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晨,劉莊村的支書村長酒醒了過來以後,才回憶起了昨天他們兩個人,做劉氏弟兄的思想工作失敗的事情,心想著這事情事關重大,自己不能夠做主,必須馬上向鎮上領導回報才對,耽誤了時間,自己是吃罪不起的。
於是兩個人就每人騎了一輛電動車,一路往鎮政府裡去了。
找到了書記鎮長,把情況向他們將清楚了。
鎮領導一聽就罵了起來:「你們兩個真他媽媽的辦不了事,自己村裡的幾個刁民,還制服不了他,那以後的工作還怎麼展開。你們既然工作沒有做下來,那昨天一天幹什麼去了,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回報。」
記看一眼兩個人,發現他們的眼皮子鼓鼓的,虛得跟小麵包似的,就知道他們昨天一定是喝酒了,於是就又氣不打一處來:「又喝酒了不是,整天就他媽知道喝酒,別的事什麼也辦不成簡直就是酒囊飯袋。」
鎮長又罵了他們兩句,就讓他們快快回去,回去後一刻不停繼續去做劉氏弟兄的工作。
兩個村幹部走後,鎮領導就把劉莊村出現的這這一情況向縣領導做了匯報。
高書記和李縣長就令辛良去和牛老闆商量去了。
牛老闆因為這一開發項目投資巨大,而且又是處在關鍵時期,所以他就沒有回市裡去,就在水城賓館開了一房間住了下來,隨時解決可能遇到的棘手問題。
這一天,牛老闆正和他的年輕貌美的情人在房間客廳裡喝茶親暱,辛良有沒敲門,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辛良一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坐在那裡擁抱親嘴兒,一時間感到很尷尬,也覺得自己太唐突了。
而那一對男女倒顯得十分地坦然,他們鬆開了手,那女孩子就站起來身向裡間去了。
「來來來,辛主任,領導有什麼指示啊。」牛老闆沖辛良笑一笑。
完就遞過來一支香煙,又給辛良倒了一杯普洱茶。
辛良坐下後,就單刀直入地說:「牛老闆,劉莊村有幾個親弟兄想鬧事兒。」
牛大業說:「說說情況。」
「牛老闆,劉莊村有一戶弟兄四人,鬧要增加征地補助。」
牛老闆說:「他們有多少地,一畝要求多少。」
「他們共有四五畝地,一畝地要八萬。」
「真他媽是刁民,也太黑了吧。」
「每個村子都有這樣的難纏的傢伙。」
「那就有勞辛主任去溝通一下這事吧,六萬還可以談,在多了就不行了,而且那幾個弟兄還必須保證不能往外亂說。」
「我去溝通一下看效果如何。」
辛良就暫時離開了牛老闆。
辛良就把電話打到了城關鎮,向他們講了牛老闆的意思,要鎮長把這一意思轉達給劉莊村的支書和村長,要他們再去做那四個弟兄的思想工作。
到了下午三點多,辛良正在等消息的時候,鎮領導和村領導四個人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情況怎麼樣?」辛良急切地問道。
鎮長就讓支書把情況說明。
:「那四個弟兄真是不識好歹啊,說了一畝地八萬,一分錢也不能少。」
辛良為難地說:「牛老闆已經做了讓步,我們卻得寸進尺,怎麼向牛老闆交代啊。」
鎮書記說:「那就實話實說吧,我們又不是沒有做思想工作。」
辛良歎了一口氣說:「也只有這樣了。我去說說看情況這樣。」
傍晚的時候,辛良再才來到了牛老闆的房間。
這一次牛老闆沒有和情人在一起,他正在一個人打電話,只聽他在電話裡說道:「……如果真得出現了那樣的情況,到時候給我多派幾個弟兄,動作要快,幹得要不留痕跡,好處費的事兒你們隨便開口。具體時間聽我的通知。好拜拜。」
牛老闆放這手機,就客氣地請辛良坐在了身邊,遞上了一支香煙。
「辛主任,那事情怎麼樣。」
「他們不讓步啊。」
牛老闆就不高興了起來,但是他在心裡快速地算了一個賬,如果答應他們的要求,十幾萬就出去了。可要是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鬧起來,工程長期開不了工,也不是一個事兒,因為銀行利息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更關鍵的是夜長了就會夢多,到那個時候,群眾都跟著起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不就是十幾萬嗎,給了他算了,先開了工再說。
牛老闆就咬咬牙說:「辛主任,既然是這樣,我只好就再做一下讓步了,可是錢給了他們,保證他們不能向外說,而且我們必須馬上開工。」
「牛老闆真是太慷慨了,以我說,就找幾個黑道兒上的把他們收拾一下,剎一剎他們的囂張氣焰。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就得寸進尺,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一次我就忍一忍,我是外地人,也不想在此地找那麼多事兒。他們要是再逼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分手了。
辛良就急忙把這一情況告訴了鎮裡,要他們協同村裡一起抓緊去辦理這件事。
卻說那劉氏四弟兄,最是貪得無厭的人,他們發現第一次是支書村長拿著酒菜來找他們,就覺得開發商一定是懼怕他們了,才讓村裡的幹部來求他們。到了第二天,開發商就答應他們每畝地六萬,被他們一口回絕了。
到了第三天早晨,鎮上和村裡的幹部全來到了他們家裡,說他們要求的每畝八萬開發商已經答應了。他們弟兄只要在合同上簽個字,就算是成交了。
誰知道這四個弟兄私下裡一商量,說自己是不是掉進去了,不如就找他們的表弟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要得太少了。
於是,他們就對來人說:「我們弟兄四個人再商量一下,到晚上給你們一個話。」
「已經紅口白牙說的好好的,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
老四口快,他說:「我們找我們表弟問一問。」
「你們的表弟是誰。」
「就是芳菲公司的老闆周……」
老四的話還沒有說完,弟兄三個就瞪了他一眼,嚇得他就不敢說下去了。
鎮村幹部就只好失望地離開了他們……
卻說鎮村幹部去後,弟兄四個人就要一起到城裡去找他們的表弟:芳菲公司的周老闆去了,同他商量這事應該怎麼辦。因為在弟兄四個人看來,周老闆在縣城裡很是一個人物,他看什麼事情最看得準備,也是一個很有勢力的人,和他商量商量絕對是有好處的。
去以前,老三有點猶豫,他對其他幾個弟兄說:「三位弟兄,有道是事有主辦,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還做不了主嗎。我看就這樣算了吧,人家給得已經不少了。別要過了頭,要價要過了,到時候反倒得不嘗失啊。你們想那開發商若是沒有兩下子,他敢到這地方做買賣嗎。」
老大就罵他道:「老三,你知道個屁,你一到關鍵的時刻就草雞。」
老三被罵了一統,就只好隨他們一塊去了。
卻說那周菲也聽說市裡的一個開發商要在劉莊村開發一片房地產,李縣長還佔了一個暗股兒,正在想著如何才能給他們找點事兒,以報一報他查封自己的公司,敲詐自己十萬元錢的仇。
周菲正找不到機會,卻沒有想到他的四個表哥來找他了。
四個表哥說明了情況。周菲的心裡就有著說不出的高興,他想,我這四個表哥可是村裡的四個霸王,就是在縣城裡也是無人敢惹,讓他們去鬧去,就是縣裡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的,他們都是農民,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當官兒的還能夠把他們怎麼樣。他們不犯法,誰也槍斃不了他們。
有念於此,他就對四個表哥說答:「你們不知道,要是在外縣,一畝地的賠償不低於十萬,他給八萬真黑了。」
老大說:「媽媽的,那就給他們要十萬。」
周菲說:「這個不用自己要求,讓他們給就是了,咱們只說是不賣,給多少也不賣,他們就自然會把價錢加上去的。你想想他們貸了那麼多的款,捨得一直就這樣停著嗎,這就叫以靜制動。我們自己講出來,反倒不好了。」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四個弟兄齊聲說道。
周菲一高興,就弄了幾個菜,拿了兩瓶劍南春,幾個人就高高興興地喝了一氣,劉氏弟兄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鎮村幹部就又來到了家裡,問他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四個弟兄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幾個商量好了,就是給的再多也不賣了。」
「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了嗎。」鎮長問道。
「就是給俺一座金山俺也不賣。」老大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鎮村幹部就只好離開了他們家。
卻說鎮領導把這事反映給了辛良,辛良第有時間就把這事和李縣長匯報了。
李縣長說:「一定是周菲那個壞東西在利用這個機會私報公仇,這事我和高縣長也不好出面,你去和牛老闆商量商量,想想辦法。」
辛良其實已經聽到李縣長的弦外之音了,那意思就是說,讓牛老闆自己看著處理吧,當然出了什麼事兒,他們也會為牛老闆兜著的。
辛良就找到了牛老闆,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牛老闆並沒有生氣,他對辛良笑一笑說:「我牛某二十幾歲就做房地產生意,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麻煩,沒想到來到了這裡,卻屢屢受挫。他們既然給面子都不要,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還不信我來到這裡就做不成了事了,媽媽的,他睪丸大禁不住我的刀子快,我倒要讓他們看一看到底是誰更厲害。」
牛老闆點了一支眼,抽了幾口,然後就對辛良說:「辛主任,天已經不早了,你大概也沒有吃晚飯吧,走咱們哥倆到外面吃點飯去,然後就開車到街上轉一圈,你只要告訴我那周某人公司的位置就可以了。還有那劉氏弟兄家的位置也告訴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記住不要讓外人知道就什麼都有了。」
兩個人就開車來到了一家風味小吃館,要了兩碗蘭州拉麵,兩個小菜,兩瓶啤酒。
他們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就驅車離開了這裡,在大街上轉了起來,到南環路的時候,辛良就指給了芳菲公司的具體位置。
牛老闆認真地看了兩眼,車都沒有停就離開了。
接著牛老闆就把車開到劉莊村的附近,停了車之後兩個人就從車上下來了。
「劉氏弟兄的家在那裡?」
「他們弟兄就住在村子的最邊緣,四個人家連在一起。」
「不要搞錯了地方。要不說不定那一家就會遭殃。」
「就是那一家,看到了嗎,亮著燈的那一家,就是老大家,往西依次是他弟兄家。」
牛老闆認真看了幾眼,說:「好了,我們回去吧。三天後就清理場地。」
回去的路上,牛老闆一邊開車,就一邊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喂。是大哥嗎,我是牛大業,連夜派幾十號弟兄過來,把那兩個地方給我砸了……」
「不用要他們的命,也不要把他們打成重傷,要他們受一些皮肉直苦,再把他們家裡的東西砸個稀巴爛……」
「到了這裡直接找我就可以,我會告訴你們地點的……」
「好的,就這樣吧,你們到了再給我打電話。拜拜。」
牛老闆打完了電話就裝好了手機,他笑笑對辛良說:「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誰願意走極端啊。以後辛主任在那裡受了欺負,跟大哥我說一聲,我立碼找弟兄給你出氣。」
辛良嚇得渾身冷颼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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