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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時光 10.詛咒 文 / 虛無的月光

    在光芒的照耀下,屋子裡鋪上了一層詭異的綠色。

    「這就是魔法嗎?好溫暖……」閉上眼睛的疾風似乎沒有被這種氛圍所感染,被那溫暖的光所吸引著。

    這個樣子,讓涅吉更加的動搖了起來,連聚集在指尖的光芒也不穩定的躍動了起來。

    【果然……我……】

    涅吉保持著原先的姿勢,靜靜地看著疾風。

    「涅吉君?」或許是因為意料中的感覺沒有傳來,疾風悄悄地睜開了一隻眼。

    咚。

    「疼∼」疾風按著被彈到的額頭,眼泛淚光的看著涅吉。

    【啊啊~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罪惡感呢……】

    「咳咳……雖然是違背了規定,」涅吉轉過頭,避開了疾風的淚眼攻勢,「但是,身為見習的我,還沒有學會修改記憶這種高深的魔法……啊啊,真沒辦法,看來不找別的魔法師來幫忙不行了呢。」

    瞄了一下愣在那兒的疾風,涅吉繼續說道:「但是我的記憶力不太好誒,可能幫手還沒來我就已經把事情全忘了也說不定……啊啊,真是傷腦筋。」

    「…………」

    「沒辦法,順其自然好了。」

    「…………涅吉君,真是溫柔。」疾風露出會心的笑容。

    【溫柔??】

    「誒!?溫、溫柔什麼的才沒有呢,真的只是湊巧不會而已,真的哦,沒有騙你。」涅吉臉紅耳赤的辯解道。

    「是是,湊巧而已,我相信你哦,呵呵。」疾風伸出手,摸了摸涅吉的頭。

    「嗚∼」

    【總覺得……被當成笨蛋的樣子了……】

    「不過真的不要緊嗎?不消去我的記憶,不會有問題嗎?」疾風擔心的問道。

    「要是魔法師的身份曝露的話,會被變成雪貂帶回本國。」

    「……怎麼說呢,真是古老的刑罰呢。」

    「雖然我也想這麼說,不過是真的哦。」

    「那麼為什麼……」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會到處說的人,我相信你。」

    「涅吉君……」

    「而且,就像你所說的……畢竟是好不容易認識的朋友,我不想要忘記你。」涅吉將疾風的雙手合在一起,用自己的手緊緊地包裹住。「所以,以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咯,疾風。」

    「嗯。」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疾風只是將頭靠在涅吉的手上,一心一意的感受那從手上傳來,緊緊包裹住自己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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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請等我一下,我馬上就能找到的。」知道涅吉想要去圖書館在借些書後,疾風走進房間裡。

    「麻煩你了。」而涅吉則是在客廳裡等候。畢竟不能隨便進入少女的房間,是基本的禮貌?

    客廳很靜,連平時幾乎聽不到的呼吸聲也變的清晰響亮起來,但是,涅吉此刻的心情卻像爆發的熱血笨蛋一樣喧鬧。

    【這樣做真的好嗎?】涅吉不斷重複地在問自己。

    疾風絕對會給自己保密,這一點涅吉確信這。但是,涅吉心中的不安卻無法停止下來。

    自己所處的世界非常危險,涅吉很清楚這一點。如果是像秋子、名雪那樣的普通人還好,跟疾風這種知道真相的人交往,無疑就是把她拉進了危險的世界中。只要試著想像,疾風有一天會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涅吉就無法釋懷。

    但是,即使如此,涅吉還是希望自己能留在疾風身邊,不想讓她忘記自己,不想欺騙她,不想再一次聽到從她嘴裡說出的「你是誰」。因為……

    【我們是朋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怎麼說……】

    名雪、奈葉、鈴鹿、艾麗莎還有自己的學生們,或許是把我當成朋友了吧,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親口對我說出「朋友」這兩個字。

    而在威爾斯,除了阿妮婭,自己的身邊沒有任何年齡相若的人。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涅吉很清楚,比校長和姐姐想像中還要清楚。

    自己是特別的。是英雄的兒子,同時也是災厄之子。或許在長輩的告知中,自己身邊的小孩都知道這些了吧。他們投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或是憧憬,或是嫉妒,或是好奇,或是恐懼。在他們的眼中,唯獨沒有「朋友」的存在。哪怕是到了日本,認識了名雪和奈葉等人,她們比起朋友,更多的是把自己當成老師吧。所以,當有人對自己說出「我們是朋友」時,涅吉怎麼樣也不想放手。

    【真是自私啊。】

    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無比的厭惡。

    即使如此,涅吉心中也有著小小的期待。

    【如果能這樣下去的話,像我這種被詛咒的人,也能獲得幸福吧。】

    那樣的話,讓姐姐和阿妮婭不用只是守在自己身邊,讓她們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就是涅吉小小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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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疾風怎麼還沒回來?」在客廳等待了數十分鐘的涅吉,少有的抱怨了起來。

    【有些不安……這是為什麼呢?】

    「疾風……」雖然有些失禮,涅吉還是小步地摸向疾風的房間。

    「疾風,在嗎?」房間裡沒有回應,「那麼,失禮了,我進來了哦…………疾風!?」

    打開門縫往裡窺視,出現在眼前的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這的疾風。

    「疾風、疾風,沒事吧。」涅吉把疾風扶起,焦急的呼喊著。

    「嗚……哼……」回應他的只有痛苦的悶哼。

    「我馬上帶你去醫院……這個是?」正欲抱起疾風的涅吉,看到的不可思議的東西。

    在疾風的雙腿上,被如同實質般的黑影裹住了。那些黑影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斷地蠕動著,並不斷地試圖向上蔓延。

    【這個是……魔力?但是,這種不祥的氣息、令人發寒的惡意……難道是詛咒嗎?】涅吉的腦海冒出這種危險的可能性。

    「嗚……」隨著黑影的蠕動,疾風原本就稍顯病態的臉色變得愈加慘白。

    【在啃食疾風的魔力盒生命力嗎?】

    【該怎麼做……詛咒可不是我這種見習者可以應付的,必須要專家才行。但現在要去哪找啊……】

    「嗚……」

    【沒時間了,試著用書上說的基本的應付方法吧……注入魔力,然後壓制……】

    左手將疾風攬在懷裡,右手則放在黑影蔓延的地方,為了不給疾風的身體增加負擔,小心控制著魔力的量,慢慢將其的輸入……

    對於這些外來物,黑影先是一陣抗拒,試圖將其逼退。嘗試未果後,便轉為啃食起涅吉的魔力來。

    【真是討厭的感覺……但是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黑影像是心滿意足了一般,逐漸從疾風身上消退了。看見這個情形,涅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啊……涅吉…君…嗎?」或許是因為黑影消退了的緣故,疾風也醒了過來。是詛咒的緣故吧,疾風顯得非常虛弱。

    「是我。」

    「抱歉啊,我的身體不怎麼好,偶爾會犯病呢……啊哈哈,被你看到丟臉的一面了呢?」疾風強裝出笑容。

    「這才不是生命丟臉的事!!疾風,你的病大概多久發作一次?」

    【說出真相的話只會讓她感到恐懼而已……現在重要的是這「病」的情報。】

    「誒?大概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吧……我沒有特意去記它。」雖然不解,疾風還是說出了涅吉想要的答案。

    「是嗎……每月一次啊……」涅吉低語道。

    「怎麼了嗎,涅吉君?」

    「不,沒什麼……疾風要更愛惜自己的身體,不可以亂來哦……」

    「我有不是小孩子,自己會注意的啦。」

    「你在圖書館的表現讓我難以信任呢……」

    「嗚∼∼」雖然想要辯解,但疾風發現了一件更令她在意的是,「涅吉君……」

    「是?」涅吉看著不知為何滿臉通紅的疾風。

    「啊……那、那個……可以……請你把手放開嗎?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呢。」疾風支支吾吾的說道。

    「手?誒!」這時涅吉才發現,自己為了輸入魔力而放在疾風大腿上的右手,不但沒有收回來,反而因為情緒焦急的緣故,抓得更緊了。離少女的秘密花園,也僅有一指之遙。

    像是為了確認這個事實,涅吉的手反射性的捏了兩下。

    「啊~」因為這個動作,疾風發出了在某scene下必定會出現得嚶嚀。

    「對、對不起,」被這聲嚶嚀驚醒的涅吉飛快的撤回了右手,揮動著並焦急的解釋道,「那個是為了……嘛,你看,我不是魔法師嗎?治病我雖然不擅長,但稍稍減少痛楚我還是辦得到的……真的只有那樣而已,請你相信我。」

    「涅吉君……h。」疾風別過臉,給了涅吉致命一擊。

    【我、我的形象……剛剛要是馬上把手撤回來的話……】

    「嘻~」耳邊傳來了少女的笑聲。

    「咦,」抬起的視線中,疾風正遮著自己的嘴,她的笑聲從掌下漏了出來。

    「嘻嘻~果然,涅吉君的反應很有趣呢……剛剛你的表情好像在說『絕望啦,對反應遲鈍的自己絕望啦』那樣。」

    「誒?你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完全被猜透了……】

    「因為涅吉君心裡想的事都寫在臉上。」

    「誒誒,有那種事?」

    【完全不知道的說。不行,這種習慣必須要改,不然,依照gal的通常情況,這種男主會被女方吃的死死,在壓迫下苟且偷生……不要啊~~】

    「抱歉哦……因為涅吉君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想欺負一下呢。」疾風笑著解釋道。雖然聽的人完全不覺得會好過點……

    【原來……我是那種角色啊……】

    「不過,疾風你不生氣嗎?」雖然受到了很多打擊。不過比起自己的是,涅吉更在意的是疾風。

    「嗯,沒有生氣哦,我知道涅吉君絕對不是故意的。」疾風依然笑著,但給人的感覺卻變得很嚴肅,「因為涅吉是個好人。」

    【這應該是稱讚吧……為什麼我沒有被稱讚的感覺……眼淚,眼淚止不住了……】

    於是乎,涅吉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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