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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2章 都是好心惹的禍 文 / 沐軼

    第272章都是好心惹的禍

    薛郎中臉色微微一變,對杜文浩拱手道:「兩位,老朽前院有個病人需要醫治,就不陪同了,兩位不必拘束。請隨意。」

    「老先生忙吧,不用管我們。」杜文浩拱手道。

    薛郎中又拱拱手,跟著那婦人急匆匆走了。

    這時,僕從端來了熱水,給長公主他們洗漱。杜文浩惦記著藥,匆匆洗過之後,便來到廚房,見麻黃湯已經熬好了,便端下來涼著。代赭石要把兩碗水熬成一碗水,還得等一會。

    這時,忽聽得院子裡有人哭,哭聲淒厲,似乎就是先前把薛郎中叫走的那個婦人。杜文浩走到窗邊往院子裡一瞧,果然,那婦人正跪在地上,院子裡先前放著的那塊門板上那男人已經不叫了,翻著白眼,大口大口喘氣。薛郎中正蹲在地上,端著一碗湯藥在餵那病人。可是湯藥入嘴,很快便有流淌了出來。那男人已經不知道吞嚥了。

    杜文浩心頭一沉,撩開門簾走了出去,來到院子裡。門板旁邊有好幾個人都圍著看,臉上神情黯然,杜文浩穿的是普通的短衫,在鄉村裡這是最樸實最常見不過的裝束,所以沒人注意他。

    杜文浩低頭一看門板上的男子,只見他胸部被幾塊固定骨折用的夾板夾著,用布帶包紮著,一看便知,這時胸肋骨骨折常用的胸壁固定術。

    聽這男人呼吸聲,杜文浩眉頭皺了皺,低聲道:「薛郎中,我能替他診察一下嗎?」

    薛郎中正捋著鬍鬚思索該如何是好,聽了這話,隨意地點了點頭。

    杜文浩見門板上這漢子三十來歲,精神極度萎靡,聲音低弱,呼吸急促,身後墊著兩床被子,轉頭問道:「怎麼不把他放平?」

    「不能放平!」那哭哭啼啼的婦人道,「一放平他就痛得很厲害!」

    杜文浩點點頭,道:「這位大哥是肋骨骨折,對吧?」

    「沒錯,昨天上山打柴,從樹上摔了下來。薛郎中說了,傷到了肋骨。已經用夾板固定正骨了。」

    杜文浩替這病患診脈望舌之後,沉吟片刻,站起身環顧四周,發現牆角堆著一堆竹子,先進到寢室,拿了一把柴刀,然後來到那堆竹子旁,找了一根大小合適的,砍了一節竹筒,走回來蹲下。示意讓眾人不要說話,將竹筒貼在病人的胸前。凝神細聽。

    這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好在先前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說了他是郎中,剛才又徵求了薛郎中的意見給病人診察一下,薛郎中也同意了,所以,儘管見他舉止怪異,這些人還是沒出聲制止。皺著眉瞧著他。

    杜文浩把那竹管在病患胸脅部到處聽,發現病患右側胸部有捻發音,右肺呼吸音減弱,雙肺可聽見痰鳴音。

    竹筒的聽音效果當然比不上聽診器,不過在聽診器發明之前,醫者就是這樣聽診的,效果還可以接受。

    杜文浩放下竹筒,伸手輕輕按壓病患胸部和其他部位,患者開始叫痛。杜文浩一邊按一邊問,發現病患的右胸第四至八肋骨壓痛,並且骨盆也有擠壓痛。說明盆骨也有骨折!

    杜文浩沉吟片刻,說道:「薛郎中,這為兄弟已經傷到肺了,繼續這樣夾板固定,恐怕會死人的。」

    這話如同一顆石頭掉進了池水裡,立即掀起一陣波紋,所有的人都抬頭瞧向他。包括那正拿著衣袖抹眼淚的婦人,

    薛大夫抬頭瞧了他一眼:「杜小哥此言怎講?」

    「一般的肋骨骨折,用胸壁固定當然沒問題,可的骨折已經引起肺挫傷,那就不能用夾板固定了。」

    「是嗎?這是為何?」

    「肺挫傷會水腫出血,並分泌大量分泌物,如果固定胸壁,會抑制傷側咳嗽動作,使肺和氣管裡分泌物積蓄,容易引起肺不張,導致呼吸窘迫,嚴重的會將病人活活憋死的。」

    薛郎中臉色一沉:「杜小哥,你這話也太危言聳聽了吧?老朽行醫數十年,見過很多人醫治肋骨骨折,都是這樣用夾板固定的。」

    杜文浩淡淡道:「那有多少人後來死了的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肋骨骨折,本來就是絕症,能治好者十之一二而已。死了有什麼奇怪的。」

    「不能治好,不是病本身厲害,而是治病的人無能。世界上的病,只要不會治,那都是絕症,會治了,都不是絕症。」

    薛郎中臉色很難看:「哦,小哥的意思,你能治這病?」

    「可以。而且至少有八成把握!」杜文浩繼續檢查者傷者的傷情。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都是神情大變,又驚又喜,一個老者沉聲道:「你不是打誑語吧?薛郎中都說只有兩成把握的。」

    杜文浩抬起頭,對薛郎中道:「實言相告,如果再不拆除胸壁固定,並及時治療他的肺挫傷,別說兩成了,傷者只怕過不過今晚三更!」

    薛郎中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是附近一帶山村小有名氣的老郎中,尤其擅長跌打損傷的,竟然被一個後生小輩如此不留情面直言不諱說了這一通,儘管杜文浩沒有直截了當說他,但也差不多了。當下溫道:「小哥口氣太大了點吧?你說不用夾板固定,又該如何治療?」

    杜文浩道:「立即拆除固定夾板,治療肺挫傷,用其他辦法正骨,如果再要耽誤,只怕很快便會有性命之憂!」

    薛郎中哼了一聲,拱手道:「既然杜小哥有這把握,老朽無能,恭讓賢達,你們讓他來治吧,老朽不管了!」說罷,站起身袖袍一甩,轉身就要走。

    圍在門板旁邊的幾人是這病患的家屬,一聽這話就慌了,急忙跑過來攔住了薛郎中:「您,您別走啊,誰不知道這四里八鄉的就數你的醫術最高了,這傷還得您來治!」

    其他人都齊聲附和,又有幾人轉頭怒目瞪著杜文浩:「你這人搗什麼亂?」「就是,別在那危言聳聽!」「你個乳臭未乾,才學了幾天的醫,竟然敢指教薛神醫?!」「就是,快走快走!」

    杜文浩苦笑,這些山村農夫,自然是相信權威的了,沒人會相信自己這個路過的路人,而且還是個小年輕。他們沒拔拳相向,已經是比較客氣的了。這跟當初自己剛剛穿越到宋朝時遇到的情況一樣,其實現在也差不多,認識他知道他的人,都崇敬他是神醫,可不認識不知道他的人,還是不會相信他的醫術的。就跟當初自己對抗錢乙錢不收師徒時那樣。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年輕。

    杜文浩站起身:「好言相勸一句:如果病人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就把他的固定夾板解開,就這句話,信不信隨你們!我走了!」

    杜文浩背著手走回了煎藥的廂房。

    薛郎中瞧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在那些人的哀求下,他最終又轉身接著給那人治傷。

    麻黃湯已經煎好了,代赭石湯還沒好,杜文浩便把麻黃湯端著回到長公主房前,見房門已經開了,一個老婦正在往外端洗澡水。杜文浩有些奇怪,難道長公主這麼會工夫便洗了個澡?端著藥在門口叫道:「長公主,藥已經好了,吃藥吧。」

    「端進來!」長公主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杜文浩遲疑了一下,端著藥碗走了進去。

    長公主正坐在窗前木椅上梳頭。她的秀髮很長,一直垂到腰間,濕漉漉的。

    杜文浩道:「長公主,你洗澡了啊?」

    「嗯。」

    「那得趕緊把頭髮弄乾了,要不然會加重病情的。」

    「不是有你嗎,我病了,你會照顧我的。」長公主沒有回頭,笑嘻嘻說道。

    杜文浩苦笑:「是藥三分毒,吃藥總是不好的,身體好幹嘛還要故意弄出病來呢。」

    長公主這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瞧著他:「吃了你的藥,我的病已經大好了,除了頭痛,其他沒什麼問題了。再說了,我身上髒死了!你沒看見嗎?這樣你還叫我怎麼見人啊?」

    杜文浩走過去,把藥碗放在桌上:「趕緊,先把藥喝了,這是治你外感風寒的,治腦震盪的藥還沒有煎好。等一會好了再服。」隨即走到屋角,將一盆炭火移到長公主身後,又拿起一條乾毛巾,站在她身邊,幫她搓干頭髮。

    長公主嘻嘻一笑,端起藥碗,咕咚咚一口氣喝光了,放下藥碗,也不說話,反手過來伸到杜文浩面前。

    「幹什麼?」杜文浩問。

    「桑果!我知道你懷裡還有!」

    「嘿!你眼睛還真尖喲!」杜文浩從懷裡取出兩串桑果,放在長公主手裡。

    長公主接過桑果,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我知道你留得有,因為你知道要給我煎藥喝,很苦,所以留有桑果,對吧?」

    「鬼機靈!」杜文浩用木梳輕輕敲了敲她的頭,兩人這兩天生死與共,真如姐弟感情一般親密。

    長公主回頭扮了個鬼臉,問:「剛才那婦人說她男人快不行了,怎麼回事?你去看了嗎?」

    「看了,是從樹上掉下來摔著了,傷到了肋骨和盆骨。他們用夾板固定,造成傷者呼吸困難,我提醒這郎中了,他不聽,那些病人家屬也只認他這神醫,不相信我的話,還讓我走,否則要我好看,我只好回來了。」

    長公主皺眉道:「這真是的,咱們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啊!」

    「長公主,不是咱們見死不救,是人家不讓我救!」

    「想辦法啊!」長公主忽地站了起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既然你認定他們醫治方法錯誤,就不能任由他們胡來,要不然會死人的!咱們得想辦法讓他們相信你!想什麼辦法呢?」她低頭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對了,你去告訴他們真相吧,告訴他們,我是長公主,你是當今皇上的御醫。」

    杜文浩苦笑:「我拿什麼證明啊?」

    「你短衫裡面不是穿著你的御醫五品官袍嘛!還有我皇兄御賜的紫衣金魚袋哩!他們敢不相信?」

    杜文浩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他們不相信我,那不怪他們,沒人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能治癒他們親人的傷病的。我得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能力,至少得證明自己的身份讓他們明白我能治好他們的親人!」

    說罷,杜文浩三兩下脫掉了身上的短衫,裡面的官袍皺巴巴的,還沾滿了泥濘,而且頭上搖著兩隻長長地翅膀的官帽又不見了,頭髮亂七八糟的,可現在顧不得了,整理好之後,邁步又來到前堂院子。

    沒等他說話,那些人突然看見後院出來一位官老爺,穿著皺得跟罈子裡的鹹菜一般的官袍,還污穢不堪,好幾個地方還被掛爛了,有點像人家扔掉不要的爛衣服撿回來穿的。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口出狂言的年輕人,都嚇了一大跳,倒退了好幾步,包括薛郎中,目瞪口呆瞧著他。

    杜文浩整了整官袍,挺胸昂頭,拿出一副官架子,輕咳一聲:「諸位,實不相瞞,其實我是當今聖上的御用太醫杜文浩,剛才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秦國長公主!」

    那幾個人又都倒退了兩步,攏在了一堆,盯著杜文浩,沒一個人說話。

    杜文浩又道:「我表明身份,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如果不及時按照正確的方法救治這位大哥,他會死的。身為聖上御醫,你們應該相信我有這本事。——好了,現在能讓我給這位大哥救治了嗎?」

    那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快步回到門板邊,彎腰抬起門板,沒等杜文浩反應過來,已經一溜煙出了門走了,後面那婦人哭著連連擺手:「不治了,我們不治了。」

    杜文浩愕然,瞧著薛郎中:「這……,這是怎麼回事?」

    薛郎中也有幾分尷尬:「這個……,老朽去看看飯菜做得了沒有。小哥先回房休息吧。」說罷,連手都不拱,低著頭逃也似的急匆匆走了。

    院子裡本來滿是人,片刻間便走得一個不剩。杜文浩追出幾步,叫那薛郎中他也不理,急匆匆拐進屋角不見了。

    杜文浩搞不清到底出什麼事了,兩手一攤:「這個……,這到底怎麼了?」

    沒人回答,只好鬱悶地回到煎藥的廂房,坐在那,瞅著火灶上的砂鍋,想了半天,還是搞不懂這些人為何要突然離開。

    又等了一會,火灶上的藥終於煎好了。他這才端了送到長公主房間。

    長公主已經把頭髮在火盆上搓著烘乾了,正在自己盤頭。見到杜文浩進來,喜道:「你來得正好,我剛才盤頭,怎麼也盤不好,你幫我盤吧。」

    杜文浩把藥放在她面前:「趕緊喝藥,我可不會盤頭,我自己的頭都是我老婆及家裡丫頭給盤的。要不,我去叫剛才那位老婦來幫你盤,怎麼樣?」

    長公主搖頭道:「她盤得死難看,我就是不喜歡,所以才拆刪了自己盤。——那大哥的病治好了嗎?」

    「沒有!我才一露面,說了咱們的身份,所有的人都跑了,病人的家屬抬著病人就走,薛郎中也藉故看晚飯好了沒有,躲起來了。真是怪事。」

    長公主嘻嘻笑道:「我知道,他們肯定是看你這樣像瘋子,而且是專門亂打人的武瘋子,生怕你暴起傷人,所以都跑了。」

    杜文浩拍了拍衣袍,低頭看了看:「我,我這麼瀟灑,怎麼成了……,不就是官袍髒了點,皺了點,腦袋上沒官帽,頭髮沒梳好麼。怎麼能跟武瘋子相提並論!真是的!」

    嘴上雖這麼說,可低頭好生審視了一下自己這樣,還真是有些怪怪的,也難怪人家嚇著了。心裡琢磨該怎麼辦。怎樣才能找到病人的家,隨即又一想,病人家屬都不願意讓自己看病,總不能強行去看吧。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倒也罷了,只怕被人當真看成武瘋子,暴打一頓,捆了扭送官衙,那才丟人呢。

    杜文浩有些鬱悶地說道:「算了,不說了,你還是先趕緊喝藥吧,這是治頭痛的。」

    長公主皺著眉把藥喝了,好在先前還留了兩串桑果沒捨得吃,趕緊把桑果放進嘴裡,這才止住了滿嘴的苦味。

    這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杜文浩點亮了油燈。自從被杜文浩的打扮嚇跑之後,薛郎中便一直沒有露面,他這院子裡也就兩個僕從,一個老婦,一個藥童。也不見蹤影。

    掌燈之後,長公主和杜文浩兩人坐在火爐旁烤著火,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好意思去催問飯菜準備好了沒有。

    在兩人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那老婦露面了,用個破舊的木托盤斷了一盤的飯菜來了,放在圓桌上,是一盤臘肉,一盤韭菜炒雞蛋,一缽燉老母雞,還有一盤茴香豆。兩碗白米飯。另外還有一盅白酒,兩個小酒杯。

    儘管都是農家家常菜,而且那老母雞真的太老了,撕扯半天也沒扯下一塊肉來,不過兩人都餓慘了,狼吞虎嚥先幹掉了那一碗白米飯,填了個半飽,這才舉杯飲酒。

    到底是山村小寨,這酒也是自個兒釀造的,手藝不怎麼樣,帶有些許的糊味,可兩人此刻飲來,卻是分外的甘甜。

    長公主酒量倒還不錯,陪著杜文浩飲了幾杯,油燈之下,滿臉暈紅,兩人說著頭一晚與天斗其險無窮的事情,都是心有餘悸復又感到有些溫馨。

    說得高興,杜文浩問起長公主在秦州的往事,長公主藉著酒興,也說了一些,都是些鄉土趣事,絕少涉及亡夫的事情,想必是不想觸動心中的傷痛。

    杜文浩也揀些診病的趣事說了,說到高興處,兩人縱情歡笑,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喝光了。又叫老婦要了一壺。

    正喝得盡興,忽然,窗戶咄咄響了兩下。杜文浩有些奇怪,醉意朦朧問了句:「誰啊?」

    沒有回答,窗戶又咄咄響了幾下。

    杜文浩很是好奇,站起來走過去推開窗戶,只見窗下蹲著一個小孩,卻正是先前遇到的那個放羊娃冬生,正半蹲著仰起臉瞧他,聲音有些急促:「叔叔!你們快跑吧!他們叫了捕快來抓你們來了!」

    杜文浩一愣:「誰要抓我們?」

    「薛郎中他們!」

    「什麼?」杜文浩一驚之下,酒醒了大半,「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我也不知道,先前我聽見他們商量怎麼去縣城報告,我便跑到村口歪棗坳那裡守著看看是不是真的,剛才果然看見村外來了好些個捕快,都提著燈籠打著火把的,所以先跑來告訴你,叔叔,你們快跑吧!」

    「好!謝謝你,好孩子!」杜文浩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冬生:「你快走吧!」

    冬生沒有接:「我不要!你們還是快跑吧,那些捕快可狠了呢!」說罷,轉身跑開,很快消失在了黑夜裡。

    杜文浩關上窗戶,轉身走回來,對長公主道:「薛郎中到縣城告發了我們,派捕快來抓我們來了,咱們快逃……,咱們為什麼要逃啊?我們又沒有犯法,住他房子吃他東西用他藥材,都給了錢的,而且還多給了,他幹嘛要報告衙門派捕快來抓我們?」

    長公主笑道:「是啊,幹嘛要跑?我還正走累了,縣衙既然來人了,正和我的意,總不能這樣走回京城吧,他們是給咱們送馬來了!」

    杜文浩搖搖頭:「不是,薛郎中好端端的突然去『告發』我們,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其中必有原委!」

    「有什麼原委,原先都好好的,就是你去露了身份,他們以為你是武瘋子,這才跑了,想必是來抓瘋子來了。」

    「抓瘋子?嘿嘿,抓瘋子用得著跑去縣城請捕快來嗎?幾個村民就夠了。」

    長公主一呆:「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文浩沉吟道:「我想應該是與我要替那摔斷肋骨的病患治病有關,具體為何,我也不知。」

    「嗨!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喝酒!」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她真還沒遇到什麼能讓她發愁的事情,當然,除了她丈夫通敵被滿門抄斬之外。

    長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人,杜文浩撩衣袍坐下,自己就等著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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