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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日出東方第3節 文 / 麻煩

    炅龍告別了那群住棚屋滿眼希望的老實人,坐著李慕陽的轎車離開了工地。

    發佈炅龍回到了家,與家裡的古代夥伴打過招呼之後就把自己關了房間裡。

    發佈「皇,將我傳送到星際研究基地。」

    發佈「遵命!」皇的聲音透入炅龍的大腦直接響他的思想裡,那就好像他自己默念這兩個字一樣。炅龍一直沒法得知皇的聲音究竟是什麼模樣。

    發佈一陣柔和微芒之後房間消失的炅龍便出現遠萬里之遙的太空城市裡。炅龍打量四周,他一直想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不過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炅龍出現的地點是一個叫做穿梭橋的地方,這個地方的功能皇解釋下頗像人類社會的地下鐵站台,當然不完全是,那是個立體的傳輸節點,人、物和能量研究基地的傳輸都是通過這種遍佈基地各層空間數以萬計的穿梭橋實現的。這正是諾美藍彩克文明擅長的空間科技大規模應用的實例。僅以此,炅龍就不只一次感歎,人類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這種技術。

    發佈穿梭橋其實很小,那是一種比真菌差不了多少的微縮空間,身其中的炅龍卻感到那是無垠無的天地,四周遍佈立體的浮標,以及一些巨大的跑道,他周圍的事物穿梭不停,彷彿就是中國郵政海外總局的傳件配發中心,各種大包小包源源不絕地從一頭來往一頭去,炅龍的上下四周匯作了一層層的河流,那些不知名狀的東西總可以讓他失神片刻。他有時候想,要是讓他留這個地方他也會覺得這是一件長見識的差使。

    發佈這些話說起來多了些,不過卻離炅龍出現不到三眨眼的工夫。畢竟炅龍不是土包子,要看也已經他初來乍到的時候看的夠了。他這次來可沒忘記有要緊事要辦。

    發佈「王,你的通道你的左邊。請上來。」炅龍卻告訴他:「不用麻煩銀狄,你給我安排個房間,我要調閱一些記錄。」

    發佈皇沒有感到意外,其實應該說他不知道怎麼感到意外,精密而強大的邏輯計算能力讓他早就推算出王這段時間可能遇到的所有事情,而工地的遭遇正是他的第一萬零三百一十七個計算結果。

    發佈皇的安排下,炅龍的通道出現他的正前方。當炅龍一腳邁入的時候,周圍的事物瞬時間穿花掠影,變幻出各種琉璃的色彩拉成千百線條匆匆而過,等炅龍反應回來,他已經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炅龍驚異的發現自己居然浸了一種溫暖的液體之中。

    發佈「歡迎來到我的房間,我尊敬的王。」第一次,炅龍聽到了皇溫柔的聲音。充滿了親切之意的女聲,共振中似乎略帶一種***的磁性。那是這個空洞發出的聲音,而不是某人一頭說話。

    發佈這個空洞應該也應用了那種微縮的空間技術,它和傳送橋一樣沒有頭,所不同的是,這裡碼放了無數巨大的蘭色方塊,整整齊齊,就像隕石一樣一動不動充斥這個天地。而炅龍正漂浮這些方塊的縫隙之間。

    發佈「這些是我的記憶塊,它們相當於人類社會中使用的計算機的硬盤。我的王,諾美藍彩克所有記錄都詳錄這裡。你可以隨意抽取進行查看。這些資源對您都是無條件開放的。」

    發佈炅龍撩過往額前飄去的髮絲,看了看四周,滿頭問號道:「怎麼抽取?」難不成要劈開它們拿裡面的東西?炅龍一邊感歎自己越來越像野蠻人,一邊卻思考著究竟用龍魂還是虎魄才適合。

    發佈「請稍等。」皇的話音落下,炅龍見到巨大的方塊就開始井然有序地橫挪豎移之間退去,直到騰出一塊巨大的蛋型空間才紛紛停下。四片粉紅的透明晶體從炅龍四周的液體安靜地凝結成形,迷媚的色彩中居然開始顯示出炅龍的影像。當炅龍開始發覺不太對勁的時候,腦中突然一聲鐘鳴,思維與感官以幾何速度飛快伸延,他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手腳突然長了無數倍,將這個世界的所有信息都收納眼底。那是一種暢快淋漓的體驗。

    發佈「思維同步成功。」當炅龍清醒的時候他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發佈「我尊敬的王,現你已經與我連了一起,所有屬於我的功能你都可以毫無阻礙地調用。比如,查閱記錄。」炅龍一想,張開了嘴,卻又聽到皇的聲音:「你一定想,查閱記錄為什麼需要這麼複雜的程序。實際上,這是因為我的原因。從過去的時空歸來之後,我一直尋找令你發生突變的原因。您是我們大的希望,任何發生您身上的事都需要進行掌握,哪怕是一絲未知也有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損失。於是我調出了您唐朝的一切記錄,包括您的情緒變化,您的磁場變化,您的改造過程,以及您的失憶經歷等。那是很詳細的記錄,它甚至載有哪時哪刻您身邊漂浮的塵埃的分子結構。我動用了113%的計算機能,組織它們並建立起了一套近乎完整的數學模型。其中我發現,枷藍卡的一股反物質波對您的改造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它似乎是一種生命體,而不是我們理解的單純的礦物質。遺憾的是,用我現有的能力似乎無法掃瞄枷藍卡的內部,或者說,真正的掃瞄其內部。它給我的信息總是半真半假,令我不能順利地進行分析。調查陷入僵局。然而,你的到來令我茅塞頓開。目前枷藍卡您的體內潛伏了一股融合場,它的作用似乎就像是一種崩塌空洞,平衡著你身體上那令人費解的能量。只要我能捕獲並複製這個場,我相信枷藍卡的秘密就能夠得到破解。」

    發佈炅不想明白這些讓外星人都頭疼的問題,他只知道現自己很健康,目前首要的事情是要查閱幾條他所關心的記錄。與皇的連接完成的瞬間他就明白了操作鐵盒子的方法,於是他便向皇輸去了自己的意思:「知道了,你做你的事,不用向我解釋。」

    發佈「董浩華……」炅龍默念了聲人名,意識便穿越層層記錄,來到了一處載有此人數據的節點上,這個節點向後又發散了數以千記的記錄分節點,分別標注了:身體,影像,思想,夢境,人際,知識,推測……等等,看得炅龍一個頭兩個大,他想了想,還是從直觀的地方開始。他選擇了影像。

    發佈炅龍意識裡播放的影像速度簡直快若光速,但炅龍並沒有意識到。他看清了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影像中董浩華的人生決定。那是個正直又富有才華的青年,有很強烈的抱負心,但家境的衰落令他學富五車的同時淪為社會的下層。他堅持到畢業的一刻,好運也似乎消耗殆。父母離異,女友冷落,工作失誤,種種厄運接踵而來,令他對城市裡的生活喪失信心。他搬到縣城,認識了憨厚的青壯農工,感動於他們苦累的生活,憤怒於上層的剝削,他組織起了這些建築勞力,千辛萬苦接下了這項工作,之後就發生炅龍知道的那些事情。

    發佈炅龍退出了連接狀態,讓皇送他回了青城。

    發佈坐床沿的炅龍看見窗外已經紅霞滿天,時間正劃向下午五點。他放鬆了身體斜躺床上盯著房頂看,心裡也不知道想什麼。

    發佈從樓下隱隱約約似乎傳來了哭泣的聲音,炅龍大吃一驚。他用狂風似的速度趕到樓下,眼前所見不禁讓其掉落了下巴。一乾女兒齊排坐沙發上,對著電視不停地抽鼻子,旁邊的悟空和小順子分立兩旁垂頭喪氣地端著紙巾盒。電視裡傳出一把老女人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你居然還胡思亂想,那個窮小子已經拿了錢跑了!你說你等這種人有什麼用啊!」一個年輕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叫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他和我約好桃花樹下,不見不散呀!」

    發佈這是近段時間熱播的電視劇《桃花誓》。哦,炅龍簡直恨死這個編劇了,這麼肉麻的台詞都寫的出來!偏偏騙得大把懷春少女要死要活,你說人家小女孩不懂事也就罷了,沒有經歷過社會嘛!可為什麼連我的妻子都這麼入迷呢?再怎麼說也是江湖兒女,經歷過風霜雨雪吧。

    發佈穆婉蟬首先發現了炅龍,她朝他眨巴眨巴淚眼,看得炅龍的心兒都碎了。炅龍連忙走到她們旁邊,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們怎麼這麼傷心啊?這不是悲劇嘛,不傷心還看什麼;你們不要哭啊,為夫會傷心的?靠,比電視裡的還噁心!期期艾艾了半天,他楞是擠出一句話來:「你們沒事吧?」卻沒料到殷紅玉邊擦淚水邊把他推開:「走開啦,馮大哥就要來找玲兒了!」馮大哥?玲兒?炅龍木著眼睛,他海量的記憶裡艱難地尋找這兩個陌生人名的出處。卻又聽沙發上韓絲雨和殷紅玉居然激動起來:「馮大哥來了,馮大哥來了,嗚,玲兒終於要知道真相了!」炅龍不由呼了一口氣,原來是電視裡的角色。

    發佈「玲兒!」「馮哥哥!」「孽畜!還不快回來!都丟我們趙家的臉面了!」炅龍朝電視一看,屏幕裡一座桃花莊園外,兩個人影擁抱一起,而莊園口也有兩個人影氣急敗壞地立那裡,他們身後正湧出一群黑衣打扮身強力壯的擁丁。

    發佈哎,看樣子這電視劇還有一段時間才結束。炅龍搖了搖頭,向一臉乞求的悟空和順子投去同情的眼神,又上樓去了。他突然想起來,還有家庭作業沒作完呢。

    發佈坐到了書桌邊,翻開作業本,零零草草的行行字跡告訴他,似乎這幾天上的課實不咋地。炅龍抽出鋼筆,草稿上隨手寫下幾個公式,他突然又一撇嘴,公式下劃了一行,開始不停地寫著解析的等式以及一些幾何圖,幾乎不用任何思考,安靜的房間響起的沙沙聲裡,洋洋灑灑六十餘頁的字跡隨後的四十多分鐘一揮而就。很普通的一道題,僅僅是甲已丙三條線三維空間平行的廣義證明類問題。為什麼需要如此繁複的過程與記錄?

    發佈炅龍一笑,隨手就將這些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扔的時候還作了個投籃的動作,瀟灑的很。靠上椅背,他出神地想著很多事。

    發佈「或許,我需要一個全的身份?」他扣著指節,一步一步地安排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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