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言語攻心
一行人來到山格爾所在的房間，卻看到前幾天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山格爾已經恢復了一下，正躺在床上休息。
「你們終於來了！」
他一看到黎明等人，立即低聲笑著說道。
「聽起來，你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找你？」
黎明看著全身被綁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山格爾，不動聲色地問道。
「當然，」山格爾自得地笑了笑，看著黎明受傷的右手說道，「就算是給人做一條狗，也是要有智慧的，不然主人遲早會將它拋棄。只可惜，我錯誤地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然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算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的手吧！」
「我的手？」
黎明舉起右手，古怪地看著山格爾說道：「我的手很好啊！」
「哈……」
山格爾一聽，哈哈一笑道：「……別掩飾了！它一定是已經被菲利克斯捏碎了對不對？那個傢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對手的骨頭一點一點地捏碎！呃——」
黎明在山格爾面前握了一下右拳再鬆開，直接讓山格爾的笑聲收了回去。接著，他平靜地看著山格爾說道：「我的右手很好。一點小傷而已，就不勞你費心了！不過——」
他頓了頓，別有意味地看著山格爾的雙眼說道：「聽起來，你似乎對菲利克斯很熟悉啊。」
「也不算很熟悉，」山格爾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譏笑著說道，「只不過，在那個傢伙沒有成為強者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他了。那個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武者罷了！」
「哦，」黎明翹起嘴角，饒有興趣地說道，「說來聽聽。」
「想聽？」
山格爾露出一副穩坐釣魚台的神情，仰著頭說道：「可以！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混蛋——」
奧斯丁看到山格爾這副得意的樣子，原本因為菲利克斯而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焦慮一下子爆發出來。他一把抓過山格爾的衣襟，將瘦弱的山格爾提起來喝罵道：「你的命都是我們就回來的，你竟然敢跟我們提條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剁了你，然後將你的肉末扔到卡加斯山脈裡面喂野獸？」
「隨便！」
山格爾垂著雙手，也不反抗。他淡淡地看著奧斯丁，平靜地說道：「反正我早就已經死了。即使你再殺我一次，我也不過是在感受一下身體的痛楚而已！」
黎明看著一臉平靜的山格爾，腦海中卻在回憶那天阿爾伯特讓人處死山格爾的時候，他那充滿了不甘、渴求的眼神。
——如果他已經不在乎死亡，那麼他那天又有什麼不甘，讓他如此地渴求活下來？
黎明一邊思考著，一邊冷靜地對已經被山格爾刺激得異常憤怒的奧斯丁說道：「奧斯丁，將他放開吧！正如他所說的，如果他早就已經想死了的話，你就是將他殺了也沒有用的！」
奧斯丁一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抑下心中的怒火之後說道：「好吧，本。我聽你的！」
他哼了一聲，扔開山格爾，別過頭不願意看山格爾那賴死的神情。
黎明看了奧斯丁一眼，卻沒有責怪他。菲利克斯那個異型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也不怪得奧斯丁沉不住氣。要不是他親身體驗過菲利克斯的力量，瞭解菲利克斯並沒有他看上去那麼強大的話，說不定他也會在心中留下沉重的陰影。
山格爾被奧斯丁扔回床上之後，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領，卻沒有理會奧斯丁，只是轉頭對黎明問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黎明拉過一個椅子坐了下來，用左手支撐著下巴覷視著山格爾，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明白，山格爾。既然你都不害怕死亡了，那麼那天你又為什麼用目光懇求我將你救下來？難道說，還有什麼比死亡讓你更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山格爾一聽黎明的話，臉上的神色雖然不變，但是雙眼的瞳孔卻急劇地收縮了一下，很明顯被黎明說道了要害。他艱難地笑了笑，對黎明說道：「這個你不用管！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你想要瞭解菲利克斯的弱點，而我卻想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情，做個交易怎麼樣？」
黎明輕輕地搖搖頭，背靠著椅子，絲毫不為所動。他看著山格爾，沉聲說道：「你還是沒有搞清狀況，山格爾。現在是你在求我們，而不是我們求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山格爾一聽，神色立即陰沉下來，用焦慮又陰狠的目光盯著黎明的雙眼低沉地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菲利克斯的弱點了嗎？」
黎明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山格爾的逼視之下冷靜地說道：「菲利克斯的弱點我當然想知道。不過，知道菲利克斯的弱點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你一個啊！蒙托拉商會那麼多人，跟你在同一時期接觸過菲利克斯的老人應該也不少。我想，在金錢的攻勢之下，他們是不會在意背叛蒙托拉商會的！」
山格爾一聽，一臉的灰暗。他挫敗地看著黎明，用沙啞的聲音艱難地說道：「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因為我感覺到你好像有求於我，所以來找你是最優選擇。」
黎明平靜地說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語有多麼的傷人。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尊重像山格爾這樣的人。
山格爾脖子一硬，等死無賴地說道：「我是不會說的，除非你們答應我的條件！」
「你又搞錯了一點！」
黎明看著山格爾淡淡地說道：「我們並沒有說不能夠接受你的條件，但是你必須得先將你的條件說出來，讓我們衡量！就算是交易，也必須得讓雙方都知道對方的條件。我們需要從你這裡獲得菲利克斯的弱點，但是你想要提什麼條件，我們卻根本不清楚不是？！」
黎明並沒有想將山格爾逼上絕路，畢竟沒有另外一個比山格爾更好的人能夠讓他們瞭解菲利克斯的情況了。然而，他卻不能夠接受山格爾的要挾，無條件地接受山格爾的條件。看到奧斯丁用死亡無法威脅山格爾，他便決定用語言一步一步地打破山格爾的心防，將山格爾自恃的籌碼一點一點的抹消。
而到了這裡，奧斯丁也明白了黎明的意圖。他禁不住在山格爾的背後對著黎明豎起大拇指，暗自讚歎。
山格爾一聽還有希望，就如同在黑暗之中迷失了道路卻看到了一點亮光的人一樣，禁不住有些激動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好吧。我的條件是你們必須得先救出被阿爾伯特囚禁的我的家人，並且殺死阿爾伯特！然後，我才會告訴你們菲利克斯的弱點。」
「哼哼——」
聽了山格爾的要求，屋內的眾人忍不住冷笑起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笨人，幾乎在聽了山格爾的要求之後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多麼聰明的人啊！先是要求救出他的家人，然後又要求殺死阿爾伯特，讓他們徹底地與蒙托拉商會成為死仇，與菲利克斯扛上。然後，他就可以帶著他的家人逃跑了……
山格爾在眾人的冷笑之中老臉微微有些尷尬，但是卻仍舊死硬地要求道：「你們必須得先做到我的要求，不然我是不會說出菲利克斯的弱點的！」
黎明看著死鴨子嘴硬的山格爾，忍不住歎息著搖搖頭，對奧斯丁與卡嘉莉5人說道：「我們走吧！」
「好的！」
奧斯丁與卡嘉莉5人點了點頭，冷笑著跟在黎明身後向屋外走去。
「等等，」山格爾一看黎明幾人要離開，禁不住臉色大變，絕望地叫道，「你們不想要知道菲利克斯的弱點了嗎？」
黎明聽到山格爾的叫聲，在門口停下腳步，轉頭漠然地看著山格爾。
山格爾一看，以為黎明被自己的話語打動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卻聽到黎明冷硬地對他說道：「山格爾，你知道什麼是交易嗎？雖然在交易的時候交易的雙方經常會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但是總的來說，交易的雙方的付出都是成正比的！而你，你提出來的條件，與你所付出的東西，根本就不成正比！
想要救出你的家人，我們就必須得衝擊蒙托拉商會，更不要說要殺死阿爾伯特了有多麼的危險！不過阿爾伯特身邊的護衛，你以為菲利克斯是聾子和瞎子，會任由我們在蒙托拉商會橫衝直撞嗎？你根本就是在誘惑我們幫助你救出你的家人，然後為你創造逃跑的機會！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其餘的人全部都是白癡嗎——」
山格爾被黎明說得臉上神色巨變，滿頭大汗，尖聲叫了起來：「要不然我要怎麼辦？如果我告訴了你們菲利克斯的弱點，你們卻反悔，不履行你們的承諾，那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