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恐怖的真相
當擊向醒龍桐的火球箭雨如同石沉大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時，白帶光重重地歎息，同情地望了顫抖的布丁與少爺以及他們身後的極限聯盟的成員一眼，慢慢說道：「我剛才就說過，單林佈局向來縝密，如果有漏洞，十有**便是陷阱。
你們不會天真的認為，單林會真的將正在保護他們的陣法漏洞如此不小心地洩露給你們吧？」
「他剛才說話時用了隔聲陣法啊，我是通過讀唇術才知道這破綻的，有什麼不妥嗎？」少爺看著所有的攻擊均化作了空氣，也開始忐忑起來。
若塵笑了笑，說道：「單林向來被稱為無所不知，在天狼，也是以搜集情報聞名於世的，你以為你會讀唇術這件事是在他的掌握之外嗎？他剛才談到歸去來破綻時，故意將面對著醒龍桐，就是為了讓你在現在的位置上就能分辨出他的嘴型，而作出錯誤的判斷。」
「既然你們早就知道，為什麼等我們出手後，再說出來！」顫抖的布丁陰沉著臉，冷冷說道。
「很簡單，我既不知道如何才能破解歸去來陣，也不知道單林的陷阱是什麼，如果一直等下去，天知道又會出現什麼變故，既然這樣，不如讓單林出手。」白帶光冷笑道，「我討厭靜止不動的敵人，我相信，無論什麼人，只要動了，就會露出破綻。」
「所以，你就故意讓我們出手，以便看到單林的下一步行動，對嗎？」顫抖的布丁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
「什麼叫我故意讓你們出手，我只不過是不阻止你們出手而已。不要忘記，從頭到尾，被單林欺騙。
並且真的對陣眼發動攻擊，都是你們自己的決定，與我何干？」白帶光冷聲說道。
顫抖的布丁地眼睛中噴射出駭人的怒火，少爺卻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地向白帶光問道：「那你看出單林的破綻了嗎？」
白帶光頓了頓，有些讚賞地望了少爺一眼，既然被利用已經成了現實，與其為已經發生的事爭吵不休。不如詢問一下因為自己被利用才獲取的情報。
早在鳳點大賽上被那兩個棺材的幻術攻擊時，我就知道少爺這個人尤善隱忍，無論是**上的痛苦，還是精神上地衝擊，他都能盡量壓下，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
從某種角度而言，少爺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單林開始時就說過，歸去來陣的啟動需要外力。所以他才花費時間欺騙我們，最終讓sandy對醒龍桐發動了攻擊。剛才，他又開始用花招引誘你們攻擊醒龍桐。」白帶光望了單林一眼，慢慢說道，「為什麼單林一直希望我們對醒龍桐發動攻擊呢？或許。這就是破綻吧！」
「歸去來陣是依靠地形聚集自然之力而形成的陣法，但是啟動它卻需要捨生藏匿，並且要靠外力。那麼，運轉它是不是也要靠外力呢？陣眼的作用很有可能就是吸收能量。
如果沒有外力，它就只能緩緩吸收自然力，但有了外力，它就可以讓歸去來陣變得更鞏固。」sandy抿了抿嘴唇，分析道。
白帶光歪著頭望了眼臉譜少年，道：「雖然帶個偽字，你也好歹是系統，你的信息庫裡就沒有歸去來陣地詳細資料嗎？」
臉譜少年漠然地搖了搖頭。道：「我的信息庫裡只有天狼最原始的數據，玩家的自創技能，巫女祟那裡也許可以找到點線索。」
「巫女祟是誰？」雪瞳皺著眉頭，向單林問道，「還有，你們剛才一直就將臉譜少年叫做偽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將目光緊緊地定格在單林的臉上，慢慢說道：「如果你還希望得到我地信任。我要你將隱瞞我們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單林笑了笑。道：「大家圍成一個圈，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這歸去來陣暫時還算安全，我們就先來聊聊天。」
我冷哼一聲，便與雪瞳雪蓮一起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單林坐在了我們的對面，將背部向著陣外地人，而狗、唯亞還有笛短簫長也緊挨著我們坐下，剎那間，我們真的坐成了一個圈。
「說到偽系統，我們必須從柳長青人間蒸發後，數據亂流被天狼公司的人發現說起。」單林一副說來話長的模樣。
柳長青！
又是柳長青！
我忽然發覺，我所經歷的所有麻煩事都和這個柳長青有關。
他參與了天狼的開發，並且創造了靈魂刻印系統；他知道開發天狼這款遊戲的真實目的後，立刻向上級質問，卻因此從人間蒸發了，但是他在天狼裡留下地靈魂刻印卻和我發生了密切交集，無論是神之樂器，還是傳說中的廚具，或者是那幾條攜帶著原始命令的龍，都讓我的天狼生活變得「豐富多彩」；而他所編出的數據亂流更是以我的身體為巢穴，與我共同生活了好長時間。
不過，柳長青也挺讓我佩服的，當他知道天狼的最終目地是要強制分割現實人類地身體與靈魂後，就立刻罷手，並且最終為此賠上了性命。
雖然從他跑去找上級理論這件事可以看到他迂腐的一面，但是他地才能與性情還是能讓很多人折服的，即使聰明如單林，也將他看作偶像。
「由於數據亂流也被柳長青加上了靈魂刻印，而且與天狼的各個數據庫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其他人根本無法徹底根除它。
在這種情況下，開發天狼的研究成員只有兩條路走，一是放棄已經開發出的成果，從頭來過，可是這樣做，損失巨大，或者是任數據亂流存在於天狼中，繼續進行開發，但是在天狼的原始系統與數據亂流之外。
再加上一個能完全由開發者控制的程序，以此達到某種平衡。畢竟，無論是系統過分進化還是數據亂流過分進化，都會讓天狼世界變得紊亂。
這想法是很好的，但是系統與數據亂流一直在進化，如果這第三個程序不進化，根本無法維持平衡，但若讓他也隨之進化。終有一天也會脫離開發者的控制。」單林慢慢說道，「就在這時，李翔天提出了一個建議，一個很惡毒的建議。」
「李翔天！？」聽見從單林嘴裡蹦出地這個陌生人名，我卻不知道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
單林點點頭，道：「李翔天是天狼開發部的元老級人物，雖然他解密加密能力不如柳長青、病毒防禦與開發能力不如我爺爺，系統鞏固與糾錯能力不如你大伯。
但是他樣樣皆通，平均發展，無論哪個領域都能排上前幾名的位置。你上次發動天劫，讓天狼系統崩潰，也就是李老提出了靈與肉理論。
將你的id稱為囚禁惡魔的罐子，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著想辦法永久消除數據亂流。而且，他想出的手段。與當年那個建議一樣惡毒。」
「他想怎樣對付阿亂？」我忙問。
單林歎息一聲，道：「或許你應該說，他想怎樣對付你和阿亂。」
「我？」我愣住。
單林又是一聲歎息：「其實，李老也是我一直崇拜的前輩，只是他地處事手段太讓人寒心。
數據亂流多年來都在天狼四處遊蕩，由於與他糾結的數據太多，不解開柳長青留下的靈魂刻印，根本無法將他徹底根除。難得他這次侵入了你的id。
並且在天劫中數據流失慘重，處於低谷狀態，所以，他想趁機完全消滅數據亂流。」
「你不是說阿亂無法徹底根除麼？」我指出單林話語中前後矛盾。
單林點點頭，道：「是的，阿亂消滅不了，但是，你可以被消滅。」
「什麼意思？」我驚問。雪瞳雪蓮也一臉驚訝地望著單林。
「以前阿亂喜歡到處亂跑。李老一直沒機會全面地研究他。但這次，由於阿亂被困在你的id數據庫中。李老終於逮到機會將阿亂全面研究了個夠。
雖然，他依舊無法消滅阿亂，但是他卻破譯了阿亂的源頭指令。」單林一臉沉重地說道。
「源頭指令？」我愣了愣，立刻問道，「難道說，他也可以命令阿亂？」
單林點點頭，說道：「這段時間，阿亂的有些行為便是在他地控制下完成的。」
「比如？」我滿頭冷汗，問道。
「他命令阿亂侵佔你的id數據庫，當你下線時，你這個人物就被他控制，並且以屠殺的方式搜集周圍的一切數據，李老想通過讓阿亂將自己地數據與你的數據，以及強制徵收的外來數據相互融合，從而使阿亂從內部開始紊亂，最終化為無邏輯性的數據組。」單林緩緩說道。
聽著單林地話，我的思緒不由飛回驚叫峽谷的那次屠殺。我在迷朵與心賴面前，赤手空拳，用指甲和牙齒將無數頭猞狼虐殺。
本來已經淡忘的記憶，此刻又湧現心頭，沒想到，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被這個李老算計了。
「既然那李翔天已經掌控了阿亂的源頭指令，他直接命令阿亂自毀不就行了，要這麼麻煩幹什麼？」雪蓮疑惑地問。
單林笑著搖搖頭，說道：「阿亂經過這麼多年的進化，早就有了自己的思維，如果源頭的命令與自己地安全直接牴觸，阿亂會拒絕執行命令。
況且，知道阿亂源頭指令的除了李老之外，還有柳長生和劉正風，李老不可能完全左右阿亂的思想。」
「你剛才說，那姓李的想消滅阿亂和拉拉。他想怎麼消滅拉拉？又為什麼要消滅拉拉？」雪瞳問道。
單林緩緩說道：「因為，從某個角度，拉拉和阿亂共用一個身體，想殺死阿亂，必須讓拉拉陪葬。
起先，李老只是想讓拉拉的id數據庫和阿亂一起紊亂成無邏輯的數據組，可是由於柳長生與劉正風兩個前輩的阻撓，讓阿亂意識到了胡亂強制吸收外來數據，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從此之後，他便開始拒絕執行此類命令。
但是。
李老依舊沒有死心，接下來，他竟然命令阿亂慫恿拉拉**與靈魂分割，只能存在於遊戲中的拉拉其實與數據沒什麼太大區別，此時，如果阿亂與拉拉地靈魂融合，李老就可以將這集合了阿亂數據地靈魂重新放回拉拉地體內。
這樣，阿亂就會被拉拉地靈魂徹底帶出天狼。但拉拉會成什麼樣子，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依舊是永遠醒不來，也許會變成白癡，也許成為另外一個人，也許……」
我不由打了個寒戰，沒想到這也是個圈套。
「不過，你大伯發現了李老的目的，用另外的指令。讓阿亂沒有融合你的靈魂，而是拚命吸收周圍其他數據，以與系統抗衡。」單林繼續說道。
聽著單林的話，眾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身為當事人的我更是冷汗淋漓。如果不是大伯出手幫忙。我現在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看來，大伯地確不是故意將我送到小白這當質子的，他不會害我的。想到這裡，我的心也溫暖了一些。
忽然。一隻汗濕的小手緊緊地捏著我的手心，我回頭一看，卻見雪瞳一臉的驚恐，滿眼淚珠地望著我的臉。
「沒事地！我這不是沒發生什麼事嗎？」我連忙安慰她。
雪瞳咬了咬牙，問單林：「那姓李的到底怎麼回事？天狼給了他多少好處，居然這麼沒人性的事都做。」
單林笑了笑，回答：「你這麼說，還真冤枉了李老。其實。他所做的這一切，並沒有讓天狼高層知道。
他一直都對外宣稱他在想辦法解決靈與肉的問題，我剛才所說地那些，都是他一個人秘密進行的。」
「他為什麼這麼做？」雪瞳問。
「既然是秘密，你怎麼知道？」我問。
單林望著幾乎同時發問的我們一眼，笑道：「我從爺爺那偷了點東西，悄悄安裝在了李老的機器上，所以他地行動我能很快知道。」
單林的爺爺是病毒木馬的開發專家。看來單林偷的東西技術含量很高。所以才能瞞過同樣擅長此技的李翔天。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就不清楚了！」單林滿臉遺憾地抽動著鼻子。道，「不過，你大伯可能知道一些情況，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問問他。」
「拷拉的事情講完了，繼續講偽系統的事情吧！」幽幽插口道。
單林點點頭，說：「沒有人有辦法開發出既可以進化出自己的思維，又能永遠服從命令地程序，所以，李老決定將這件事分成兩件事做。
一是將天狼所有原始數據集合在一起做了個備份，另外，他想將一個克隆人**靈魂分離，由他承載這個備份進入天狼，充當第三個程序。」
「讓人當程序？」雲飛揚張了張嘴，又很快閉上，從他飛快地向我瞥的那一眼看來，他一定覺得與阿亂共用一個身體的我，和程序也沒什麼不一樣。
「就像天狼裡每個npc都將自己當成天狼世界的人一樣，李老只想給克隆人一個特殊身份，要他自發乾預系統與亂流的爭鬥，盡量維持二者的平衡。
而且，如果出現狀況，開發者可以很輕鬆地將這靈魂抽離出遊戲或者讓它消失於遊戲。
有了思維的數據可以通過不停複製的方式，讓開發者無力根除，但是靈魂卻不能複製，既然不能讓程序完全聽命於自己，不如用可以隨時消滅地靈魂代替，這便是李老地計劃。」單林陳述著。
我皺起眉頭，不明白單林為什麼還一直將這個沒有人性的傢伙稱為李老。即使是克隆人，也有相應地人權，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隨意決定他們的生死，踐踏他們的靈魂！
「你的意思是，那臉譜少年就是當年的克隆人？」雲飛揚問道。
單林搖了搖頭，道：「就在李老決定使用克隆人的時候，事情卻發生了變化。
一個贊助商的兒子得了不治之症，卻不想冰凍起來，所以就想利用**與靈魂分離技術，讓他在遊戲中開始新的生活。
李老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與該贊助商達成了某項協議，竟讓這個孩子充當了克隆人的角色，成為了偽系統。」
我轉頭望了望那臉譜少年，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也是現實人。
「為了限制系統的權限，李老讓偽系統監督系統的運行，系統監管天狼所有數據，卻無法直接與玩家交流，除非獲得偽系統的同意。
所以說，巫女祟發放死神帖的事情，肯定是偽系統首肯的，否則她根本沒辦法找玩家殺人。」單林說道，「其實，偽系統與拉拉的情況很相似，只是偽系統的體內不是數據亂流，而是天狼原始數據。
如果偽系統吃下飛炎果，也會因癲狂釋放原始數據，從而讓系統暫時停止運轉，這樣我就可以利用手頭的數據改變規則，直接進入音樂神殿，將外面這些人完全無視。
可惜啊，功虧一簣，沒想到被若塵和瘋姿撞了個正著。」
「他怎麼又回來了？」忽然，雪蓮瞪著陣外，吃驚地說道。
單林回頭望了望，卻見小白正在向他拋飛吻，不由眉頭緊鎖，慢慢說道：「我剛才想說的壞消息就是，荊棘殺放棄屠龍之後，小白的強制召喚也被解除了，他會返回當初被召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