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家族
重陽有救了！
公主殿下堅定無疑的回答，使得在場人們精神一振。
雲裡霧裡繞了那麼多，搞出了那麼大的謎團，現在才終於算是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疑問有很多，但都可以先放下，直至將那個不應該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的傢伙撈回來再說！
「若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的，公主殿下儘管吩咐！」
文森特想到好友能夠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心情激動難以自制，完全丟開了一國之主的風度，發自肺腑地說道。
「我們也是，只要能救回重陽，讓我們做什麼都行！」雅絲和雷諾等鳳凰軍成員也興奮起來。
「我才是！」一個聲音比上面的都要響亮。
灼陽搶到人們面前，站在離屏幕最近的地方，激動地看著帝國公主的映像，臉龐上泛著光亮的神采。
「無論做什麼，無論花費什麼代價都好，只要能帶回我的弟弟，我什麼都願意！」
隔著時空的另一邊，蘿絲婭麗見到這黑髮青年，秀眉微微抬了抬。
「你是？」
「我是灼陽@布萊特，重陽的二哥！呃……話說剛才有人指定我是那個『本不應該存在之人』什麼的。」灼陽回應道。
「那個傻瓜的兄長？『本不應該存在之人』……是旁觀者指認出來的嗎？」蘿絲婭麗問道。
「是我哦。」鳳凰的聲音透過靈貓小金傳遞出來，「嗯……我應該跟你說初次見面嗎？主宰者……或者是指引者？」
「如果你說的是『她』，那並不是初次見面，而如果你說的是現在的我，那就是。」蘿絲婭麗看著作為媒介的靈貓，彷彿能夠看到那另一邊的，來自遙遠東方的偉大生靈。
「我是蘿絲婭麗@雷恩，你好。」
「你好，我是旁觀者，可以叫我鳳凰。」
隔著時空的屏障，兩個奇妙的女子進行了耐人尋味的問候。
然後，對話暫告一段落，眾人接下來要按照指示，先將帝國公主從另一個世界接過來。
以克蘭雷德為首的傳奇強者們，尋到了一處開闊的天台，佈置了陣勢，聯手展開高等空間結界，以實現超時空定位。
這種簡陋的臨時做法，要從劍道世界接過來一個人，其實有些勉強，但還有炎魔在。
在已經化身治療師公會以及人皇宮管理系統智能的加護輔助下，空間定位順利完成，傳送過程也沒出現差錯。
隨著一陣從天而降破開虛空的白光，帝國公主降臨而來，其沐浴在醇厚光輝當中凜然威嚴地姿態，讓人感覺像是看到女神降世一般。
看著那身穿英武裙甲女子睜開眼眸，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有點緊張起來，卻說不清這種緊張感源自何處。
蘿絲婭麗看向眾人，目光首先移往灼陽的方向，後者當即反應過來。
「說實話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只要是救重陽所需要做的，直接說就好。」黑髮青年上前一步，語氣爽朗，眼神認真。
即使帝國公主下一句話讓他去死，只要能救自己的弟弟，他就不會遲疑。
蘿絲婭麗盯著他一會兒，目光移到另一處，懸浮在半空的靈貓小金身上。
「我確認就是他了，如果你還有所懷疑，就自己驗證一下好了，我想你的話，應該有方法吧。」鳳凰的聲音說道。
「……不必了，旁觀者的眼睛，是最清明的。」蘿絲婭麗搖搖頭。
「我只是在想，羅陽@布萊特選擇了將這個人挽回過來，是希望他能去做什麼？」
「你不知道嗎，指引者？」
「『她』只是針對一些大勢做出佈局罷了，沒有也不可能明確到每一步具體操作上。」蘿絲婭麗說道。
「我得到她的部分力量，知道我應該去做什麼，但我不知道其他當局者的想法……人心，就算是神也無法看透。」
「說得也是。」鳳凰的聲音贊同道，「那現在你該怎麼辦呢？」
「我會試著瞭解一下，也許能察覺羅陽寄托在這位……灼陽身上的期望，而如果萬一不行，那我只能靠自己強行去做了。」蘿絲婭麗舉起右手，手背上神劍陣圖一閃而逝。
「那倒不必。」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正是懸空魔法屏幕中的炎魔。
「我剛才思考計算了一下，推理出了羅陽@布萊特的意圖。」
「哦？」帝國公主抬了抬秀眉。
「我能想到這個意圖，是因為這個意圖就是針對我——重陽的師傅的。」炎魔道，「而且除此之外，很可能還有其他層次的考慮……能用最少的因果能量為前提，盤算到那等深沉的地步，真是……了不起。」
這是很高的評價，尤其是在炎魔進化為超高等智能的如今，還能讓她在算計這方面上給予這般稱讚，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
「他畢竟是能被撒耶冷看上的人才，覺醒能力很高，加上他一直都在為撒耶冷服務，對其行動十分瞭解，兩者合一，也就做出了出極為有效的謀算。」蘿絲婭麗點頭道。
「我們就按照他的期望去行事吧。」
……
……
茫茫風雪中，一個灰袍人正在漫漫前行，呼嘯冷風將他已然破破爛爛的袍服衣擺刮得凌亂飛舞。
「灼陽……現在應該快要在『她』的配合下，去救助重陽了吧。」
灰袍兜帽下，是一張不修邊幅、蘊含滄桑之色的黑髮青年臉龐。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她』究竟表現為什麼身份，但根據一直以來的資料計算，長久陪伴在重陽身邊的，重陽的師傅——火元素精靈炎魔，作為終端的幾率最高，其次是帝國公主蘿絲婭麗……而綜合運算的最高可能性，是兩者皆為『她』的一部分……」
灰袍人喃喃著，一步一步，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上，朝著遠方。
「這樣算來，我的意圖被發覺並採納的幾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八點五五，我的期望必定能得到執行，況且這也符合『她』的預期……」
「話說……『她』真是了不起啊，竟然在整個大勢上，把那傢伙算得死死的……不，應該說他太過輕視她了，太過於輕視人心這一因素，這是他的失策，或者是理念上的缺陷？」
「罷了，不去想那些了，我不再為他服務，也完成了她給我的任務，接下來，我只作為我自己，烈陽城領主的長子去行事！」
前方，漸漸出現巨大巍峨的要塞輪廓，彷彿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傲然屹立在風雪中，壯觀而威武。
灰袍人停下腳步，抬頭仰望，目光淡然銳利。
默然片刻後，他的右手緩緩撫上胸前，探手進懷中，取出一本厚重的古書。
這古書似白非白，似黑非黑，似灰非灰，封皮之上有著淡淡的光澤在流轉，時而形如浩瀚長河，時而形如星辰大海，不斷地演化轉變著。
「重陽就交給你了，灼陽……我還要去找我們的父親，母親，小妹……我們家族一定能夠再次團聚的！我以我的生命和靈魂，乃至此間的存在來起誓！」
他打開古書，書中驟然而起斑駁淋漓的七彩光輝，將他堅毅決然的神情映照得無比鮮明。
「我的名字，是羅陽@布萊特！」
治療師公會，臨時治療裝置前。
「聽好，灼陽先生，可能接下來的話你很難接受，但請你保持冷靜，務必聽完，因為這事關拯救重陽，十分重要。」
以佈置陣勢為由將其他人全部打發出去後，蘿絲婭麗與灼陽獨自相對，認真說道。
「我會聽的。」灼陽也認真地道。
「你本來已經死了，不存在了，這是肯定的。」
帝國公主直截了當地道。
灼陽聞言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想到自己前一秒鐘的承諾，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你已經不在了，但是有人把你救了回來，也就是把你給復活了。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另一個兄弟，羅陽@布萊特。」公主接著說道。
灼陽嘴巴張開，但又自己用手摀住，眼裡閃爍各種光芒。
「而眼下，重陽也已經死了，真正地死了，一般魔法是絕對救不回來的，我們要救他，就必須得用羅陽救你一樣的方法！」
「你不用管這方法是怎麼回事，又是怎麼辦到的，你只要按照我們說的去做，其他的交給我們就行。」
「而做了之後，你也別管自己遇到了什麼，只要隨著週遭場面順其自然，直至見到我們，與我們交談。」
「你不用理解，只要你按照我們的安排去做，就能救活重陽！明白嗎？我不要反駁、辯解、質問，只要服從！」
蘿絲婭麗極為嚴肅地道。
灼陽捂著自己的嘴巴，眼裡的顏色十分複雜，最終是沉默著緩緩點頭。
「好，接下來你做安排，炎魔。」
帝國公主果斷換手，浮空屏幕出現，金髮人偶發言做指示。
灼陽雖然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但聽得很認真，將對方說得一字一句，都牢牢地記住。
……
「這樣就能救重陽嗎？」
炎魔囑咐完畢後，最終開始前，灼陽喃喃自語了一句，神情有些茫然。
「你就當做是被騙也好，相信我們，相信你自己。」
蘿絲婭麗舉起右手，虛空一握，掌間頓時噴吐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輝。
「你們是家人，你們是一個親情無比深厚的家族，你擁有與他的深沉羈絆，這就是你的力量，我們所沒有的力量！拯救重陽，是只有你才能辦到的事，灼陽@布萊特！」
在帝國公主的厲聲呵斥下，灼陽猛然驚醒。
對啊……我想那麼多幹什麼？真實也好虛假也罷，時空扭曲時空線改變因果轉換到底是什麼也沒關係，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找到弟弟，然後把他帶回來！
「我明白了……開始吧。」灼陽深呼吸一口氣，眼眸中茫然之色盡去，取而代之的是臨戰一般的堅毅。
「這表情很好。」蘿絲婭麗見狀，臉上神情變得緩和溫柔了些。
她舉起手中金黃色輝光，這輝光隱隱呈現劍狀，不斷地朝週遭時空中散發亮金色近乎純白的高能粒子，激盪起無盡的漣漪。
「炎魔，開啟陣勢！」
沒有聲音回答，只是整個廳堂驟然一暗，空間瞬間轉換成無窮深邃的漆黑色，就像是一下子轉移到宇宙空間般，緊接著漆黑色的深沉領域中迅速刻畫出無數鮮紅色的細線，相互交錯、重疊、鏈接，眨眼間就構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超空間立體魔陣，整個陣勢透著冰冷得近乎死亡一般的寂滅氣息。
「要去了，會有些痛苦，咬緊牙關忍耐吧。」
蘿絲婭麗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光澤，隨即舉起手中光劍，絲毫沒有遲疑地朝面前黑髮青年的胸膛刺了下去！
灼陽幾乎本能地想要躲開，但心中堅定的覺悟讓他違反了本能，牢牢地站定身形，眼睜睜看著光劍刺進自己的胸膛，承受一份極致的灼熱，或者說極致的冰冷一般的莫大痛楚。
「天陽造化——因果之絆！」
轟然一聲……灼陽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一片如血的夕陽紅籠罩，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人聲，車行聲，喊叫聲，腳步聲。
恍惚當中，灼陽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喚自己。他努力地睜開眼皮，迎來一片模糊晃動的光影。
「二哥，你怎麼了？突然發起呆來？」
面前光影中，一個黑髮黑眸的青年臉龐漸漸清晰，正在疑惑而關心地看著他。
「你……重陽？重陽！？」
灼陽辨認出面前的人後，驚得差點要跳起來。
「當然是我啊。」
坐在桌子對面的黑髮青年失笑道，面露奇怪的表情。
「二哥，你到底怎麼了？是累了還是喝多了？你的酒量應該沒這麼差吧？」
「我……你……酒量？」
灼陽茫然四顧，只見自己好像是處在一間有點印象的酒館當中，而重陽就在自己的對面，桌上有著酒壺和杯子。
「這裡是……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帝都的酒店！話說叫什麼來著？我給重陽送晶幣上帝都的時候，所入住的那個地方！」
灼陽猛然發覺，然後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重陽，只見重陽的樣子，與他那時的記憶一模一樣！
回到過去了！？
正如那位炎魔所說的一樣！
「二哥……」
重陽的表情越來越擔心了。剛才明明聊得好好的，可灼陽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讓他十分驚疑。
「如果你是累了，那就先休息吧……」
「沒事，我沒事！」
灼陽連忙揮揮手。
「那個……我們是在喝酒吧？喝酒，喝酒！喝到哪裡了？呃……不是，我是問我們剛才講到哪裡了？」
灼陽想起炎魔的囑咐，又激動又緊張，有點語無倫次。
「剛才講到……那位治療師救了我一命的事……」重陽皺眉道。
「對！就是這個！治療師！」
灼陽差點就要拍桌子站起來了。
「那位治療師救了你……還要治好你，你相信她，你拜她為師……」
「二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清？」
「啊……沒說什麼！你繼續說……」
重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舉止怪異的灼陽。
「二哥，你剛才不是懷疑那治療師是騙子嗎？然後我告訴你，我的命是他救的，他應該沒有理由騙我……」
「對對，就是這樣，沒有理由……不對！」
灼陽心中一驚，腦中飛快地轉過開始之前的種種一切，炎魔的安排，炎魔的話語……
「不對……不是這樣……重陽……你聽我說……」
「二哥？」
灼陽嘴唇有些發澀，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就是關鍵，是能否拯救重陽的時空之節點。
「那位治療師他……呃……她救了你，對你有恩，但是……你不能就這麼相信她。」
「二哥……你什麼意思？」
重陽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皺緊了眉頭。
「她救了你，你感激她，相信她，是應該的，但我覺得不能就這麼……這麼完全地去相信她，依賴她！」
灼陽緩聲說道，桌底下雙手慢慢握緊了，眼神也漸漸堅定起來。
「我不是反對你與那位治療師交好或者借助她的力量，但我希望你能留一個心思，保護自己的心思。不是要你懷疑她，而是要你別信任她信任得那麼完全，要明白無論她對你有多好，都只是一個人，一個會犯錯的人。」
「也許有一天，會出現她並不想，但是不得不離開你，甚至背叛你的情況，到那個時候，你可以傷心，可以失望，可以痛苦，但絕對不能崩潰，不能失去控制，尤其不能在與她對持的時候失去控制！」
「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保護好你自己！因為無論你想做什麼，去挽救誰，去包容誰，都必須是在你自己完好的前提下。如果你倒下了，那你就什麼也做不了了，所以就算是為了他人也好，為你自己留一份心。」
「總而言之，不要做一個為了別人拚命戰鬥，結果倒下了，害得所有人都為你傷心的傻瓜！」
灼陽將炎魔交待下來的話語，全部說完。
重陽聽得不明所以，但眼見灼陽表情很堅定認真，甚至像是在預言一樣，也就不自覺地跟著認真起來。
「呃，二哥，老實說，我不太明白你怎麼突然說這番話，感覺跟我印象中的你……嗯……有些不一樣吧。」
這個時點上，仍然是一個魔法學院留級生的廢材學徒的他，雖然疑惑不解，但是真誠懇切地面對自己的兄長。
「不過……我相信你……就算不明白，我也相信你說這番話，是為了我好。我會記住的。」
「那就好……」
灼陽本來還擔心這麼一股腦兒倒出來，對方可能不會接受，但看到重陽如此真誠地信任自己，心中頓時就是一暖。
然而想起炎魔的一再囑咐，想起未來的那番景象，他覺得不能就此鬆懈。
「不，還不夠。」
「呃？」
「你說你會記住，這樣還不夠！」
「什麼啊……」重陽訝然失笑，「難道還要我發毒誓嗎？」
「對！」灼陽眼神極度認真，「我希望你能發誓，不一定是毒誓，只是要一個能留藏在你心底的誓言……就以我們家族的名義來發誓吧！」
「喂喂，二哥，這個就……」
「你說了相信我的，那就全心相信我吧，一生就這一次也好！」
面對灼陽非同尋常的凝重神色，重陽無法理解之餘，到底表現了順從。
「好吧，就照你說的，二哥……」
現在的廢材學徒，未來的神奇火法師，收斂其無奈的表情，鄭重莊嚴地舉起右手。
「我，重陽@布萊特，在此以布萊特家族的名義起誓，一定記住灼陽@布萊特在此時此刻對我的囑咐，留一份心思，保護好自己！」
誓言很簡單，但卻落地有聲。
灼陽見狀，終於放下了心來。
「守住你的誓言，三弟。」
「我當然會的，二哥。」重陽放下右手，微笑著提起酒壺，給兄長和自己倒酒。
「來，乾杯，為我們的家族。」
「好，乾杯！」
灼陽端起杯子，與重陽碰杯後一飲而盡，然後在火辣辣的酒水下肚時，驟然感受到一股極大的衝擊，一下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茫茫大漠中，一支上千人的隊伍正在艱難跋涉。
「雅絲，已經持續行進一天一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已經沒有多遠了，我們要盡快趕到治療師公會所在地，與重陽他們會合。」
騎乘魔獸行在隊伍前頭，神色疲憊而又堅定的雅絲，遠遠望著沙漠的地平線。
「他們需要支援和補給，我們抵達得越快越好，要是慢了，說不定就會因缺乏資源而耽誤重陽的救治……」
雷諾默然。
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剛剛睜開眼睛的灼陽，有些茫然，更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個畫面他記得很清楚，是在前往治療師公會的路上！
但與記憶不同的是，雅絲和雷諾兩人的交談內容有了微妙的變化。
再看看四周，支援隊伍變成了幾百上千人，浩浩蕩蕩的，跟記憶中的幾十個人形成很大的反差，而且與記憶中輕裝行進不同的是，這支隊伍還在搬運著一些東西。
不同，偏差，扭曲……時空扭曲了？世界改變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重陽現在怎麼樣了？」
從茫然中振作精神後，灼陽緊張地湊上前去，沉聲向雅絲和雷諾問道。
然後鳳凰軍兩個高層軍官，都很奇怪地看向他。
「你不是才剛剛問過嗎，灼陽？」雷諾疑惑道。
「我剛剛問過？」灼陽驚訝。
「……你是不是熱得有點糊塗了？」雅絲皺眉道。
「不是……呃，就當是吧，反正我現在又想問了，我擔心我弟弟，不行嗎！？」灼陽瞪起眼睛。
「你真有些不對勁。」雅絲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回答道，「重陽……在阻止治療師公會製造出來的變異神級法師肆虐時受了重傷，所幸經過緊急搶救後基本沒有了生命危險，現在正在公會裡全力治療中。」
「重傷？沒有生命危險！？」
灼陽的心，一下子就澎湃起來，像是要飛出體外一般歡快！
「是啊，不幸中的大幸……」
雅絲的話語被一聲沖天大喝給打斷了。
灼陽控制不住自己，仰天大叫出聲，以發洩自己內心的激動，興奮，與震撼！
他的行動，成功了！
重陽，沒有死！
重陽，還活著！
重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