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火炮造成的震懾
檀石槐對曾炩的勸降毫無響動，只是將曾炩派來的使者禮貌的送出了大營。
兩天之後，曾炩再次派去了勸降使者，並給出了檀石槐三天的期限。並告訴檀石槐，如果三天之內他再不做出決定，征北軍將全面發起反攻。
的確，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了，冬天馬上就要到來。如果不盡快解決戰爭，征北軍就不得不面臨在嚴寒中和鮮卑人作戰的不利局面。
征北軍的人員雖然都是北方人，但是在這高緯度地帶，這些主要來自冀州的士兵，還是不太適應的。
不過，曾炩同樣明白，在嚴寒中作戰，對檀石槐來說也很不利。
檀石槐抱著奇襲的目的而來，是想在短時間之內攻下幽州和并州，所以並沒有帶太多的防寒物品。雖然鮮卑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極北大草原，但是在沒有防寒物品的情況下，他們並不會比征北軍士兵更耐寒。更何況，曾炩兩方面的軍隊都可以得到補給，而檀石槐則是只能望天長歎。
曾炩在這一次給檀石槐和鮮卑諸位大人的勸降信中明確提出了，他們投降，既可以保證十餘萬鮮卑士兵的生命，也可以保證各位鮮卑大人的財產安全。
曾炩決定，要是檀石槐再不知好歹，那麼，的確應該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了。
當然，這樣的準備，曾炩是早就做好了的。勸降，不過是存著試一試的想法。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檀石槐仍然是沒有回應。
曾炩決定不再等了。
十月十三日上午，曾炩下令馬城的關羽給檀石槐加加壓。
在十月初，曾炩收到了一封賈詡的書信。
賈詡在信中說，他已經將四十門大炮派人運送到了馬城。賈詡建議，用火炮對鮮卑人進行攻擊，那樣，絕對能夠給鮮卑人造成出乎意料的震懾。
曾炩對此雖然不以為然，他一直以後世的眼光來看待火炮，所以他一直覺得這樣最原始的火炮的威力實在是乏善可陳，起不到什麼作用。
不過，現在，曾炩決定再試最後一次，要是再不行，那就只有大家一刀一槍的死拼了。
十月十三日，中午。
鮮卑大軍發現馬城的大軍出城了。
在檀石槐對曾炩阻擊部隊發動三次猛攻，而沒有取得任何的戰果之後，他暫停了攻擊，將所有的軍隊都集中到了距離馬城大約五里的地方。
鮮卑人看見征北軍將許多奇怪的物事推到距離他們大約八百步遠的地方，然後停了下來。同時，步兵在其前面布下了盾牆，防止騎兵的衝擊。他們很不理解征北軍為什麼會這樣做。
征北軍陣地。
炮兵熱血沸騰，很快就把火炮準備好了，炮手站在位置上，只等著主將關羽的命令。
望望綿延數里地的鮮卑軍大營，關羽地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很是享受戰場地感覺，右手高高舉起，重重揮下：「開炮！」
話音剛落點，火炮就發威了，數十枚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朝多鮮卑軍大營落去。一團團火球閃現，爆炸聲一聲接一聲地傳來，響成一片，好像炸雷似的。
原本鮮卑人密集的營地現在已經變成空蕩蕩的，給火炮覆蓋過的地方唯有殘肢斷臂，飛濺的碎肉與鮮血。
還有身受重傷的鮮卑士兵士發出的慘叫聲！
鮮卑兵士平生第一遭經歷熱兵器的攻擊，乍見這一血淋淋的情景，驚呆了，眼珠突出，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檀石槐不知道火炮為何物，驟聞如雷的響聲，還以為是打雷了，抬頭一看，晴空萬里，哪有打雷的徵兆。
正不明所以，一個鮮卑兵士驚惶不已的跑過來稟報：「大王，不好了。漢人會仙法，請得雷公下凡，把兄弟們都給轟死了！」
鮮卑地文明不發達，很是迷信，不知火炮為何物，只能認為是雷公發威了。不要說鮮卑人了，就是此時的漢人，也不知道火炮是何物。
檀石槐不信，斥道：「胡說！雷公是神仙，怎麼會下凡？」
「大王，是是是真的！」兵士依然驚惶。
檀石槐忙跟著兵士跑過去一瞧。見了血淋淋的現場，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指著地上好像給魔鬼撕裂的碎肉：「這這這……」
一向鎮定的檀石槐，平生第一遭結巴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輪火炮打來，落在離檀石槐不遠處的兵士堆裡，等到爆炸過後，原本上百鮮卑兵，倖存者不過二三十人。就是倖存下來的，不是帶傷，就是嚇得渾身篩糠，跪在地上磕頭，嘴裡唸唸有詞。
「哎呀！將軍，你打錯了，營門在這邊！」關羽見炮兵專朝營地裡人多的地方發炮，忙提醒炮兵統領曾濂。
曾濂不以為意：「將軍，我沒錯！我打的就是這些龜孫子！」
張郃提醒道：「曾將軍，炮兵弟兄們只需要把鮮卑大營營門打開。一切自有兄弟們收拾。快把城門打開！」
曾濂笑道：「張將軍、關將軍，你不要盡想著美事，我們把營門一打開，你們一擁而進，我們只有看戲的份了，這種虧本買賣做不得！」
文丑搓著雙手，反駁起來：「曾將軍。這是打仗，不是做買賣。不要貽誤軍機了！快轟營門！」
曾濂笑道：「弟兄們，別聽他們地。給我照人多的地方打！哪裡人多，就打哪裡！不要手軟！全部轟死最好！」
關羽忙攔住：「曾將軍，這事做不得！」
「有什麼做不做得的？」曾濂不贊同他的說法：「關將軍，你要想想，弟兄們吃了這麼多地苦，才艱難的把火炮拉到馬城城下，就打幾炮，把營門轟開，讓你們去吃肉，我們連點湯都喝不上，這才是不公平！好歹也要對得起我們的腳板，我們的肩膀！」
關羽的嘴巴一下子張大了，再也說不出話來，搖手阻止還待再說的文丑：「讓炮兵的弟兄們打個痛快！」
炮兵是最辛苦的，要是只讓他們轟開營門，就去曬太陽，這事還真說不過去，顏良等人雖是不甘心，也只得不說了。
聽了這話，炮兵無不是心氣陡長，不停的裝炮彈，專打人多的地方，一炮下去，就會死傷數十。一輪又一輪，不停地轟擊，幾十輪轟炸下來，鮮卑兵士死傷無數，鮮卑大營裡一片慘叫聲、呻吟聲，就是站得遠遠的征北軍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敵人的痛苦是我最大的快樂！征北軍聽著鮮卑兵士的慘叫，無不是興奮莫銘，暗中叫好，要不是礙於軍規，早就大聲讚歎打得好！
「鮮卑人頂不住了！」顏良大是興奮：「曾將軍，快叫弟兄們住手！」
曾濂卻不同意：「顏將軍，末將以為這時節更應該狠狠地打！鮮卑人一撐不住，我們就停止射擊，這也太不好了。顏將軍，以末將之見，要等鮮卑大營裡全部亂套，到那時再停手也不遲。」
經過這麼猛烈的轟炸，鮮卑人已經喪膽，再打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關羽笑道：「曾將軍，我知道你們憋了一口氣，想找鮮卑人的麻煩。戰場上，不能意氣用事，仗打到這程度，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鮮卑人的士氣打掉，已經創造了奇跡，再打已經沒有意思了！」
田豐突然開口：「關將軍，曾將軍這是很好的攻心之術！」
「攻心之術？這話從何說起？」關羽有些不解。
田豐給他解釋：「關將軍請想，要是我們現在就停止炮擊，意義不大。若是繼續轟炸下去，徹底打掉鮮卑人的士氣，使他們膽氣盡喪！到那時，我們再停止炮擊。將軍，您說，那會是什麼樣地後果呢？」
「未戰先奪氣！兵家大謀也！」關羽說道。
仗打到現在，征北軍雖然佔盡優勢，殲敵超過十萬，還佔領了彈漢山。不過，鮮卑人並沒有傷筋動骨，仍然擁有一戰之力。這也是檀石槐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曾炩的勸降的緣故。
要向逼迫檀石槐投降，必然要打掉鮮卑人最後的驕傲，將他們死死地踩在腳下。未戰先奪氣，那可是謀略的上乘境界，其好處不用想也知道。
要想奪氣，就得讓敵人喪膽，要讓鮮卑人喪膽，就得讓他們流血，只有流夠了鮮血，他們才會害怕！
關羽恍然大悟，沖曾濂和田豐一抱拳：「多謝二位提醒，關某慚愧！」
顏良大笑道：「元皓，你真是天才！」
「是呀！真是個天才，連我們這些在死人堆裡爬過來的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卻一眼就能看穿！了不得！」文丑對田豐的才智是越來越服氣，這話說得很是興奮。
大計一定，火炮無休無止的轟下去。鮮卑人吃了虧，總算是有了一些應對之法，那就是分散開，不再集中站著。這也難不住曾濂，把火炮每五門分為一個小隊，一共八個小隊，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打。
只過了一會兒，鮮卑大營裡面混亂的地方越來越多，小半個時辰後，鮮卑大營裡完全亂成了一鍋粥，不少倖存的鮮卑兵大聲求饒：「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漢人爺爺，饒了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