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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神歷500年 文 / 橫耳

    「因為戰後利益的分配。」格昆道,「這次大戰之後,大批老貴族們在戰爭中無所作為,而獲得戰功的軍官們需要朝廷給予封賞,西王朝的朝廷能拿什麼來賞賜軍官們呢?只能剝奪那些老貴族的利益去付給新貴族。這兩批人之間的矛盾必然會突顯出來,老貴族們的鋒芒必會指向軍人們的代表——聖女梅洛琳。這其中的關鍵在於,卡帕多西亞皇子本身需要老貴族支持,沒有他們的支持,他就沒有辦法接掌政權,而軍官們在支持他,是因為他象徵著國家統一。所以矛盾沒有激化之前,他還能掌握大局。但這個矛盾一出現,他站在哪一邊就很難說了。能否處理好這個矛盾,事關西王朝的興亡,也事關梅洛琳的地位。」

    「您所說的,也正是我所擔憂的。」霍青道,「但這些畢竟是西王朝的家務事,我們很難插得上手。我們現在還用不著考慮這些,西王朝的事暫且可以放一放了,讓我們把目光重新投向東方吧。」

    從497年秋到499年秋,這兩年裡帝國獲得了一些喘息的時間,但情況並沒有太多改善。原本佔據壓倒性優勢的君主勢力被教廷勢力分去了一半,年紀已老的阿列士四世彷彿重新煥發了青春,整日在聖蘇菲大教堂中接見各級官員,密謀著各類軍國大事。相對的,恩帕羅等三人對此恨之入骨,對教廷勢力不共戴天。雙方的鬥爭在朝野之間四下展開,雖然在朝堂上雙方還保留著一絲顏面,但在貴族們的聚會中,形成了互不往來的兩大集群。偶然有不同屬的貴族的教士碰面,不是互不搭理,便是一番唇槍舌劍,鬧得不可收拾。

    而本應該在朝臣和教廷間作為平衡者的皇帝,現在已經幾乎足不出戶了。在498年年初,君坦諾斯五世便一直身體不適,似乎是由於暴躁的性格所累,他的面色愈來愈不正常,經常是那種紅得發紫的面色,一遇見不順心的事,便手腳哆嗦,頭腦發昏。他也越來越不願意處理朝政,整日裡在深宮中獨自發呆,或是連日連夜地狂飲。一些違背教義的事情也在發生,幾個據說是從遠東來的魔術師悄悄地被召進了宮廷,他們向皇帝獻上了據稱能夠延年益壽的神秘藥方,婦人的乳汁、處女的鮮血、沃克索山脈中的特有菌類、南方大海邊一種蝠類的毒液……諸如此類奇怪的事物,皇帝日益沉迷於這些虛幻的迷夢中,對朝政幾乎不聞不問。

    沒有了皇帝的支持,三大寵臣鬥不過阿列士四世,權位日益旁落。或許他們已經不行了,原本屬於權臣陣營的貴族們逐漸失望。大樹將倒,何不另選高枝?於是乎,改換陣營投奔教廷一方的不在少數,但其中更有一些「聰明」人,教廷勢力再大,阿列士四世也不能推翻君坦諾斯皇室自己來當皇帝,五世皇帝不行了,六世還得要上台。當今有四位皇子,撇去那位不明來歷的私生子不算,還有三位皇子可以投奔。雖說不知到底最後哪位皇子能夠接掌大位,但冒險賭上一把的不乏其人。

    在499年底的時候,歷經了四場大亂的帝國,其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大為下降。這時的帝國中央,已經沒有過去那種強大的中央軍事力量來保證對地方的控制,不少地方上的官員、貴族藉著保衛家園的名義擴建軍隊,超出了法定的限額,而在戰後,這些擴建的軍隊仍然保留了下來,雖然帝國中央三令五申要求他們裁撤員額,但談何容易?一旦掌握了軍權,誰想放棄呢?

    在這時,新任帝國元帥坦提烏斯侯爵顯示出了強力的一面。他向朝廷和教廷雙方力陳地方軍事割據的嚴重性,指出一旦放任這種局面形成,帝國將不可避免地陷入分裂混亂。在這件事情上,寵臣們和教廷難得地達成一致意見。在這一年年底,帝國元帥率領部分禁衛軍進行了一次出乎意料的行動。

    一萬禁衛軍在他的帶領下,以剿平逃奴軍為名義,從大君堡出發,首先向東進入安托奧,直奔威科勒,又向北轉向科科勒,最後到達葉爾尼南部。這一路上,坦提烏斯以征發貴族私軍和地方守軍為名義,要求貴族和地方官員交出軍權。他一手拿著朝廷的詔令和教廷的敕令,威脅不交出軍權者將被嚴厲懲處,另一方面,一萬禁衛軍也不是吃素的,誰若不聽,帝國元帥就會命人當場拿下。

    類似於突然襲擊式的行動,讓地方官員和貴族瞠目不知所對,只得聽任坦提烏斯行事。帝國元帥的這次行動,在一開始時十分順利,一直到葉爾尼,地方官員和貴族們毫無抵抗的舉動。坦提烏斯將征發的部隊擇其精銳,打散編入禁衛軍中,其餘老弱殘兵,在半路上直接遣散。這樣做有兩個後果,一個是好事,他率領的禁衛軍兵力增強,一個是壞事,被遣散的人員身無分文,無法回鄉,只好到處乞討流浪,實在活不下去的,便乾脆幹起打家劫舍的勾當來。

    神歷500年年初,坦提烏斯率軍渡海西進,到達列波行省。從這裡開始,他的行動變得困難起來。在清除了東半部割據勢力的苗頭後,帝國西部的地方官員和貴族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警惕起來。一個個明裡暗裡地和坦提烏斯對抗,不是聲言要到元老院去控告他無故欺壓地方官和貴族,便是暗中將私軍藏匿起來。坦提烏斯仗著背後有朝廷和教廷的雙重支持,使用鐵腕手段,不惜動用武力脅迫,來解決貴族和官員們的反抗。十幾個貴族甚至被逮捕送到大君堡,其中有幾個地位不高沒有後台的還掉了腦袋。儘管如此,在列波行省坦提烏斯足足花了四個月的功夫,才把貴族和官員的私兵問題解決掉,他也獲得了一個「貴族屠夫」的雅號。

    到了夏天,坦提烏斯終於進入杜羅根行省,引起了杜羅根、西中央特別區、達拉尼亞三行省貴族和官員的極度恐慌,有誰願意將自己花了大價錢訓練裝備起來的私軍無償送給坦提烏斯?特別是那些地方高官和大貴族。小貴族小官員們花不起養軍隊的代價,就算是培養了家族騎士,也不過幾個十幾個的規模,大多數不會超過帝國法定的限額。但大貴族和高官們就不同了,他們如果要解散自己幾百上千人的私軍,付出的代價就是天文數字。這是他們絕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但誰都知道,坦提烏斯背後有朝廷和教廷的雙重支持,沒有人能夠在帝國統治結構的上層扳倒他。不甘心失去龐大利益的貴族和高官們只得把目光投向另外一個人物,將他視為保住利益的潛力股。

    阿斯安洛公爵斯麥爾雷斯——帝國的二皇子,他的封地就在這三個行省的交界處,所有不甘心失敗的貴族一齊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原因無他,斯麥爾雷斯本人也秘密建立了一支龐大的家族騎士隊,遠遠超出了帝國法律的規定。這件事帝國朝廷的寵臣們並非不知道,但他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到而已。斯麥爾雷斯建立超出法定數額的騎士隊自有他的理由:小小的四皇子阿瑞芬都能擁有龐大的正規軍隊,堂堂正牌出身的二皇子竟然只能有一千多騎士?這個道理只怕是皇帝親自來也說不通。寵臣們也不願意得罪一個或許會繼承帝位的皇子,只好任由他去胡搞。

    在三個行省的官員和貴族紛紛找上門來為自己的私軍說情時,斯麥爾雷斯一開始不為所動,他也不願意招惹正當紅的帝國元帥,但自己這些超額的家族騎士還是要保住的。一句話,死道友不死貧道。憑著自己帝國皇子的身份,只要坦提烏斯買自己一個面子,不動到自己頭上,何苦與他為難呢?斯麥爾雷斯紓尊降貴,親自前往杜羅根行省帝國禁衛軍的駐地,與坦提烏斯作了一番詳談。

    這番詳談的結果讓斯麥爾雷斯大為光火,坦提烏斯一絲一毫也不買他的帳,話雖然說得婉轉,但寸步不讓地要求他解散超額的人員,否則禁衛軍將進入阿斯安洛,繳了斯麥爾雷斯家族騎士的械。任憑斯麥爾雷斯千般解釋,甚至露出哀求的神色,坦提烏斯也沒有任何讓步。到了最後,斯麥爾雷斯終於忍耐不住,撕破了臉皮,跳腳大罵道:「我知道你這是在執行教廷的密令,要解除皇室的最後一點武裝看看吧,你已經是帝國元帥了,又掌握了保衛帝國中央的禁衛軍,現在,你連皇室保衛自身安全的最後一點人也要奪去,難道阿列士真的想自己當皇帝嗎?神不會容許這樣的,祂不會」

    坦提烏斯面紅耳赤地回道:「請您不要誣蔑教廷,不要誣蔑教皇陛下我只是根據帝國法律行事,您不能作過分的猜疑。」

    「我這是猜疑嗎?」斯麥爾雷斯毫不客氣地反問道,「事實如此,誰還看不清楚帝國現在的局勢?我們在帝都之外的忠臣,誰不對帝國憂心忡忡?而你,一個教廷的爪牙,只怕是太過張狂了吧我們不會容許你這樣做的,不會容許阿列士實現他的野心。你走著瞧吧,你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斯麥爾雷斯怒氣沖沖地走了,只留下坦提烏斯一個人發呆。憑良心說,教廷並沒有給自己下達這樣的命令,但斯麥爾雷斯說得有錯嗎?雖然在朝政上,皇權和教權還是平分秋色,但中央的軍權掌握在教廷手中,實際上已經導致了帝國政權向教廷一方傾斜,這必定會引起一些人的猜疑。斯麥爾雷斯的一番話,讓坦提烏斯發覺,自己已經深深陷入帝國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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