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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四百二十四節:舊時廳堂 文 / 瘋子八十

    浴室裡霧氣很重,我看到宋媽拉著倩雲的手,倩雲努力的想掙脫她,看那個樣子就是想將頭撞向牆上。宋媽看到我闖進來,手有所放鬆,倩雲掙脫了她的控制,頭沖牆上重重撞去。

    我和宋媽同時驚呼,宋媽身體素質真的很好,竟然用力扯住了倩雲,這給了我充足的時間,能衝到倩雲身邊,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她瘦弱的身體竟然有那麼大的力量,一用力就掙脫了我的懷抱。

    「不要管我,都不要管我,讓我去死!」倩雲邊叫喊著,邊又想向牆上撞。

    我趕忙去拉她,卻因為她滿身都是水,手裡一滑,眼看就要撞上牆,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這時候宋媽竟然神勇的出現在倩雲的前面,倩雲重重的撞在了她的身上,宋媽痛苦的喊了一聲,而倩雲也摔倒在地,我想過去拉起她,沒想到她又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我想抱住她,卻沒想到她閃到一邊,雙手抓住頭髮,拚命的撕扯起來,邊撕扯邊發出一種受傷野獸才會發出的吼叫聲。

    我上去狠狠的抓住她的雙手,她雙手不能再動,就拚命的跺腳。那邊宋媽也從被撞的痛苦中反映了過來,上來攔腰抱住了倩雲,我們兩個就這樣抬著把倩雲抬出了洗手間。倩雲好像體力也已經透支了,已經作不出瘋狂的動作,只用嗚嗚的喊聲來宣洩著心裡的痛苦。

    把倩雲扔到床上,她還想做最後的掙扎,試圖從床上滾下去,我趕忙將她按住,她在掙扎幾下無果後,怨恨的瞪了我一眼,這種眼神讓我有點不寒而慄。

    「你放開我,你能看我一時,不能看我一世,我的心已經死了,軀體還有甚麼存在的意義!」這樣的話出自這麼一個年輕的生命,讓人怎能不動容呢,我一時間有點憤怒,一種對愛情的憤怒。看著倩雲那怨恨的眼神,我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我舉起了手臂,狠狠的扇了倩雲一巴掌,扇完後我心裡竟然無比的暢快,同時我以以剛剛倩雲大喊時候更高的分貝沖倩雲大吼到:「愛情就是你的全部嗎!你就是為愛情活著嗎!你眼裡還有你的家人嗎!」

    我的大喝讓倩雲怔住了,她的眼神從怨恨變成了迷茫。我看到她半邊臉腫了起來,開始有點後悔自己下手太重,但是總算這一巴掌還有效果,從一定程度上打醒了倩雲,同時也打醒了我。

    「愛情永遠不是你生活的全部,它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醒醒吧,我的妹妹,一切都會過去。」我看到倩雲臉上的表情已經柔和,語氣也軟了下來。

    倩雲抬頭看了我一眼,這次的注視更多的是一種渴望了,一種尋求安慰和幫助的渴望。我坐下來將她攬到我懷裡,輕輕的拍打著她光潔的後背,她趴在我的肩膀上,低聲的抽泣著,我這時候才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身體開始有點涼意,這是我身上的汗水快速消退造成的感覺。

    我感到了懷裡倩雲身體輕輕的抖動,才意識到倩雲一直是光著身子的,而屋內因空調造成的低溫,讓她虛弱的身體無法抵擋。我喊了一聲宋媽,示意她拿一條干的毛巾來。

    拿過毛巾,我先為倩雲擦乾了頭髮,她安靜的任我為她做著這一切。當我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的時候,我才從她臉上找到原來倩雲的一點影子。

    這時候旁邊的宋媽輕輕說了一聲:「姑爺讓我來吧!」

    我搖了搖頭,繼續順著倩雲的身體擦下去,現在的倩雲是一個充滿青春氣息的小美女,更是從小拖著我的衣服角長大的親人。這樣的擦拭,不會讓我產生不應該有的**。

    擦著她的身體,我腦子浮現的是她年少時候,紮著兩個小辮蹦來蹦去的快樂樣子。曾經我們能夠那麼單純的快樂,而今當初的我們去那裡了。

    我輕輕為倩雲蓋上毛巾被,對她說到:「倩雲聽哥哥的話,乖乖的睡一覺!」

    倩雲乖巧的點點頭,微微的閉上了她的眼睛。

    直到她發出輕微的鼾聲,我才將眼光從她的臉上移開。這時候我意識到自己身上也已經弄濕了,衣服濕濕的貼在身上的感覺很不好受。

    在我想找個地方弄乾自覺衣服的時候,宋媽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走向了我。我拿著它進了我曾經呆過的房子,換上它,衣服出奇的合適,就如同專門為我作的一樣,我開始好奇這衣服的來歷,很顯然這不屬於菲菲的爸爸,因為無論是款式和顏色都是適合年輕人的。

    我穿著它走到客廳,找到宋媽,問她到:「宋媽,這衣服是誰的,我穿上還蠻合體的!」

    「當然會合體,這衣服本來就是你的!」宋媽說出了一句讓我很吃驚的話。

    「我的,怎麼會是我的呢!」

    「沒錯,是小姐買給你的!姑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在這個房子裡有一間你和小姐的臥室。」

    「你是說我和菲菲的臥室。」我依稀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現在帶你去看看。」說著宋媽向樓梯的方向走去,我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小姐回到京城後,就開始佈置這個房間了,她當時佈置的時候就曾經很感傷的說過,不知道有一天它的主人能不能一起住進來!」

    「菲菲經常來這裡住嗎?」我腦子裡開始浮現菲菲收拾屋子的認真樣子。

    「除了照顧方老闆時候,她都是住在那裡的,反而是方老闆為她準備的閨房閒著。包括她和那位張姑爺結婚的那天,她晚上也是一個人來這裡住的!那一天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半夜我醒來上廁所的時候,我還依稀聽到了她屋裡的哭聲!」

    「她那晚上是在哭泣嗎!」

    「不僅僅是那晚上,基本上小姐來住一回就要哭一回的,但是她從來不讓我看到,當我敲門進去的時候,小姐已經擦乾了淚水,和藹的叫我宋阿姨,她真的是個好孩子,我從來沒見過心地善良這麼懂禮貌的女孩子。」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房間前,宋媽拿鑰匙開了門,當看到屋內的一切時,我的眼睛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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