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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 當麻的決心! 文 / 蘭斯諾特

    為了不讓背上的傷口碰到地板,當麻讓茵蒂克絲趴著。傷口被破掉的衣服擋住了所以看不到,但是周圍滲滿了如同重油般的深紅色鮮血。那樣觸目驚心的情況正在不斷的加重上條當麻的負罪感。

    (如果當時我…現在說這些太晚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這個可愛的女孩死掉,那樣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要要不要叫救護車?電電話就在那裡!」

    小萌老師一邊發抖一邊指向房間的角落。竟然是一架黑色的舊型轉盤電話機。

    「血液中的生命能量正隨著出血而逐漸流失。」

    上條跟小萌老師吃了一驚,反射性地望向茵蒂克絲的臉。茵蒂克絲的動作還是一樣,攤開四肢倒在榻榻米上。但是就像壞掉的洋娃娃一樣歪著頭躺在地板上的茵蒂克絲,卻靜靜地張開了雙眼。她的眼神比蒼白的月光還要冰冷,比刻劃時間的時鐘齒輪還要安靜。她的眼神,擁有人類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完美的冷靜。

    「警告!第二章第六節。因出血而造成生命能量流失超過定量,自動書記將強制覺醒。如果繼續維持現狀,以倫敦鍾塔所標示國際標準時間換算,約十五分鐘後,我的身體將會失去最低限度必須維持的生命能量,因而喪失生命。接下來請聽從我的指示,進行適當的急救處置。」

    小萌老師驚訝地看著茵蒂克絲的瞼。當麻很能體會小萌老師的心情。即使是當麻,也無法習慣這個聲音。

    「接下來…」

    上條看著小萌老師的臉,開始思考。

    (這種情況下要是跟老師說請施展魔法吧,老師!老師一定會說都這種節骨眼你還有心情玩魔法少女遊戲?老師已經不是玩扮家家酒的年紀了!到底該怎麼說服老師比較好?)

    「嗯嗯老師!現在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先給你看一樣東西,過來這邊!」

    「嗯?」

    當麻用招喚小狗的手勢向小萌老師招手,毫無警戒心的小萌老師就真的靠過去了。當麻先跟茵蒂克絲說聲抱歉之後,翻開破掉的衣服,讓醜陋的傷口完全展露出來。

    「嗚嗚!」

    小萌老師嚇得全身發抖,不過這也怪不得她。連翻開衣服的上條自己,也為這可怕的傷勢而受到相當大的驚嚇。腰部附近的一道水平傷口,如同用尺跟小刀劃在瓦楞紙板上似的.整整齊齊。暗紅色鮮血的深處.可以看見粉紅色的肌肉、黃色的脂肪、以及白色的堅硬物質──應該是脊椎吧。傷口是鮮紅色的,但是周圍卻像是剛在游泳池游完泳的嘴唇似的,變成了青色。上條忍著暈眩,靜靜地把沾滿血的布放下。即使布碰到傷口,茵蒂克絲那冰冷的瞳孔卻依然一動也不動。

    「老師!」

    「咦啊?」

    我現在就去叫救護車!請老師在這段期間內,盡量跟她講話!拜託盡量跟她講話!總之絕對不要讓她昏迷!你看她的衣服就知道,她宗教信仰很虔誠的!老師!拜託你了!」

    只要打著為了安撫傷患這樣的前提,老師也就不會太堅持魔法是不存在的這樣的觀念才對。所以上條故意告訴小萌老師,現在重要的不是幫她急救,而是盡量跟她說話。小萌老師果然用那張嚇得蒼白的臉,非常認真地猛點頭。

    下來唯一的問題就是,當麻必須在外面閒晃一段時間再回來。如果在魔法還沒有結束前救護車就來了,那安撫傷患的動作就會被中斷。所以,絕對不能叫救護車。但是,這並不是當麻非得出去的理由。如果只是為了不讓小萌老師叫救護車,當麻大可以用房間裡面的黑色電話機隨便撥個號碼假裝一下。重點不在這裡。

    「茵蒂克絲!有沒有什麼我能做的事?」

    當麻輕輕地詢問倒在地板上的茵蒂克絲。

    「沒有。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請你離開這裡。」

    茵蒂克絲的話語是如此清澈而直接,讓當麻忍不住握緊右手,握得手掌都痛了起來。

    (我完全幫不上任何忙。因為只要我待在房間裡,我的右手就有可能會把回復魔法給消除掉。)

    「老師!我去外面打公用電話!」

    「咦?可是上條這裡就有電話!」

    當麻不理會小萌老師的疑惑,打開門走出房間。對於只能選擇離開的自己,當麻不禁憤怒地咬牙切齒。當麻在夜晚的街道上開始狂奔。握著那明明可以消滅神的奇跡,卻連一個女孩子都救不了的右手。

    (如果我變得更強,如果我不拖延那麼久的時間,如果我向陳請求幫助,如果我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事情根本不會到這麼糟糕的程度吧?我真是個笨蛋!以為自己學會武術,以為自己有幻想殺手,就是一個戰士了嗎?缺少那顆戰鬥的心!我根本什麼都不是!如果我不是自大的對史提爾發出那種隨意的攻擊而是商量著先救人的話,那個傢伙應該也會同意不是嗎?即使攻擊的人是他,他要的也是活生生的目錄而不是死人一個,他肯定有辦法進行救治,茵蒂克絲也不會因為我的錯誤忍受這麼多痛苦。上條當麻!你是個笨蛋!去掉家族的那層外衣,你依舊是那個平凡的倒霉蛋!給我認清楚現實啊!混蛋!這個世界可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明明看到陳一邊吐血一邊堅持著前進,為什麼還沒有這樣的覺悟!難道單純的躲避就能夠保護所有的夥伴嗎?那樣成為累贅不是應該死了更好嗎?茵蒂克絲,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即使付出再多的代價,我也會幫你,即使是地獄我也會把你拉回來。你,可是我第一個看到**的女孩。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的就離開的。)

    上條輕輕的抹去眼邊那細小的水珠,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無聲的放出自己的誓言。

    隨著一陣強光閃過。

    「生命能量補充完畢,確認已避免死亡危機。自動書記進入休眠狀態。啪!」

    如同開關被打開了,茵蒂克絲的瞳孔出現了柔和的光芒。這一切都只因為茵蒂克絲的眼神再度變得溫柔又溫暖,就像一個少女原本應該有的眼神。

    「接下來只要將降臨的守護者送走摧毀神殿就行了。魔法就是這樣的東西。就像蘋果跟apple都代表相同的意思一樣。就算沒有玻璃魔仗,用透明塑膠雨傘代替也是可以的。又例如塔羅牌,只要圖案跟張數沒錯,就算是從少女漫畫附錄上剪下來的,也可以拿來占卜。」

    茵蒂克絲盡力擠出微笑說道。

    小萌老師反而開始覺得不安。自己做的這些事,該不會反而讓茵蒂克絲傷勢更加惡化了?!

    「別擔心。就跟感冒一樣,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體力。傷勢本身已經治療,不要緊的。」

    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茵蒂克絲說道。才剛說完。茵蒂克絲就往旁邊倒了下去。玩具人偶也倒了,小矮桌稍微晃動,連結在一起的房間也產生了巨大的搖晃。小萌老師擔心得繞過小矮桌靠近茵蒂克絲,茵蒂克絲卻開始唱起歌來。小萌老師學著她的聲音唱完之後,詭異的空氣便再度回復成原本公寓內的空氣。小萌老師一邊感到害怕,一邊試著搖晃小矮桌的桌腳,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生。帶著安心的表情的茵蒂克絲,閉上雙眼說道。

    「太好了。」

    小萌老師原本心想:能死裡逃生,也難怪她那麼高興。但是純白的修女卻接著又說道。

    「幸好不用讓他感到內疚。」

    小萌老師驚訝地望向茵蒂克絲。

    「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感到內疚吧。」

    如同在做夢的茵蒂克絲,閉上雙眼什麼都沒再說。這個少女在被砍傷而倒地不起,以及進行詭異的儀式時,原來都不是在擔心自己。她唯一擔心的,只是那個將受傷的她背到這裡來的人。小萌老師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一個人,也沒有人能讓她這樣關心。所以,小萌老師情不自禁地問她一句話。明明知道茵蒂克絲已經睡著,絕對不可能聽到這句話,但是她還是問了出口。沒想到少女真的回答了。她閉著眼睛進行著回答。

    「我也不知道。自己過去從來沒有如此關心一個人,也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是當那個人為了自己,竟然敢向魔法師動怒的時候,自己掙扎著想爬起來幫助他逃走。看見那個人被獵殺魔女之王和魔法師夾攻,最後竟然成功的帶著自己逃脫的時候,自己有種快要掉淚的衝動。不曉得是什麼原因,一旦跟他在一起,就感覺一切都不對勁,什麼事都變得無法掌控。但是這段無法預測的時間卻讓她好快樂,好開心。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情,自己也不知道。」

    如同作了一場美夢般,開心地笑著。接著,茵蒂克絲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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