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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折服(上) 文 / 開玩笑

    張文反反覆覆的糾纏讓扎克斯早就不耐煩了。他覺得,張文現在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把他和克勞德之間嚴肅的決鬥,變成了幾個小丑拙劣的表演。此時再見到張文的手勢,扎克斯更是心頭火起。

    「那好吧。張老師,我就不客氣了。」扎克斯面色冷峻的說著,將手中的晶能劍平端起來,遙遙指向了約十步之外的張文。

    「嗯!來吧。」張文笑著,輕輕勾了勾手指。

    張文的這個動作,讓旁邊所有的學生都瘋狂的噓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愛慕扎克斯的女學員們,更是恨不得用眼神將張文戳死。

    畢竟,誰也不會相信張文真有體術七級的實力。如果張文這時候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那他如果運氣好,或許還真有億分之一的可能,挺過扎克斯的第一劍。可是,他現在面對扎克斯的晶能劍,竟表現的滿不在乎,就像是面對三歲小孩子的玩具木刀。這讓眾人根本不用思考就已然認定,這傢伙肯定在故作姿態!

    「哼!」站在人群最內側的嘉莉特怒哼一聲,俏臉上愈發飄起了一絲怒意。

    嘉莉特簡直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就昏了頭,居然被這個傢伙說服,跟他打了那個荒誕無稽的賭,由著他去糟蹋風紀會的名譽。還有,更讓嘉莉特感到氣憤的是,她的父親怎麼會被一個這樣小丑救過一命?

    而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唯一還能站在張文這邊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跟他最談得來的琳達了。不過,看琳達滿臉擔憂的模樣就知道,她顯然也不認為張文在扎克斯面前有什麼機會。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端起晶能劍的扎克斯在心中冷冷說了一句,便猛然向著張文疾衝過去,同時將晶能劍向左手的方向轉過四十五度。

    在扎克斯想來,以張文在學院內默默無聞的實力,和剛才那番小丑般的表演,恐怕連他的一擊都未必能躲得過去。如果他用劍刃攻擊張文,搞不好一不小心就把他殺了。

    雖然以扎克斯的身份,即便殺了張文也未必有人能把他怎麼樣,但在有尊師傳統的帝國,當眾殺掉一個風紀會老師終歸會有些麻煩。所以,扎克斯現在的動作,目的很明顯是要在衝到張文身邊的瞬間,將晶能劍橫向揮出,用劍背把張文抽飛出去。這樣一來,扎克斯既可以給張文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又不至於把他殺死。

    以扎克斯五級體術的能量全力發揮的衝擊力,再加上他雙臂揮劍的力道,如果被他正中目標,恐怕就算張文真有體術七級的水準,也未必能抵擋得住。

    然而,張文當然不會跟扎克斯硬碰硬。在後者剛剛跑出三步時,張文就已經識破了他的目的。在這一瞬間,張文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雖然這一場戰鬥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初戰,但張文卻絲毫也沒有覺得緊張。他只是全神貫注的盯著扎克斯手中的長劍,屏住了呼吸等待著。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

    當扎克斯與張文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步之遙的時候,兩人彷彿是同時動了起來。在電光火石般的剎那,周圍的學員們只看到,張文的身體彷彿突然失去了平衡一般向後倒去。

    就在噓聲四起的學員們都準備開始嘲笑出醜的張文時,他們卻吃驚的發現,這個眼看就要摔倒的傢伙,竟然又詭異的站了起來!反倒是衝向張文的扎克斯,手中的晶能劍不但沒有劈中張文,反倒像是發力過猛了一般,揮劍過後向前踉蹌了好幾步才算停下。

    這是怎麼回事?學院廣場上的噓聲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學員們全都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回憶著剛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見……見鬼了?!」不知道是人群中的哪個學員結結巴巴的念了一句,廣場上立刻響起了一陣充滿驚愕的議論聲。

    或許,在人群中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看到了剛才發生的情況。比如說,念術系的那位美女老師莉諾雅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剛才張文與扎克斯交錯而過的一瞬間,莉諾雅清清楚楚的看到,是扎克斯首先橫向揮劍,想將張文劈飛出去。而張文則比扎克斯的動作慢了一剎那。他將左手擺成鉗狀,從下向上探了出去。接著,扎克斯就像是故意與張文配合一般,將晶能劍「送」進了他的手裡!

    抓住了晶能劍之後,張文腳步不動,卻將身體向後傾倒,躲過了扎克斯的橫斬。然後,他再猛然發力,藉著扎克斯將自己重新拽了起來。

    也就是說,張文那個讓所有學員驚異不已的身法只是個偽裝。他躲過扎克斯這一劍真正的精華,其實是最開始的用身體擋住的第一個動作!

    不過,親眼看到了事實真相的莉諾雅,卻比那些沒有看清情況的學員們更加的驚愕。雖然莉諾雅只是個念術系的老師,但她對體術的瞭解恐怕比阿爾米修斯學院的不少體術教官都要多!她實在是太清楚了,張文能夠抓住紮克斯橫斬的晶能劍,是一件多麼驚人的事情。

    在那一瞬間,張文不但要判斷出對方揮劍的速度、方向,還要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動作!他的手必須在那個精確的時間,到達那個精確的位置。無論是移動得多了或少了半分,還是遲了或早了半分都絕對不行!在這其中包含的,是驚人的控制力和判斷力!

    如果不是莉諾雅知道扎克斯從來與張文都沒有什麼來往,她甚至要懷疑這兩人是聯合起來,串通好了在學員們面前表演這一齣好戲的了!

    原本,莉諾雅的確如張文所想,是一路追蹤者那個在圖書館中的「偷窺者」來到廣場。但現在,即便張文不是那個偷窺者,莉諾雅也決定要好好觀察一下,他究竟還能有什麼驚人的表演!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呢?莉諾雅一面蹙眉深思,一面愈發興趣十足的打量著人群中的張文。

    而在圍觀的人群中,另一個看清了張文動作的人就是對他恨到牙根發癢的嘉莉特了。同樣屬於念術系的嘉莉特,對武技的瞭解可就沒有莉諾雅那麼深刻了。雖然她也為張文抓住紮克斯的晶能劍感到吃驚,但隨即便覺得,那不過是個巧合。

    因為角度的關係,嘉莉特身邊的琳達卻沒看到張文那個最關鍵的動作。她也像其它的學員一樣,被張文奇異的躲閃方式嚇了一跳。過了一會,琳達才驚喜的抓著嘉莉特,對她連聲詢問:「嘉莉特學姐,張老師躲過去了!真的躲過去了!你看到沒有?他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切!這傢伙的運氣怎麼總是這麼好?不過,下一劍看你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嘉莉特既像是回答琳達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咬牙切齒的小聲念著。

    身為旁觀者嘉莉特和莉諾雅對張文的成功各有判斷,而場中與張文交手的扎克斯本人,此時卻無暇去思考,張文躲開他攻擊的動作中,到底有幾分實力,幾分運氣了。他只知道,自己揮劍攻擊一個不能移動的對手,最後卻不但攻擊落空,還讓對手戲弄了一番!

    如果說,這名對手的實力的確遠在自己之上,那扎克斯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張文在剛才那一剎那的交手中,所表現出的體術能級,最多也就是五級左右!也就是說,他不過就是個跟扎克斯相同級別的對手!在扎克斯的一生中,還從未遇到過這樣令他感到憋屈的怪事!

    「剛才的確是我太輕敵了!」扎克斯再次將晶能劍平端起來,遙指仍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的張文,臉上的神色則變得無比嚴肅。

    「呵呵!你還有九次機會。」張文輕鬆的笑著,又向扎克斯勾了勾手指。

    事實上,要是在張文躲過扎克斯的第一劍之前,扎克斯就擺出現在這幅撲克臉,張文心裡或許還多少會有些沒底。不過現在,張文已經對自己,對春水決都建立了信心,扎克斯就算表現的再怎麼嚴肅,也只是給張文的表演增加娛樂性而已。

    對張文勾手指的動作,周圍的學員沒有再發出噓聲,而是全都睜大了眼睛,仔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突刺!」就在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的瞬間,扎克斯便已經狂奔起來。他又一次向著張文直撲而去。扎克斯將手中的晶能劍收在身側,在衝到距離張文還有三步的地方,猛地刺了出去。

    雖然扎克斯仍有點擔心自己全力的一劍會讓張文躲閃不開,所以沒有瞄準張文的要害,而只是刺向了肩窩,但他這一劍,可謂是用足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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