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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 厲魂邪釀 文 / 豬紅血

    第三百一十八章厲魂邪釀

    這是一個僅只五米平方不到的石室,室裡除一張簡陋木床外再無他物,此刻,一名青年靜靜待在其內,雙目緊閉,盤膝地上,身上隱有鬥氣威壓流動,顯見正處於修煉狀態中。

    吱∼嗄∼

    石室大門應聲而開,青年警覺開眼,正要站起,可一見來人後,冷漠凝視片刻,即又閉目,回覆了原本盤坐姿態。

    「是我,又來看你了。」蘭妮輕聲的說,緩步走到青年面前,也跟著坐了下來。

    「距離上次過來,已二十來天,你過得可好?」

    青年不答。

    「剛才聽說,兩天之後就是鳳凰花節了,好像是帝國裡最大的慶典,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能和你走出這裡,一起參與這個舉國歡騰的典禮呢。」青年仍舊無絲毫反應,蘭妮就像是自言自語般低吟的說:「記得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喜氣洋洋的節慶了,那時我總拉著你到處跑,專往人多的地方去,只是現在這些,對我們而言,全都是再難企及的奢求了」

    密閉石室,死一般的寂靜,唯蘭妮的輕語呢喃聲在空間中迴盪,細微陽光從拳頭般大小的透氣孔中映照進來,昏黃陰暗潮濕的室內空間,一種說不出的滄桑,宛若暮末殘陽,恰似蘭妮此刻心境。

    望著眼前青年臉龐,一頭如墨般的黑髮,削瘦冷漠的臉蛋,蘭妮心裡沒來由一酸,起身貼近,倚著男子挺拔軀體坐了下來。

    零距離的接觸,小鳥依人的姿態,在他身邊,蘭妮感到熟悉的溫暖。

    女方親暱的舉動,卻引來青年男子的不悅,只見他眉頭一皺,正欲推開,卻被蘭妮抱得緊緊的,只聽她輕聲的哀求說:「一下就好,就讓我稍微任性一次吧,求求你了」

    青年聞言一陣猶疑,正要推開的手慢慢放下,也就任由她了。

    「猶記當年,你我總玩一塊,當時最大願望,就是將來大了,能一起走出愛達鎮,一起玩遍大陸各地,一起看盡世間美境,活到老,玩到老,當初美夢,現在憶起,仍甜,只是再難達成了看著過往同伴一個個死去,我只能委屈求全過活,真的覺得,好累,好累啊

    「今天是最後一次來看你了厄巴多以提姆他們為脅迫我,我又怎能如他所願?」說到這裡,蘭妮忽地緊握頸上吊墜,決然的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將這滴毒血帶在身上,片刻不敢離身,晚上宴會就是它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屆時,我將以身喂毒,與厄巴多同歸於盡!」

    蘭妮已然立了死志,原來,這麼多年來,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挽著青年臂膀,望著他依然淡漠的神情,蘭妮哽咽的說:「我一走,連帶托厄巴多一起下水,青雷團員必將把氣出在你身上,但說要殺你卻是不會,無論如何,也希望你能熬過他們的報復這天,雖然無公無道,但我相信仍有奇跡在,或許真有那麼一天,那麼一刻,你能完全回復過來

    「好好活下去,漢克,連同我的份,一起活下去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冀求了!」

    蘭妮此時早已泣不成聲,正要起身離去,卻被漢克突然伸出的大手牢牢捉住,她嚇了大跳,呆了呆,顫聲的說:「漢克,你你聽懂我在說什麼嗎?」

    漢克不語,驀地站起,雙眼瞪視前方,蘭妮不解跟著看去,只見石室大門忽地推開,耀眼陽光照射中,一名從未見過的黑髮少年大步走了進來。

    背著光,拉得長長的影子,猶如一樽恆古就已存在的雄偉石像,隱在陽光中的黑影,怵目而又強大,這也是闊別多年後,蘭妮對易雲的第一印象──

    深刻心版,永生難忘的印象,這一天,這一刻,她終於盼到了奇跡的降臨

    血淋淋的奇跡!

    大門才開又即閉合,只看他雙手一甩,兩條壯碩大漢被重重摔在地上,竟是剛才守在門外的兩個精英士兵。

    「你你是誰?」蘭妮驚恐大叫。

    出乎意外,來人並未答話,也沒立即動手發難,只見他身軀劇烈顫抖,以無比激動的神態,愣愣的盯視著他們兩人:「漢克你真的是漢克嗎?」

    「你你到底是誰?」蘭妮驚慌地護在漢克前方,無比驚恐望著地下兩條正在痛苦掙扎的身影,只見他們四肢全被扭斷,連下頷骨頭也被整個捏碎,再也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啊啊」地在地面上翻滾嚎叫,像極掙扎蠕動的垂死蟲子,來人下手之凶殘,令她心膽劇震。

    這座石室,乃是青雷駐地一級守備重地,有資格被派來守衛此地的,全都是青雷制裁團的精銳要員,修為至少都在五星階以上,而眼前這名年紀看似比自己僅大上一,兩歲的少年,竟能無聲無息重創這兩名精銳強者,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實在不可思議。

    「黑髮黑瞳,你真是漢克?!我是易雲哥哥啊!」易雲難掩心中狂喜,正待奔近,卻見漢克拾起地下守衛掉落的長劍,拉著蘭妮退到牆角,無比戒備的和他對峙著。

    「漢克你?」

    「不對!」已經自報身份,對方還神情警戒的舉劍對著他,易雲愣然,正要開口詢問,卻聽門羅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情況不太對他是五星等階武狂,還已經達到五星中階之境,若是漢克的話,以他資質,絕不可能有這般進境才是!」

    「可是剛才進門前,蘭妮確實叫他漢克,肯定錯不了的!」

    「可他卻完全不識得你啊,像是從未聽過易雲這名字似的,若真是本人,可能嗎?若要完全確認他的身份,倒也不難,也是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攻擊他吧!」門羅沉聲說道。

    「什麼,攻擊漢克?老大你瘋了嗎?」

    「正蠢材!」門羅氣憤罵道:「當年漢克的功法是由你親自傳授,逼他出手,不就可以找到答案了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易雲聞言豁然開朗。

    此時面前一男一女,青年仍是警戒萬分,猶舉劍和自己對峙,十足十將自己看成了敵人,可蘭妮卻是一臉茫然,愣愣地瞧著他發呆。

    易雲片刻猶疑,旋即衝刺而出,揮拳猛往青年臉上轟擊過去。

    虎虎生風的一擊,三成實力,兩分拳勁,速度卻是快極,就在拳頭即將轟面之際,青年終於有了反應,瞬疾舉劍回劈,反以更快的速度劈斬出一道半月形劍芒,火紅的鬥氣,騰升的溫度,快速向易雲腰間橫斬而至。

    全力反攻,根本無視即將轟向腦門的霸道拳勢,完全是以命搏命,同歸於盡的戰法!

    青年以命換命的絕決攻勢,易雲全不看在眼裡,他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這種氣息,這股鬥氣焚劫紫焰,真是焚劫紫焰!」易雲和門羅同聲驚呼。

    當年,漢克還太年幼,易雲只先傳授部份入門級的焚劫紫焰功法給他,現下青年所施展出來的火紅劍芒,威勢有餘,勁道與火焰溫度卻是不足,只能說是似是而非的焚劫紫焰功法,只得其形,卻不得其髓,和一般的火屬鬥氣功法似無兩樣,但放在易雲和門羅眼中,卻是錚錚鐵證,已經足夠證明青年的身份了。

    除他之外,斯達特一族僅存的血脈,也是易雲這八年來朝思暮想的親人──漢克,今日終於尋著!

    拳勁凌空收回,易雲不閃不避,單手向前輕揮,整道火紅劍芒頃刻瓦解,威勢十足的攻勢,竟是彈指即破,沒能傷及他一分一毫。

    「啊!怎會?」雙方交擊,一拳一劍,不過是須臾瞬間,然而強弱之差竟是如此懸殊,蘭妮簡直難以置信,駭然驚呼。

    易雲則是狂喜難抑,箭步向前,緊捉著漢克肩頭,熱淚無法自抑地奔流而下:「漢克,你真是漢克,我終於找到你了!」

    「轟碰!」

    正自驚喜間,一股巨力猛的襲來,易雲忽覺腰腹一痛,帶著錯愕不解之色,整個人被轟退回去。

    「漢克你」腰際傳來火熱的灼痛感,焚劫紫焰特有的焚炎拳勁猶在燒,易雲愣在當場。

    「傷我青雷團員敵人!」漢克面無表情,火紅鬥氣運繞全身,舉劍又再劈斬而來。

    「漢克我是易雲哥哥,當年秘密教你鬥氣功法的哥哥啊!」易雲簡直呆住了。

    漢克對他所說的話完全無任何反應,一劍劍盡往他身上要害劈斬突刺,一派不死不休的奮戰姿態,冰寒陰冷的殺意,全是針對他而來,而自己強於對方數倍的實力全無用武之地,只能倉惶躲閃接連而來的劍擊。

    易雲此時腦筋完全轉不過來,只是呆呆的閃躲著,完全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漢克則是步步進逼,劍劍全往他身上要害斬去,頃刻之間,易雲已被逼迫室內死角,再無路可退,就在這時──

    「哼!」的一聲,整座石室一陣輕微晃動,天頂石壁忽破兩個寬達數米的大洞,與此同時,兩條人影突兀現身室內,恰恰擋在易雲前方,阻在漢克身前。

    兩個陌生強者忽地從天而降,凜烈的威壓,仿若實質霸強的氣息,整個空間似有莫名波動震盪,潮如水般劇烈顫抖著。

    「你們怎麼也來了?」正是卡魯斯和阿克西。

    這兩人先前已表明不會摻和此事,現在卻忽然同時現身在此,易雲自己也嚇了一跳。

    漢克第一時間即判斷出自己絕非兩人之敵,來人渾身散發出的霸強威勢,直如遼闊大海般無邊無際,深深震撼他的全心全靈,他身軀劇顫,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這是每個武者都擁有的敏銳度,對於位達星域強者的恐懼仿若天生。

    可出乎意料的,他並沒趁隙突危逃走,反倒是退到室內深處的一角,緊緊護在蘭妮身前。

    「奇怪,居然是這種反應?大出我意料之外啊!如果我所料無誤的話,他應該不識得那女子才對啊」阿克西面露不解之色,單手向前一揮,漢克整個人如遭雷擊,似被一股無形力量拖浮半空之中,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向那名黑袍可怖強者飄蕩過去。

    「阿克西前輩,請你手下留情!」看見漢克如同待宰羔羊般任人擺弄,易雲心焦如焚,出口求饒。

    「唉,任憑卡魯斯對你評價再高,你依然不夠格入我法眼,簡直和我那混帳學生同一貨色,蠢笨!」搖搖頭,阿克西歎道:「動動你那豬腦袋吧,若我真要對他不利,那容得你插手餘地?再者,他和你一樣,有可能都是斯達特傳承血脈,卡魯斯的故友之後,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下重手,你這叫關心則亂,好好冷靜一下吧!」

    「那那你現在是?」卡魯斯無意間曾說過,阿克西雙手滿是血腥,殺人就像喝水般輕易,對他,易雲始終懷有一份戒心。

    「我只是想好好觀察他罷了,小子你還是閉嘴吧!」阿克西不耐道。

    阿克西一番無心說話,蘭妮可全聽在耳裡,她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走近,一雙俏眼混合著驚喜與疑惑,顫聲的問:「你你真是那個易雲那個整天隨著漢克父親,巴德利大叔打鐵的易雲哥哥?」

    「蘭妮,哈修大叔的獨生女,剛才前後兩次的對話,我全聽得清楚,這些年來,妳受苦了!」伸手撫摸著少女金黃的秀髮,在他眼裡,她仍是當年那個綁著兩條髮辮,活潑蹦跳的女孩,這親暱舉動就和當年無異,易雲溫言回應道。

    「你你沒死你真的還活著,也來了實在太好,太好了!」聽到黑髮少年喊出自己父親名字,蘭妮這時再無懷疑,緊緊抱著易雲嚎淘大哭起來。

    緊緊環抱著易雲,蘭妮淚如雨下,再難自抑,她真情流露的舉動,再再說明她這些年來孤苦獨行,並不好受。

    「妳先別哭,先告訴我漢克到底是怎麼了,怎會像是完全不認識我似的?」易雲著急問道。

    蘭妮拭了拭淚眼,唯環抱的雙手仍捨不得放開,現今此刻,易雲的存在,於她等若海中浮木,是僅能在夢境中出現的奇跡,她牢牢緊抱,斷斷續續的說:「漢克他他和其他愛達鎮同伴,中了一種叫做」

    「果然沒錯!」蘭妮話還沒說完,阿克西的聲音就先響起:「這個青年,他中了一種叫做厲魂邪釀的禁忌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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