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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外章—文武大會之惡來不哭 文 / 吳老狼

    這章純屬試驗手法,各位書友如果不滿意,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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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是一個刺客,刺客就是那種靠殺人吃飯的人,要的就是心硬,冷血,也許我天生就是個刺客的材料,我很冷血,冷血到自從被我那個從沒見過面的母親生下來後就沒哭過,真的,就是我小時候我那個天天喝醉就打我的父親把我打得遍體鱗傷的時我也沒哭,後來他死了,我才十三歲,沒有了生活來源,常常餓肚子,我沒哭。

    我第一次殺人就是在父親死去那年的冬天,我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景,天上下著小雪,漫天鹽粒般的雪花從黑沉沉是瀑布般無聲地傾瀉,徹骨的寒風夾著雪安靜而從容地墜落著,在路面上、樹冠上和我的身上留下細密厚實的一層,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可我手裡還是緊緊攥著一根從鐵匠鋪偷來的鐵釬,攥著我的命,有人出三十貫錢買我去殺陳留城裡的馮霸天,因為馮霸天在他罩的菜場收保護費,他打不過馮霸天,就找人替他殺馮霸天,我接了他的定錢,我不會武功,也沒有人教過我武藝,只有一身力氣,可我要吃飯,要活下去。

    我在馮霸天常出沒的青樓門外等了一夜,身體幾乎全部凍僵了,唯一沒凍僵的是握著鐵釬的手,當馮霸天摟著倆個女人出來的時候,我就把鐵釬插進了他的胸膛,暗紅的血飛濺在我臉上,是熱的,還有鹹鹹的味道,我笑了,我知道,我的血是冷的。

    殺了馮霸天後,我就成了陳留城最有名的刺客了,找我替殺人的人絡繹不絕,我不用餓肚子了,但我失手了,失手在一個本應該死在我手裡的人手下,他的名字叫左慈,他沒殺我,還教了我武藝,告訴我做男人要頂天立地,而不是苟延偷生,後來有一天,他走了,我又是一個人了。正好陳留太守張邈招兵,我就去了。

    當兵很苦,吃不飽穿不暖,又有黃巾賊造反,還危險,很多新兵都哭了,我沒哭,還有人受不了當了逃兵,我也沒逃。軍隊裡有老兵欺負新兵,可他們不敢欺負我,因為他們聽說過我的名字,有一次他們十幾個一起在黑地裡打我悶棍,沒打到,我反倒把他們打得再也當不了兵,結果我被長官抽了一百多鞭子,我幾天都動不了,我沒哭。

    黃巾賊越來越強大,終於有一天他們打到陳留來了,太守派將軍去迎戰敵軍,我也去了,黃巾賊的人很多,我們這邊的將軍又是個松包,仗還沒打就逃了,我沒逃。我看到黃巾賊的頭目位置很靠前,我就衝上去了,我是個步兵,沒有什麼盔甲,就穿著一件破布衫,和我從小到大穿的一樣,黃巾賊的槍,矛,刀,都可以輕鬆穿透我的衣服,我身上多了很多傷口,可黃巾賊的頭目也被我殺了,將軍看到黃巾賊亂了,就乘機殺回來,黃巾賊也就跑了,但我身上也被自己的血染紅了,很疼,我沒哭。

    將軍沒有給我獎賞,穆仁告訴我,他說將軍向太守稟報時沒提我,只是說黃巾賊的頭目是將軍自己殺的,太守給了將軍很多獎賞,我不在乎,我只是喝著穆仁用他的餉錢給我買來的湯藥。穆仁是我在陳留唯一的朋友,他長得很瘦小,常被人欺負,有一次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我就把那些人打殘廢了,穆仁就成了我的朋友,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了,我飯量大,在軍隊裡吃份糧不飽,穆仁就把他的分給我,後來我經常想,要是穆仁還活著就好了,我可以把吃他的糧食全部還他了。

    穆仁後來死了,因為他不小心撞了金大人的馬,被金大人的手下砍了頭,金大人不是官,是朝廷裡一個大官的親戚,所以我們叫他金大人。穆仁的母親去衙門告,被官老爺趕出來了,穆仁是家裡的獨子,他守寡的母親就投了井。我把金大人殺了,在集市裡殺的,他正在給他的第十一姨太太買首飾,和殺馮霸天一樣,金大人的血也濺在我臉上,也是熱的,我把金大人的頭砍下來,往穆仁墳墓的方向走,集市裡人很多,大概有幾百人,可他們沒有一個敢靠近我。把金大人的頭放在穆仁墳前的時候,我生平第一次有點想哭,我沒哭。

    我沒法繼續在陳留當兵了,就躲到山裡去,靠打獵維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我在山上遇見一隻老虎,別人遇見老虎要跑,可我不怕,老虎撲過來被我避開,然後我就抓住它的尾巴,掄了十幾圈,本想把它摔在岩石上撞死,老虎肉多,一頭夠我吃好幾天,可老虎的尾巴突然斷了,它就乘機跑了,我就追,從山上追到山下,又從山下追到山上,我終於還是把它追上了。我正高興的烤老虎肉的時候,有一個人來對我說話了,因為他看到我追老虎。

    「這位壯士,你可真厲害,連老虎都被你追得滿山跑,真是讓我佩服,我叫夏侯敦,字元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也不看他,只顧烤著老虎肉,「我叫典韋,沒字。」

    後來我才逐漸知道,我當天說的話很沒禮貌,可他沒有生氣,「典壯士,你有如此武藝,埋沒在山野之間實在可惜,不如壯士隨我去投我家主公,主公一定會重用壯士,將來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也好博個功名侯位,封妻蔭子。」

    我還是沒看他,「當兵吃不飽,我不去。」

    他笑了,「壯士放心,我用性命擔保你能頓頓吃飽,如果你在軍營裡吃不飽,就割我的肉烤吃。」

    我想都沒想,「那好,我和你去。」他成了我的第二個朋友。

    他的主公名字叫曹操,是一個太監養子的後代,和我一樣出身不好,曹操對我很好,總是微笑著對我說話,我在他那裡頓頓都能吃飽,還把他穿的棉袍脫給我穿,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穿棉衣,真暖和,他知道我沒字,就給我取了一個,叫惡來,是古代有個猛將的名字,他就成了我的主公了,我要保護他一輩子。

    死胖子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親人,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打了一架,他雖然打不過我,可也撐了幾個時辰,最後他還是輸了,他對我說我是第一個打贏他的人,他佩服我,我們就成朋友了。然後就成了親人,因為他聽我說我以前被將軍欺負的事,他連夜跑進陳留城,把將軍的頭拎來送我。

    主公要去洛陽打董卓,因為董卓干了很多壞事,主公要去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主公不帶我和死胖子去,還有那個天下第一聰明人郭嘉,主公也不許他去。我當然不敢,我要保護主公一輩子的,我就說我要去,甚至威脅主公如果不帶我去我就死在他面前,主公勸了我很長時間,說什麼要保留實力,隱藏鋒芒,還有以防萬一,我不聽,最後主公也威脅我,如果我一定要跟著去就不要我當他的兵了,我聽主公的話,我怕主公不要我當他的兵。

    主公的大軍開拔的時候,我看著主公的背影總覺得心裡就像缺了什麼,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的感覺對了,後來傳來消息,主公在一個虎牢關的地方吃了敗仗,主公也被董卓抓到洛陽去了,我當時就要沖去洛陽救主公,郭嘉攔住我,說我就這麼去只是送死,要我聽他的話,我不想聽,可主公臨走的時候交代我要聽郭嘉的,我聽主公的話。

    郭嘉要我和死胖子帶兵饒道河內去洛陽以北埋伏,他和荀彧去洛陽設法離間董卓和天下第一武將呂布的關係,我們再突襲洛陽救主公。天下第一武將?好大的口氣,我不服。

    我們輸了,天下最聰明的郭嘉的計策被一個叫李儒的人看破,荀彧和他的侄子被董卓殺了,我和死胖子的伏兵也全軍覆沒,如果不是死胖子抱著我跳下黃河,只怕我也要死。

    我和死胖子都不服氣,就去洛陽刺殺李儒,李儒沒殺死,不過我看到了董卓的模樣,原來他比死胖子還胖,我還遇上了一個小白臉對手,小白臉比死胖子還厲害,我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和死胖子好不容易才逃走。

    後來我們終於找到郭嘉,他真聰明,很快把主公的下落打聽清楚,又想出辦法救主公,可缺少一個去皇宮放火的人,洛陽的皇宮侍衛很多,進去了也許就出不來了,很危險,我去。死胖子本來想和我搶著去皇宮,我告訴他,我不會水,他會水,他能背著主公過黃河,他就沒和我搶,不過,他送我進皇宮的時候,我聽到他的聲音是在哭,我沒哭。

    皇宮真大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皇宮的廚房,從裡面拿了好多油,這些油真香,在跟著主公以前,我從沒吃過,我把油潑在宮房上,這些宮房好漂亮,燒了真可惜,可為了救主公,也不得不燒了。有幾個侍衛曾經靠近我,我把他們全部掐死了,他們沒發出聲音。

    打更的敲了兩下梆子,死胖子對我說過是丑時到了,我就把火把扔到油上,今晚是風很大,火很快把天空映得通紅,呼喊聲也響了起來。

    我犯了一個錯誤,我不該抓救火的人問小皇帝住在那裡,更不該讓那人有喊話的機會,要不我也許能殺了小皇帝,讓董卓戴上弒君犯上的帽子,讓天下人都恨董卓,看清他的真面目。

    一百七十一個,一百七十二個,也許我數錯了,死胖子總笑話我不會數數,但我只會數少,不會數多,一群又一群的御林軍圍住我,我的鐵戟,我的手臂,我的身上,全部濺滿了血,腳下踩的都是這些廢物的屍體,遠處還有倆個廢物在指手劃腳,要其他廢物來殺我。可每一個靠近我三丈之內的廢物,都變成躺在地上屍體。

    我不和他們玩了,我聽到皇宮外已經傳來喊殺聲,還有人在呼喊著主公的名字,死胖子得手了。我認準方向,一步一步的朝皇宮外走去,我要去給主公斷後,廢物們想攔我,可他們那裡攔得住嗎?

    我也受傷了,不多,大概有十幾處,比在陳留戰黃巾賊時少,一出皇宮大門,我就甩開腳丫跑,不是我怕他們,我要去北門給主公斷後,我和死胖子約好的,他救出主公就從北門逃走,渡過黃河主公就安全了。

    路上的士兵怎麼有這麼多,董卓把士兵全部調進城了嗎?郭嘉不是說董卓軍的士兵軍紀最壞,只要洛陽城一亂,他們就會趁火打劫,侵犯百姓,可我怎麼看到洛陽城的百姓都把燈點亮,讓董卓軍士兵可以看到我,洛陽的燈油不貴嗎?我小時候在陳留,戌時沒到就要把燈吹滅,燈油太貴,我家用不起。

    我也許到不了北門了,董卓軍太多,他們的槍比籬笆還密,我每前進一步都有可能多一條傷口,我不怕流血,可我怕我在到北門前就把血流乾,不能給主公斷後。

    洛陽城東突然燃起的大火的幫了我的大忙,那是洛陽糧倉所在的方向,洛陽城外的幾十萬災民還要指望那些糧食活命,董卓軍不得不抽調兵力去救援那邊,是主公的人放的嗎?應該不是,郭嘉對我說過,本來去燒洛陽的糧倉,讓董卓軍混亂的效果最好,可董卓再壞,不管他是真心的還是虛情假意,他救災民我們就不能搗亂,不能讓災民餓死。餓的滋味我知道,我以前和它作伴,不管是誰燒的洛陽糧倉,如果我能活著回去,我都不會放過他。

    趁董卓軍混亂的時候,我搶過一匹馬,拚命往北門跑,不管他們用箭射我,還是用槍刺我,刀砍我,我都只是躲閃,不還擊,要節約體力給主公斷後。

    我跑到北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紅臉的年輕將軍在那裡大喊,「抓住曹操,賞萬戶侯,殺死曹操,賞千金!」我鬆了口氣,主公逃出洛陽了。但我又振作起來,現在還不是松氣的時候,我抓緊鐵戟,奮力往紅臉將軍劈去,我把他劈下了馬,可是我的力氣小了很多,肯定沒把他劈死,他的搶也把我的小腹刺穿了。

    我站在洛陽北門正中,董卓軍的士兵就像馬蜂一樣向我擠過來,我的身上最少也有三四十處傷,可我還在不斷揮戟,不管是誰,想從我這裡通過,都要把命留下,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血順著我的全身往下淌,這次我的血是熱的……

    也不知我劈倒了多少人,手臂早已經麻木,可還在揮著鐵戟,他們終於怕了,又退回去,箭就像雨點一般朝我飛來,把我身上插得就像一個刺蝟……

    我飄在半空,看到我的屍體還站在城門正中,董卓軍還在不敢靠近我,只是不斷用箭射我的屍體,就像想把我的屍體射倒一樣……

    我是典韋,典惡來,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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