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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章一五七 密議(三) 文 / 英年早肥

.    多大臣們帶著各自的理解和揣測離開了今天他們在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當然核心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陳老大人要通過這樁殺父的案子正式向陳羽難了這也代表著自己這一派受壓制的時期即將過去王鴻正式上表請辭的那一天估計就是大戰開始的時候了。

    當然還有不少人比如杜審言他們所想的就不只是這些了。

    戶部尚書之位窺覷的人不少有了陳羽這麼大一個把柄在手裡雖然不敢說能夠徹底的弄到他畢竟陳羽可以找出各種方法為自己辯解但是在這麼一個爭奪戶部的緊要關頭只怕他是沒有能力過來跟自己這一派搶了那麼戶部尚書之位皇上或者說是陳登老大人屬意的會是誰呢?

    「拿出這個案子和這個罪名來使得陳羽皮於應付急於為自己辯白在關鍵時刻失去爭奪戶部的力氣陳大人這一步棋下的真是妙極而陳大人身居吏部尚書之位總是無法兼任戶部的那麼自己應該就是最合適的戶部尚書人選了吧?」杜審言坐在回家的轎子裡美滋滋的想。

    等到陳梧代父親把客人們都送到門口便立刻趕了回去在路上攔住下人一問果不其然父親並沒有立刻離開品花堂據說現在他正一個人站在湖邊呆呢陳梧便又趕緊加快了腳步。

    遠遠地看到自己父親背負雙手站在湖邊昂看天。陳梧放輕了步子小心地走過去到他身後幾步了陳登還沒有覺有人靠近好像還在獨自嘟囓著什麼。

    陳梧側耳傾聽順著風那聲音很小卻還能勉強聽得見但讓陳梧有些不解的是自己父親的語氣裡有一種莫名的蒼涼感。「世上最厲害的武器是**啊……」

    陳登轉過身來看見陳梧衝他招了招手陳梧走過去。

    「他們都走了?」

    陳登的眼睛裡有一些東西讓陳梧看不懂總覺得他好像是在擔心但又似乎不是好像是一種對即將生的事情的期待、憧憬與渴望。卻又似乎不是。他低下頭「回父親都走了。」

    陳登緩慢地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去聲音在風裡顯得有些飄渺虛幻不可捉摸「他們走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吧?」

    陳梧聞言得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沒有有幾個人好像是在憧憬戶部尚書地位子大多數人也都在算計著什麼可以說父親大人的這次計策已經完全成功!這些大臣們已經完全被咱們給騙過去了。包括您一直以來無比嘉許有小諸葛之稱的杜審言也已經掉進了您這個戶部尚書的大陷阱裡了。」

    陳登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低沉「不要得意忘形離成功還早著呢。」

    陳梧聞言面容一滯。恭敬地答了一聲「是」。卻聽陳登又問:「外面那些將領。都聯繫好了?」

    陳梧又答了一聲是然後說道:「大部分人都已經相信了咱們的說辭。想來到時可以聽從父親大人的指令只是玉尺公主一日不嫁過來她那玉尺不在咱們手裡這件事就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對此不知父親大人可有什麼辦法?」

    陳登聞言對著湖面笑了笑笑容裡有一絲冷酷可惜陳梧看不到。

    「你真地以為他們是因為玉尺公主快要嫁給你才相信你的話嗎?或者說你真的以為他們相信了你的話嗎?你覺得這些統兵多年的老傢伙有那麼幼稚?」

    陳梧聞言一愣剛想問什麼卻見陳梧轉過臉來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梧兒啊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能讓人心動的永遠都只是利益!你要隨時把別人地利益掌控在自己手裡就能夠掌控別人其他的東西都只不過是借口罷了。」

    陳梧躬身畢恭畢敬地回答:「是父親兒子記下了。」

    陳登點點頭卻又歎了口氣「利益**這個世上又有誰能夠擺脫呢。我們每時每刻都在追逐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美好呢?會不會這些東西會反過來害了我們自己呢?」

    陳梧聞言訥訥無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怎麼突然的來了這樣一通感

    情已經籌劃到了細緻入微的地步成功已然可期怎突然出這等不詳之語?

    陳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他看上去好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地思緒中「想當年我和當今皇上一塊兒定鼎河山的時候心思是何等的單純只是一心想著皇上是我的依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次賭注只要皇上贏了皇上的位子坐穩了我這一生的幸福我子孫後代地幸福就算是定下來了而我這一身地抱負也會在皇上地信任下得以施展我可以青史立名萬古流芳。」

    他語氣開始有些激昂臉色也顯出一絲難得的紅潤顯然他地心裡此時非常的激動「然後我和皇上還有其他的一些大臣們我們除太后驅逐蔣家平定三王之亂終於皇上的位子穩了而我陳登也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輔從此在這個位子上一坐就是幾十年。但是當我到了這一步的時候心思卻沒有那麼單純了我開始要考慮很多以前沒有認真去想過的東西並且狠著心去做因為我不做別人一樣會對我如此。於是多少個當年的同伴大家一起暢談天下一起抵定朝綱的老朋友被我給趕跑了因為朝廷只需要一個我不需要其他人對我指手畫腳而對這一切心知肚明的皇上也並不反對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們黯淡的結束一生因為他也明白那個時候他也已經不需要那些人了。」

    說到後來本來有些高亢激昂的音調逐漸低沉了下來到最後那聲音裡彷彿只剩下了一聲歎息他轉過身來看著陳梧目光裡說不清是什麼感情那年老後顯得有些灰黃的眼珠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兒子語氣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梧兒啊你要記住**是世間最鋒利的利刃它能幫助我們去獲得許多但同時它也能夠輕易的割斷我們自己的喉嚨。」

    「因為**是我們所很難能夠掌控的**的閘門一旦打開將不死不休!」陳登伸出手去幫陳梧整理了幾根鬢角的亂有些乾枯的手掌抓住他的肩膀捏的他有些疼痛的感覺但是心裡卻突然有些感動因為從小到大他覺得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流露出這副慈父的樣子。

    「何進遠和七王爺叛亂雖然失敗了但是卻打開了我心中**的閘門我突然現原來我並不一定注定了一生都要位於人下永遠都是一個垂低眉的臣子如果我成功了那麼我就將是這天下唯一的一個人你想一想這個誘惑是多麼的大對於我來說這幾乎是不可抗拒的。雖然我明知道我未必就比何進遠七王爺他們聰明到哪裡去而一旦事情失敗了我的下場會比他們還慘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寧願拋棄現在的一起也要去冒險因為我的一生到現在只剩下了這最後一個**。」

    「但是如果事情萬一失敗了梧兒啊你的一生可就斷送了而你還太年輕你的一生還有很長。所以我把這件事最終的決定權交到你的手裡由你來決定。如果你覺得這樣做實在有些冒險那麼為父就在臨死之前幫你把陳羽那小子除掉讓你可以有一個相對平穩的環境來上位如果你也和為父一樣決定冒險……那麼就讓為父我做曹操你來做曹!」

    陳梧低著頭很久都沒有說話在面對這樣的抉擇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乾澀到無法出聲音只有臉上的汗水開始抑制不住的湧出順著臉頰留下來打濕了衣襟。過了很久他覺得自己的心情略微的平靜了一點這才抬起頭來迎著自己父親鷹一樣的目光緩慢但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那就做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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