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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章一三一 潼關之行 文 / 英年早肥

    扼關中之門戶,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如今大周雖i但是潼關守軍卻已然有數千之眾,而且城牆也一再加固,一旦有戰事,這裡將隨時可以變成一座堅固而碩大的軍事城市。

    但是現在,在潼關唱主角的,卻不是那些每日都無精打采地職守城門的兵士們,而是來來往往無以計數的商販。

    因為潼關是自東入長安的唯一通道,而長安又是天下之都,每日消耗彌大,所以便有無數的商人運送著無數的貨物從此經過。潼關之東多山,行路頗難,而過了潼關,就是平坦的關中了,所以,這些疲累的旅人,大多會選擇在潼關歇息一晚,將養將養精力,恢復恢復體力,以備明日趕路,能夠早一日到長安去,把手裡的東西換個好價錢。

    也因此,潼關一地最發達的並不是軍事,而是負責收稅的朝廷課稅司的大使們及其無數不在的下吏們,當然,還有一座座的酒樓客舍。

    至於勾欄,倒也有,但是沒有多少人會選擇在這裡暫住一晚的時候出去**,他們都記掛著自己的貨物呢,也只有閒來無事勤磨槍的駐軍大小將校們,才會光顧那種地方,但是他們一貫以來老子最大,所以,多有賴賬者,勾欄裡又不敢得罪這些人去討還,所以儘管是無本生意,卻也漸漸的幹不下去了,終究關門了事,以至於諾大的潼關,便只有兩處勾欄。

    商旅們是這個世上最善於算計的一撥人,他們總是提前就安排好了行程,哪一天要走到哪裡,住在哪家店裡最便宜,這都是他們提前就在肚子裡擺弄好了的。而一旦是住慣了某家客舍,往往那家店東還會額外的送上一頓飯,還幫你把洗澡水都燒好了送上去,這樣那商旅便又省了一頓飯錢,還能在入關前拾掇拾掇自己,讓自己看上去精神點。

    但是要說住著最舒服的,卻並不是這些客舍們,而是大周設在潼關的官驛。潼關既為長安門戶,自然所有的官員提升或下放都要從此地走一遭,因此,幾乎所有的朝廷大員都要在這裡住,所以,在全天下所有的官驛中,獨獨的這潼關,是每年都有大量的維修等費用的。

    但是蔣瑜卻並沒有住進官驛,而是包下了官驛對過的一大家旅店,他們一行數十人,趕了十幾輛車,也都停在了那家旅店的院子裡。

    「老蕭啊,不知道你這旅店的生意如何?」旅館的上房內,蔣瑜一邊品著上好的貢茶,一邊含笑向這旅舍的老闆蕭易寒問道。

    「回大爺,這潼關來往的人多,大多也都選擇在這裡住上一晚,所以,生意還好。」蕭易寒恭敬地答道。

    「嗯,」蔣瑜點了點頭,把茶杯放下又說道:「你所在之地,負責著長安和我江南的聯繫,所以,各方面都要切實的做好,第一本身的生意要做好,第二,不可洩露了身份。」

    「是,主子說的是。」蕭易寒答應了一聲,謹慎地問道:「最近,長安已經有十幾天沒有一點消息了,不知道大爺您的行止……」

    「我想,妹妹她們那裡,定是出了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事,一時還無法揣測,按說無論如何,也影響不到六妹呀,陳首輔,是一時半會兒倒不了的。但是,長安沒有消息來,我還不好貿貿然的進關。再等等吧,我那六妹絕不是個簡單人物,即便是有什麼事,她也一定能想到辦法來通知我一聲的。」

    蕭易寒聞言不由真心地誇了那位六小姐幾句。兩人正說著,忽然門外有人稟報,說有人到前面求見住在客舍內的貴人。

    蔣瑜將他喚進來問道:「可說了是什麼人?」

    那人答道:「回大爺,那人自稱陳羽,帶了十二名隨行,打扮得甚是富貴,據他自己說,是自長安而來,特來求見貴人的。」

    蔣瑜聞言那眉毛很優雅的一擰,頓時沉吟道:「哦?陳羽?這個名字最近倒是很熟悉呀,他來潼關找我?怎麼會是他來找我?」

    當下蔣瑜吩咐道:「去帶他進來,就說,蔣瑜有請。」

    陳羽微笑著走進來,蔣瑜忙起身相迎,兩人笑著道了久仰,陳羽要行禮,卻被蔣瑜攔下了,一邊讓座一邊笑著問道:「陳大人怎麼知道我到了潼關,莫非是……」

    陳羽看那蔣瑜,生得俊眼修眉,卓爾不凡,又頜下留了一把美髯,更增英武之氣,果然不愧是世

    出身,只看那一舉一動都是優雅自如,現出了大氣來不是這世上最美的男子,但是陳羽卻覺得他的每一根鬍鬚,他臉上的因微笑而泛起的每一個小小的褶皺裡,都透著無盡的儒雅,在他面前,好像所謂英俊等等說法,都已經成為了笑話。

    聽到他問,陳羽笑道:「前日得了一個奇怪的戒指,那戒指的主人在把它送給我的時候,還叮囑我一定要到潼關來見一位貴人,說是只有得了這貴人的指點,這枚戒指才能發揮其神奇之處,保人一聲富貴平安哪!」

    「哦?」蔣瑜聞言倏然站起,先是緊緊地看了陳羽一眼,然後又馬上放鬆了下來,笑著向侍立在側的下人道:「陳大人一路勞頓,此時身子一定乏了,你們先去為陳大人及其同行者預備好房間,然後再為我們收拾一桌酒菜來,都去吧!」

    下人告辭出去了,蔣瑜等他們關上了門,這才又坐了下來,撚鬚笑道:「莫非,那枚長安之戒,以到了陳小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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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羽沒有住下,也沒有留下吃酒,便又火速的趕回了長安。與此同時,蔣瑜一聲令下,他們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潼關的官驛,而從江南來此一路所應路過的官驛那記錄簿上,也都按照前後順序填上了「寧國公蔣氏子瑜,代父入京朝賀,某日過某某驛」的記錄。

    潼關此行,陳羽自覺收穫不小,因此雖然勞頓了些,但是心裡仍然很是高興。不過,當他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柳如眉那裡的時候,剛剛踏進浴桶裡閉上了眼睛喘口氣兒,卻又接到了讓他火冒三丈的消息。

    「什麼?皇三子被敕命出宮居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什麼?」

    在把擠進來要伺候陳羽沐浴的小丫頭?兒支出去之後,郁巧巧一邊為陳羽搓著背,一邊小心翼翼地說了今日早朝時發生的事兒,結果陳羽一聽皇三子琅被皇上趕出了皇宮,就立馬大怒起來。

    「就是今天早朝的事兒,據說,據說原因是皇三子琅行為不端,讓皇上很是傷心,所以才……」郁巧巧見陳羽神色嚴厲,說話便不由得加了幾分小心。

    「行為不端?怎麼回事?」陳羽一擺手拂開了她在自己肩頭揉搓的小手,厲聲問道。

    郁巧巧低了頭站在霧氣裡,一邊看著自己手中的玫瑰露,一邊小聲說道:「那日晚間你走了,第二日宋家姐妹又去府上,卻是二姨奶奶招待的,後來二姨奶奶命人過來傳信時說,娘娘只有一句話,是『當此之時,當此之勢,無奈而已』這十二個字。」

    「屁話!」陳羽一拳擊在水面上,頓時水花四濺,他本就赤身**的不覺什麼,倒是郁巧巧的一身衣裳前身都給濺濕了一層。陳羽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昨天傍晚,宮裡就有消息傳出來說,三皇子非禮娘娘,幸而值班太監們及時趕到,才……」

    話剛說到這裡,陳羽已經頹然地鬆下了身子,無力地靠在浴桶壁上,口中喃喃地說道:「無奈而已?至於無奈到這等地步嗎?」

    郁巧巧默不作聲地站了一會兒,看陳羽始終閉著眼睛,便伸出手來撫上他的肩頭,在手上倒了一些玫瑰露出來,輕輕地為陳羽搓著露在水外的後背。

    「這麼說,皇七子?被立為太子了?」過了好大一會兒,陳羽才開口問道。

    「沒有。」

    「沒有?」

    「是,雖然皇三子被敕命到宮外建造府邸居住,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已經失去了競爭太子的資格,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得到了當朝首輔何進遠等人支持的皇七子?了,但是奇怪的是,儘管早朝時有無數人進諫,要求立他為太子,而何進遠一黨也一時被打暈了,無力反擊,但是皇上卻並沒有答應立太子的說法。」

    「哦?」陳羽聞言沉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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