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天劫的餘波
非正常事件處理中心。
在那條寫著「禁止任何人在任何時間發表任何關於自己是正常人的任何言論」的橫幅下，我百無聊賴地坐著，其餘的人則津津有味地聽著今天才趕回公司的若塵眉飛色舞地講述我引發天劫的事，雖然有關這個內容若塵目前為止已經講了不下十遍，但是這些比女人還八卦的男人居然還在不停追問著各種細節。比如當時我們到底吃了哪些菜，分別坐著的位置，究竟引發了幾次天劫，並興致勃勃地計算著我和冰冰在他們食物中毒後，在僅剩下的五分鐘可以猥褻的時間內能夠將某某關係發生到什麼程度。幸好雪瞳開會還沒回來，否則不知道她聽到這些猥瑣的言論會是什麼態度，不過按照怨恨屋的變態程度來看，或許她添油加醋的可能會更大些。
「我單知道怨恨屋沒有正常人，但我沒想到拉拉居然是最變態的一個……」若塵再次唾液橫飛。
我終於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吼道：「你有完沒完，祥林嫂啊！」
若塵停了停，一臉委屈地望著我，眼淚旺旺地說：「拉拉，你太過分了。在遊戲裡將我實力綜合值幾乎清零，在遊戲外居然還要剝奪我發洩的權利。」
我沒好氣地站起身，走出門，任這群變態繼續討論。
在走廊長長忽了一口氣，看見隔壁的怨恨屋第二小隊的辦公室門半掩著，於是推門走了進去。
「我單知道怨恨屋沒有正常人，但我沒想到拉拉居然是最變態的一個……」扇子的聲音傳來，我翻了個白眼，轉身準備離開。
「哈哈，主角來了！」瘋姿看見我叫道，接著一陣香風襲來，瘋姿已經到了我跟前。
「偶像啊！」瘋姿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我不由打了個寒戰，向門口衝去，不料瘋姿卻先我一步到了門口，一把將門關上。然後笑盈盈地望著我說：「拉拉，好不容易來串次門，這麼快就走未免也太不禮貌了。」
唯亞則向我招了招手，說：「拉拉，過來坐坐，不用緊張，變態程度是我們怨恨屋受人尊重的最大資本。經歷那場天劫，你已經成了怨恨屋很多人的偶像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我生活的世界只需要兩個字概括——荒誕。
我迷迷糊糊地被瘋姿推囊到會議桌的旁邊，扇子哈了一口氣說：「拉拉，我現在與新人沒什麼區別了，加上冰冰那次，我總共經歷了83次天劫，
每次死亡損耗5％的實力綜合值，加上接連被天劫攻擊的傷害加成，我的實力綜合值現在幾乎為0。」
「哼！」我冷哼一聲，說，「可我感覺你和若塵都還很精神啊！看來，給你們的懲罰還是不夠！」
「呵呵。」扇子笑得花枝亂顫，說，「經歷天劫前我剛剛用聲望換了工資點，所以天劫並不能影響我的實際利益，另外讓我們最痛苦的也不是實力綜合值的損耗，而是由於我們在天劫發動時沒能將感覺真實度調到零。遊戲中受罪已經受過了，現實中幹什麼還跟自己過不去，我可是很堅強的！」
「真的嗎？」白帶光呵呵笑著，手中把玩著一根電磁棒，開關打開，一陣電流聲。
「啊∼」扇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瘋了一般向洗手間衝去，還不忘臉色蒼白地瞪了白帶光一眼，接著，我就聽見wc裡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天劫的傷害絕非僅僅只是在遊戲中，伴隨著燃燒的石頭一起的還有強烈的電流，而這強烈的電流足夠讓人刻骨銘心。
「哈哈！」狗大聲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子，你果然是偶像。從來沒見過扇子居然會被人整成這樣。」
唯亞則撥弄著自己的手指，慵懶卻很有力度地說：「拉拉，扇子剛才的話也沒有錯，實力綜合值的損耗對於她與若塵根本不算痛苦。扇子的實力綜合值不過50000，而若塵乾脆不過1000，因此即使實力綜合值清零，他們也不會因此而痛苦。真正因你這次天劫而受重創的是帝龍以及天雷盟的重要幹部，因為死亡的傷害是按照比率計算的，所以實力綜合值5％的損耗若塵與帝龍相比，絕非一個檔次，他們因為你的天劫，實力綜合值也差不多歸零了。雖然這些人有的比較機靈，乘著你裝備戒指帽子的間隙立即下線，但大部分都因為麻痺而繼續承受天劫。」
「換句話說，你的這次天劫改變了天狼的局勢，三大工會的排名肯定會有所變動，而天狼第一槍神的名頭也將消逝。」白帶光繼續把玩著電磁棒，對我說道。
我默默地聽著他們的分析，心裡卻沒有半點感覺。對於帝龍，我本就沒有什麼好感，他因為天劫是死是活，與我毫不相干。
「剛才去天狼官方論壇看了看，有這次事件的de摸出售，拉拉釋放天劫的英姿很酷啊！」狗甕聲甕氣地說，「最酷的估計是你這張臉了，如此清晰的鏡頭應該能讓很多人對你記憶猶新吧！」
「尤其是在這次天劫中受到傷害的人以及他們的親友，不知道在這之後會如何照顧你。」維亞慵懶地落井下石。
我的頭忽然大了，看來以後我的天狼之旅將更加熱鬧了。
我接過白帶光遞給我的萬用儀，果然從官方論壇上看到了那個收費demo，從拍攝者的角度看來，應該是帝龍身後的那群人中的一個。
隨意掃了眼論壇其他信息。
「天狼停機維護的內幕。」
「對天劫系統的置疑。」
「強烈要求天狼公司補償我們的損失——一個天劫受害者的血淚書。」
「傳聞中的數據亂流與本次停機的聯繫。」
…….
看來擁有豐富聯想力的人還真不是一個兩個啊！我搖頭苦笑，向維亞他們告辭，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
臨走前，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我又笑嘻嘻地轉身，望向了白帶光。
回到辦公室，發覺雪瞳回來了。
「拉拉，沒想到啊，在我不在的日子裡，居然引發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愧是我雪瞳最看重的拉拉了！」雪瞳一面誇張地笑著，一邊又捏了捏我的臉。
「雪瞳，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一邊將她騷擾我的手撥到一邊，一邊問。
「她剛剛回來。」若塵如同幽靈般竄到我跟前，又對雪瞳說，「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哦，說到『我單知道怨恨屋沒有正常人』。」雪瞳笑著回答。
「哦，對了，我單知道怨恨屋沒有正常人，沒想到最不正常的居然是拉拉……」若塵又開始滔滔不絕，我冷冷地掏出一件物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若塵一聲慘叫，衝進洗手間。
看來，從白帶光那剝削來的電磁棒果然具有通殺的能力，我陰笑著。
雪瞳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說：「看來拉拉覺悟了，懂得反擊了。」
我微笑著看著雪瞳，說：「不能改變的，就要學會適應。既然我無法左右別人的變態程度，那我唯有提升自己的。」
雪瞳的眼中閃過一陣訝色，單林卻開口說道：「雪瞳，你剛才無意識的眨眼有十四次，手指不自然地交錯又放開8次……」
「你到底想說什麼？」雪瞳打斷了單林的分析。
單林笑著說：「綜上所述，你似乎很緊張。因為自你知道拉拉的事情開始緊張起，而見到拉拉後的緊張感更強烈。我得出的結論是，你似乎害怕什麼，而且與拉拉有關。你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怎麼可能？」雪瞳的臉色有些古怪，但她仍是立刻否定了單林的推斷，並將我拉了過來，說，「不信你問問拉拉，我在遊戲中對他如何。」
「單林，雪瞳對我很好的！」我連忙聲援雪瞳，畢竟在遊戲中她幫了我不少忙，雖然也和我簽訂了個不平等條約。
「哦！？很好，怎麼個好法啊？」蛇一臉淫蕩地問我。
「都說蛇性好淫，看來古書記載一點也沒錯！」雪瞳冷冷地瞪了蛇一眼。
蛇與單林互相望了望，一起淫笑起來。
小白放下手中的萬用儀，說：「剛才收到總部消息，系統已經恢復，在通知玩家之前，我們先進去看看，如果還有什麼不穩定的情況，也好有個緩衝的餘地。」
雪瞳似乎抓到根救命稻草般直衝遊戲倉，貌似在躲避蛇與單林的聲波攻擊。
五分鐘後，雪瞳黑著臉下線。
「怎麼了？」單林有些奇怪地問。
雪瞳沒有回答單林的話，只是惡狠狠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吼道：「拉拉，我要殺了你！」
「怎麼回事？」我有些莫名其妙。
「為什麼我一登陸，我的聲望便是－15000？」雪瞳吼叫著。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在我為了引發天劫佩戴「來自地獄的祝福」時，系統給過我提示——
「銀色拷拉佩戴『來自地獄的祝福』，聲望強制減5000。聲望分成契約啟動，神器強制增減數值無法分成，雪瞳聲望與銀色拷拉同步，強制減5000。」
我似乎引發了80多次天劫，這戒指我也帶了80多次，如果雪瞳初始的聲望為0，只要三次就可以讓她擁有引發終極天劫。
望著雪瞳痛不欲生的表情，我忽然又想起雪瞳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雖然遊戲中所有人的感覺都可以在0到100%之間調節，但是每個人的真實感覺度仍有不同，這與各自的靈巧相關。靈巧越高，感覺真實度越強，也就是說靈巧為5的人，即使感覺真實度只有10%，也比靈巧為1的人50%感覺真實度更敏感。」
我利用系統對於員工的特殊政策將幸運加到了6，而她則是一舉將靈巧加到6。雖然她很少戰鬥，疼痛感基本都調成0，但是麻痺感似乎……
「我要殺了你！」雪瞳一手抄起單林手中的萬用儀就向我奔來。
我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電磁棒。
「嘔∼」看來可以被這物事通殺的人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