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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浩歌一麴酒千鍾 139 阿松 文 / 劍花煙雨江南

    139阿松

    這世上,若有一個人真心關心你,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若關心你的那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恐怕大多數男人都會飄飄然起來。

    寧采臣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看著菱角眼裡流露出的關心,心裡不感動那是假的。

    「菱角,沒事。幹嘛紅著眼睛?」寧采臣見菱角眼睛有些紅紅的,便問道。

    菱角慌忙低下頭去,道:「寧大哥,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寧采臣笑道:「你別忘了嬌娜姑娘可是神醫,有她在,我能有什麼事?」

    嬌娜也在一旁點頭微笑,只是她的笑,有些勉強。

    寧采臣的傷只是小傷而已,被那吳姓男子氣勢所震,只要自己打坐修煉幾個時辰,就能恢復,不過有嬌娜在,他也就用不著打坐,吃了一粒丹藥,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歸雲洞外,寧采臣懶懶靠在一顆大茶樹下。

    那些樹葉還是那麼青翠,有的樹,一年四季,都是青的。

    菱角留在屋裡修煉。

    自從看見寧采臣受傷後,她就拼了命地修煉起來。

    是想自己變強不想成為寧采臣的累贅還是想保護寧采臣?

    她那小小的心思,寧采臣猜不透。

    不過看她如此努力,寧采臣也少擔心了許多。

    「寧施主。」兩個和尚出現在寧采臣面前。

    寶能和寶靜。

    寶能還是那副火爆脾氣,看見寧采臣半躺在樹蔭下舒服愜意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卻又不敢發火,只得把那火氣發洩在那禪杖上,狠狠一杵,深入土石裡尺許。

    「可曾發現了什麼可疑之人?」寧采臣問道。

    寶能不說話。

    寶靜道:「寧施主,據天台宗一名弟子所言,那幾日有幾撥陌生人曾匆匆經過天台山,但都沒有停留。」

    「都是些什麼人?」寧采臣道。

    「他們只是路過,所以我們也不清楚。」寶靜答道。

    「知道了,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寧采臣打了哈欠。

    冬天的陽光,溫暖,讓人很舒服。

    天台山頂上,空氣清鮮,那茶樹的香味讓人想起天台山的雲霧茶。

    香奴沏的雲霧茶還不錯啊。

    「寧采臣,你太過分了吧?你當我們是什麼人,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寶能看見寧采臣那副樣子就忍不住發火。

    寧采臣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你有意見去找智虛禪師說去。」

    寶能嘴唇動了下,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打是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只好閉嘴。

    寧采臣有些納悶,都說和尚修身養性脾氣很好,這寶能看來是個異類。

    「寧公子。」寶能和寶靜走後不久,薛陵來了。

    「薛兄,來來,請坐。」寧采臣一指旁邊的青青的草地。

    薛陵愣了一下,笑了,然後走過去,坐下來,就像坐在椅子上一樣。

    寧采臣暗暗點頭,道:「薛兄,貴宗可曾發現什麼?」

    他對南宗和天台宗兩者的態度截然不同,只是因為天台宗實在給他印象惡劣,而南宗,無論是張靜閒還是薛陵,都好許多,至少,面前上是如此。

    薛陵道:「盜經前一天晚上,曾有人發現有可疑之人從天台宗方向過來,經過我們南宗外圍,然後朝寒山湖去了。因為並沒有進入我們南宗範圍,所以巡山弟子只是遠遠發現,並未前去詢問。」

    寧采臣點頭,眼前勾勒出一副地圖來。

    天台宗,南宗,寒山湖。

    那兩人定然是去天台宗盜經,然後遇上了寧采臣和舒柔,被寧采臣滅了一個,另一個跑往寒山湖。

    菱角的家就在寒山湖那邊,難道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不成?

    寧采臣皺起眉頭。

    「寧公子,難道跟盜經之事有關?」薛陵見寧采臣神色,便道。

    寧采臣道:「現在還不確定,不過很可疑。薛兄,你們宗最近會不會招收弟子?」

    寧采臣忽地想起一事。

    薛陵搖頭道:「我們南宗每五年對外招收一次弟子。今年才第三年。寧公子也想加入我們南宗嗎?」

    寧采臣笑了笑,道:「我有個朋友,很想加入貴宗,前幾日與我一同上山來的。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恐怕沒戲了。」

    薛陵奇道:「這我倒不知道。」

    寧采臣也理解,南宗那麼大,秦風一個凡人,能不能進山門都未可知。

    他想了下,道:「薛兄,能不能幫小弟留意一下,有沒有叫秦風的男子來過貴宗?」

    薛陵點頭道:「沒問題,我師父很是欣賞寧公子。既然是寧公子的朋友,我想我師父應該會破例給他一次測試的機會,如果他真有那個資質的話,很有可能會收入山門的。」

    寧采臣道:「那多謝了。」

    這是他為秦風能做的最大了。

    修行之路,艱難無比,如果沒有資質,勉強修行,也是悲劇居多,反而不如常人那般,平平安安活過百年。

    他與薛陵一面之交而已,但薛陵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也讓他有些驚訝,雖然其中或許有張靜閒看上了菱角的體質的緣故,但也看出薛陵此人為人的確不錯。

    「皇甫公子在貴宗近況如何?」寧采臣問道。

    薛陵道:「雖然有的地方不能去,但大多數地方,他都可以去的。開始的時候還愁眉苦臉,現在跟宗裡很多師兄弟熟了,很討大家喜歡。」

    寧采臣哈哈大笑起來,這皇甫端說不定還因禍得福,南宗可是玄門正宗,要是能學上一點皮毛,也受益無窮。

    兩個人又天南地北說了會話,薛陵很少出南宗,所以對寧采臣嘴裡說的那些奇異之事大感興趣,聽得上癮,眼看時辰不早了,要趕回去向師父交差,才離去,還約好下次繼續暢談。

    寧采臣暗笑,看來不管是男女,八卦的不少,這薛陵看起來修風道骨波瀾不驚,內心也有一顆八卦之魂。

    又或者是好奇心吧?正是好奇心,才讓人類孜孜不倦去追求這浩瀚宇宙的無窮奧秘。

    芳草斜陽,小谷裡又恢復了寧靜祥和。

    狐狸也是要勞動的,不少人在耕作。

    這小谷裡氣候宜人,土壤肥沃,又有皇甫家的陣法,那些農作物都長得枝繁葉茂。

    這倒讓寧采臣大開眼界,他原以為狐妖不食五穀,餐風飲露就夠了。或者像長福那樣,偷人類的食物,坐享其成。

    當然,那些修為不夠的狐狸一樣要進食的,只有那些修煉出了內丹,幻化成人形的,才不需要經常進食,但每隔一段時間,也要吸取食物。

    何況,食物美味,就算不用再食五穀雜糧了,有些好吃的也一樣會大吃特吃。

    五穀雜糧裡面也或多或少含有一些靈氣的,吃了沒壞處。

    他現在是皇甫家的貴客,又在眾人面前幫過皇甫家,路上不時有人朝他打招呼,寧采臣也微笑點頭。

    這種感覺很好,比前世的時候,走在大街上,大家都是冷漠地板著臉好多了。

    他享受著這美好的感覺,緩步走進一片桑林,走了幾步,忽地旁邊傳來腳步聲,扭頭望去,卻見一個白衣女子,挎著竹籃,正踮著腳仰著頭,努力摘著桑葉。

    那女子他見過的,便是那日偎依在嬌娜旁邊的那個。

    頭頂上,那片桑葉很大,她踮起腳伸直了手,卻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才夠得著。

    正苦惱想要放棄,一隻大手卻伸了出去,一把摘下了那片葉子。

    她回過頭去,眼前是一張微笑的臉。

    她見過這張臉,在眾人面前,妙語連珠,談笑自若,把那和尚耍得團團轉,救皇甫家於危難之中。

    她臉微微發紅,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默默接過那片葉子。

    許久,她才啟口道:「多謝寧公子。」

    聲音很小很輕,讓寧采臣想起天邊淡淡的雲霞。

    寧采臣道:「一片葉子而已,謝什麼?」

    仰起頭,看了看。

    「咦,這是什麼桑葉?」

    他看著那些桑葉,與尋常桑葉不同,微微泛著青光,上面似乎有雲霧繚繞。

    「寧公子,這是雲桑。」

    「雲桑?很美的名字。我想姑娘的名字也一定很美吧?」寧采臣笑著回過頭來。

    「我——我叫阿松。」她有些害羞,又有些莫名其妙地竊喜。

    「阿松,南軒有孤松,柯葉自綿冪。清風無閒時,瀟灑終日夕。」

    松樹總是給人孤傲高潔的感覺,眼前的女子,卻柔柔弱弱。或許也是孤獨吧,一個人在這裡採桑。

    阿松道:「多謝寧公子稱讚。」

    她也飽讀詩書,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總是孤獨的,驕傲的含義,卻從未聽人這麼詮釋過,那是一種淡淡的閒適和自若,就像他給她的感覺一樣,任憑疾風勁吹,也不過是清風拂面。

    「阿松,這雲桑與其他桑樹有何不同?」寧采臣問道。

    阿松略微有些失望,她很想寧采臣再說幾句關於她的名字的詩。

    「寧公子,雲桑是專門用來喂雲蠶的,雲蠶吐出的絲可以織衣,避水火,刀槍。」阿鬆解釋道。

    「那不就是雲裳了?」寧采臣道。

    「雲裳,雲裳,好美的名字,寧公子,是你剛想的麼?」阿松喜道,仰起頭,鼓起勇氣看了寧采臣一眼,又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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