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鬼
「啊！！！」三個女孩嚇的往沙發上一縮，反應過來之後，全部站起來，滿臉焦急的大喊道：「天祐！你在哪？！」
「在這呢！」張天祐滿臉含笑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三個女孩的眼睛都瞪圓了，看著張天祐的目光中充滿了驚疑和惶然。
「你們叫什麼呢？」廚房裡聽到三個女孩喊叫的崔云云和段思思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沒事。」張天祐沖兩人擺擺手，道：「只是開了個玩笑，你們先忙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噢……」崔云云和段思思也沒多想，轉身回了廚房。
兩人走後，習雅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天祐，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張天祐笑了笑，道：「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沒有下輩子嗎！剛才……」張天祐拉著白婉茹的手坐下，示意對面的林雪蓮和習雅婷坐下，微笑道：「只是一個縮地成寸的法術，也許縮地成寸你們不明白，但瞬間移動你們應該知道吧！」
「你說的瞬間移動是不是龍珠裡面孫悟空的那個？」很顯然，習雅婷看過龍珠。
張天祐含笑點頭，道：「差不多，不過我功力不足，最多只能移動幾百米，不能像孫悟空那樣隨隨便便就跑到外星去了。」
「啊啊……」三個女孩看張天祐的眼神都變了，變的有些深不可測。
白婉茹忍不住問道：「天祐，你……是不是說你有可能會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林雪蓮和習雅婷一驚，四目熾熱的注視著張天祐。
張天祐微微點頭，道：「如果不出大的意外，應該會如此。」
「什麼叫不出大的意外？」白婉茹追問道。
張天祐歎了口氣，道：「比如不小心被車撞死，地震被砸死，海嘯被淹死……」
「呸呸呸，不許胡說！」習雅婷瞪了張天祐一眼，道：「我不管你以後會怎麼樣，但你一定要一直長生不老的活下去，然後等我和大姐下輩子長大，記得娶我們！」
張天祐含笑點頭，道：「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嗯。」習雅婷點點頭，心裡突然百感交集。
在習雅婷沉默的時候，林雪蓮卻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道：「天祐，我和雅婷真的能夠轉世嗎？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林雪蓮的問題讓白婉茹和習雅婷都驚疑的望著張天祐。
張天祐微微一笑，看著三個女孩，反問道：「你們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三個女孩都沉默起來，良久，林雪蓮道：「世界上肯定沒鬼的，曾有人這樣下過定義，挺絕的，令人不得不相信世界上其實是沒有鬼的。」頓了頓，面帶異色，道：「但是和天祐你在一起久了，尤其是到了今天，我不得不懷疑，世界上真的沒鬼嗎？如果沒有你，也許只有我自己死後才會知道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
白婉茹接口道：「沒有哪一個人見到過鬼，反過來說，就沒有誰能證明沒有鬼。就像有沒有外星生物一樣，因為我們沒有一個確切的令人信服的答案而一直堅信著世界上有著那樣一種生物，同樣，我們也不能否認世界上沒有鬼。」
「是啊！而且二姐夫連法術都會，這個世界上肯定就有鬼。」習雅婷附和道。
「呵呵，你倒是挺自信。」張天祐微微一笑，扭頭看著林雪蓮，道：「大姐，你好像還有話沒說，說說看。」
林雪蓮點點頭，道：「我以前和幾個同學談到過鬼，她們都挺贊成我的看法：世界上不一定就一定沒有鬼的。我告訴他們，世界上連巫師都有，我們完全沒有理由否認沒有鬼。還有，我曾經在一篇文章裡見到過一個記載。在歷史上有一個醫生，是一個純粹的神醫，一個奄奄一息的斷了手的病人，抬進去的時候還是一副死人模樣，而出來後就是一個大活人了，不僅手好了，而且身子也極其健康。奇怪的是，那個神醫診斷病人時沒有一個人能進去觀看，而且病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抬進醫院和醫治成功的。像那段記憶被洗掉了一樣，只能記得自己當時很痛苦，後來突然就好了。」
「那個神醫肯定是像二姐夫這樣的修道的吧！」習雅婷忍不住插嘴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林雪蓮搖搖頭，道：「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就是很多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眼睛似乎都能看到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當然這些都是老人們的看法，但仔細一想，似乎真的不是沒有道理，而且還有很多照片會出現靈異現象。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設想一下。
如果你死了，變成了鬼，而那時你也就相信了鬼的存在。你是一個鬼了，你要人們都知道世界是有鬼的，你後悔自己當初的無知，你不能讓活著的人再無知下去。
然而，奇怪地是你只能被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看見，你很失望。誰也知道小孩子是最沒有說服力的。你當然不肯放棄，於是你要向小孩子說清楚。這時你才發現你根本就不可能和人類說話，因為你現在是鬼了，而且，小孩子只能看見，卻無法言語，而且小孩子的記憶總是容易淡忘的，所以孩子長大後，也就不記得他們看到的鬼了。
沒有辦法，你要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鬼的存在，於是你拼盡全力想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裡。你巧妙地運用光線的原理，挺意外的將你的身影印在了人類的照片上。你很高興，終於有一個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了。然而人類認為是什麼了。他們確實認為是有鬼了，然而卻從本質上發生了偏折：他們將鬼理解成了一個可怕的東西，黑夜的代表物，至人於死地的甚至不現實的東西。你當然很憤怒，因為你曾經也是人。
於是，你開始盡力出現在孩子們的視線裡，希望這些孩子裡總有一些長大後能夠記住你，然而，孩子們是不懂得你的意圖的，你的身影反而使他們感到恐懼，於是你又無辜地戴上了一個嚇唬小孩的黑帽子。就這樣，鬼一代一代的循環著，向人類述說著他們的存在，但是沒有人相信，你當然不會洩氣，就那麼一直循環著，盡著自己那看似簡單的艱巨的任務：讓人類相信鬼的存在。」
「呃……，大姐，沒那麼玄乎吧？」習雅婷似乎不太舒服。
林雪蓮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說道：「我們不得不承認世間有著很多令我們費解的事情。就像巫師這一說，也許那只是謠言罷了，但是我們也不能，而且完全沒有能力說世界就沒有巫師，原因很簡單，我們沒有見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像有很多動物，在以前，人們對它們是未知的，而現在它們卻被人類的關注。正如那句話說的一樣：「一切皆有可能。」對於未知的世界，是這樣，對於未知的事物也是這樣，同樣的，對於未知的未來我們也應相同對待。對於未來，我們什麼都要接受，我們什麼都有可能變的，我們沒有能力否認未來，連神也不能。世界上真的有鬼嗎？我們不能否認，但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卻寧可選擇相信，而今天，看到天祐表現出來的特異能力，我們似乎更應該相信了，不是嗎？」
「這麼說起來，世界上真的有鬼嘍？」習雅婷想了想，道：「對了，我以前好像聽我爺爺說過一件撞鬼的事，不過我一直以為他是在講故事，現在想起來，好像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事？」白婉茹好奇的問道。
「嗯……」習雅婷想了想，道：「我爺爺說的是wg時的事，說他有一個插友，是個大孝子，當時跟我爺爺都是「黑五類」家庭出身，因為這個，他們倆暗地裡最要好！那時期，具體哪天我爺爺也不記得了，總之是有一天下午，大概是4點鐘，我爺爺他們正在田里勞動，他那個插友突然接到母病的通知，那個人很著急，就草草洗下腳，穿鞋就走回宿舍拿上幾隻生紅薯就徒步上路回城探母。不過他走的雖然快，但因為工地離宿舍很遠，所以他出發時已經是5點多了，那個地方有一個叫佛子嶺的亂墳崗，而他走到佛子嶺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人也精疲力盡！而路剛走得一半！他就想在荒山上睡一會再走。」
「那他一定是在亂墳崗遇到鬼了是嗎？」白婉茹插嘴道。
「嗯，確實遇到了，不過倒不是什麼惡鬼，你聽我說完。」習雅婷說了半天，嘴巴有點幹，喝了口水，道：「就在這時候，他看見左前方有一個小房子，因為太累了，他就朝小房子走了過去，看見一個老頭從房裡迎了出來，他很恭敬地向老人借宿。老頭很爽快地應允了，並說：「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老朽恭候多時啦，你媽會好的！明天千萬不要吵醒我，一大早天未亮你就得走，別回頭，記好啦！」他只是唯唯應諾，也不想那麼多。老頭走後，他拿出毛巾擦了擦臉，掛在床頭，倒頭便睡！但因為心裡有事，天未亮他就醒了，覺得疲勞頓消。想起不能吵醒老人，他出門就走。走不遠有條清水溪，他用溪水洗了把臉，這才想起那條嶄新的毛巾還掛在小屋裡，那時物資很匱乏，買什麼都得憑票證，那麼好條毛巾丟失了真可惜！好在清水溪離那小屋還不遠，他就回頭去取毛巾。當他走到昨晚住的地方時，天已經大亮，奇怪的是昨晚那間小屋不見了！他四處掃視才發現自己那條熟識的嶄新毛巾掛在一座起了骨骸的墳山的棺材頭上！」
「呃……」白婉茹和林雪蓮都覺得很驚異，林雪蓮道：「那個插友真有其人嗎？」
「是不是真有其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爺爺倒是跟我說過，他那個插友在鄧公撥亂反正、改革開放後，成了民營企業家，很發達。」習雅婷說道。
「再發達也不如你家發達吧！」張天祐笑了笑。
「嘻，那當然。」習雅婷得意的笑了笑。
「還是聽聽天祐怎麼說吧！」林雪蓮看著張天祐，道：「世上有鬼嗎？」
張天祐微微一笑，沉吟道：「有！」
「真的有？！」三個女孩都震驚了。
張天祐點點頭，仰面望著屋頂，詭異的一笑，道：「房頂上就有一個女鬼。」
「啊！！！」三個女孩嚇的全都撲到了張天祐身上。
「別怕。」張天祐輕聲安慰著三個女孩，道：「其實鬼只有虛體，對人沒有任何危害，就好像是兩個空間的人，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三個女孩小時候多少都聽過鬼故事，對鬼有一種本能的懼怕，雖然張天祐這麼說，三個女孩還是有些害怕，賴在張天祐身上不肯起來。
「你們幹什麼……啊！！」崔云云走了過來，看到三個女孩一起『圍攻』張天祐，崔云云的小臉頓時變得通紅，「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見！」慌亂的跑了。
林雪蓮紅著臉從張天祐身上退開，在對面坐下來，白婉茹也不好意思的鬆開了張天祐的胳膊，只有習雅婷，抱著張天祐的頭，跪在他腿上，道：「切，怕什麼的，咱們下輩子可都是二姐夫的老婆，提前親熱一下不行啊！」
「別不要臉了，快下來！」林雪蓮訓斥一聲，習雅婷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張天祐，鬆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習雅婷剛才胸貼在了張天祐的臉上……
張天祐的臉上有些發燙，乾咳一聲，道：「你們不要擔心，其實人死以後，靈魂就會脫體而出，根據生前不同的罪惡，會進行不同的獎勵和懲罰，功大於過者，轉世之後，可得百年富貴，過大於功者，轉世或為草木，或為魚畜，任人摧殘百年，功過相抵者，或轉世為普通人，或轉世為富家家寵，再論當世功過，死後定奪功過，如此循環，永不止息。」
「啊！是嗎？」三個女孩驚訝萬分，原來人死後會有這麼多道道。
「你說人死後都要轉世，那到底有沒有陰曹地府、閻王判官那些東西？」林雪蓮問道。
「呵呵，怎麼可能會有。」張天祐笑了笑，道：「天道之下，自有天道秩序管理，陰曹地府之類的東西，都是人們編出來的而已。」
「這樣嗎……」林雪蓮想了想，道：「可是，人死以後，靈魂是不是直接就去投胎了？還是變成鬼以後一段時間，才能去投胎？」
張天祐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你還是親自問鬼吧！」
「呃……」林雪蓮微愕，道：「怎麼問？」
「很簡單。」張天祐走到林雪蓮身前，食指指尖點在她的眉心，微笑道：「把眼閉上。」林雪蓮輕輕閉上雙目，張天祐微微一笑，默運法力，就見一道黃光在指尖透出，直入林雪蓮眉心，如此半分鐘過後，黃光消散，張天祐收回手指，道：「好了，睜開眼睛吧！」
林雪蓮輕輕睜開眼睛，驚愕的發現，世界的顏色好像變了，就像戴了顏色鏡片一般，全世界都充斥著顏色，「天祐，這是？！」
張天祐微微一笑，道：「這叫開天眼，你抬頭看看屋頂。」
林雪蓮依言抬頭，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害怕的抱住了張天祐，在屋頂的天花板上，一個一身白色紗綾的年輕女鬼『躺』在上面，滿臉微笑的看著林雪蓮。
「大姐，你看到什麼了？是不是看到鬼了？」白婉茹和習雅婷急切的問道。
問話的時候，那個女鬼從房頂上『站』起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地面上，朝著林雪蓮走了過來，嚇的林雪蓮滿面驚恐之色，又發出了一聲尖叫。
「別怕。」張天祐輕輕拍拍林雪蓮的肩膀，扭頭看著女鬼，道：「別嚇人。」
「嘻……」女鬼嘻嘻一笑，吐吐舌頭，道：「好玩嘛！難得又多了一個看到我的人。」聲音悅耳，宛若風鈴，只是隱隱帶著一絲奇怪的震顫，聽著有點彆扭。
聽到女鬼說話，林雪蓮更緊張了，抱著張天祐的腰不鬆手。見林雪蓮這麼害怕，張天祐苦笑道：「大姐，你不是想知道人死以後的事嗎？這裡就有一個清楚這個問題的鬼在，你還要不要問？」
「我……我……」林雪蓮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張天祐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把天眼封印了吧！」
「不要！」聽張天祐要封印天眼，林雪蓮急忙阻止，膽子也大了，說話也利索了，堅定的道：「我要問！」
「不錯啊！女孩子很少有膽子這麼大的。」那個女鬼調笑道。
林雪蓮一著急，腦子也清醒和鎮定多了，再說有張天祐在這，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才敢大著膽子試圖和鬼說話，不過她雙手依舊緊緊抱著張天祐的腰，不敢有絲毫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