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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七 搏世卷 第一章 大醒世日 文 / 蕭瑾瑜

    第一章大醒世日

    呼嘯而過的原力衝擊著楓所撐起的防禦,刺激著眾人的聽覺,他們只能無助的望著漆黑的深處不斷炸開的光華,並努力承受著接踵而來的能量衝擊,楓的臉色一點點的難看著,淡淡的藍光開始自晴的身體中散開,頓覺壓力一輕,楓感激的向晴望去,晴勉力的點了點頭回應。

    天和萬物之母的戰鬥愈發激烈,兩個規則外的存在都已漸趨瘋狂之態,天毫無顧及的將空間和時間打碎,自一個個碎片中瘋狂攻擊著眼前的萬物之母,他獰笑著看著只能龜縮在五彩光華中的萬物之母,靠著對法則的控制,天可以在一瞬間將自己的力量無限提升,亦可以將萬載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萬物之母的力量雖強,可奈何規則最終還是掌握在天的手中。

    身周的空間紛紛化為原力向著她的靈魂襲來,呼嘯而過的時間風暴摧殘著將她體內的力量擾亂,萬物之母早已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只能靠著自身無比強橫的力量抵擋著天怒濤般永無盡止的攻擊。

    天的憤怒換來的不僅僅是萬物之母的即將逝去,換來的也有大地的哭泣,漆黑的空間不斷激射而過混沌的能量,呼嘯的尖銳之聲帶來的是讓人失明的光華,漆黑的空間在天的憤怒下開始支離破碎,即使是有著晴的幫助,楓的支持亦變的愈發艱難,亮銀的光華已開始閃爍不定。

    天的憤怒換來只有毀滅,萬物之母似乎也被完全激怒,萬丈琉璃金光蕩漾如水,將一切的秩序都吞噬改變,兩股空前強大的能量不斷爭奪著世界的控制權,衝擊所產生的不僅僅是時空的扭曲碎裂,一切的規則都在迅速改變著。天沒有想到萬物之母的力量完全超乎他的預計,終究是跳出規則之外的存在,任他主宰一切卻終無法將萬物之母打敗,僵持的局面帶來的只有無盡的虛。

    隨著晴傳給楓的力量不斷增強,楓和晴已同時感受到萬物之母和天的內心世界,淡淡的哀愁和無盡的哀怨,楓無法理解這兩個規則之外的存在,晴亦無法理解,從某中意義上講,晴的心智還處於未成年狀態。

    似乎是無法再繼續忍受內心中的掙扎,藍光忽然如水般蕩漾而開,淡藍的波紋一浪高過一浪,將一切的傷痕都撫平。天和萬物之母同時一驚,僵持的局面因晴的插入而獲得短暫的平靜,天放棄了對萬物之母的攻擊,萬物之母同樣也靜靜的望著晴,沐浴在藍光的籠罩之下,晴的美是震驚的,是無法迴避的,這一瞬所有生命都呆住了。

    「大家一定要這麼爭下去嗎?」

    晴的語氣中更多的是哀求,天和萬物之母同時一楞,卻都沒有回答。

    片刻,天忽然笑道,「你忍心看著這個世界毀在你我的手中嗎?」

    萬物之母沒有回答,但眼中閃過的異樣神情卻暴露了她的內心,天捕捉到了萬物之母眼中的異樣,「不如我們做個遊戲!」

    天說話的同時向著楓和晴望來,兩人同時一震,身體竟無法動彈,楓只覺身體遽然一冷,冥神竟自從他體內被天強行取出。眾人皆不知道天想要做什麼,萬物之母依然沒有動,她的表情就如同千年害冰所雕。但天沒有放棄停止動作,顫抖的冥神不甘的被其握與手中,天似是對著愛人傾訴,又似是對著最痛恨的敵人在宣洩,他的表情變化很快,但楓亦在天將冥神舉起的一刻失去了和她的聯繫,這時天再次開口,「擁有斬破宿命的力量,可惜你卻始終無法運用它的力量,現在,便讓我用它帶走一切,讓我們做最後的遊戲!」

    萬物之母的表情終於變了,她甚至有些恐懼,楓只能眼睜睜看著天要做著他無法理解的事,當天將冥神高高舉起時,已化虛境的空間猛的燃起,楓的身體無法自控的浮起,週身魔紋如潮般散開,浩蕩的轟鳴而起,蒼銀之火不斷自其中噴起貫穿天際,法陣不斷蔓延直至漆黑的盡頭,萬物之母瑟瑟發抖,週身光華竟開始暗淡下去。

    「規則……」

    天喃喃著,迴盪著在每個人的耳邊,楓再無法控制自己,身體詭異的扭曲,額前的印記五彩流光噴射而出,浩瀚法陣在這一瞬間轟然巨響,向著漆黑的盡頭蕩漾而去。手握冥神的天不斷劃著無法理解的神秘符號,銀火不斷自身前劃過絢麗而蒼白,奇異的吸力突然自冥神中出現,眾人一驚,體內的力量卻已是如洪水般瀉去……

    這一刻是末日,也是新的未來,規則之外的力量完全被冥神所吸收,所有的光都朝著冥神彙集而去,眾人早已驚呆,身體變得越來越無力,刺目的光華讓他們只能緊閉著雙眼,楓仍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巨大的吸力撕扯著他身體的每一處,能量實質化的身軀在一瞬間化做琉璃的真實之魂,但那股吸力仍在繼續,似要將他的靈魂也吸了去。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烈撕痛讓楓再也無法忍受,張大的嘴巴只能發出嘶嘶的抗拒,終於當那由帝尊賜給他卻也改變了他一生的永恆晶體被自靈魂中撕扯而出,那股巨大的吸力才消失而去,琉璃的軀體也再次變得真實起來,楓再次化為那個默默無名黑髮的小子,力量離他遠去。

    天地間一切超出規則外的力量紛紛向著天手中的冥神匯聚,隨著永恆晶體的融入,冥神大放光華,將一切都掩蓋,萬物皆無法與起爭鋒。蒼天之下,黃土之上,凡強者皆異常恐懼,他們歷經萬載的力量在一瞬間離他們遠去。

    同樣的遭遇,萬物之母週身的五彩光華也在一瞬間被吸扯而去,天的面容劇烈扭曲著,他的力量同樣也在被撕扯著離他而去,但同時他的表情中更多的是興奮,顯然這樣的結局他已經預料到了。

    向著冥神中匯聚而去浩蕩能量將神界的一切都撕扯至破碎,當刺目的白光終於散去,一切再次歸於黑暗,一眾人皆無力至虛空墜落,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盡黑暗。無力的掙扎著,連風和森努力的將昏迷的楓自虛空中拖拽至身前,拉著晴和緋舞兩人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但楓的手指卻著不遠處快速下墜的萬物之母,身周的一切都在快速後退,森和連風死命的將三人拽在身前,光亮,兩人終於看見一抹光亮,興奮的心情不言而喻。

    依然是蒼月大陸,熟悉的西海岸,連日的暴雨將沿岸的一切都沖刷乾淨,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蒼月大陸的,當他醒來時,森和連風已經在烤魚了。

    楓掙扎著自沙灘上撐起身子,眼前絕美的容貌幾乎令他窒息,「……」

    女孩笑了笑,「我再不是什麼萬物之母,你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冬月!以後我可要由你來保護了!」

    楓呆了呆,幻世中他便無法看清冬月的靈魂,而當他看到萬物之母時那種熟悉的感覺也在冬月坦白後終於釋然,「天……」

    冬月:「他帶著冥神去修煉了!」

    楓:「你們之間究竟是?」

    冬月:「我和他之間的事一時間說不清楚,以後有時間我會慢慢向你解釋的。如今天藉著永恆晶體將冥神的力量無限擴大,將規則強行改變,他自己也因此失去力量。哎……」

    楓忘向玩笑著的幾人,「是不是所有像我這樣的人都失去了力量!」

    冬月:「嗯,不僅僅是你這樣的強橫生命,所有領悟到生命真諦存在的力量都被奪取了!」

    楓的眼眸變的深邃起來,「冥神將變成世間的凶器!」

    冬月笑了,美得連天都失去顏色,「不會的,冥神吞噬的力量過於強大,已經完全實質化了,除非有人能領悟更強的力量來打碎它表面的封印層,但這是不可能的!」

    楓:「是這樣最好了,如今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神,沒有力量就沒有野心,我有該和我的緋舞去渡蜜月了!」

    冬月:「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不再是那個不吃不喝就強的和牛一樣的楓了!」

    楓尷尬的笑了起來,肚子也在此時不爭氣的響起。

    落日的餘輝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美好,六人談笑著圍著升起的篝火吃著香噴撲鼻的烤魚,同時也開始商量起日後的行程。

    楓:「呼,緋舞,不如我們去北方吧,有雪的地方是最美的!」

    緋舞:「那裡太冷了,不如去南方!」

    冬月:「呵呵,要我說,大伙應該加緊修煉了,如今規則不同,曾經的修煉已經不適合現在的規則,盡快的適應規則才是最重要的!」

    楓:「天也失去了力量我們還怕什麼?」

    緋舞:「難道你就想憑著你現在這點力量保護我們三個女人?」

    緋舞的話讓三個男人傻了眼,緋舞雖然是玩笑話,可也是事實,畢竟無論規則如何改變,世界中總是少不了強者的存在!何況,眼前的這三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水靈美麗,萬一真要碰到什麼魔怪啥的他們拿什麼去戰鬥,何況眼前還有讓他們最頭疼的問題,就是一旦他們離開這個海灘,他們將要為吃喝發愁。

    但開朗的心已漸漸在楓的心中發芽,爽朗的大笑數聲,將屬於自己的那條魚迅速吃乾淨,楓便開始忙碌起來,如同回到曾經的幻世童年,楓做的一切都是那麼順手。長長的身影在海岸的遠端來回奔波著,當他再次出現時,簡單的弓箭已做成,也不知他從哪弄來的那弓繩。此時海岸的夜風已經襲來,從未有過冷意的六人皆瑟瑟發抖,但看著眼前一個個水靈的女孩家,三個大男人只能無奈的將自己身上已破爛的衣服脫去。

    這夜楓無眠,身邊五人皆已沉沉睡去,楓輕輕起身,來到海邊,望著晴朗夜空中閃爍著的星辰,滿臉的喜色,或許只有做回平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當天空濛蒙亮的時候,六人已告別了這給了他們一夜安寧的海灘,濕冷的海風讓身體突然變的柔弱的三位女孩家俱有些不舒服,這使得六人的行程再次變慢起來。踏著曾經由晴一手創造的奇跡之地,六人的身影也漸漸的消失在綠海中。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愛美的三女也只能聽從楓的建議將臉抹花,連續數日的奔波,六人的體力都已達到了極限,只能在眼前這個荒地上暫時呆下。六人的運氣也算不錯,一路上並沒有碰到什麼危險,靠著楓和連風兩為出色弓術,溫飽也很容易的被解決。

    遠處瀰漫的沙塵在馬車穿過後紛紛被捲起,六人同時面露喜歡色,想要搭個順風車,畢竟他們並沒有明確的目的,或許流浪便是對他們眼前所做的事最好的詮釋。

    馬車緩緩在六人身前停下,出乎六人的意料,這四輛馬車足有兩隊人護衛著,一中年人自車上走下,肥胖的體型已不足以形容,晃動的游泳圈也無法比喻,你只能看出他有兩條胳膊和兩條腿,碩大的腦門上兩眼被肉團擠得只有一條細線。

    看著這肥胖的中年人向自己走來,楓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隨時會撲倒,「你好,請問有什麼要幫忙的?」

    中年人的語氣很和藹,有著和其令人厭惡的相貌不相稱的禮貌,楓尷尬的笑了笑,「我們能搭個便車嗎?你知道,我們已經在這荒地上走了半個月了!」

    中年人掃了一眼六人髒兮兮的打扮,並沒有流露出厭惡,「呵呵,我很樂意幫助,你們要去哪,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們?」

    楓:「哦,不用了,我們不過是四處流浪的,您只要將我們送出這個荒地就可以!」

    中年人:「呵呵,好的,請上後面的馬車吧,那個是我接待客人的車廂!」

    在向令人做嘔的中年人道謝後,六人陸續上了最後的車廂。

    感受到身下的馬車開始前行,緋舞伸了個懶腰靠在楓的懷中沉沉睡去,冬月望著躺在楓懷中的緋舞,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但她並沒有流露出來,「我們出了荒地就下車吧!」

    楓點了點頭,他能猜到冬月的擔心,眼前這個中年人並不像想像中的那種好人,而且他們眼下還不想去人群密集的地方。無聊的時間裡,森和連風也在搖晃中睡去,他們都已經很累,看著大伙相繼睡去,冬月和楓尷尬的對視著。

    冬月:「你很愛她!」

    楓笑了笑,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冬月:「真的很羨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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