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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9-40章 高論 文 / 禹巖

    第39-40章高論

    禹言朝於紫彤一笑道:「于小姐是創業的強者,但我想大部分人都只看到了于小姐風光無限的一面,卻忽略了你的辛勤汗水,你的艱辛付出,這其中的滋味恐怕局外人是無法體會到的。」

    於紫彤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強笑道:「禹言……禹先生……是嗎?禹先生看的很透徹,我從來都認為,我的公司離破產只有二十四小時。」

    說到破產,於紫彤眼中的悲哀神色似乎更加濃重,不過她迅速掩飾了起來,笑著說:「今天聽禹先生一番話,我也是很受震動。禹先生如此高才,不知道是做哪行的?」

    「我麼?」禹言輕輕笑道:「我是一個餐廳領班。」

    「英雄不問出身。」於紫彤笑著說道:「以禹先生的高才,他日必定會有一番成就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禹言很嚴肅的說道。

    於紫彤咯咯嬌笑了起來,豐滿的酥胸顫顫巍巍抖動著,形成一道香艷的波浪,連禹言這樣的魯男子都有些意動神搖,更別說陸風那樣的「淫才」了,就連陳家洛即使在曾柔眼前也是盯住了於紫彤不放。反倒是禹言,心神一動便很快收斂了,嘴角又掛起了熟悉的懶洋洋的笑容。

    見場上男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於紫彤玉臉一紅,卻又有些驚喜自己的魅力,看見禹言似笑非笑的眼神,裡面找不到半絲沉迷。這小子不是男人,於紫彤瞪了他一眼,心裡下了結論。

    剛才禹言的一番說教弄得場上氣氛有些凝重,曾柔被「熊兵」教訓了半天自然是心存不滿,嘟著嘴道:「熊兵,你教訓人還一套一套的嘛。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被你說出了這麼多破道理,哼!」

    禹言搖頭歎道,經歷少,思想單純,孩子還是太小啊。生理雖已經成熟,心理卻還在初中畢業的階段,老曾的教育還真是失敗啊。

    這裡面最大的苦主還要數總舵主了,本來以為大灑鈔票能夠狠狠教訓一下那小子,卻不知不覺中被他口燦蓮花的教訓了一番,竟讓自己無從反駁,陳家洛的苦悶可想而知。

    對禹言的話認知最深的當然是候芸了,她是同樣的苦孩子出身,自然知道生活的艱辛,也很理解禹言這番話確實是有感而發。

    最後知後覺甚至無知無覺的是陸風同學,盯著嫵媚艷麗的於學姐和青春靚麗的小辣椒,就是直升飛機在他頭頂降落,恐怕他也是聽不到的了。

    於紫彤從手提小包裡掏出八百塊錢塞到曾柔的募捐箱裡,笑著說道:「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我的公司就在對面二十一樓,待會兒忙完了上來坐坐啊。這點錢是我的心意,不要嫌少啊。這可是我辛苦勞動所得。」

    後面這句話是笑著向禹言所說,禹言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邪邪的,卻又有點翩翩公子的味道。於紫彤心道這傢伙臉皮真厚,美男計對我是無效的,臉卻莫名其妙紅了一下。

    這一天的日子其實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除了總舵主的事。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候芸也是興致勃勃,禹言看她那麼好的心情,心裡也高興。

    曾柔的小性子卻鬧得厲害,為了報復禹言上午的諄諄「教導」,到了吃飯的時候,女孩子們都被曾柔叫到了附近的快餐店,並且點名道姓的說,這個快餐店已經被她們包下了,請那個叫禹言的小子不要進去打擾她們。

    禹言才沒心思和這些孩子玩什麼心眼,反正一個人樂的清靜,一個麵包一瓶水,坐在遮陽傘下慢悠悠品嚐。

    總舵主陳家洛坐在快餐店裡看著禹言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遮陽傘下,心裡的那份爽快就不提了。候芸要出來陪著禹言卻被曾柔硬生生拉了進去,禹言向候芸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讓她進去。

    讓禹言感到深度不滿的是陸風這小子,躲在店裡貓在張環身後一個勁沖禹言豎大姆指,那意思是你小子硬是要得!

    禹言正覺無聊之時,卻見候芸手裡拿著兩個冰淇淋跑了出來。候芸將冰淇淋遞給禹言道:「言大哥,給你。」禹言道:「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去,這裡太熱,你身體不好。」

    候芸搖搖頭道:「言大哥,我在這裡陪你。」禹言笑道:「我沒事的,你忘了,我是有功夫的,可不怕熱的。」候芸臉上一紅,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為自己驅散風寒的旖旎。

    候芸望著禹言,輕輕說道:「言大哥,你不要怪曾柔姐姐,其實她心腸很好的。這冰淇淋是她讓我送出來的,可她不讓我說,她還說讓你趕快進去吃東西,東西她都給你點好了。」

    禹言往快餐店望了一眼,見曾柔正望著這邊,見禹言瞄了過去,忙又將眼光轉向別處,同時小鼻子一皺,不用想都知道,這丫頭又是「哼」了一聲。

    禹言有些好笑,對候芸道:「我生她的氣幹嘛,我可是她長輩,哪能這麼小的氣量。只是這個丫頭脾氣太過刁蠻,我怕你跟她接觸長了,也學了她的壞脾氣。」

    候芸忙道:「言大哥,不會的,我不會像曾柔姐姐那樣的,我永遠都是……」她臉上一紅,說不下去了。禹言接著她的話笑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子。」

    候芸神色一苦,喃喃道:「是的,我永遠都是你的好妹子。」心中卻像是被鋼刀割了般的疼痛,忙將頭轉過去,不讓禹言看見自己眼裡的淚珠。

    禹言把候芸打發進快餐店,自己在外面晃晃悠悠的瞎轉。曾柔把為禹言點的快餐扔到垃圾簍裡,嘴裡狠狠道:「死熊兵,壞蛋熊兵,小氣熊兵……」眼光卻落在了外面瞎轉悠的「熊兵」身上。

    總舵主坐在離曾柔不遠的位置,沒辦法,他本來想坐在小辣椒對面,只是一進店,小辣椒就呼朋喚友,曾柔對面和周圍的位置被候芸和其她女孩佔了,小辣椒似乎是把對禹言的怒火都遷就到他身上了。總舵主雖然有著異能力,卻也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恐怕比他的超能力強多了,只好訕訕坐在離她不遠的角落。

    禹言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中,自己似乎有進入了汪洋大海的感覺,灰濛濛的天空下,高樓林立的城市中,永遠看不到太陽躲在哪裡,看不到綠樹紅花,看不到清澈湖水,只有鋼筋水泥混凝土凝固的冰冷世界,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對他們曾經擁有的而後消失在工業化中的美麗家園似乎沒有一點感覺。

    禹言覺得自己在這個熱鬧的城市中幾乎又成了局外人,追求自然的心境讓他很難溶入到這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城市中忙碌的人們將追求著他們所需要的陽春白雪,禹言則更嚮往大青山那種自由自在的、別人眼中的下里巴人的生活。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在這裡已經混淆了定義,曲高和寡的變成了年輕而又自認深沉的禹言同學。

    眼前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讓禹言覺得束縛,一種空間被壓縮的感覺。此時他深深的懷念著大青山的藍天白雲青山碧水綠樹紅花,想念著留在山上的葉子,順便想起了柔柔弱弱的小杜同學。

    這倆孩子也不知道過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想我,禹言嘴角掛著燦爛的微笑,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起來。

    這種思鄉的情緒很快被他扔到了一邊,人是應該適應這個社會的,如果不能把自己變成這忙碌人群中的一員,恐怕最終被這個社會淘汰的就是自己了,經濟追求和物慾橫流兩個毫不相關的詞在禹言眼裡完美的融合了在一起,人們追求的也許就是物慾橫流的美好感覺吧。

    看著女孩子們走出快餐店,禹言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微笑,揮手道:「hi,美女。」他懶洋洋的笑容混雜著陽光、邪異還有莫名其妙的成熟氣質,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女孩子們只注意到了他。

    曾柔看著女孩子們沉醉的眼神,抬眼瞟了下禹言,馬上紅著臉低下頭來,嘴裡嘟噥了兩個字:「禍水!」

    離她最近的候芸「噗嗤」笑出聲來,抬眼望著禹言,心中那個似明似暗的影子慢慢清晰起來。

    「言大哥……」候芸心底一聲長喚,任那種複雜的感覺在自己心間蕩漾開來,她不敢抬頭,眼中晶瑩的淚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斑斕的色彩……

    熱鬧的一天終於過去了,曾柔整一個下午都沒瞥「熊兵」一眼,熊兵卻絲毫沒有覺悟,東轉西晃,和大部分人打得熱熱乎乎。曾柔看著禹言在人叢中穿梭,低聲狠狠的道:「花蝴蝶!」這一天的收穫其實不小,捐款竟然有十五六萬,當然,總舵主做出了巨大貢獻,也贏得了曾柔更多的笑臉。

    禹言來到西餐廳的時候,關雅妮已經在等著他了。看著這個冰冷的女孩,禹言沒有一點應有的覺悟,笑著打招呼道:「怎麼敢勞煩領導親自迎接下屬呢,罪過,罪過。」

    關雅妮冷聲道:「新的領班已經找好了,你把這裡的工作交待一下,我會帶你去聖龍保全。從今以後你就是聖龍保全的人了,到時候會有相關的公司規定會有專門人員為你講解。你的月薪暫定為八千,如果表現出色,很快就會有晉陞機會。」

    禹言對她的冷顏相向很不感冒,笑著道:「這是拿命在拼,八千的薪水不算高,勉強湊和。不過關副經理,你能不能多笑笑,你這樣一副冷冰冰置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會讓我感覺很壓抑,從而影響我工作的心情和效率,最終受損失的還是公司。」

    關雅妮面無表情道:「我的個人性格問題不在你討論的範圍內,如果你的職業素養達不到我們的要求,即使身手再好,我們也不需要。」

    禹言笑著說:「威脅,這是**裸的威脅。」關雅妮針鋒相對道:「你能這樣理解最好。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麼?」

    問題青年禹言再也沒什麼問題了,在冷美人的監督下,乖乖的和新任領班交接工作,解掉脖子上的領結之後,禹言長歎口氣道:「終於不用再伺候別人了,咱這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吧。」關雅妮在一邊冷哼道:「是鳳凰還是雞,現在還指不定呢!」

    禹言笑著道:「關副經理,你是不是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關雅妮一愣,迅即怒道:「你胡說什麼,臭流氓!」

    禹言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手勢道:「說別人流氓前,最好先檢討一下自己。我在男更衣室裡換衣服,關副經理跟了進來,我只能理解為你對我的身體有興趣,難道要我學你一樣,高喊『女流氓,你要幹什麼?』,這樣不僅你沒面子,我也會很尷尬的。」因為這時候是上班時間,別的男服務生早就換過衣服出去了,關雅妮督促禹言交班,一時沒有覺察,竟然跟著禹言走進了男更衣室。

    關雅妮秀臉一紅,忙轉身出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來道:「臭流氓,我希望你快點,我在樓下停車場等你。」

    禹言一愣,這臭流氓三個字從冷美人嘴裡喊出來,竟然別有一種勾心蕩魄的味道,禹言趕緊搖搖頭,是不是跟陸風相處久了,被他的「賤」給傳染了。

    幾公里之外的陸風其實是很冤枉的,若是他在此定會向禹言高呼,我的「賤」是表面的,我的內心卻是高尚純潔的,就像喜馬拉雅山上的雪水流到了煤礦裡,污穢只是外表,冰清玉潔是在骨子裡的。

    女孩們對禹言的稱呼不經意間會暴露她們的某些心思,例如九號叫禹言為「一號」,杜宛若喊他是「姓禹的小子」,候芸嘴裡的是「言大哥」,二丫頭恨恨的叫他「熊兵」,冷美人更是連「臭流氓」都叫出來了。

    禹言真是感慨萬千,不經意間,竟然有這麼多稱呼來招待自己了,而且都是些漂亮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禹言下樓的時候,冷雅妮已經坐在一輛越野吉普的駕駛座上了,見「臭流氓」走過來,不屑的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禹言習慣的鑽進副駕駛位置,關雅妮皺眉冷冷道:「誰讓你坐這兒了,後面去。」

    如果是在部隊,坐後排可是高待遇,那是首長的位置,不是誰想坐都能坐的。禹言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冷美人是對自己有多麼尊重,她只不過是不想看到自己而已。

    禹言懶得理她,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舒服的把手放在腦後枕在座位上,悠閒的道:「有勞關副經理開車了。」

    冷雅妮憤怒的道:「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麼?」

    禹言看也不看她道:「你說過很多話,這些已經足以證明你是發育良好的健康女性了。」

    關雅妮捏著拳頭道:「那我讓你坐後面去你聽到沒有?」

    禹言冷哼一聲道:「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如果是上司的話,對你這種驕橫跋扈的上司,本人也不想伺候。如果是朋友,當然你肯定覺得是我高攀了,那麼對你這種品行太差的朋友本人也沒什麼好的耐性。驕慢跋扈,自以為是,你這樣的嬌小姐,還是待在家裡彈彈琴畫畫花最適合你了。」

    禹言瀟灑下車而去,將車門關上的剎那笑著對關雅妮說:「薩樣娜娜(再見)!」禹言對這個不知所謂的女孩還真是缺乏好感,與其這樣窩窩囊囊的被她呼來喝去,還不如趁早拍屁股走人。事實上,如果不是關雅妮身上的神秘內息,禹言根本就不會想到要進聖龍保全。

    禹言走了幾步,身後傳來關雅妮憤怒中帶著顫抖的聲音道:「站住!」

    禹言懶得理她,又走了幾步,身後的關雅妮大叫道:「臭流氓,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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