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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扭轉困局 第五十三章 眉眉醒了 文 / 帶疤的蘋果

    第五十三章眉眉醒了

    楊廷軒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從睡夢中吵醒,雖然心中有些氣惱,但是在軍校裡養成的良好素質,令他迅速做出反應,翻身從床上坐起,一把抓住放在床頭的手機。

    按道理來說,他平常晚上睡覺都是關機。但是今天一路上奔波,確實有些乏了,回到酒店將手機放到床邊的櫃子上,打開電視躺在床上預備看上兩眼然後關機睡覺,沒想到頭一挨枕頭就已經沉沉得進入到夢鄉。

    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屏幕上面是董柏言三個字,看了看腕間手錶,十一點三十分,這麼晚打電話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帶著疑問接起電話。

    「董哥有事嗎?」楊廷軒問道。

    「廷軒你能來一趟我這裡嗎?」聲音停頓了一下說道「逸塵出事了。」話語聽起來很簡單就寥寥數語,但是楊廷軒能聽出來事情肯定不一般。

    「嗯,董哥你在什麼地方?」楊廷軒直接問道。

    「我在廣府醫院。」董柏言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離我住的地方不遠,你知道這所醫院嗎?」

    「廣府醫院我知道,估計半個小時以後我到,你等著我。」楊廷軒邊打電話邊往身上套衣服。

    「好,我等你。」董柏言講電話掛了。

    楊廷軒快速穿好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敲了敲宏隊長的房間,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他走進門關上。再過了一會兒,酒店大門口出現兩個行色匆匆的身影。

    香煙在一隻手裡捏來捏去,本來渾圓筆直白白的香煙卷,現在皺皺巴巴顏色發黑,就像一塊使用了很久的抹布。眼睛看著手術室門頭上的「手術進行」的紅燈,猜測著下一秒這盞燈是否會滅。腳步慢慢在周圍走來走去。從這頭到那頭只有七步,從左邊到右邊也只有七步。來來回回的七步裡包含著多少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包含著多少親友們的悲痛欲絕;同時也包含著起死回生的驚歎,也包含著重獲新生的欣喜。

    「老闆你坐一會吧!」志軍看見董柏言不停地在手術等候室裡,來回踱步,知道他心中擔心逸塵的傷勢,可是這樣走來走去也不是個辦法,出言相勸。

    董柏言看了志軍一眼,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志軍你說當初我為什麼讓逸塵留在賓館,如果他和咱們一塊來這有多好,逸塵也就不會出事了。」

    志軍沒有說話,他知道即使自己回答,呆一會自己的老闆還會重複問這句話,就在這段時間裡,剛才的話已經重複了好幾十遍。董柏言長歎了一口氣,接著在等候室裡慢慢的踱步。無盡的懊悔衝擊著他的心臟,無法追悔的決定,令自己陷入到深深地自責當中。

    手機響了,董柏言連忙掏出來,看見號碼是楊廷軒,接通拿起放到耳邊,「廷軒你來了?」

    「董哥我們剛到,你們現在在哪裡?」電話裡傳來楊廷軒的聲音。

    「我和志軍在手術是外面。」

    「手術室外面?」有些不敢相信,重複問了一遍。

    「嗯,逸塵在裡面搶救。」董柏言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什麼?我一會兒過來。」楊廷軒立刻掛斷電話。董柏言將手機揣進口袋,繼續在房間裡來回的走著,步伐越走越沉重,最後就像拖著兩隻腳在走。

    楊廷軒推開門走進來,看見董柏言在房間裡踱步,一臉疲憊的樣子,劉志軍站在一幫臉上淚痕未乾,心裡暗道,「看來林逸塵這一次動的手術,絕對不是普通手術。」

    快走兩步,看見董柏言轉過頭看著他,眼睛裡露出悲傷的神色,心裡打了一個愣登。在他記憶裡對方是一個睿智、穩重、很有城府,喜怒從未行諸於色,眼神裡總是閃爍著智珠在握的光芒。但是這一次他有些驚呆了,心中暗暗說道,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廷軒你來了,坐。」董柏言坐在長椅上眼睛還看著那盞紅燈。

    楊廷軒坐到一旁,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等待著。

    宏隊長看了一眼,過去拉了拉劉志軍的衣角,說道,「老劉這裡有些悶,咱們出去抽支煙透透氣。」

    劉志軍看了坐在長椅上的董柏言,對法無力的伸出手擺了擺,兩個人走了出去。

    楊廷軒遲疑了一下說道,「董哥這是怎麼回事情?」

    「廷軒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董柏言慢慢說道,話語裡透露出來陰冷的味道,讓楊廷軒打了一個冷戰。

    「董哥你能不能告訴逸塵到底怎麼了?」楊廷軒急切的問道。

    「醫生給逸塵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正在搶救,他媽的全怪我,要不是因為我讓逸塵留在賓館,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董柏言低下頭,雙手***自己烏黑濃密的頭髮,使勁******了半天。

    楊廷軒聽著莫名其妙的話,心中暗自猜測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

    楊廷軒從口袋裡掏出煙,碰了碰董柏言,「董哥抽支煙。」

    慢慢抬起頭,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頭髮散落,可能是因為沒有休息好,臉上的膚色很白,整個人看上去很頹廢,但是坐在他身邊的楊廷軒卻能感受到,身邊這個男人渾身撒發著危險的氣息,就像一隻沒有發現獵物的獵豹,他正在搜尋眼中的目標,只要發現之後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最精準角度,張開自己的嘴巴,以最短的時間咬斷獵物的脖子。

    接過香煙拿在右手上,將另一隻手裡,早已經***捏的看不出來是一支香煙的香煙,扔到椅子邊的垃圾桶裡。

    「廷軒我們出去把他們叫回來,你和我出去走走。」董柏言站起身,身體有些晃,廷軒伸手去扶。

    董柏言擺了擺手,「沒事不礙事。咱們出去吧!」

    來到外面,兩人將手中的香煙點著,董柏言狠狠吸了一口,在門外昏黃的燈光映襯下,伴隨著口中的熱氣,吐出嘴外的煙形成一根濃厚的煙柱,但是很快就消散在夜色裡。

    「今天沒有月亮,廷軒你知道在京城裡有個叫簡少的人嗎?」董柏言抽了一口煙,看著漫天的繁星。

    「簡少?」楊廷軒思考了一下,在自己記憶中似乎好像沒有這麼個人,再考慮了考慮還是沒有,搖了搖頭說道,「董哥這個人我還真沒有聽說過,我幫你打聽打聽。京城裡面我還是有幾個朋友,玩的不錯人頭也熟,可能他們會知道。」

    「嗯,廷軒拜託你了。」董柏言點了點頭,慢慢說道,「逸塵在昏迷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這兩個字。我想逸塵現在這個樣子肯定跟簡少很有關係。」說完將眼光投入到深邃的星空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廷軒掏出電話,挨個撥通了電話號碼,前幾個都是關機,到了最後一個號碼通了,但是等了半天沒人接。不甘心接著打過去,依舊還是沒人接。這小子怎麼不接電話?楊廷軒咬了咬牙,心中暗罵道,又不知道這小子又躺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了.

    電話終於有人接了,從裡面傳來強勁的音樂嘈雜聲,廷軒費力的分辨在音樂背景下對方口齒不清的聲音。最後終於放棄了努力,狠狠地掛掉電話,轉過身看著董柏言說道,「董哥,明天一早,我肯定再給他們打電話,我就不信問不出來。」

    董柏言點了點頭,「廷軒沒關係,遲一天早一天沒什麼分別,反正這個人逃不出這個地球。他現在最好祈禱逸塵沒事。」冷冰冰的話語在夜涼如水的夜色中慢慢擴散開來,楊廷軒感覺到自己的背後的汗毛有些往起直立的**。

    董柏言轉過身慢慢的向醫院樓裡面走去,每一步看上去似乎很疲憊,但是從腳下沉重的足音能夠聽出,裡面包含著不容改變的決定。楊廷軒遲疑了會,也跟著走進去…。

    手術燈終於滅了,董柏言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用期盼的眼神盯著門口等待著,終於門推開了,穿了一身手術服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在下自己的口罩。幾個人立刻圍攏過來,看著對方的嘴,但是誰也不敢問,生怕從他的嘴裡傳出令眾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醫生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手術做完了,但是病人暫時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需要留院觀察。」說罷轉身就要走。

    董柏言站在醫生身前,拿出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信封,遞到了塞進他的口袋裡,笑著問道,「醫生剛才手術順利嗎?」

    這個醫生的臉色緩和下來,聲音比剛才添加了那麼一點人情味,「病人由於身體受到擊打,造成內臟有一定損傷,我們盡最大努力進行搶救,照目前來看,病人的狀況還是比較平穩。但是以後的事情不太好說,畢竟他的傷勢並不同我們常說的皮外傷,還是有一定生命危險的。留院觀察幾天再說吧!待一會兒你們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開一個住院單,你們辦理一下住院手續。」說完醫生轉身走了。

    董柏言在病房裡,看著帶著呼吸面罩下逸塵蒼白的臉,久久沒有說話。楊廷軒打開病房門悄悄走進來,拉了拉董柏言的衣服,兩個人走了出去。

    「董哥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廷軒問道。

    「呵呵」董柏言冷笑一下,「逸塵躺在那裡你說我會怎麼辦?」轉過頭看著對方,眼睛裡冒出兩道寒光。

    「嗯,我知道你的心裡不好受,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董哥這裡是京城不比江北省,水深得很,你千萬不能***。」楊廷軒考慮了一會,將自己在心中盤橫了好長時間的話語說出來。

    「嗯,廷軒我知道你話語裡的意思,我會多加小心的。」董柏言拍了拍楊廷軒的肩膀。

    「對了,董哥,看樣子那個人對你很感興趣,可能會見你,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楊廷軒欲言又止。

    「沒事的。」董柏言勉強的笑了笑。

    「你也忙了一晚上,休息一下吧!呆一會我讓幾個人過來替替你,熬了一晚上也不是個事。」楊廷軒看著對方。

    董柏言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這裡難受,睡不著啊!」

    「嗨,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出了,再後悔沒有什麼用,現在最好的辦法的辦法,就是保存精力,後面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們。」楊廷軒將我們兩個字咬得很清楚。

    董柏言愣了一下,看著楊廷軒過了一會笑著說道,「廷軒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就不往裡面摻和了。」

    楊廷軒看了董柏言一眼,不滿的說道,「看來董哥還是拿我當外人,這樣我會感覺很不爽的。」

    「呵呵」董柏言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吐出來,轉過頭笑著說道,「廷軒也許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先休息一會兒,畢竟好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

    楊廷軒沒有說話,但是手慢慢握緊好像下了什麼決心,兩個人慢慢向外面走去。

    在上午金色的陽光照射下,宋佳眉長長的眼睫毛輕輕地顫抖了幾下,過了一會兒慢慢睜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中有些奇怪,我怎麼會躺在醫院裡?慢慢坐起身來靠在病床上,腦袋有些麻木,但是還在努力仔細回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忽然好像想到什麼,猛的撩開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看了看然後鬆了一口氣。在她最後記憶裡,在酒店的房間裡喝了一杯水,然後腦袋就感覺昏昏沉沉,接著對面的男人滿臉淫笑著開始脫他的衣服,然後過來緊緊抱住自己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自己拚命掙扎,打開房門跑了出去,恍惚中好像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面孔,接著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難道真的是他?難道自己是被他救了嗎?一種莫名的激動刺激著她的神經,渾身顫抖著,挪動還有些酥軟的身體,下地穿上鞋腿好像好有些無力,但是顧不了那麼多。

    此刻的眉眉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那個人,在自己殘留的記憶力,那個人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邁動有些虛浮的腳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沒有人,失望的向四周看了看,有幾張臉孔,但是看上去很陌生,失望的低下頭,回到病房裡,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著心事。

    門推開了,欣喜地轉過頭向門口看去,一個小護士推著輸液車走進來,嘴裡喊道,「三號量體溫了。」

    眉眉眼睛裡帶著濃濃的失望,接過溫度計夾在自己的懷裡,過了一會說道,「請問一下護士,您知道誰送我來的嗎?」

    護士沒有說話,只是用動作來表示自己對於此事一無所知。

    眉眉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護士送我來的人是不是長這個樣子…」連比帶畫的將董柏言的外貌描述了一番。

    護士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暗說道,我是白天的護士哪裡會知道夜晚有什麼事情,如果我知道還用幹這份勞心勞肺三班倒,連自己有時候到搞不清楚該上什麼班的職業。但是嘴裡還是說道,「昨天晚上我不值班,把你的溫度計給我。」

    眉眉這一次徹底失望了,將溫度計從懷裡拿出來遞給對方。

    小護士看了看說道,「三十六度五體溫正常,三號現在給你輸液。」

    眉眉躺在床上,將自己的胳膊伸出去,對方熟練的做好一切,然後推著輸液車走了。

    心中的失落啃咬著眉眉不知名的惆悵,看著液體一滴一滴的慢慢從輸液管裡滑落,最後流盡自己的身體裡,難道昨天晚上看見他是自己的幻覺?眉眉嘴裡低聲的問著自己。

    董柏言從床上起來,快速的洗了一把臉,連忙走出去,叫醒志軍兩個人急匆匆的就往醫院那邊趕。來到逸塵病房門前,深深吸口氣,悄悄打開房門,看見裡面坐了一個人,正在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聽見門響連忙站起身來。

    董柏言走進去,小聲的對對方說,「怎麼樣,有什麼情況?」

    「今天早上醫院大夫過來查房,看了看心電圖,又量了量血壓,然後又開了新的藥,現在剛剛輸完液。」那個人低聲說道。

    「嗯,」董柏言點點頭,「醫生說別的了嗎?」

    「情況看起來比較平穩,看來恢復得還不錯。」那個人小聲的說道。

    「謝謝,辛苦你了。」董柏言笑了小點點頭。

    「董老闆,看您說的,你是我們東家的老朋友,這點事情是我應該幫忙的,談不上謝不謝。」那個人笑著小聲說道。

    「呵呵」董柏言輕笑了兩聲沒有說話,輕手輕腳走到逸塵的病床前,看了看他,然後伸出手替他掖了掖被子,站在心臟測量儀的跟前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數據,點了點頭,看來心臟跳動的還是很平穩的。

    「董老闆,今天早上來了兩個警察說是來錄口供,我們東家將他們打發走了,他意思讓我問問您,這件事情該怎麼辦?」那個人小聲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董柏言不知可否的點點頭。

    「還有,我們東家讓我們留意三號房間的女孩子,已經醒了。」

    「嗯,她醒了?」董柏言嘴裡說出這句話看著對方,那個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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