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戰
此時天色已晚，江灘上遊人寥寥無幾，禹言四周瞧了一眼，卻看不出哪個是異能者，吃了一驚道：「異能者？你能感覺到異能者？你也是異能者？」
舒樂歎道：「你不用吃驚，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可想像的事情，像昨天晚上，你擋在我身前保護我，我很感激，其實大可不必，因為——」
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我是個異能者，準確的說，我是個心靈異能者，本來現在我是可以幫上你忙的，可惜——」她臉上浮起一絲苦笑道：「可惜我把異能用在雅妮他們身上了，現在還沒恢復，這下我就真的成了你的累贅了。」
禹言想起昨天那個狙擊手異能者讓子彈減速的事情，如果舒樂真的也是異能者的話，只要不讓敵人近身，那麼她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不知道心靈異能是一種什麼樣的異能，她又是怎麼做到在關雅妮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的呢。
可惜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禹言聽說舒樂現在沒了異能，連忙道：「你能察覺異能者的存在？那我們趕快離開。」
舒樂苦笑道：「就在我們周圍，至少有數十個異能者。我現在的能力微弱，他們能夠出現在我所能感知的距離，這說明他們離我們已經足夠近了，現在走已經太晚了。」
話音剛落，禹言便覺得心頭似猛的被擊了一錘，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力直往自己迫來，就像是一堵重牆壓了過來。這股力量禹言上次已經在陳家洛身上感受過，如今這種感覺卻比陳家洛的力量強了數倍有餘，實力不可小覷。
禹言護身罡氣自動湧起，排開那種壓迫外力，見舒樂面色平靜，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忙伸手拉住她道：「我們快走！」
舒樂搖頭道：「四個土系異能者，四個火系異能者，一個水系異能者，咱們不能硬拚。」禹言已經感覺幾個人的腳步越逼越近，抬起頭來，看見離自己二人數十米遠處，已經有十餘人圍了上來。
左右兩邊各有四個三十餘歲的男子，面色生硬，毫無表情的望著自己二人，禹言直覺他們肯定不是中國人。中間兩人，一個長著三角眼的瘦弱老頭眼中泛出精光，另一人卻是黑布蒙面，只露出兩隻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禹言總覺得這雙眼睛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想了想卻沒有什麼深刻印象，不過從他的異能氣息中禹言可以肯定一點，眼前的這名蒙面人，就是昨夜那名讓子彈減速，後來殺了回馬槍又成功逃脫的狙擊手。
「左邊四個是土系，右邊四個是火系，中間蒙頭的是水系。」舒樂湊在禹言耳邊說道。禹言也不知道什麼是土系什麼是火系，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急忙拉住她道：「我來對付他們，你在我後面，千萬別出來。」
話音未落，卻聽後面傳來一聲大笑道：「我說是哪裡的兔崽子敢來鬧事？卻原來是幾個不自量力的倭賊。」話聲中行來三人，當前一人六旬年紀頭髮花白，行走間開闔有度，氣勢非凡，後面兩人都是正當壯年，其中一人禹言認識，就是在聖世天堂做領班時的餐廳經理郭毅，另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濃眉大眼國字臉，臉上像是一塊鋼板，看不出任何表情。
郭毅對禹言笑了一下，然後對身邊的老者道：「雲老，那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禹言兄弟。」雲老哈哈笑道：「小禹，你怕不怕這群兔崽子？」雲老行走間步伐極快，眼中精光外放，顯然也有一身不俗的修為。
禹言知道自己來了助拳，不慌不忙的笑道：「我們中國人最不怕的就是倭賊了，我只怕他們來的少，動起手來不痛快。」
雲老大聲笑道：「那就希望他們多來點，咱們殺個痛快，這樣的話，我這個老骨頭出來一趟，對雅妮也算有個交代了。」
對方幾名異能者見眨眼之間對手已經來了強有力的支援，互相打了個眼色，分出四人合力應付郭毅二人，剩下那蒙面之人似乎是幾人之首，嘴裡用r語喊了句「動手」，禹言便感覺四股強大的力量一起向自己和舒樂二人壓來，他們意圖是直指目標除掉舒樂。
雲老大叫一聲：「小郭，你對付土系，小李，你對付火系。」郭毅虎吼一聲，眼孔突然睜大，對面的兩名土系異能者便感覺一股與自己屬性相同的異能場壓迫在自己胸前，逼迫二人使出全力才勉勉強強應付下來。
雲老口中的小李也是一聲怒吼，雙手緊握，青筋突起，臉孔忽然燒得通紅，直接對上了對方兩名火系異能者，也是穩穩當當不落下風。禹言頓時明白了，郭毅和旁邊的李姓漢子定然也是異能者，而且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以一敵二還佔了上風，力量也不是一般的強大。
雲老長笑一聲，功聚雙掌，搶身往對方攻了過去。敵人陣中閃出一人，正是那名持彎刀的三角眼的瘦弱老頭，只見他大嚎一聲，一掃之前的瘦弱之態，雙臂舉刀，直迎著雲老砍了過去。雲老閃身晃過，一掌拍向他後心窩。
瘦老頭躲得極快，回身一刀迎上他單掌，身體又如陀螺般旋轉到雲老側身，橫著一刀劈過。若論真實功力，雲老功力深厚，招式亦是精妙詭異，瘦老頭本不是雲老對手，但他身法奇特，躲閃極快，死死纏住雲老，不讓他脫開身去。
那邊幾人斗的熱鬧，禹言這邊也不輕鬆，一下子像是被圍進了一個能量圈中，四股力量分成兩個方向向自己二人攻來，兩股似是圍牆般厚重，另外兩股卻像炭火般滾燙。
禹言這是首次與異能者真正交手，也知道了所謂土系和火系異能者的特別之處，他們似乎是能把精神力量通過場的方式釋放出來，不同的場又有不同的屬性。禹言現在遇到的是土系和火系異能者，被四人圍攻，禹言就像是置身水深火熱之中，無暇顧及雲老和郭毅他們的戰況。
禹言心中想了這麼多，手上卻沒閒著，運起渾身內力，強大的真氣在他體內翻滾，他長嘯一聲，雙掌同時擊出，全身內力迅速自雙掌湧出，左掌對土系，右掌對火系，幾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交會在一起，發出抨的一聲巨響。禹言身體向後退了一步，體內血氣一陣翻滾，四名異能者卻一起後退了五步，身形一陣不穩。
禹言調息完畢，見狀心喜，感覺他們布起的防護力量似乎被自己擊散，趁他們尚未重新集起力量之前，身形一飄，搶身上前，雙掌交錯，直往兩名火系異能者胸前拍去。
這幾名異能者也沒想到禹言的力道會這麼強勁，合四人之力都被他一擊而退，受他力道反噬，氣血一陣翻滾，尚來不及集中精神力量，禹言雙掌已經拍到兩人胸前。
「啊——」背後的舒樂一陣驚叫，禹言急忙回頭，只見一個迅疾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向舒樂飄去，手中的長刀在月下閃著雪亮的寒光。
那邊的雲老和禹言一起聽到了舒樂的尖叫，雲老拍出一掌逼退三角眼老頭，身形急速掠地而起，直往舒樂而去。
禹言顧不得擊殺兩名異能者，身形猛地躍起，如蒼鷹搏兔般直往那個影子掠去，他的身形快如閃電，竟先於雲老，眨眼間到達黑影背後，虎鉗般的大手正捏住黑影脖子，咯嚓一聲脆響，已捏斷他脖子。
雲老尚未看清禹言的身影，便見敵人已經軟綿綿倒下，心中也是暗暗吃驚，這小伙子究竟是何來歷，竟然有這份駭人功力。還沒來得及思考，三角眼老者便又拚命纏了上來，二人又鬥在了一起。
禹言這邊，前面一個黑影尚未倒下，另外一個黑影又似乎鬼影般憑空冒了出來，落在舒樂背後。禹言耳目靈敏，聽見風聲，也不回頭，奪過前面黑影的長刀猛地一個回刺，一聲悶哼中，長刀貫穿黑影的胸膛。
這些偷襲者數目越來越多，動作越來越快，行蹤極為詭異，無聲無息，似乎是憑空出現在眼前一般。雲老被對手纏死脫不開身，見禹言這邊敵人越來越多，大聲道：「小禹，對付忍者的最好辦法，就是比他們更殘忍。」
忍者？禹言眼中燃起一絲烈火，這就是傳說中的忍者嗎？雲老說的不錯，對付忍者的最好辦法就是比他們更殘忍。
禹言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雙腳微動間，地底突然出現兩名忍者，橫起一刀向禹言下盤砍來。禹言身形急晃，左手將舒樂攬在懷裡，如雄鷹般騰空而起，身在空中，力注右手彎刀，劃出一道詭異弧線，一蓬血雨閃過，兩顆血淋淋的頭顱便滾出老遠，撞在欄杆上。
舒樂忽然被他抱在了懷裡，本能「啊」的驚叫了一聲，等到看清是他救了自己，臉上紅了一下，接著便安安靜靜的摟住他腰，不再說話了。
禹言摟著舒樂身形尚未落地，地下突然又冒出兩名忍著，手中無刀，卻生生向禹言雙腿擰去。禹言知道若讓他們抱實了，自己便難再動分毫，忙腳尖微點，身形騰空而起，彎刀卻就勢直直砍下，將腳下一人劈成了兩半。
禹言彎刀落下的同時，陰暗之處忽地飛快射出兩點銀亮光芒，兩個不知隱藏在哪裡的瘦長的黑影，挾雷霆之勢御刀而行，身形如電，兩點銀芒自禹言胸前背後兩個方向，直向二人激射而來。
這一連串動作電光火石之間，從禹言騰空而起便已落入敵人的算計之中。禹言身在空中，又懷抱一人，無處著力，這兩人來勢極快，勁氣十足，刀光眨眼之間便到禹言胸前，形勢已經極是危險。舒樂見明晃晃的刀鋒已逼在眼前，眼中露出一絲驚恐，卻未叫出聲，只是用力抱住了禹言身體，躲在他懷裡不敢抬起頭來。
危急之中，禹言似是逼出了所有潛力，全身功力迅速行遍十二個周天，身形如同一片飄舞的飛絮般失去了所有重量，輕飄飄的浮在空中，不可思議的連續幾個換位，竟是越行越高，轉眼便單腳立在長刀尖上，借長刀顫抖之力，腳下輕點，人影已如蒼鷹般飄落在面前的偷襲者身後，轉身間猛地踢出一腳，正中這個偷襲者的後心窩。
後心是人體氣息護衛最薄弱的地方，那偷襲的黑影落地後急衝幾步緩住身子，口中卻是噴出一口鮮血來，顯然已經受了極重內傷。
禹言抬眼看去，見前後兩名偷襲者是兩個四十餘歲的男子，眼中帶著的凶殘暴戾之氣，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易予之輩。
「八格！」血腥味似乎讓眼前的偷襲者忘記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一句r語脫口而出。禹言眼中一絲厲芒閃過，挽著舒樂的身不由加緊了幾分。
「你閉上眼睛。」禹言緩緩道，舒樂看到他眼中的殺氣，知道他要做什麼，輕歎了口氣，閉上了美目。
禹言冷哼一聲，腳尖輕踩，猶如幽靈般出現在受傷的偷襲者身前，眼裡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手中彎刀輕輕劃過，然後以自己身體擋住舒樂眼睛，輕輕對她一笑，不讓她看見這血腥的一幕。
對手張開嘴，「八格」兩個字還未出口，只覺小肚上一涼，似乎有一絲涼風吹進了自己肚皮。他睜大眼睛向自己下體看去，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一個整齊的刀印橫貫在自己肚前，身體已自肚臍處齊齊劃為兩段，剛感覺到疼痛，上半身便滑落在地，大腸、小腸、肝、肺一件件物事自他肚中滑出，落在了地上。
另一人呆呆望著眼前同伴殘碎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凶殘的目光，「呀」的一聲高呼，雙手握刀直往禹言劈來。
禹言身形微側，一腳踢在他腿骨上，咯嚓一聲，他便前撲在地上，禹言欺身而上，隨手撩起一刀，割破他喉嚨，汩汩鮮血頓時洶湧而出，他張大了嘴想要呼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任鮮血慢慢流盡，痛苦結束自己的生命。
雲老在這邊見禹言眨眼之間連殺兩人，哈哈笑道：「殺得好，快哉快哉，對付倭賊就要比他們更狠。」
禹言身形穩住，輕輕將舒樂放在身邊，冷冷注視著眼前的五名異能者，手中彎刀一滴滴的滴著鮮血，眼中閃出一絲冷酷的殺意。他眨眼之間連殺數人，眼都沒眨一下，手段極為老辣。
舒樂看了一眼倒在自己周圍的幾具殘破的屍體，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裡一陣迷茫，這還是那個剛才一起談笑風生的年輕人嗎？他怎麼會有這麼冷酷的手段？
禹言心裡動了真火，龍欲功又在他體內盡情奔騰起來，黑色的瞳目中隱含點點猩紅，望著眼前幾人，眼中不含一絲情感，冰冷的目光就像在打量幾具冰冷的屍體。
立在兩邊的四名異能者見識了他的冷酷手段，心裡一陣害怕，但想想自己還有力量強大的同伴沒有出手，心中又放下心來。
禹言絕對不會放過眼前幾名敵人，正要上前一舉擊殺，忽見舒樂臉色蒼白道：「你要小心，還沒有動手的那位是水系異能者。」
禹言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潭中，越掙扎越陷得深，又似乎沉入一望無際的海底，呼吸越來越困難，心臟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最後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來。
這就是水系異能者的力量？果然比火系和土系異能強了許多，禹言心中一陣吃驚，體內兩股真氣自動運行起來，強大的內息緩緩行遍全身，將水系異能者的重重壓力驅趕出去，壓迫感覺頓時小了不少。
禹言剛鬆了口氣，站在水系異能者旁邊的另四名異能者也一齊發力，四股土系和火系異能壓力一起逼了上來，與之前的水系異能合在一起，這五股力量之和非同小可，尤以水系力量最為強大，禹言只覺自己似乎是被壓在萬斤鋼閘之下，巨大的壓力讓自己似乎都能感到窒息。
禹言拼盡渾身功力，卻也被這股力量壓得血氣翻騰，竟被他們攻破了氣罡，氣息慢慢向他體內擠壓而來。禹言咬牙堅持著，他知道對手也絕不好受，自己全力施為之下，他們的反噬絕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這是禹言第一次用盡全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全力施為之下，功力會到怎麼樣一個地步，現在獨戰五大異能者卻不落下風，已經證明了他強悍的實力。
禹言和五名異能者都拼盡全力，禹言雙眼赤紅，臉上汗水涔涔，對方的五名異能者也身體不斷顫抖，看樣子已經是強弩之末。
舒樂在旁邊看的一陣焦急，心裡著實悔恨今天下午不該擅用異能。郭毅和李姓中年人與對方四名異能者的爭鬥已經到了最後階段，郭毅臉色發白，對方卻已是渾身篩糠般顫抖。
郭毅和李姓中年人突然一起「啊」的一聲怒吼，兩人同時跨前一步，對手的四名異能者便如被人點破了氣海穴般，異能氣息一起外洩，在異能者的對決中，敗者將失去他們的超能力。這一仗，郭毅二人艱難取勝。
雲老這邊，三角眼老者斜眼看見自己一方，已有四人落敗，另外一邊五人獨戰一人，卻又僵持不下，知道今日敗局已定，心慌意亂間，被雲老一掌拍中肩頭，步伐頓時失去了靈活。雲老早被他激起一身怒火，趁他步伐凌亂無處可躲，猛地搶上一掌捏住他脖子，輕蔑道：「你這種人，也配做中國人？」咯嚓輕響，便已捏碎他脖子。
剩餘五名異能者見自己的同伴已盡數被滅，心中一陣慌亂，土系火系異能者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一起望著水系異能者，突然一起喊了句r語，舒樂一見大叫：「不好，他們要自爆。」
禹言還沒弄清自爆是怎麼回事，土系和火系四名異能者雙目盡赤，突然一起r語高喊一聲「殺」，力量暴漲一倍有餘，渾身青筋爆起，眨眼之間，四具軀體竟如同充滿了氣的氣球爆裂開來，強大的衝擊波竟不弱於一次小當量的炸藥爆炸。
水系異能者借助衝擊力量，身形瞬間掠出老遠，奔逃中回頭望了禹言一眼，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禹言只覺自己似被一把大錘重重砸在心口，身體直退了五步方才拿穩步伐，胸中氣血翻滾，一口鮮血就要噴湧而出。
舒樂連忙扶住他，見他臉色一陣蒼白，關切道：「你沒事吧。」禹言強忍住湧上喉嚨的一口鮮血，緩緩搖頭道：「我沒事，這樣的自爆真是可怕。」
舒樂點頭道：「自爆是是異能者全身精氣神所聚，連死都不怕，這種精神力量是多麼恐怖？他們的自爆幾乎能激發一倍的潛能，也是異能修行者的最後一招了。」
禹言冷笑道：「他們倒是忠心耿耿，可惜生錯了地方。」
舒樂看了一下雜亂血腥的現場，心中歎了口氣，美目瞥了一眼禹言，柔聲道：「這些人失去的是生命，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即使死去也是有尊嚴的，所以——」
禹言望了她一眼打斷她道：「你是嫌我手段過於殘忍？你說的生命有尊嚴我承認，可是這種尊嚴不是別人施捨的，尊嚴是自己掙的。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今天落敗的是我們，我們的下場會比他們悲慘十倍。」
舒樂歎口氣不說話，禹言望見她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心頭一陣壓抑，忍不住道：「舒小姐，與人為善本身並沒有錯，只是如果對豺狼也是一樣好心腸的話，那樣受傷害的將是自己。這個世界是需要實力說話的，五十年前我們民族的軟弱和不團結，讓幾千萬國人喪失了生命，南京城下三十萬同胞冤魂的日夜哀嚎，直到今天也無處伸冤，這是為什麼？兩個民族之間的仇恨如果深刻到了骨子裡，那就別整天喊著什麼友好了，血與火才是解決的最好方式。你今天悲天憫人的這一席話也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不客氣的說，是建立在以別人生命為代價的基礎上的。設想一下，如果我們敗了，又有誰來為我們這樣說話？對付凶殘的敵人，我們只能更殘忍，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辦法。」
舒樂那種與世無爭淡然事外的態度，彷彿她永遠是置身於萬物之外的仙子，這種態度讓禹言很不痛快，巴掌拍不到自己身上是永遠不知道疼痛的，禹言對她那種不問對象的憐憫異常反感，不管她是什麼明星不明星，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心裡痛快之極。
舒樂看了禹言一眼，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禹言望著她微微一笑道：「如果不知道該和我說什麼，那就謝謝我的救命之恩吧，謝謝我不計被你綁架的前嫌冒死護衛你，看起來你的感謝可以值不少錢呢。」
舒樂微笑著搖頭，轉眼間臉上已泛起魔女慣有的微笑道：「感謝嗎？好說，大不了明天再綁架你一次好了。哎呀，我買的衣服——」舒樂大呼小叫著，將裝滿衣服的袋子一個個攥進了手裡。禹言搖頭苦笑，聖女消失，魔女歸來了。
郭毅走過來拉住禹言道：「真人不露相，沒想到你小子功夫這麼好啊。」禹言也微笑道：「郭經理你也是深藏不露啊。」
郭毅呵呵笑著點頭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集團的前輩雲老，也是關小姐的長輩，這位是我的好兄弟李大海。」李大海笑著點頭道：「小兄弟，真俊的功夫。」
雲老笑道：「小禹啊，你和關丫頭交朋友，我叫你一聲小禹不錯吧。英雄出少年，不服老不行了，昨天晚上看你的輕身功夫就知道你不簡單，今天更是漲見識了。」
禹言驚奇道：「原來雲老你們昨天也在現場，那關小姐講的高人就是你們了？」雲老笑著指了指郭毅和李大海道：「高人是他們，近身戰我還湊和，可要真正抵擋子彈我就不行了，全靠他們了。」
禹言通過這次交手，對異能者的力量有了更清楚的認識，昨天更是親眼見到異能者令子彈減速，知道雲老所講非虛。而從今天的交手來看，李郭二人的超能力也絕對是佼佼者，再加上舒樂本身就是心靈異能者，自保能力綽綽有餘，難怪聖龍集團敢接這樣艱巨的任務。
關雅妮等人早已接了郭毅的電話趕了過來，剩下的局面自然有人收拾，雲老拉住禹言一陣盤問，可惜禹言不肯透露師門，著實讓他好生失望。
跟隨關雅妮一起而來的林心宇，見到舒樂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對她下午的所作所為沒有一絲責怪之意，看的禹言直搖頭，是不是男人見到舒樂就都變成這副模樣了？
雲老見關雅妮偷眼瞧禹言便笑道：「關丫頭，你找的這個小伙子不錯，有實力。」關雅妮紅暈上臉，忙嬌聲道：「二爺爺，你胡說什麼啊——」
雲老呵呵笑著點頭，關雅妮見禹言臉色蒼白，關切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禹言輕輕一笑算是作答。
異能者的最後拚死一擊讓禹言也受傷不輕，他靠在車後背上，忍不住舒服的歎了口氣，腦中卻閃現出水系異能者潛逃時，回頭所望的那一眼。
絕對可以肯定，這雙眼睛一定是自己見過的，他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