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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眾生百態 花齊放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意外的訪客和意外的結局】 文 / 純潔的了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意外的訪客和意外的結局】

    因為說話,兩個人的頭就對在了一起,彼此間的距離很近,忽然整個空間彷彿寂靜了下來,除了彼此的心跳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叢容的心跳聲很急促,連帶著杜宇也有些不安了起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同處一床,彼此又有些好感,說不動心那絕對是在裝正人君子,但彼此之間卻又有一道看不見的牆,近在咫尺卻又無法突破,有種淡淡的美好,也有無奈的遺憾。

    叢容輕輕的閉上眼睛,害怕看到杜宇的臉會讓她的心裡起了什麼波瀾,兩個人就這樣對著沉沉的睡去,這一晚似乎是叢容第一天沒有做夢,沒有阿狸也沒有阿蛋,沒有噩夢,只是很沉的睡著,甚至可能經過無意識的翻身之後,最後還是定格在了這個最舒服的姿勢。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到床上,喚醒了兩個人的清夢,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彼此,心中有點莫名其妙的快樂,同時默契的笑笑,依舊重複著前幾天的日子,叢容依舊像一個尾巴一樣跟著杜宇各個屋子晃蕩,倚在門前看著杜宇做飯,收拾屋子,杜宇也不再不習慣身後隨時有人注視著。

    不過心裡還是有一層擔心,杜宇絕對不可能主動和叢容捅開這層窗戶紙,畢竟杜宇欠下的情債很多,卻沒有什麼能力償還,雖然曾經也說過,按照自己世界的規矩,只要第一個妻子同意,就可以繼續娶第二個,但無論以王露陽的性格還是杜宇心裡的真實感受,這樣的事情可能性都很小。

    最近杜宇想了很多關於未來的事,比如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結束以後,自己是不是應該帶著王露陽回到自己的莊園去隱居,能不能放開這裡的一切,已經熟悉的人,環境和捨棄不了的朋友們。

    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所以也就沒有什麼確定的未來,這樣的情況下,多了一個叢容讓杜宇的心裡更加的小心翼翼,男人總是會對一個又一個女孩子有好感,有的會出軌,但有的也就像杜宇現在這樣,單純的好感而已,一種原罪一般的滿足感。

    不過昨晚叢容曾經說的一句話還是讓杜宇的心裡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因為叢容說到無論以後他選擇做救世主還是毀滅這個世界她都會支持他,而這兩個選項是目前為止他還從未考慮過的事情,叢容的身份是「觀察者」,一個目前來說可能最可信的能夠預知未來的人,她既然那麼說,也就意味著在她所知道的信息裡面,自己是有機會變成這兩種之一的。

    有心想問,卻又忽然想起康小花之前用杯子做的那個生動的比喻,如果你在意了,那它就會存在,你就會因為你最初的在意而走上你原本一直想要避免的路,這樣反而失去了初衷,所以杜宇也就將打聽這件事情的想法埋在心裡不去想它。

    吃飯的時候,叢容忽然抬起頭問道:「杜宇,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

    杜宇被問的一愣,仔細一想,除了這個從前的觀察者,好像自己還真的沒有對誰說起過,當然曾經玩笑的提起自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都被其他人當作玩笑一般聽了,雖然心中隱約的覺得有幾個人可能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的事,卻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這樣的,我還沒和別人提起過我的真實身份,我怕被這個世界的什麼研究所抓走。」

    叢容捂著嘴笑起來說道:「你現在的實力,不抓他們回去研究他們就謝天謝地了,還有誰敢把你抓起來啊。」

    杜宇歪著頭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不過自己沒有講明的原因一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二來也有些擔心嚇到自己的朋友,所以暫時也就沒有了說明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叢容又問道:「杜宇,能和我說一說你那個世界的事情麼,我很想知道,雖然知道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而來,但是平行宇宙,我們沒有辦法監察到那邊的情況,大祭司又不肯和我說。」

    杜宇放下碗筷,心中忽然有了傾訴的感覺,憋了許久的故事和秘密,總算有一個不用擔心會因為自己特殊的身份而產生牴觸的人,也許這也是杜宇對叢容有好感的原因,能分享秘密的人,一般都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我那個世界和這裡完全不同的,比如這裡都是異能,我們那裡修煉的是戰氣和魔法,分為兩派,但彼此之間卻很友好,我們的大陸叫羅德大陸,上面有大大小小的國家,有很多有意思的魔法獸哦……」

    杜宇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興致勃勃的說起了自己世界的情況,從整個大陸的國家分佈說到各個種族的風土人情,從珍奇野獸說到一些古老的傳說,從傳承的文化再聊到魔法鬥氣巔峰時候的盛況,這番話憋在杜宇的心裡已經太久,無人可以傾訴。

    當毒王對著杜宇喊出「冥宇」的時候,杜宇在那一瞬間似乎真的看到了親人一般激動,冥宇?亞特蘭斯這個名字這個世界除了自己無人知曉,所以毒王的離去才讓杜宇那麼激動,現在有了叢容這個聽眾,不時的提問讓杜宇想傾訴的**更盛,兩個人一直就這樣在飯桌上聊下去。

    杜宇的口才不錯,可能是和從前經常勾搭貴族平民少女鍛煉而來,繪聲繪色的描繪著羅德大陸的景色,聊著自己莊園後面那座湖的清徹,甚至風的氣息,月亮的顏色,手舞足蹈的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而叢容的確是一個聊天的好夥伴,恰到好處的提問,總是能讓杜宇更加興奮的介紹起來。

    這一聊就直聊到中午,杜宇才意猶未盡的收拾碗筷,長久的積蓄感一旦釋放,整個人都是一陣的輕鬆,端著杯盞離開的身影忽然一滯,沒有回頭,卻真誠的說道:「叢容,謝謝你了。」

    已經記不清這是這幾天兩個人之間互相道的第幾次謝了,叢容在杜宇的身後嘻的笑著,正午的陽光透過來,映著兩個人斜斜的影子,似乎有點合拍的感覺。

    吃完飯後的杜宇依舊帶著叢容奔赴前線,昨天由於叢容的特殊情況杜宇沒有來,所以今天必須要在場指揮著那群孩子和其他人幫忙救助,來到現場,發現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看著杜宇和叢容的眼神裡更是多了一份曖昧。

    消失一整天,杜宇的電話都沒有開,其他人聯繫不上他,於是就開始了華麗的腦補,細想一下,一座大房子,一個平時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卻一直繞身飛舞的傢伙和一個來歷不明寸步不離的美女獨處一天一夜,這裡面可以發生的故事基本都可以拍成一部狗血的愛情片了。

    尤其是一天一夜之後,杜宇此刻神清氣爽,從前眼神中微微的憂鬱彷彿也散去,當然按照其他人的理解就是**裸的「春風滿面」,而叢容身上隱約的那層殺氣也變成了一種類似依賴的東西,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光是腦補就讓人臉紅心跳了。

    懷著羨慕嫉妒恨的心理,銀龍一把將杜宇拉到一邊,一臉正義的看著杜宇低聲說道:「我說兄弟,你有點不仗義了啊。」

    這話說的杜宇一頭霧水,忙問道:「出什麼事了?我沒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了麼,我怎麼不仗義了啊?」

    銀龍搖了搖頭,偷偷指了一下叢容說道:「你都有陽陽了,我看那個文璇和杜婕好像也對你有意思,咱純潔黨裡面的連妹妹就不用說了,那叫一個死心塌地,好像你和黑暗議會的克裡斯汀娜也有些不明不白吧,兄弟你不能這樣啊,以後出一個美女你勾搭走一個,你讓我們這群至今還在單身的兄弟怎麼辦,別說我了,我還是小事,我們就聊聊小花大師的人生大事問題吧……」

    聽著銀龍亂七八糟的訴說,加上那眼裡面毫不掩飾的曖昧眼神,杜宇終於明白了銀龍所說的是什麼事,忙制止他說道:「喂,不要亂說話,我和她沒什麼的,只是她昨天生病了,我照顧了她一下,我和她可是清白的。」

    銀龍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清白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就沒有一絲『夢中模糊驚坐起,耳邊響起呢喃聲』的感覺嗎?」

    銀龍一臉大義凜然的把如此猥瑣的事情說的這麼文藝,讓杜宇一臉無奈,心說這姑娘可是連續幾天都和我睡在一張床抱在一起的,有心想要解釋,卻忽然發覺如果這樣說出去,自己風流浪子的名聲豈不是就此墮落,於是李克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輕笑著說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句話還是王聰教我的,我覺得很適合我的性格。」

    這一下連一旁湊過來的康小花也忍不住做嘔吐狀,幾個人紛紛鄙視著杜宇的人品,遠處的叢容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但想必和自己有關,再聯想到杜宇為了自己一天一夜沒有出現,然後心裡就浮起一絲很奇怪的感覺,臉上也忍不住微微發熱,這幅小媳婦兒相原本只是本能的反映,但是看在其他人的眼裡,就更加的曖昧。

    一行人正在這裡糾結不清,突然天空中響起驚雷一般的爆炸聲,劇烈的轟鳴讓眾人的耳膜都忍不住微微一疼,抬頭望去,卻發現是王聰與大長老交戰在一起。

    幾個人立刻停止聊天打趣飛快的奔赴前方,這兩個人此時的交手顯得有些不同尋常,因為連續幾天下來,雖然雙方各有損耗,但仍然是打消耗戰為主,彼此出動的大將也只限於手下,兩個人似乎有默契一般各自控制著不親自出手,因為一旦出手,就代表著不死不休,這戰爭也就瀕臨結束。

    兩個人都清楚,戰爭結束的越快,就對雙方越不利,因為戰爭如果在幾天之內結束,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彼此的大將戰敗退出,但雙方的殘餘力量都會亂成一團,原本所有的計劃都會因此擱淺,但此時一身黑氣的王聰卻在空中和大長老交纏在一起。

    急匆匆趕上來的杜宇等人馬上詢問一直在前線觀戰的陳彬等人,陳彬臉色凝重的說道:「剛才王聰手下的一位殿主被大長老從背後偷襲,重傷,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用他們的方法轉世,王聰大怒之下直接帶著大長老加入戰圈,整個戰場的形式要變了。」

    雙方大將的對戰,果然對整個戰局有著深刻的影響,現在魂界和守護界的人都在並肩看著天上自己大將和敵人的戰鬥,對毫無防備近在咫尺的敵人都想不起來攻擊,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大將的勝敗就將決定著彼此的勝負。

    想來天空中的兩個人也在後悔著衝動,但這事態看起來卻彷彿無法挽回,王聰手中的流火巨劍配合著純黑色的魂界力量,正瘋狂的舞動著,一道道犀利的劍光將大長老整個纏在其中只能不斷的後退。

    論整體的實力,大長老還是較王聰差著的,畢竟魂界這種傳承能量的方式過於霸道,甚至為了王聰,老界主將幾千年的祖訓都打破,將第一代那個天才魂主留下來的力量也全都打破,而此時那個人的力量,老魂主的力量以及王聰的力量結合在一起,同大長老交戰才能真實的感應出王聰的實力已經可怕到什麼地步。

    能打的杜宇等人重傷的大長老,完全處於下風,雖然手勢不斷變化切換各種五行法術抵擋住王聰的攻擊,但陷入狂暴邊緣的王聰就彷彿天神下凡一般,每一劍都充滿著憤怒和偏執,而力量的餘波也漸漸的擴散到整個空間,之前沒有感覺,但現在似乎地面都跟著兩個人每次武器的交擊而顫抖,力量曾經不斷的攀升,對於兩個這世間的等級無法界定的人,一旦完全釋放了彼此的能量,這座城市,或者這個國家都會受到無可避免的影響。

    如果兩個人全身力量同時爆發……杜宇等人不敢想下去,這座城市的人雖然已經全都撤去,但也還是留在這座城市的邊緣,遠遠的觀望著這場戰鬥,一旦兩個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可能這座城市今天就是存在的最後一刻了。

    王聰早已經打紅了眼,之前自己下屬的一個殿主在同大長老的弟子戰鬥時退到場邊,但大長老卻突然出手在他的後心印上一掌,那一掌如果不是這個殿主本身的實力在超天系異能者實力以上,加上優良的鎧甲緩衝,很可能直接就喪命,但就算如此,也是重傷不起,無法再繼續戰鬥,驚怒之下的王聰果斷像大長老挑戰。

    而大長老此刻也是後悔萬分,悔不該剛才一時貪圖爽快出了那一掌,對於這一場戰鬥,大長老籌備的時間比魂界還要久,自然知道此時兩個人的交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卻沒有辦法改變,而且現在還不是用那個法器的時候,魂界百萬兵力削弱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果王聰重傷,自己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應付其餘幾十萬魂兵的憤怒和自己守護界的質疑。

    王聰雖然也知道後果,但卻根本不考慮後果,有點像最初他開車追了十幾公里,將撞人逃逸的某市長兒子從扯上揪下來踹殘廢時一樣,明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卻還是無怨無悔。

    打到一半,大長老頻繁的防守讓王聰心中的憤怒無法發洩,劍鋒忽然一轉,整個人的氣勢變得軟綿綿了起來,而熟悉中國武術的人全都第一時間愣住,王聰這一手竟然是十分常見的太極劍劍勢。

    杜宇自然也不陌生,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曾經看到王聰的大哥王臣在舞台上使用奇妙的步伐來演繹這劍勢,王嘯老爺子也曾經打過太極拳,有著很深的功夫底蘊,曾經讓杜宇驚歎於那拳式中蘊含的天地至純元氣的感覺。

    現在的場面很奇怪,一個號稱是異界的大魔頭,正用著中國最正宗的劍法在空中緩慢的揮舞著,雖然整個劍勢緩慢了下來,但被劍勢牽引的大長老卻苦不堪言,王聰化簡為繁,將所有的力量都化作這軟綿綿的束縛。

    大長老只感覺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不順暢,不由自主的隨著王聰的節奏變幻姿勢,而王聰的劍勢雖緩,但腳下的步法卻是迅捷,一個閃動帶著一連串的影子,卻是之前陳彬傳授他的《千影頁》步法秘籍的昇華。

    在王聰劍勢最緩的時候,整個劍基本已經停滯,而大長老也無奈的隨著這劍勢停止了移動,剛要長舒一口氣,卻突然感覺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猛的頂了過來,在用太極劍式積蓄了力量之後,王聰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等到這一刻。

    大長老拚命的推出雙掌,能量化作一個淡金色的光芒阻擋住黑色的鋒銳,兩個人從之前的游鬥突然變成了比消耗,下面的所有人也是大驚失色,比消耗就意味著兩個人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重傷或者兩敗俱傷。

    最關鍵的是這些強者明顯感覺到了空間的悲鳴,那群杜宇的弟子已經退到了很遠的地方,其它雙方的士兵也經不住這股力量的的推動,早已經退出很大一個圈子供兩個人戰鬥,但饒是如此,這個圈子還是在不斷的擴大,如果杜宇估計的不錯,現在兩個人比拚全部力量的影響,已經擴散到了整座城市。

    而一旦兩個人的力量爆發開來,就如同在這座城市丟下一顆原子彈一般危險,杜宇的瞳孔猛的收縮,向前一步,急促的說道:「不好,兩個人要同歸於盡,這座城市就完蛋了,銀龍,我記的那些撤退的人都在這城市的周邊吧,來不來得及疏散?」

    銀龍也是一臉緊張,焦急的說道:「肯定來不及,都是拖家帶口的,還帶著各種東西,就算現在立刻通知,也沒有辦法疏散了,得阻止兩個人。」

    杜宇點了點頭,感應著兩個人力量的增幅,忽然回過頭對著叢容說道:「叢容,你我聯手的話,有幾分把握讓兩個人分開力量不擴散太遠。」

    叢容一直也在觀察著天空中的情況,說道:「兩個人的力量都很強,如果我體內的力量達到完全體的話,一個人就可以分開他們,但現在恐怕不行,你我聯手,應該有超過六成的機會不讓這力量擴散到整個城市,但周圍的人必須要退開,無法保證安全了。」

    現在也來不及考慮具體的範圍情況,杜宇回過頭對陳彬說道:「彬哥,異能界和守護界的人就麻煩你了,我和叢容上去試試。」

    陳彬想要阻止,但身為強者卻也明白天上這兩個人如果瘋狂起來,這座城市恐怕就此就要毀滅了,於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迅速通知周圍的人撤退開整個戰圈,杜宇舔了舔因為緊張而乾燥的嘴唇說道:「叢容,你的力量要比我強橫一些,一會由我來主導,你負責配合我的力量,只有一次機會把他們分開,別失誤。」

    叢容認真的點了點頭,和杜宇同時從地上升到天空,和大長老與王聰到一個平面。

    此時天空中的兩個人,也感應到了下面的變化,同時也清楚的知道,兩個人這一戰,這場戰爭基本就要分出勝負,正懊悔之間,餘光瞥到了叢容和杜宇的身影,也立刻明白兩個人到來的原因。

    杜宇雙手微微托起,兩團七色的魔力漸漸融匯到一起,幻化成一根可以投擲的長槍模樣,側過頭看了一眼叢容,叢容的後背上早已經升騰起了兩道黑色的火翼,散發著慘烈的讓空間顫抖的天族力量,這力量就算是王聰和大長老心下也微微一驚。

    這個女孩兒從前可沒有見過,雖然大長老和她有過一面之緣,還曾經感應過她的力量,但沒想到完全釋放卻是這麼強悍,黑色的彷彿可以灼燒世間一切的火焰緩緩的在叢容的手中跳動,隨時都有可能大規模的噴發。

    杜宇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讓自己的精神領域處於最佳狀態,叢容配合自己,所以自己根本不需要分心去關心叢容的準備情況,在他心裡,叢容現在是一個很靠譜的夥伴,所以他將全部的精神力量都對準了王聰和大長老能量中間那極其細微的一個小裂縫。

    只有自己的力量準確無誤的擊中那個點來承受雙方力量的合擊,才能讓兩個人分開,而且還必須得兩個人同時撤出力量,否則只要有一方猶豫,杜宇就會變成兩個人力量的夾擊點,在這兩個人力量的夾擊下,杜宇可不相信自己還有命活著。

    眼見兩個人的力量已經漸漸提升到了頂點,彼此的頭頂都開始滲透著森森白氣,似乎下一秒就會將這力量爆發出來,而大長老也快要忍不住使用法器保命,杜宇終於緩緩的擺開了姿勢,擺姿勢的時候盡量的緩慢,但長槍出手的速度卻只看得到一道七彩的光芒。

    旁邊一直嚴陣以待的叢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澎湃的黑色火焰後發先至的追趕上杜宇的能量長矛,然後毫無阻隔的附著在上面,一支帶著生命和死亡以及各種元素氣息的有史以來最強悍的魔法長槍一眨眼就衝到了兩個人力量的交接處。

    杜宇快速的給自己和叢容套上幾層魔法盾,直勾勾的看著長槍的變化,在接觸的一剎那,三股四個人的力量發生一陣強力的撼動,王聰和大長老同時撤手後退,王聰用流火劍拚命的護住身前,而大長老也快速的雙臂護住胸口頭部,參與的力量同杜宇的力量在一瞬間引爆,劇烈的罡風讓套著魔法盾的杜宇和叢容也被吹飛,但三方力量互相抵消,倒是沒有對這座城市造成毀滅的打擊,但罡風還是四散,捲起一道道狂暴的龍卷四散,沒有擴大到更遠,就被下面的人分別處理控制住。

    直到此時,許多人才明白真正的強者交手是什麼樣子,王聰和大長老這種級別的高手,不需刻意就可以輕易的毀掉一座偌大的城市,如果一心想要造成破壞,那……

    而杜宇和他身邊那個女人的膽量也讓所有人吃驚,杜宇的實力大家都清楚,算是異能界數一數二的高手,雖然距離大長老有些距離,但大長老也很忌憚杜宇這個人,但他身邊那個幾乎從未見過的女孩兒在那一瞬間釋放的力量還是被有心人捕捉到。

    級別越高的強者,就越清晰的感應到在那一剎那,分離大長老和王聰的力量主力竟然是來源於那個女人,之前一縱即逝的慘烈感覺,讓她的黑色火焰都散發出不尋常的氣息,有些王者君臨的感覺。

    但那個女人很低調,在成功的分開兩個人之後,就默默的站在杜宇的身後,彷彿之前的事情沒有半點她的功勞一般,又讓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天空中參與的力量化作凜冽的風不斷吹動著幾個人的衣袂,杜宇抬起頭沉默的看著兩個人,半晌才歎道:「你們果然是為了戰爭才戰爭的。」

    一句莫名奇妙的話,王聰和大長老心中卻都微微一動,彼此自然明白杜宇這麼說的意思,兩個人一個人打著種族復興,為了自由的口號,一個打著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的旗幟,但說到底,真的開戰以後,兩個人就早已經將這些東西丟到一旁,如何最大化的打擊對手才是彼此心裡想的。

    「既然最初的目的早已經變質,那請你們注意一下不要過分波及這座城市,今天如果不阻止你們,這座城市也許就毀了,請下次注意一些吧。」杜宇有些無奈的說道,自己其實是沒有任何立場來說這些話的,但好歹今天出手阻止了兩個人,也就有了一點話語權。

    王聰和大長老沉默了一會兒,各自轉身離去,彼此今天的戰爭也就算告一段落,靜靜的浮在天空中一會兒,杜宇忽然回頭說道:「叢容,我有點事,你能不能替我幫他們去收拾一下殘局,看看有沒有人受傷,我一會兒就回來。」

    叢容微微一愣,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也不問杜宇具體要去哪裡做什麼,很乖巧的轉身加入異能界的隊伍中,像個平常人一樣幫著抬傷員救治拿物資等。

    杜宇轉身辨別了一下方向,衝著城郊一處方向疾馳而去,不久後就落到了一處公園,這個公園距離自己住的地方不遠,從前杜宇也經常在這邊散步。

    落***子,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對著周圍說道:「我來了,可以現身了吧。」

    周圍的空氣發出一陣漣漪,一個嬌小的人影從空間漣漪中閃出,杜宇盯著這個人看了半天,忽然長歎道:「如果每個人都越活越年輕,也許這個世界就會完全不一樣了,我記的你叫斯蘭,或者說,我是不是也應該像叢容一樣,喊你一聲大祭司?」

    來者正是許久未見的大祭司斯蘭,如杜宇所說,上一次見到斯蘭還是十三四歲的孩子模樣,詭異的驚悚,這一次卻變成了七八歲的樣子,身體正在急劇的縮小著,似乎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嬰兒。

    「呵,杜宇,我倒是羨慕你們可以自然的衰老,不過我的生命已經足夠悠久,悠久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活了多少歲。」聲音還是那般嘶啞,雖然相貌一直在變年輕,但聲音卻還是那種滄桑的沙啞感。

    「剛才感覺到你在呼喚我,所以也就過來看看你,感應到你體內的力量和叢容的相似,如果再猜不到你就是那個神秘的大長老,我也就太笨了,我似乎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不如你直接說你這一次來找我的目的吧。」杜宇斜靠著長椅說道。

    斯蘭點了點頭,沉吟著說道:「首先要感謝你對叢容所做的一切,包括她體內能量的順暢,包括那顆藍色的石頭。」

    杜宇聳聳肩笑道:「別找我,要找就找那個和你糾纏了幾萬年的女人,不過我倒的確有些好奇,你們兩個人不是敵人麼,怎麼會又彼此的幫助。」

    斯蘭苦笑了一下說道:「多久前的事了,也就不提了,我這一次來是有幾個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我怕再不來,我的力量就不足以支撐我穿越空間了。」

    明白斯蘭要說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杜宇連忙調整了自己的坐姿,也許自己一直困惑的問題,就會全部在今天解開,當然也許會陷入另外一個謎團之中。

    斯蘭組織了一下言辭,說道:「你是被選中的人,即使你不在這個平行世界,但所有的預言卻全都指向你,就算當初在你陷入空間亂流我沒有強行把你帶來這個世界,恐怕你也會自己被傳送來,那是連我也無法控制的命運,我只是監視命運輪盤,偶爾保證它的正常運轉,但你卻明顯不屬於那個輪盤可以完全操控的人。」

    「這個世界在明年,也就是二零一二年的年末,會有一場浩劫,也許會提前,現在已經無法預測,但你記住,當黑夜亮如白晝的時候,就是最終浩劫開啟的時候,那時候需要你來做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你和王露陽都是很特殊的人,王露陽甚至要比我們還特殊,這一點我無法透露給你太多,但最後的結局,卻關乎著你和她之間的故事,無論是怎麼樣的結局,都在你的一念選擇之間,」

    「叢容的天族王者力量沒有完全覺醒,但卻有著無限的可能,所以請善待她,也許未來會起到決定性的幫助作用,那個女人……幽冥族的女王,以後就要靠你來阻止她了,你和她終會相遇,她只是一個偏執狂,其實……人倒是不壞。」

    「最後,你的身體受了某種封印,這個封印不是我下的,而是那個女人,能為你解開封印的只有王露陽,以後你會發現你被封印的力量足以改變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兩個人不在命運的輪盤上,一個是你,一個是異能界的那個老爺子,他手上有一個極其恐怖的東西,就是可以讓時間靜止的掛飾,無數的推算告訴我,那個是很關鍵的東西,你要多多留意。」

    一口氣說到這裡,斯蘭的臉色微微發白,彷彿氣息都跟不上一般,認真的看著杜宇說道:「最初我對你的預測是黑暗之子,你就是那個開啟終極黑暗的人,具體的原因應該和王露陽有關,杜宇,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干涉你的生活和命運,希望你可以做好最後的選擇……」

    不待杜宇來得及追問這其中種種的謎團,斯蘭就已經快速的閃入那個要消失的空間漣漪之中,似乎因為他的能量不足以支撐太久空間傳送,而斯蘭的離去,卻讓杜宇的心裡更加的迷茫,王露陽、幽冥族的女王,封印,叢容,世界末日,浩劫,一連串的關鍵詞不但沒有讓杜宇心裡輕鬆,反而更加的沉重了起來。

    好半晌,杜宇才深深吐出一口氣,無奈的罵道:「靠,你根本什麼都沒有說明白啊。」

    站起身,杜宇的心裡卻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感覺,斯蘭有一點還是說的很清楚的,魂界和守護界不過是一個小的插曲,真正的浩劫在於那個女人歸來的時候,一個據說創造了整個人類的女人,自己又該如何的去阻止。

    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所有的力量都那麼的真實,又究竟是什麼能力被那個女人封印,想來想去也沒有辦法想清楚,只好作罷,想著如果要把王露陽帶回身邊,就要同王聰一戰,而在和王聰戰鬥之前,守護界又必須失敗。

    彷彿所有的線索都繃到一條線上,只要有一個線索露出苗頭,就會將所有的事情牽扯出來一樣,回去的路上,大長老在杜宇的前面等待了他很久。

    看著有些疲憊的大長老,杜宇笑著打招呼:「如果是來感謝的就不必了,不過你可以考慮送我一些長生不老的藥什麼的,如果忽然又想來殺我,最好也不必了,你今天的能量已經受損許多,不動用法器的話,想收拾我可是很困難的。」

    大長老一笑,沒有介意杜宇口氣中的揶揄,而是認真的說道:「今天的事情,的確欠你一個感謝,如果不是你出手,恐怕現在整個局勢都要崩潰,雖然我知道異能界是繃緊了弦等著撿便宜,但你好歹還是識大體的人。」

    杜宇撇撇嘴,大長老有點長輩教育小孩子的味道,而他最討厭這種說教類的東西,說道:「你們現在兩敗俱傷對我沒有好處而已,彼此都是利用的關係,沒必要套近乎,說你的來意吧。」

    大長老的神色嚴肅,猶豫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杜宇,如果我現在動用那瓶藥,以你的能力,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收拾殘局,我是說……守護界無法收拾的殘局。」

    杜宇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大長老神色的變化,好半晌才說道:「大長老,你竟然想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就動用這藥?難道你不知道當年毒王在日本造成了多大的轟動?這東西一旦蔓延開來,整個世界都會有危險。」

    大長老神色不變,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都對,所以我才來問你,你,杜宇,有多大的把握收拾我留下的殘局?」

    杜宇乾脆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是在試探我,那絲毫必要也沒有,因為我的確不知道解藥,而且據我所知,這東西可能根本就沒有解藥,如果有,毒王不可能不和這藥埋在一起,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的最清楚。」

    大長老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看著杜宇,臉上陰晴不定的說道:「守護界的損失,超過了我能承受的底線,杜宇,無論如何,下一次大規模的交戰,我都會使用這種藥,如果你不想這個世界毀掉,那你去想辦法,我只負責破壞,你來負責修補,而我,要接收你修補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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