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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三百五十四節:這端那端 文 / 瘋子八十

    我忙把她抱在懷裡,一進入我的懷抱,她就停止了歌唱。暈了過去。看來她一直堅持著想用歌唱來撫平我心裡的創傷。唉,這個傻丫頭!

    我心疼的看著她的臉,看到她臉色有點蒼白,嘴唇上已經起了白色的皮。我用手去掐她的人中,好一會兒她才醒過來,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住我的手:「林風,你沒事吧?」

    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傻丫頭,我會慢慢好起來的,你何必這麼辛苦的去唱歌呢!」

    「你說過喜歡我的歌聲,我想讓你高興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高興起來,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靈狐眨著靈動的眼睛,認真的說到。

    「我不會傷心了,你累了,睡一會兒吧!」

    她點點頭,我把她放在床上,她躺下後,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我想她應該是口渴了,於是準備下床去給她倒水,她卻拉住了我:「林風,不要走,躺在我身邊陪著我好嗎?」靈狐眼裡竟出現了成熟女人才有的那種溫情。雖然我不適應靈狐流露出這樣的眼神,但是這眼神確實讓我心裡舒服了一點。

    「丫頭,我去給你倒杯水!一會兒就回來了,你乖乖的等著我就好了!」

    她微微點了點頭,笑著閉上了眼睛。

    喝過了水,我和靈狐並排躺在床上,說實話,聞著靈狐青春的氣息,聽著她有點急促的呼吸聲,我心裡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此刻我心裡沒有任何的邪念,有時候男女之間保持一種不可能的純潔,也是很美好的。

    「林風,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的回答我!」靈狐脆脆的說。

    「我不會再騙你了!」

    「你把我氣走後,你傷心了嗎?」

    「我後來追了出去,然後暈倒在雨裡了!」

    我說完話,靈狐就坐了起來,將身子彎下,著急的看著我:「暈倒在雨裡?這麼嚴重,你沒事吧!」說完她仔細的觀察著我。

    我伸出手來刮了她鼻子一下:「看什麼,要是有事,我還會好好的躺在這裡嗎!」

    「你真的這麼傷心了嗎?!」靈狐眼裡蒙上了一層霧氣。

    「我其實很不捨得看到你傷心的!」此刻我不想隱瞞自己的內心。

    「那你就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也不要像上次那樣騙我了!」靈狐祈求的看著我。

    我點了頭後,她滿足的笑了,然後又躺在我身邊。

    「風哥,我困了,我要睡了,但是我好怕,明天我醒來的時候,就看不到你了!」

    我拉住了靈狐的手:「我拉著你的手,保證不鬆開,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可是保證了啊,不可騙我啊,你也答應的!」

    「我保證!乖乖睡吧,不然累壞了你,我會心疼的!」

    我雖然沒有側頭,但是我知道靈狐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一會兒的功夫,身邊的靈狐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靈狐就和我告別,她說她要回去準備畢業論文,等她忙完了,就回來陪我,並讓我給她保證每天都要給她打電話,當我點頭同意後,她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我。

    在馬路邊,靈狐和我擁抱了一下,然後和我揮手告別,上了出租車,本來是準備自己開車送靈狐的,但是我怕自己送了靈狐後,就沒有力氣把車開回來。看著出租車消失在我的視野裡,我頭開始暈眩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路燈桿前,身子倚在那上面,順著桿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我看到頭頂的天空,快速的旋轉,周圍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扭曲變形,我捂著胸口,眼裡只看到路上有東西在動,卻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自己迷失到了哪個空間,只是覺得自己不想再存在於原來的世界裡。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一個清脆的童聲:「叔叔,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醫生啊!」那聲音好甜美好純淨,把我的心拉了回來,我揉揉眼睛,一個很漂亮的4-5歲的小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用純淨的眼神看著我。看到這個小女孩,我心裡好受了很多,我拍拍她的頭:「叔叔沒事的,叔叔就是累了,歇一會兒,謝謝你了!」

    「地上很髒的,還會有蟲子,叔叔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吧!」小姑娘竟然伸出小手來拉我,這小小的手只能拉住我的手指,但是卻給了我不小的力量,讓我有能力站了起來。

    看到我站起來,小姑娘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媽媽,把她抱在了懷裡,衝我點頭示意:「你確實沒事吧!」她打量著我,顯然是無法確認我是不是壞人。

    我搖搖頭。她抱著小女孩快步的向馬路對面走去,小女孩在她媽媽的肩膀上還扭頭看我,並可愛的衝我招招手。我也微笑的衝她揮手再見。我看著這個小女孩,心裡不由的想到若干年後,她會變成一個怎樣的女人,變成趙雪、菲菲、芳雨、小雅還是靈狐,當她長大她還會保持善良與純真,無私的去幫助一個躺在地上半天都沒有人理睬的人嗎?我想無論怎樣她也不會這麼毫不畏懼,毫無私心的去幫助一個人了,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是誰偷走了我們的善良和純真呢?難道只有把這些都丟掉,我們才能活得更好嗎?既然成長的過程,就是這些東西淡去的過程,那麼真正的拋掉這些東西,就是真正成熟了,就不會有痛苦了嗎?

    我倚著線桿,看著天空從藍色變成紅色,從紅色變成黑色,看著數以千計的人們從我面前經過,看著回家的人們臉上的笑容,看著出去尋歡人們臉上的渴望,心中暗想這些凡人彷彿始終在奔波中,早上匆匆的從這一端走到那一端,晚上再從那一端回到這一端,這樣週而復始走著同樣的道路,卻每天遇到不同的人,開始不同的故事。到頭來還是繼續從這一端到那一端,實質上沒有任何的改變,這就是人生嗎!

    遠處的大鐘敲響了8聲,我意識到已經是晚上8點鐘了,這是靈狐規定的我給她打電話的時間,我拿起電話:「靈狐,在忙什麼?」

    「太好了,你真的給我打電話了,那個導演約我在賓館見面,我現在正在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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