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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715章 兵出烏桓,奇兵突襲(一)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715章兵出烏桓,奇兵突襲(一)

    噹噹噹。

    伴隨著銅鑼聲,一支隊伍在無終城裡走過。前面的一個士兵拿著用厚實的紙板捲成的簡易擴音器,大聲地叫道:「大將軍張飛令,無終城內的百姓,全體隨大軍遷徙到范陽,不得有誤,如有不肯遷徙的,視為叛國通敵處置,全家問斬。」

    「大將軍張飛令,無終城內的百姓,全體隨大軍遷徙到范陽,不得有誤,如有不肯遷徙的,視為叛國通敵處置,全家問斬。」後面的士兵跟著叫道。

    兩邊的百姓嘩然了,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違抗命令,只能在心裡咒罵。

    這個時候,幾個身穿漢人衣服的精壯漢子,小心翼翼地往人群裡擠,不一會兒擠進了人群當中。他們當中的一個忍不住拉著了後面的一個士兵說道:「小哥,你們是不是要全部撤離無終城啊?」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那個士兵很不高興地說道。

    這個時候,那個漢子悄悄地給那個士兵塞了一塊金子,然後說道:「俺家老小都在無終城,這無緣無故的要搬走,捨不得啊。」

    「看你也是漢人,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們的軍師受了重傷,而通往柳城的路,又泥濘不堪,根本沒有辦法走。只能會范陽等來年軍師的身上的傷好了,才進軍,除此之外,還能做什麼?」那個士兵當下忍不住白了那個漢子一眼說道。

    「哦,哦……」突然間那個漢子問道,「那你們軍師的傷重不重?」

    「重,怎麼不重,要不能回范陽去?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大將軍也是害怕我們漢人的軍隊走了,你們這些漢人留下來遭殃。才讓你們也跟著回去的。」那個士兵說道。「要是不帶上你們,我們行軍的速度,肯定很快。你快點回家收拾收拾吧!」

    「多謝小哥了。」那個漢子抱拳說道。

    這幾個人悄然退出了人群,到了一個隱秘的房間裡。

    「看來,漢人的軍隊真的要離開無終城了。」這些人的領頭很肯定地說道。

    「首領,我們是不是也離開?把這個消息報給皇上和左賢王?」其中一個人問道。

    「我們還是看著他們離開,再將這個消息報上去吧!否則一旦上報錯了消息,皇上和左賢王一定不會饒了我們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這樣是不是太遲了點,皇上會發怒的,要知道皇上和左賢王都在等消息呢!」又一個人不由地提醒道。

    領頭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就留下幾個人在這裡看著,另外幾個人,先去稟報消息,等漢人真的走了,剩下的人,再去稟報消息。」

    突然間他又想起來了什麼,不由看向另外幾個人問道:「對了,皇上,讓我們查查那個林若的傷,傷得嚴不嚴重,這件事情,你們幾個查得怎麼樣了?」

    「昨天,我們去找了無終城裡,給林若瞧過傷的大夫,用威脅和利誘的方法套出來,他們給林若瞧傷,林若的傷很嚴重,流血不止,短時間內別說是帶兵打仗了,就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的。」這幾個人當中的其中一個抱拳說道。

    領頭的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必須將這個情況馬上稟報給皇上和左賢王。」

    三天之後,在漢軍的強烈壓迫之下,無終城裡的人,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百姓,都乖乖地收拾東西,在漢軍的「護送」之下,拖家帶口的,無可奈何地跟著漢軍往西撤走。離開之前,漢軍在各處泥濘的地方打上木樁,木樁上面寫著:「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復進軍。」

    當蹋頓得知這個消息,當下哈哈大笑,並且對左右的人說道:「漢人退兵了,漢人終於退兵了,朕無憂矣,朕無憂矣。」

    這個時候,右賢王忍不住上前抱拳說道:「皇上,如今三大部落的單于都帶著大軍前來,我們剛好可以趁漢人退兵的機會,揮軍殺出去,追殺漢人。」

    聽到這話,左賢王忍不住說道:「右賢王,如今正逢夏秋交際的時候,多雨水,這一路上的積水淺的沒有辦法通車馬,深的沒有辦法不載舟船,這怎麼出兵?」

    蹋頓說道:「沒錯,漢人走了就走了,還要去追他們,萬一他們是故意撤走,引我們去追趕,他們在半路伏擊,那我們豈不是引火燒身嗎?」

    右賢王很不甘心地說道:「可是皇上,錯過了這個機會,那以後再要找這樣的機會就很難了。」

    「哎,朕想等些時候,派出使者和漢人重修於好,到時候,兩家互市,各取所需,豈不是更好?」蹋頓當下抬手說道。

    「那三大部落的單于著急來的十萬人馬怎麼辦?」右賢王當下忍不住說道,「這些人都已經來了,皇上讓他們無功而返,他們只怕會心生不滿。」

    「右賢王啊,你的擔心多餘了。這樣吧,你先不要對他們說朕的決定。朕決定今天晚上,宴請他們,在酒宴上和他們說。到時候,朕再多給他們賞有些美人和奴隸,他們自然就不會有什麼意見了。」蹋頓很坦然地說道。

    看到蹋頓已經有所決定,右賢王很無奈地退出去了。

    蹋頓和左賢王兩個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是夜,蹋頓在柳城的王庭裡,宴請三大部落的單于,宴席之上,美女如雲,歌舞昇平,尤其是最後一曲是由蹋頓最寵愛的布露夫人親自跳的打獵歸來的舞曲,讓眾多色狼們都睜大了眼睛,對布露垂涎三尺。

    一罈子酒,一罈子酒地灌下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少人已經開始醉倒了。而坐在主位上的蹋頓,低頭看向下面的三大部落的單于們,一個個都已經紅著臉了,可是這三個人的目光**裸地看著自己懷裡,那個嬌媚可人的自己最愛的美人布露。

    這個時候,門外悄然走進來一個佩戴武器的年輕的將軍,這個人微微朝蹋頓點了點頭,蹋頓當下站起身來,笑著對三大部落的單于說道:「諸位愛卿,尤其是三位單于,朕很感激你們三個不遠千里而來,朕記住了你們三個的恩情了。」

    「皇上,你是我們烏桓國的國王,我們是你的臣子,你的話就是聖旨,我們豈能不聽從你的吩咐呢?」一向和蹋頓感情不錯的右北平單于烏延當下拿起酒杯站起來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做臣子的應該做的。」

    他的話說完了之後,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蹋頓旁邊布露的豐滿的雙峰之上。

    而遼西單于樓班打了一個酒嗝,也拿起酒杯舉起來,看向蹋頓說道:「皇上,我們都是粗人,不會向漢人那樣說一些漂亮的話,可是我們哥三個,都是烏桓人,漢人欺負到我們烏桓的地界上,我們哥三個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就算沒有你發話,我們也是在所不惜的。你放心好了,有我們三個在,漢人來多少,就死多少。我們不怕他們。」

    他說完之後,又抬起他手中的酒杯,給自己悶了一杯酒。

    一向老奸巨猾的遼東單于蘇僕延,當下呵呵地笑起來說道:「樓班,你喝多了。我們這十萬人馬,哪裡比得上皇上的天狼鐵騎和烏桓國的大軍厲害?我們也只是來錦上添花的。皇上叫我們打哪裡,我們就打哪裡。」

    烏延聽到蘇僕延的話,當下忍不住說道:「對,對,對,我們的軍隊很久沒有訓練了,哪裡是漢人的對手,戰事一起,一切都要靠皇上你的大軍為先鋒,我們的人馬只是在後面為皇上你的人馬壓陣,嚇唬嚇唬漢人罷了。我們的軍隊根本就不是漢人的對手。」

    聽到這話,樓班忍不住罵道:「少胡扯。你們的軍隊,沒有訓練?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兩個混蛋的軍隊,那是天天的訓練,尤其是你,蘇僕延,你一心惦記著皇上的寶座,你時刻想要謀朝篡位,你會少訓練你的軍隊?還有你,烏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對皇上客客氣氣,皇上的話你表情上都是聽從的,每年的上貢的貢品都是最好的,可是我知道,你丫的安的是什麼心?你只是在表面上裝友好,就是為了讓皇上對你放鬆警惕,好為你謀朝篡位提供方便。」

    聽到樓班這話,這兩個人的臉色頓時綠了,尤其是烏延的額角冒出了豆大的汗水。他們驚恐地看向了蹋頓,發現蹋頓的臉色陰霾的可怕,隨時都可以爆發。

    而樓班不知死活地喝著酒,指著他們兩個罵道:「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人。還有你,皇上,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當我們不知道嗎?你時時刻刻都想除掉我們,還將我們的部落都囊括在你的手裡,你容不下我們幾個當年為你出生入死,為你賣命的兄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就信任你的漢人軍師,那個叫閻柔的人。聽說這個布露,就是那個人給皇上你獻上來的。」這個時候樓班手指一指,就指到了在上座的蹋頓和他最寵愛的美人的身上。

    「這小子瘋了,瘋了……」烏延和蘇僕延兩個人同時想到,不僅是他們就連其他人也被樓班精彩的表現給驚住了。

    閻柔,這個人麼?原來皇上一直信任這個漢人呢!怪不得,怪不得將柳城的安全交給這個年輕來護衛,怪不得袁家兄弟能在柳城召集到三千的漢人士兵,原來這都是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年輕的漢人閻柔做的好事。右賢王很傷感地想到。

    「住嘴!樓班,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部落的單于,竟敢對皇上做的事情指手畫腳,你當你是什麼東西?皇上乃是真命天子,我們烏桓人的太陽。」這個時候,被指責的布露忍不住指著樓班罵道。

    她罵完了之後,一臉委屈地看向蹋頓說道:「皇上,這樓班很大膽,他不但侮辱臣妾,他還侮辱皇上你,臣妾一時忍不住罵了他,請皇上原諒臣妾的無理……」布露說著就不由哭了起來。

    「美人,不要哭,不要哭,朕知道你是為了朕好。」蹋頓趕緊哄道,「不哭,不哭,不哭……朕替你教訓他。」

    看到布露這個樣子,許多臣子腦子裡只是閃現一個詞語「妲己」。

    「樓班,你今天酒喝得太多了。」蹋頓很不高興地看向樓班說道,「來人啊,將他拖出去,杖責二十,好好給他醒醒酒。」

    聽到這話,不少臣子當下忍不住叫起來了。

    「皇上,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杖責重臣啊,這樣子和周幽王有什麼兩樣。」右賢王大聲跪下說道。

    得了,這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蹋頓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你一開口就將他比作周幽王,你說這比喻……一直站在宮門外的閻柔已經忍不住為右賢王默哀了。

    「右賢王,你好大的膽子,敢將朕比作漢人的昏君?來人,將右賢王拖出去杖責三十!」蹋頓真的是火了,他這個人最痛恨別人罵他昏庸無能了。

    又有幾個大臣出來為右賢王求情,可是蹋頓正在火頭上,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怒之下,將那些為右賢王求情人,全部都拉出去杖責,這樣一來,倒是沒有人敢為右賢王和樓班他們求情了。

    樓班被左右拖下去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看向蹋頓說道:「皇上,臣知道,你這是惱羞成怒,臣還知道,你在宮殿的四周已經伏下了伏兵,臣還知道,我們三個在城外的十萬人馬已經被你的人馬前部監控起來了,你這是打算要借助這個酒宴,將我們三個全部擒拿,逼著我們將兵權交給你呢!」

    聽到樓班這話,烏延和蘇僕延兩個人大驚失色。

    「脫下去,給朕狠狠的打。」蹋頓當下罵道,他說完之後,旁邊的左賢王忍不住低聲說道:「皇上,樓班只是喝多了,你就等他酒醒了之後,再好好教訓他好了,他在我們烏桓人的心裡,一直以耿直忠誠著稱,你這樣打他,會大失民望的。」

    「慢著!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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