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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七 搏世卷 第九章 飛龍來襲 文 / 蕭瑾瑜

    第九章飛龍來襲

    數股鮮血噴灑著落在楓的臉上,悶哼一聲,楓自地上在阿卡的掩護下站起,不遠處高大的獸人卻再次殺來,手中大劍一揮身周的士兵俱被捲飛或肢解。獸人嗜血的一面在他的身上展露無遺。

    「想辦法逃離這裡!」楓大吼一聲將阿卡推開,拾起身旁無名屍體身旁的長槍向著獸人殺去。

    「大人,我幫你!」阿卡急急的喊著,拖著受傷的手臂跟著楓上了過去。

    「這是命令!」楓想要將阿卡推開,卻是一陣無力,險些暈倒。

    阿卡剛欲上前將楓扶起,身前的獸人卻已殺到,手中大劍猛得一掄帶起勁風,立刻將兩人同時吹飛,烈風之中,阿卡努力的想要穩住身形卻終不得所償,身後衝來數位北聯戰士,明晃的長槍便在阿卡的身下等待,一身冷汗未出,手卻被抓住,阿卡扭頭。卻只見楓微笑著望著他,週身散著淡淡的銀光,踏步虛空,阿卡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前一刻楓連行動也變的困難,可眼前……

    眼看著獸人的大劍掄來,帶起的劍風如刀子般在楓和阿卡週身劃出數道血痕,身體本就接近崩潰的邊緣,全靠著一股子牛勁在支撐著,如今在勁風中,身體各處不斷傳來的疼痛如炸彈般不斷轟擊著楓的大腦。

    耳中一聲嗡鳴,周圍的一切都在瞬間遠離自己,虛無的浩瀚宇宙如流星般向自己捲來,星河就在自己的身周加速旋轉,炙熱的火球如沒有邊際般向他吞噬而來,驚恐的想要向後退開卻發現眼前的火球沒有絲毫熱度。帶著好奇的心理楓緩緩向著捲向自己的火球迎去,如坍縮而裂的白矮星,眼前的火球忽然劇烈的顫抖坍縮,在楓睜大的雙目中暴烈而開,巨大的衝擊力將他身周的所有俱卷如虛空盡頭。這一刻,楓眼前的一切都靜止不動了,如流動的時間突然因某種原因而定格,緩緩的身手想要觸摸眼前固定著光圈。

    白色中混著金黃和火焰般的紅色,環繞在楓身周的一切空間,無盡的虛空沒有盡頭,楓不知道究竟要走到何時,剛思及此處。亮麗夢幻般的虛空境地開始在楓的眼前迅速褪去,四周再次變的一片黑暗,迷茫之際,眼前再次亮起一抹淡淡的銀光。熟悉的感覺自其中傳來,楓心中一喜,他知道那股熟悉的感覺來自於她,尋著銀光楓緩緩向前飄去,淡淡的銀光中,熟悉的冥神正自那裡等待著楓,微微一笑楓伸手將冥神握在手中,卻立刻感到一股熱流自冥神中穿傳來。

    身體一個機靈,丹田一股熱氣開始緩緩蠕動起來,如有萬千螞蟻在體內奔走,麻養難忍,楓扭動著軀體,眼前豁然一亮,卻發現他和阿卡俱身在空中,身下北聯的士兵正用手中的長槍對著兩人。

    思維剛至,身體竟自己動了起來,將身前的阿卡抓在手中,楓先是一驚,隨即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右手中正亮著淡淡的銀光,朦朧的冥神的輪廓在銀光的瀰散下正緩緩凝實著。阿卡吃驚的回過身來,發現楓微笑著望著自己,身子猛的一受力,阿卡便被楓直直拋過萊茵河。

    獸人剛衝至楓的身前,一抹銀光便自眼前亮起,嘶吼一聲,雙眼發射性的緊閉,揮舞著手中的巨劍向著身前一通亂砍,聽著耳邊的慘叫,嗜血的獸人變得更加瘋狂,楓遠遠的跳開,微笑著看著獸人的表演。

    一陣涼風吹過,帶來的卻是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心中一緊,楓暗罵一聲,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玩心這麼大!

    萊茵河間搭起的數座橋間雙方正為這最後的關卡而做著努力,鮮血已可以用來彙集另一條萊茵河,空中的飛龍仍是落日最大的難題,僅有的百多弓手完全無法給予飛龍有效的打擊。反倒成了飛龍的首要攻擊目標,紛紛慘叫著被掉上天空繼而灑下大片鮮紅,眼中的一切都是紅色的,那抹自紅色中亮起的銀光成了整個戰場上最矚目的焦點。

    手中冥神劍形為成,楓卻已在數座橋之間來回虐殺,體內的那股熱氣隨著他每次揮動手中的冥神而變的更加粗大,每次斬下敵人的首級而變得更加迅速。身體上的傷似乎也不在疼痛,只有不在清晰的一道道紅色痕跡,週身都充滿了無盡的爆發力。

    鮮紅見萊茵的天空染的異常絢麗,詭異的氣氛在這個充滿屍臭的世界中,即使是最膽小的戰士也失去了恐懼的理解,最膽大的戰士同樣也對生命不再抱有美好的幻想。這就是現實,殘酷的戰爭現實。

    隨著大量的獸人加入,戰鬥開始接近尾聲,如同楓所遇到的獸人一般,這裡的每一個獸人都有著常人所無法抵擋的力量,他們或巨斧或巨劍,亦或粗大可比高樹的鐵棍,帶動著大地的震動,每一次揮舞都有數十位戰士飛起,有北聯的亦有落日的。

    天空中的飛龍開始漸漸退去,萊茵的戰場已完全成了獸人的世界,他們奔跑著將每一個所能看見的落日士兵生生撕開,能夠抵擋獸人戰士的也只有活下的百多位夫長一些出色的戰士,但在面對數量如此多的獸人他們顯得依然有些力不從心,只能不斷躲避著震天動地的攻擊。

    「撤!」

    眼看再無任何勝利的希望,楓來不及為自己的衝動所帶來的後果所傷心,望著仍在奮戰的百多將士,楓無奈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北聯的再次響起,不同前些日子的戰爭號角,這是獸人獨有的戰鼓聲,響徹在天地間的鼓聲帶動著獸人沸騰的血液,獸吼之聲貫徹天地。楓下面的話完全被這聲音湮沒,獸人的戰鼓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衝鋒的獸人看似雜亂的腳步竟奇跡般的是一致的,大地的震動似乎也是和著這種神秘的節奏,劇烈卻有規律的震動著,戰場之上,出來活躍的獸人外,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煩躁。

    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萊茵平原,楓知道落日軍如今定是要在這裡全軍覆沒,心中一歎,望著僅存的百多落日將士,幾個起落,楓自奔騰的獸流中落在頑抗的落日軍中。

    「大人,你快走,不用管我們!」阿卡看楓再次來到自己身前,一陣激動。

    「大人,我們掩護你!」

    或許,對於楓此時的表現,在這一眾夫長和士兵看來,楓已經做的很好,但楓畢竟是此次戰爭的總指揮,他若是就這麼死在這裡,勢必將對隨後趕來的落日軍將是很大的打擊。這通俗的道理是每個人都懂得的,但他們聲音剛落,楓便笑了笑,「不行,要走一起走!奶奶的,兄弟們和我一起殺光眼前這幫綠毛畜生!」

    粗俗的話語在這一刻似乎能暫時提起將士們的殺意,怒吼一聲,聚做一團的落日將士如炸開的水滴迅速在滿是獸人的萊茵平原中散開,奈何最強的鬥志僅僅只能支撐人的身體,卻無法給人帶來異想不到的力量。

    散開的水滴聚攏再散開,再次聚攏,獸人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一行人只能勉強抵擋這數量過於龐大的獸人軍隊。體內的熱流變得隨著楓的動作越來越急,隨著每一次的揮動,手中的冥神都在逐漸凝實著。

    之前那位獸人似乎是盯上了楓,浩蕩的萊茵平原上,獸人獨有眼中只有那遠處亮起的銀光,沒有一個獸人能接近銀光一哪怕是一寸。此獸人興奮的吼叫著,幾個大步邁過,已落至楓的身前。

    手中大劍一指,發出獸人獨有的高分貝,對於獸人這獨特的挑戰方式,楓有些傻眼。眼前獸人的氣息他很熟悉,但不同與之前獸人在面對楓時的感覺,此刻的獸人氣息似乎正發生一種極微妙的變化,看著獸人將大劍插在身前,雙臂不斷敲擊著自己的胸膛,楓心中一陣抱怨,自己居然被一個獸人如此重視,心中罵著,手中已成形的冥神帶起一蓬銀光向獸人砍下,四周的空氣在瞬間凝結起來。

    獸人一驚,楓的無禮再次讓他憤怒,眼下他正為他所敬重的勇士所致敬,當然也是他一相情願的用著楓無法理解的獸人獨特的禮儀,人類不若獸人那般,在混亂的戰場上,活下來就是勝利,而不會像獸人那樣更看重尊嚴。

    楓再次被眼前的獸人所鄙視,但不同的是,獸人驚奇的發現這次的楓竟可以輕易的擋下他的每一次攻擊,楓手中握著的那把透明的光劍竟可以和他手中出自獸人大祭祀所賜予的巨劍相抗衡,這不是他所能想通的。

    怒吼一聲,獸人手中的巨劍捲起數股颶風向著楓斬下,颶風似有生命般直向著楓的身周捲去,以楓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奇妙卻平衡的力場,巨大的風壓自楓身周的颶風中傳來,完全將楓的行動所限制。

    巨劍將落,銀光突現,和大多數獸人同樣的遭遇,獸人只覺雙眼一花,腰間猛的傳來刺痛,但此獸人和大多數獸人的反應並不相同。沒有怒嚎,是是淡淡的皺了皺眉,手中大劍卻已肉眼所不能及的速度向著楓斬下,楓也是一驚,他的身體在正受到一股很強的牽扯之力,獸人所鬧出來的颶風依然限制著他的行動。但仗著自己體內那股熱氣,楓硬是突到獸人身前勉強刺入獸人腰間,不料眼前的獸人竟是個格外硬朗的漢子。

    眼看著巨劍向著自己落下,楓急切的想要脫身,奈何獸人的皮膚如石頭般硬朗,加上自身體四周傳來的吸扯之力讓他無法輕易活動身體,忽得一道亮銀的光華自遠方射來,直接洞穿獸人的頭顱,這個結果顯然來得太快,但楓的心中卻是猛的一喜,他看著那洞穿獸人鬧們的銀色箭尾,楓已能完全確定是連風帶著那批被拉去特訓的士兵回來了。

    身周的颶風在獸人倒下的瞬間消散,身體重獲自由,楓如殺神般再次捲起蓬蓬血霧,連風的到來讓楓再次萌生了將萊茵控制住的想法,高喊著,楓帶著幾個身周的百夫長向著橋頭殺去,企圖阻止獸人繼續度過萊茵河。

    血雨盡落,萊茵的天空再度批上無雲的萬里晴空,大地之上卻依然是滿目的腥紅,數不清的令人無法察覺的銀光不斷自萊茵的天空中傾灑而落,帶著隱隱的破風之聲,反應稍有遲鈍的獸人撲一轉身便直接被洞穿。

    並不知道這精鋼打造的箭矢是從何而來,殘存的落日將士雖已是強弩之末卻仍是再次將鬥志燃燒起來。風雲難測的戰場上不到最後一刻永遠是沒有結果的,萊茵平原的遠方忽然飄出無數人頭,反射著森冷的寒光,濃厚的殺意瀰漫天際。

    「是落日的援軍,他們終於到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遠方瀰漫在整個萊茵平原上的落日軍也在同一時間發起了衝鋒的號令,奔騰的大地已不足以形容,萬馬奔騰也無法完全描述,楓的眼中滿是奔騰而來的落日重騎,閃亮的鎧甲反射著午時的陽光,讓人無法直視,獸人的戰鼓聲在瞬間被湮沒,即使是有著最強悍的防禦力,獸人也無法抵擋一路衝刺而來的騎士手中那三米長的銀亮長槍。

    震耳的吼聲不斷響起,獸人臨死前的掙扎還是恐怖的,他們竟能徒手將重鎧騎士連人帶馬一起生撕,但自萊茵平原那奔騰而來的落日重鎧騎士的身後,不斷飛來的銀色箭雨卻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銀色的箭雨對獸人有著致命的殺傷力,地上沒有一支銀色鋼箭,每個獸人的胸前或是腦門上都插著一支晃動顫抖著箭尾。遠方北聯軍的後方那飛龍也不敢出現,銀色的箭雨顯然是恐怖的,獸人的鼓聲仍在持續的響徹著,當第一輪落日的重騎兵衝擊過後,獸人再次開始活躍起來,他們掉轉過頭更加凶殘的撲殺著每一個落日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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