丹中……」話一出口,梁飛燕就猛然呆住了!

    梁飛燕背後傳來了阮羽衣低低的抽泣聲,她尖尖的指甲下意識地扎進了梁飛燕背上的肌膚裡,梁飛燕卻不敢轉過身來安慰她。

    「其實。」阮羽衣終於說話了,「海天那一次,我根本不可能會怪你的。可是我知道,你的心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了。你也一定知道的,我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不是嗎?!海天……」

    阮羽衣再一次說到『海天』時,梁飛燕猛然全身一震!

    她猛然想起,那天遇到傾城之時,為什麼總會有一絲熟悉的味道了!

    那頭巨大的骨龍,她是似曾相識的!

    海天在薩日落山口的戰鬥中,降伏的就是那頭骨龍!

    雖然小黑的樣子已經有些變化了,但梁飛燕已是凝脈期的修為,眼力和感覺都無比的精準。

    她知道,這兩次出現的絕對是同一隻骨龍!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傾城,一定和海天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知為什麼,梁飛燕的心猛然跳了起來。

    阮羽衣已經停止了抽泣,冰雪聰明的她發現了梁飛燕的異狀。她已經隱隱猜到,那個插在她們中間的神秘女子,一定和海天有關。

    她從後面溫柔地抱住了梁飛燕,輕輕撫摸著她無比美麗的曲線,和一雙驚心動魄的長腿,低聲道:「飛燕,我的寶貝……我不想留在這裡了。我不要再理會門派間的爭鬥了,仙道、修為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飛燕,帶我走吧!」

    梁飛燕一愣,「你真的確定嗎?你想去哪裡呢?」

    「哪裡都行,越遠越好。飛燕,我想去其他大洲去看看,浩瀚沙漠,無盡雪原吧!你上一次還說,海天那個小東西也是逃向幽州的,也許我們還能見到他呢!」

    梁飛燕心裡一驚,臉上卻是一寒,冷冷地道:「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他的!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臭男人,而且還是未成年。」

    阮羽衣撲嗤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你啊!可是海天這小傢伙還是很厲害的,青城和太行的那幾個人都比他的修為高得多,卻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沉默了一會,梁飛燕悄悄轉過身來,柔柔地道:「阮羽衣,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們去幽州!這一次門派正好有一個任務下來,說是幽州的死海那裡,會有什麼異寶出世,讓我去探聽一下,你也可以一起來的。」

    阮羽衣抱住了梁飛燕,忍不住又抽泣起來:「我會和你一起走的!我不管什麼異寶,只是不要再離開你了,不要再分開了!我怕,我好怕會再失去你!」

    看著她哭得像一個小孩子,梁飛燕忙抱緊了她,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聲道:「看你的傻樣,不會的,你怎麼可能會失去我呢?」

    與此同時,那一天的樹林之中,傾城飄立半空、傲然攔路的夢幻身影,卻再一次在梁飛燕心中閃現。

    阮羽衣擦乾了眼淚,翻身而起,笑道:「你看,我的眼睛都哭腫了!我去補一點晚妝,要不然,明天會好難看的!你先睡吧,我馬上就回來。」

    看著阮羽衣的曼妙身影消失在帷幔後面,梁飛燕輕歎一聲,伏在床上沉沉睡去了。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實在是累壞了。

    在簡單卻溫馨的浴室內,阮羽衣正站在落地境前,因為憤怒而微微地發著抖。她一雙嫵媚的眼睛極度危險地瞇著,雙手握拳,因為過於用力,尖尖的指甲已經刺破了掌心,鮮血一滴一滴自指縫中滴落!

    她突然伸手凌空抓過一塊浴巾,歇斯底里地咬著、撕著,把它變成了片片雪花,一張俏臉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通紅!

    好不容易,她才平息下來,急速喘息著,恨恨地想:

    「不管你是誰!敢搶我的飛燕,我一定要你好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想起梁飛燕說到去幽州時,眼中無意中閃過的那一絲喜色,她忍不住又是怒火上升:「哼,這個小狐狸一定和海天有關!小傢伙,我就不信,從你嘴裡我弄不出來一點實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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