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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當時年少春衫薄 027 何縣令 文 / 劍花煙雨江南

    027何縣令

    「大膽!」何縣令一拍驚堂木,尖聲道。堂上眾衙役也跟著吼了一聲。

    寧采臣面不改色夷然不懼道:「我大膽,何縣令豈不是更大膽?」

    寧采臣這話卻是說得不只斬釘截鐵氣勢凜然,更是巧妙無比將矛頭掉轉到何縣令身上,讓何縣令心肝一顫,遐想萬分。

    他先前早就通過其他人的隻言片語瞭解到這個何縣令貪贓枉法勾結鄉紳,按說這樣的官早就應該被查出,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隻手遮天,竟然一直安安穩穩坐在縣令這個位置上。

    寧采臣來時的路上已經想得很清楚,要救杜平,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用錢砸死這個狗日的何縣令,要麼就只能兵行險著,賭他娘的一把。要他用銀子砸,別說沒有,就是有,他也不會砸給這孫子,此路不通,那就剩下劍走偏鋒了,至於具體怎麼賭,就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

    何縣令當這縉雲縣令已經二十餘年,審問過形形色色無數人,無論男女老少,上到這大堂來,無一不被手下這些凶神惡煞的衙役嚇得兩股打顫結結巴巴,像寧采臣這種泰然自若的還真是頭一遭見到。

    這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早就跟自己打點好關係,當然還有一種,就是胸有成竹,莫非他手中有自己的把柄?

    何縣令腦子這麼一想,更是拿不準。但他浸淫官場多年,雖然不能左右逢源青雲直上,也不是草包。

    「寧采臣,你膽大包天,敢出言頂撞本官,該當何罪?」何縣令心想就算你有把柄又如何,充其量不過是個窮酸秀才,一頂帽子扣下來,打得你屁股開花生不如死,看你還有何能耐。

    寧采臣冷笑一聲,絲毫不讓道:「何縣令,你欺我不懂大明律?頂撞縣令大不了打幾十大板,不過何縣令知不知貪贓枉法收受錢財該當何罪?想來何縣令整日裡忙著數銀票喝花酒去了,那我好心提醒一下你,按大明律,凡官吏受財者,計贓科斷。無祿人,各減一等。一貫以下,杖七十。……四十五貫,杖一百,流兩千里。……八十貫,絞。」

    他搖了搖頭,又歎道:「何縣令那麼多大老婆小老婆紅顏知己,亭台樓閣,名馬貂裘,不知道有多少貫呢?八十貫肯定是不止的,八百貫都遠遠不及。尊敬的何縣令,依你的俸祿,這些東西恐怕幾十年都消費不起吧?哎呀,何縣令,那你可麻煩了。」

    嘶——眾衙役齊吸一口冷氣,這狂生,好大膽!

    何縣令貪贓枉法刮地三尺,縉雲縣恐怕沒幾人不知道的,但無論是上司還是衙門眾人,都被或多或少收過他的好處,誰都心知肚明裝作不知,至於那些平民百姓,就算有天大冤情,無處可申,也是無用。

    何縣令想不到寧采臣竟然公然在大堂上把他的醜事就這麼說出來,他臉色發青,拿起驚堂木就要拍下。

    寧采臣卻又道:「何縣令是不是也想一頓板子把我打得皮開肉綻?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提醒你一句,在來此之前,我已經把所有何縣令的光榮事跡已經寫好成書,交給一個可靠的人,只要我午時還未回去,他就會快馬送往京城,而本公子在京城湊巧認識一兩個達官貴人。你也知道我們尊敬的皇上一向很是鼓勵赴京狀奏的。」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理直氣壯,棒裡夾槍,真真假假,讓人聽得心驚肉跳。

    何縣令立時停住驚堂木,臉上陰晴不定。

    寧采臣又惋惜道:「唉,到時候何縣令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大老婆小老婆紅顏知己們不知道又會投入誰的懷抱呢?何縣令,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交給我好了,在下保證一定讓她們天天笑口常開樂不思蜀。」

    他雖然嬉皮笑臉油腔滑調卻是繪形繪色,何縣令聽了,忍不住朝那麼方面想去,越想越是不甘。

    旁邊的師爺則是聽得目瞪口呆,我日,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此狂妄,敢這樣對縣老爺說話,真是我輩典範啊。

    杜平跪在那裡想笑,屁股又痛,臉上露出古怪神色,心裡大呼這寧兄弟太他娘的威猛了,竟然想當面給何縣令戴綠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好幾頂,老杜我自愧不如啊。

    眾多衙役也是大眼瞪小眼面色各異,當差好幾年,書生秀才見過不少,這樣無恥的還是第一個。

    寧采臣見何縣令一時猶豫不決,話題一轉,又道:「何縣令,你看,風和日麗,春光明媚,何必打打殺殺,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我們何不坐下來喝喝茶聊聊美酒和美女,交流下心得體會,做個朋友,豈不是更好?」

    雖然面上說得輕鬆,暗地裡卻是捏了一把汗,他前世可沒這麼**裸威脅過人,只是電視小說看多了,對人的心理稍微有那麼一點瞭解。

    他一會軟一會硬,更是適當的時候給何縣令一個台階下,皆是把握了何縣令的心裡,知道貪官必定是貪圖享樂之人,沒有不怕死的,更是怕手裡的東西失去,這何縣令一看就是沉迷於女色的人,他的那些大老婆小老婆紅顏知己才是他最捨不得的,所以寧采臣才會不斷提醒刺激他。

    何縣令見他泰然自若,心裡遲疑了一會,臉色不斷變化,終於哼了一聲,對那些衙役道:「你們都退下去。」

    這些衙役在衙門呆久了,都有些暴力傾向和變態心理,還以為何縣令會像往常一樣會給寧采臣幾十大板,那他們就有理由好好蹂躪一下這個狂生了,現在竟如此收場,頗有些失望,不過見何縣令臉色陰沉,只得趕緊退下去。

    寧采臣見了,終於鬆下一口氣,背上汗水已經把衣衫打濕,他剛才就是在賭,賭著何縣令貪圖現在的一切,不敢跟他拚個魚死網破,不然就得殺出縣衙了。媽的,老子是文明人,愛好和平,拒絕戰爭。他暗想。

    那師爺在旁邊低聲道:「何老爺,那我呢?」

    何縣令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也給我滾下去。」媽的,剛才屁都不放一個,現在才說話。

    那師爺頭也不抬,慌忙退下去,臨走前還偷偷丟給了寧采臣一個眼色,很是有點讚賞的意思在裡面。

    他雖是師爺,不過心裡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替何縣令出餿主意搜刮銀兩的狗腿子,沒事還好,一旦有事那就是用來背黑鍋的不二人選,平日裡也受夠了何縣令的鳥氣,今天見他吃癟,暗爽不已。

    寧采臣也在納悶那師爺的眼色,見何縣令看過來,忙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何縣令真是聰明睿智,小生佩服佩服。」

    何縣令哼了一聲道:「寧采臣,有話直說,你想怎樣?」

    寧采臣手指杜平道:「很簡單,我要他。」

    何縣令道:「他私放重犯,該當死罪。」

    寧采臣一癟嘴道:「何縣令,綠娥姑娘不是重犯,她是被冤枉的,想來定是何縣令當日一時心急沒有仔細審問才會誤判,真正的兇手,已經伏誅。」日,毛個重犯。你他娘的才是重犯中的重犯。

    「哦?此話怎講?」何縣令一聽,暗自點頭,這小子說話有水平,又聽有真正的兇手,忙問道。

    寧采臣將那日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何縣令趕緊派人去找那道士的屍體。

    在這空當,寧采臣見杜平頭上冷汗直冒,心知是因他屁股傷勢作怪,便對何縣令道:「何縣令,我這兄弟受了傷,能不能找個人送他先回去?」

    「可以,可以」既然攤了牌,寧采臣還掌握了他的罪證,那他也想通了,現在沒必要為難,正如寧采臣所說,坐下來喝喝酒聊聊天,最好不過。

    當下何縣令便派了兩人,將杜平抬起來,寧采臣又叫他們送杜平到回春醫館,這才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他腦海裡也聽到叮的一聲:「恭喜完成救出杜平的任務,獲得杜平的好感度。」他查看了一下與杜平的好感度,達到了75。

    「寧公子,那個小冊子?」見堂上沒有其他人,何縣令終於忍耐不住開口問起寧采臣所說的寫有他所有罪證的冊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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