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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浩歌一麴酒千鍾 205 熹宗朱由校 文 / 劍花煙雨江南

    205熹宗朱由校

    至於聶小倩,雖然因為沒有肉身有些不大開心,但寧采臣既已承諾一旦京城事了就會去南海為她尋找肉身,所以這些天來,她也忙著修煉,提升修為。

    在沒有被寧采臣救出之前,她只會一些媚術,便是用來誘惑那些人的,此外只有一些粗淺的功法,是以前樹妖姥姥教給她,只有陰鬼才能修煉。

    不過一旦等她有了肉身,這些功法便再也不能修煉,到時候還得再尋找合適的功法。

    四月二十一日,今天是科舉最後一關,殿試。

    金色陽光灑在紫禁城,過三關斬六將的書生們早早便衣冠整齊等候在城門外。時辰一到,魚貫入內,恭候於保和殿,即殿試之地。

    參加的殿試大約有二三百人,其餘皆是文武百官。

    無論多麼自負文才的書生,此刻,都不由低下了高貴的頭,戰戰兢兢,屏氣凝神,甚至不敢竊竊私語。

    他們生怕說錯一句話,甚至表錯一個情,便會被兩旁的大臣看在眼裡,這些大臣雖然不是考官,卻不可否認影響著將來皇帝的決策。

    而皇帝,他那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椅子還空著,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除了一個人,魏忠賢。

    寧采臣以前從未見過魏忠賢,他也沒有想過會見到這個有名的大宦官,如果不是這場意外。

    但他還是從跨進保和殿的那一刻,就看出來眼前這個瘦臉老頭就是魏忠賢,因為殿內幾乎有一半的大臣不時對他阿諛奉承,還有三分之一的大臣溜鬚拍馬,剩下一小部分,要麼見之變色,要麼怒目而視。

    皇上還沒到,但只要魏忠賢在就可以了。在大多數文武百官眼裡,魏忠賢就是皇上。

    「魏公公,皇上什麼時候到了?時候不早了。」終於有大臣有些不耐煩了。

    「洒家怎知道?」魏忠賢陰陽怪氣道。

    「九千歲,你看這麼多學子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了,要不您老人家去催催皇上吧,大家都知道,只有你才能催動皇上的。」一大臣腰都快彎到地上去了,笑道。

    魏忠賢笑了笑,這話他不知聽了多少遍,但每次聽到還是非常受用:「既然如此,那洒家就去看看吧。」

    說完,他便要出殿,就在這時有太監急步入內,高聲道:「皇上駕到。」

    話語聲歇,細碎腳步傳來,眾人立時跪下,大殿裡立時黑壓壓一片人頭,但有兩個人沒有跪,一個是九千歲魏忠賢,另外一個則是寧采臣。

    魏忠賢是皇上特別賜恩讓他免跪,而寧采臣自然是不會跪的,他只是略微彎了下腰,幸好人多,也不引人注目。

    明熹宗朱由校高高瘦瘦,舉手投足間,華貴之氣逼人,雖然是個不管事,只喜歡干木匠活的皇帝,但皇帝畢竟是皇帝。

    但本來,在寧采臣眼裡,這個才二十幾歲,本該精力充沛的他此時卻神色憔悴,臉色灰暗,透露出一絲死氣。

    這是將死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寧采臣不知為何會在這個年青皇帝身上出現。他知道,歷史上,明熹宗朱由校是二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病死的。

    讓他意外的是,朱由檢竟然也跟在明熹宗後面,而且,顯然他也看見了寧采臣,正對著寧采臣擠眉弄眼。

    禮畢,出題,眾考生答題。

    考試考的是策論,正常情況下,日暮時交卷。眾考生埋頭苦思之際,寧采臣已早早交卷出殿,他實在不想在這富麗堂皇但壓抑無比的地方呆下去。

    明熹宗只是來保和殿巡視了一番,便很快離去,故而也不知道寧采臣早早交卷之事,其他文武百官也隨後散去,只有監考的幾位考官還強打精神監視著幾百名考生。

    看見寧采臣第一個早早交卷,眾考官不由議論紛紛。

    「我朝自立朝以來,還從未見過殿試提前交卷之人,此人是誰?」其中一個考官看著寧采臣漸漸變小的背影問道。

    「不知,若不是他極有才華,揮筆而就,便是絲毫不在乎結果。但既然能通過鄉試,會試,定然是才華橫溢之輩,那他為何如此做?難解難解,委實難解。」一考官搖頭不止。

    考試之時,考生的姓名都被密封了,所以沒有到閱卷之日,連考官也不知道考生的名字。

    寧采臣自然將眾考官的議論聽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笑,自己雖然身著長袍古裝,但骨子裡仍然是個不喜歡約束的現代人。

    然後便是等待閱卷的日子,寧采臣照舊夜晚打坐修習,白天便去朱由檢王府裡教他吐納之術。

    這一日,朱由檢練習吐納完畢,睜眼問道:「師父,你什麼時候才教我法術?」經過多次糾正,他已經不再把法術叫做仙法了。

    寧采臣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怎麼?著急了?」

    朱由檢嘻嘻一笑,跑上前來,道:「徒兒不是著急,只是隨便問一問罷了。」

    寧采臣笑道:「你瞞過得過我?」他二世為人,哪還不知道朱由檢那點小意思。

    朱由檢不好意思摸了摸頭,笑道:「師父,果然慧眼如炬。」寧采臣為人隨和,又不擺架子,不像其他先生一樣總是板著臉,一副正氣凜然不可親近的樣子,朱由檢開始還有些畏懼,過幾天後便熟悉了寧采臣的性子,兩人相處亦師亦友,說話也沒那麼忌諱。

    「不是不教你,只是時機還未成熟。你還未修煉出任何靈力,那怎麼教你法術?記得,一定要靜下心來。」寧采臣道。

    朱由檢資質中上,這些天也只是開始學習吐納之術,離修煉出靈力還差甚遠。之所以讓他靜下心來,是因為朱由檢年少好動,要想一動不動坐著打坐吐納不胡思亂想,不花費很多時間打磨心性,是絕不可能的。

    朱由檢自然寧采臣說的是實話,他點點頭,又道:「但是師父,我兄長也和我一樣沒修煉出靈力怎麼能修習法術?」

    寧采臣聞言一皺眉,道:「嗯?你說什麼?」

    朱由檢道:「今日兄長召我進宮,在御花園,他無意中說他最近正在修煉一種法術。我知道他以前和我一樣,從來沒有修煉過任何法術的——」

    寧采臣聽到這裡,也有些奇怪了,心道莫非皇宮裡也深藏不露有修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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