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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六章 洛陽地震(二) 文 / 雪戀1988

    第十六章洛陽地震(二)

    曾炩家世代都是一方大儒,和河北各大士族豪強也有來往,他會和他們一起,打壓自己嗎?

    何進知道,士族豪強非常瞧不起他。

    何進的心中一陣酸楚,連連搖頭。自己如果在家經商,就是屠戶,被人糟踐辱罵的屠戶。他的嘴角間突然顯出一絲悲涼,自嘲,無可奈何的笑意。屠夫?我幾時做過屠夫啊?但是當今天下,沒有一個人不說我是屠夫出身,好像我就是挽著袖子穿著皮裙站在肉案後殺豬切肉剁骨頭的屠夫。

    何進的確不是屠夫,他的家族是士族。如果不是士族,他妹妹也沒有資格入宮做宮女。他家發跡之前從事養豬殺豬賣豬的營生,祖宗有錢後,就擴大經營其他行業,購置土地田莊,幾代下來積攢了大量財富,這才成了南陽的富豪。否則,他哪來的錢賄賂中常侍郭勝?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張讓是什麼人?無權無勢無錢,他會和何進結為親家?士族迫於生計從事下賤行業,一般都會遭到世人的唾棄,所以何進的家族雖然有錢但被人瞧不起。他妹妹做了皇后,全家因此而盡享榮華富貴,世人嫉恨得多了。

    世人皆呼何進為屠夫,何進生氣啊。但生氣又能怎樣,他又不能封住天下人的口。後來他想通了,屠夫就屠夫,那高祖還是一個小流氓呢?英雄不問出身。自己是一介屠夫,不但可以讓對手輕視藐視自己,同時也能更好隱藏自己的實力,不至於招惹對手的強烈打擊,對自己發展勢力有好處。另外,他發現天下有名的黨人、士子,有很大一部分出身也差,或者是出於同病相憐的原因,只要自己發出邀請,他們紛紛來投,趨之若鶩。

    何進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洛陽,袁府。袁隗是大漢第一門閥袁閥的家主,現任司徒。老人六十多歲,鬚髮灰白,精神矍鑠。

    曾炩的橫空出世,讓他們感到了其中的威脅。幾大門閥世族的家主坐不住了,相約小聚一下,商討應付眼前危機的辦法。

    書房內,太尉鄧盛、司徒袁隗、司空張溫、楊氏門閥家主楊賜、許氏門閥家主許相等人圍坐四周,默然不語,氣氛很壓抑。

    半晌,張溫才開口說道:「我覺得大家是不是把這件事情看的太過嚴重了?再怎麼說,曾家世世代代都是一方大儒,是我們士族中的一員,現在他們崛起了,應該算是我們的力量增強了吧?」

    袁隗冷笑一聲,說道:「司空大人,你還在做夢吧!曾家在以前是士族不錯。可是,從十多年前,他們家就已經改為經商了。而曾炩這個小子的官,最先也是通過西園買來的。不然,你以為憑他們曾家的那一點實力,和他小小年紀,能成為一個郡國的相啊?」

    張溫對袁隗的態度很是不滿意,但是想起袁家的家世,張溫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愉快。

    袁隗繼續說道:「自從曾炩上任以來,中山國的士族可是吃盡了苦頭,很多人不堪忍受,都逃離了中山國。曾炩這個小子,絲毫不顧念自己的出身,一個勁的為那些賤民作想。司空大人,你說這樣的人,會是我們中的一員嗎?」

    旁邊的太尉鄧盛也說道:「司徒大人說的是啊!這樣的人,要是官做大了,恐怕不是大漢之福啊!我們這些士族,肯定是他打壓的對象,他的心中,只有那些賤民,根本沒有大漢朝。」

    聽這司徒與司空的口氣,感情大漢朝就是他們士族階層啊。不為士族階層考慮,那就是心中沒有大漢朝,不是大漢朝之福。要是曾炩聽見了,不知該作何想法。不過,曾炩顯然是不會這樣的事情的。

    許相也說道:「是啊,我聽說,這次曾炩派來京城的使者,還送了天子很多財寶,所以天子才那樣的厚待曾炩。」

    許家是東漢著名的政治家族,但是其在士人中的聲望卻有褒有貶。這個家族既有因「月旦評」而馳名的許劭、許靖兄弟,也有因為黨附宦官而臭名昭著的許訓、許相父子。

    許相長期擔任侍中與宦官互為表裡,在中平四年五月到中平五年八月的這段時間甚至擔任過「三公」之一的司徒。漢靈帝死後,中常侍張讓等人謀殺大將軍何進,矯詔任命他為河南尹,打算利用他打擊異己。但是虎賁中郎將袁術與何進部將殺入皇宮,司隸校尉袁紹將他騙入宮中與宦官一同被誅殺。

    不過,此時的許相和宦官走的還不是很近,還算是士族豪強的一份子,所以,他才被邀請列席這一次的討論。

    許靖、許劭堂兄弟(今平輿人)皆東漢末年著名賢士。當時,宮庭混亂,奸邪當道,政治**,禍亂四起。為治理國風,抑惡揚善,二許憑其才識謀略,在清河島上開辦了一個講壇,每月初一命題清議,評論鄉黨,褒貶時政,不虛美,不隱惡,不中傷,能辯人之好壞,能分忠奸善惡,或在朝或在野,都在品評之列。評後驗證,眾皆信服。凡得好評之人,無不名聲大振。一時引得四方名士慕名而來,競領二許一字之評以為榮。後來,「月旦人物」便成為品評人物的一個成語。許氏兄弟利用「月旦評」為時政舉薦了不少人才,對當時取士有著很大影響。如許劭推薦的樊子昭、和陽士、虞承賢、郭子瑜等都顯名於世,人稱許劭為「撥士者」。許劭更是準確地評論曹操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留下了千古佳話。後來,許靖出任蜀漢太傅,倍受世人敬重;許劭曾任汝南郡功曹等職。劭兄許虔,品德高尚,志趣高雅,待人寬厚,與弟許劭俱有高名,汝南人稱「平輿淵有二龍焉」。平輿縣城的古巷「二龍裡」和小清河的「月旦島」、「月旦橋」皆因其人其事而得名。

    不過,在曾炩眼中,這個「月旦評」也就那個樣,這不過是士大夫階層的互相吹捧而也,他們捧出了那麼多的人,也沒見有一兩個是寒門士子。只不過他們還算有一點良心,都是捧出來一些有一點真才實學的豪門士子。

    楊氏門閥的家主楊賜道:「我還聽說,這個曾炩和宦官走的也很近。他來買官的時候,就送了中常侍張讓很多錢財。而這次他派來的使者,同樣送了閹奸很多錢財,他是不可能和我們走到一條道上的。」

    楊賜字伯獻,祖楊震,父楊秉,皆大儒。少傳家學,篤志博聞。常退居隱約,教授門徒,不答州郡禮命。後辟大將軍梁冀府,非其好也。出除陳倉令,因病不行。公車征不至,連辭三公之命。

    熹平二年,代唐珍為司空,以災異免。復拜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熹平五年,代袁隗為司徒。光和元年,書奏,甚忤曹節等。蔡邕坐直對抵罪,徙朔方。賜以師傅之恩,故得免咎。其冬,行辟雍禮,引賜為三老。復拜少府、光祿勳,代劉郃為司徒。

    光和四年,賜以病罷。居無何,拜太常,詔賜御府衣一襲,自所服冠幘綬,玉壺革帶,金錯鉤佩。

    光和五年冬,復拜太尉。中平元年,黃巾賊起,賜被召會議詣省,切諫忤旨,因以寇賊免。

    張溫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現在就開始打壓他?」

    太尉鄧盛道:「這很不妥,要是我們一開始就對其進行打壓的話,肯定會將他推到其他三方那裡去的。」

    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袁隗很是惱火,本來是想請他們來商量辦法的。可是這些傢伙都是老滑頭,都不想說出心裡話,而是一個勁的在那裡推三阻四。

    袁隗怒道:「大家總得商量出一個解決的方法吧?」

    鄧盛道:「我看還是靜觀其變為佳。」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

    袁隗氣得想罵娘了,老子叫你們來商量,結果就是這樣?

    許相說道:「袁司徒,要不這樣,你們袁家派一個子弟去冀州發展,順便牽制一下曾炩的發展?」

    楊賜也道:「這個方法不錯,你們袁家在勃海郡不是有很多的門生子弟嘛,就讓本初去,怎麼樣?」

    袁隗想了想,覺得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只得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回頭和本初說一下,讓他出任渤海太守,也不算是虧待他了。」

    同一時間,皇宮內宗室也在聚首,而中常侍張讓府上,十二個中常侍也是聚在一起商量著該怎麼面對曾炩的異軍突起。

    大家最後都得出了一個結論,暫時靜觀其變。

    他們都得出了差不多的結論,是因為曾炩特殊的身份決定的。毋極曾家是儒家嫡傳,是士族中的一員;而最近十幾年,曾家在商業方面發展迅猛;曾炩在買官的時候,和宦官、天子的關係都不錯。這樣就造成了大家都認為自己有機會,但是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最後只得做出了一個最無奈的選擇。

    曾炩卻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的事情,差一點引起了洛陽朝中的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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