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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陝甘風雲 18 王府侍衛長 文 / 驍騎校

    18王府侍衛長

    汾陽侯頓時大怒道:「哪裡來的小子,不知禮數,來人啊,給我拿了!」

    那人正是元封,見汾陽侯發飆,他毫不懼怕,冷笑道:「小的是秦王府的家將,要責罰也是秦王殿下責罰,不知道您這位老先生官居何職,竟然能在秦王府內發號施令,拿這個拿那個的。」

    秦王也很不滿的乾咳了一聲,示意這是在自己府裡,不知禮數的人應該是汾陽侯才是。

    汾陽侯臉色一變,忽然哈哈大笑:「小子有種,敢說老夫推薦的人是三腳貓,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成色,過來比試比試吧。」

    元封道:「對付兩個三腳貓還不需我出馬,我們王府的伙夫就行。」說著回頭招呼趙子謙:「小強,你上。」

    趙子謙大大咧咧的走過來,對張龍李震一抱拳:「請賜教。」

    張龍李震不約而同的望向汾陽侯,老頭子上下打量一下趙子謙,沒看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便冷笑著點點頭,又轉臉對秦王道:「小的們下手不知道輕重,還望賢侄見諒啊,都是軍中下來的好漢,經歷過戰陣的……」

    銀安殿上說著話,下面已經開打了,張龍先上,他欺趙子謙手上沒有兵器,揮刀就砍,哪知道趙子謙速度快的出奇,劈手將將張龍手中的長刀奪了過去,左手一記勾拳打在張龍耳根處,張龍當場就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李震見狀大驚,拔刀劈來,趙子謙用搶到手的長刀一擋,李震就覺得虎口一麻,長刀脫手而飛,緊接著趙子謙的拳頭就到了,一記黑虎掏心砸在李震胃部,打得他當場嘔吐,趙子謙還不罷休,橫掃一腿將李震放倒,這才丟了手中刀對殿上說道:「獻醜了!」

    「好!」秦王忽地站起,大呼一聲,下面幾十個王府侍衛也都高聲叫好,汾陽侯臉上卻掛起了寒霜,他淡淡的說:「來人啊,把那兩個沒用的廢物給我宰了。」

    立刻上來四個人不由分說將張龍李震按住,一刀刺進心窩,當場結果了性命,屍體迅速抬了出去,只留下兩灘鮮血。

    「老夫還有事,告辭了。」汾陽侯一拱手,逕直走了,秦王也不送他,冷冷的坐在那裡,王府長史見氣氛尷尬,趕緊跑過去相送。

    一直看著汾陽侯的身影出了儀門,秦王才憤然站起道:「老賊欺我太甚!」

    眾侍衛也都憤恨不平,汾陽侯做的確實過分,今天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明明知道秦王要過府拜會,故意不在府中等候,先讓秦王坐一回冷板凳,然後再過府示威,借比武之名殺傷兩名王府侍衛,盡顯自己的威風,以圖徹底把秦王壓制住,不巧秦王府中藏有高人,比武落了下風,汾陽侯一怒之下當場殺人,在秦王府內殺人見血,這也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行為,。

    幸虧有元封等人在,秦王深深慶幸自己結交了這幫朋友,他將元封等人請上殿來道:「元公子,孤的侍衛長傷了,不如你來暫任此職吧。」

    元封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擅長的是長槍大戟、馬上格鬥,至於短兵拳腳,貼身近戰還是這位兄弟要強一些,侍衛長之職他比較合適。」說著將趙子謙推出。

    秦王點點頭,上回在紅袖招打群架的時候他也發現了,這幾個人各有特色,元封是總指揮統領全局,是小團體的靈魂人物,趙定安大開大合,戰力出眾,但也屬於將才那一類,武功倒不算很好,葉開的武功最好,劍法精湛出神入化,但相貌太過俊秀,和孟葉落一樣都長著一張比女孩還漂亮的面孔,威懾力大大的不足,而趙子謙則是蜂腰猿背,相貌堂堂,武功屬於那種街頭纏鬥的野路子,自成一派相當好使,讓他做侍衛長,確實合適。

    「好,那就讓退之來做孤的侍衛長,今後孤的性命就托付給你了。」秦王說著,命人取來一口寶刀一面金牌賜給趙子謙。

    元封推薦趙子謙出來,是他們幾個人早就商議好的,所以趙子謙並無推辭,接了寶刀和腰牌,向秦王下拜,就此領了秦王府侍衛長的職務。

    打擊了汾陽侯的囂張氣焰,又收了一名勇將,秦王非常高興,命人在銀安殿上擺宴,招待元封等人,席間秦王有些有些後怕地說:「汾陽侯畢竟是和父皇一起打天下的長輩,就連父皇都敬他三分,今日孤讓他下不了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元封道:「非也,千歲尊敬長輩,先去過府拜望,禮數已經到了,汾陽侯欺上門來,毫無君臣禮數,肆意妄為,其實也是來試深淺的,這種時候殿下可萬萬不能軟,否則以後很難翻身,這可不是什麼隱忍的事情,這是原則問題。」

    秦王深以為然,他府裡其實也有幾個謀士,但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包括王府長史和太監總管在內,平日裡總是勸秦王韜光養晦,能忍則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啥的,試想秦王一個十**歲的年輕人,又是堂堂王爵,被人家欺負到頭上還要忍,他如何能喜歡這幫謀士,反而是和元封這幫年輕人比較投緣,尤其是元封,沉著睿智,果敢剛毅,又不貪圖他的權勢富貴,和他在一起,真有如沐春風的感覺,秦王生在帝王家,從沒體會到過兄弟之情,面對的不是笑裡藏刀就是阿諛奉承,像這般真誠的友誼哪裡見過,在潛意識裡,他已經將元封視作了自己的長兄。

    本來元封對大周朝的政局也不甚清楚,酒席上聽秦王一席談才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實際上大周朝的疆域比繼承前朝時候還要少,涼州以西就不提了,寧夏也是一片亂局,朝廷無力控制,西南、東南亦是如此,表面臣服背地裡根本不聽朝廷號令,另外一些省份被封疆大吏把持著,形成家族統治,朝廷也無可奈何,比如以前的甘肅就是溫彥的地盤,在他那幾萬甘軍沒糟蹋完之前,朝廷是沒有能力動他的,再有就是長安這樣的局面,當年的老兄弟,老軍頭把持著軍權,汾陽侯勢力龐大,威望又高,不把秦王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

    一盤散沙,千瘡百孔,這就是元封對大周朝的印象。

    「皇上封殿下為秦王,想必是有著良苦用心的,殿下何不借此機會大展所長,做出一番事業來,也讓陛下放心後繼有人。」元封道。

    「孤何嘗不想如此呢,只是初來乍到,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做起,光是一個汾陽侯就夠讓孤頭疼的了。」秦王歎氣道。

    「汾陽侯乃是一介武夫,有勇無謀,不足殿下多慮,我倒有一策獻於殿下。」

    「哦,請講。」秦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四個字,招兵,買馬。」元封不動聲色的說。

    秦王眼中的光彩忽然黯淡下來,搖頭道:「陝軍乃是汾陽侯的人馬,孤何嘗不想擁有自己的軍隊,可是談何容易啊,錢從哪裡來,馬從哪裡來,人又從哪裡來?」

    秦王每年的俸祿就那些,幾萬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渭河平原上倒是有幾千頃的良田,但那也不夠啊,陝西的稅收他又管不到,上哪去弄錢,沒有錢什麼也辦不到啊。

    元封道:「錢財馬匹都是小事,只要殿下一句話,保管源源不斷。」

    秦王奇道:「孤說什麼話能有這麼大用?」

    元封一指西邊:「殿下的財運在那裡。」

    秦王不解的眼神向西望去,卻只看見天邊的雲彩,元封臉上依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說了兩個字:「西涼。」

    「西涼。」秦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和西涼大舉通商?」

    「不錯,現如今陝西巡撫柳大人封閉了邊界,禁絕一切貨物流向西涼,聽說西涼的磚茶價格已經翻了三倍了,絲綢瓷器藥材火藥也緊俏得很,若是殿下能說服柳大人開關放行商旅,或者在邊界開榷場,那西涼人一定投桃報李,將大批戰馬賣給殿下,有了馬匹就能換錢,就能練起一支騎兵來,殿下有了自己的軍隊,還怕什麼汾陽侯麼。」

    秦王聽得不住點頭,道:「好辦法,明日孤就召見柳松坡,正好他也在長安呢。」孤雖然不能命令他,但至少能勸勸他,這鎖關確實要不得,把人家逼急了,又要打仗,朝廷現在哪還有精力開戰啊。」

    ……

    成功將秦王說服,元封等人勝利而回,趙子謙就留在秦王府任職了,他在西涼也是帶過兵的,管那三百王府侍衛還不是駕輕就熟,臨走的時候秦王又拿出三塊金牌給他們,上面篆刻著秦王府禁衛的字樣,有了這牌子,他們就是正兒八經的王府侍衛軍官,吃皇家飯的人,尋常的巡防官兵,衙門捕快都沒資格拿他們。

    回到下處,正好王小尕送信來了,說了已經約好了,柳大人明日抽空接見元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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