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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550章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550章

    卻說林若在成都封賞大臣,收買人心的時候,整理西川內部的時候,郭嘉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到了漢中城。呂布雖然佔了漢中,但是呂布這個人的信義不行,而郭嘉身邊有張魯這個東川的舊主在,幾乎沒有話什麼力氣,夏侯淵和郭嘉就把其他的地方蕩平了。

    儘管如此,呂布的漢中城城牆厚實,漢中又是出了名的富庶的地方,裡面的糧食足夠可以支撐一年的,而呂布身邊的將士似乎對呂布都忠心耿耿,要想攻下漢中城,卻說要花費一番力氣。

    「軍師,為何不攻城,都十天了。」夏侯淵問道。他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從第一天來這裡攻城了之後,郭嘉再也沒有下令攻城。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啊,這樣下去,還怎麼拿下漢中城?

    讓夏侯淵不明白的事情,還不只是這些,還有這些天郭嘉躲在軍營裡,不出營門的事情,也讓夏侯淵奇怪。要知道,郭嘉可是曹操的謀士,所謂謀士,那就要統籌全局的。要隨時瞭解敵人的東西的。哪裡有整日躲在家裡的。

    「不急,不急……」郭嘉笑著看向夏侯淵說道,「妙才,你附耳過來,我有事情要叫你做……」

    夏侯淵見郭嘉一臉什麼,當下不由將耳朵貼了過去。

    「嗯?軍師……你是說……」夏侯淵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郭嘉說道。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快點按我說的去做吧!嘿嘿,這十天來,不只是你不知所謂,只怕城內的呂布也不知所謂了。」

    「是,軍師!」當下夏侯淵抱拳說道。

    郭嘉笑了笑,看著夏侯淵遠去的背影,突然間感覺到一股腥熱的東西,從他的食道一湧而出,他趕緊用手帕捂著嘴,當他拿開手帕的時候,發現手帕上沾染了殷紅色的血跡。他愣愣地看著這血跡,好久才歎了一口氣。

    自從入蜀地以來,連日的軍旅勞頓,和蜀地的瘴氣和天氣,讓郭嘉的身體嚴重透支。此刻的郭嘉之所以沒有倒下來,那是因為有一個信念在支持他,那就是一定要為主公拿下蜀地。無論如何一定要拿下蜀地……

    話分兩頭。

    在漢中城內的呂布正在和一個年輕得不得再年輕文士在喝酒。這個人容貌俊秀,身材偏瘦,卻十分的高大。這個人是誰?

    呂布看向那個文士問道:「永年,你說說,為何夏侯淵的軍隊自從上次初來攻城,一連十日都沒有再攻城?」

    那文士微微地泯了一口酒,呵呵地笑著說道:「主公,你以為如何呢?」

    呂布心裡罵道,勞資要是知道,還問你做什麼?又在這裡故弄玄虛,若不是見你丫的還有點能耐,能幫我設計詐開這個漢中城,就你那種倨傲不遜的態度對勞資,勞資早就給你丫的一戟了。呂布心裡雖然罵,可是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布實不知,請先生賜教。」呂布說著又拿起酒壺給那人倒酒。

    那人說道:「其實很簡單,可能是郭奉孝病了。」

    「你是說,夏侯淵的隨行軍師郭嘉病了?」呂布驚訝地看向那個文士問道。

    那個文士當下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正是。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實際如何,還須主公派人去查看一二才知。」

    當下呂布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夜我就派出精幹的細作到曹營去一看究竟。」

    「主公,你該給嚴新寫一封求救信。」突然間那個文士說道。

    呂布很奇怪地看向青年文士問道:「讓布給嚴子衿寫求救信?哼,莫說布可以放下殺妻滅子之恨,單是嚴子衿是那劉大耳的軍師,他也絕不會來救我們的。我寫信向他求救,自取其辱嗎?」

    「非也!」青年文士說道。

    「嗯?」呂布一臉疑惑地看向那個青年文士,彷彿再說,什麼非也?

    「那嚴子衿自是謀士榜上第一人,眼光和心胸,自然看得遠。如今將軍奪了漢中,又與曹軍對峙,若是將軍敗了,那麼夏侯淵定然會率兵攻打蜀地。屆時,他嚴子衿還能安坐蜀地?要知道,如今最不願意將軍被夏侯淵打敗的人可是他嚴子衿。」那個文士說道。

    恩?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道理。不過,他嚴新會來嗎?呂布當下說道:「那永年以為布當如何寫這封信?」

    「呵呵,主公大可寫信告訴嚴新,就是漢中城固,糧食豐足,抵擋曹軍一年半載不成問題,主公之所以拿下漢中,是因為張魯對主公德薄,無恩寵,主公願意歸降劉備,將這漢中獻給劉備,替劉備征戰天下,成就一番大業!」那文士說道。

    「你是說讓布將嚴新騙來,好讓他與夏侯淵相鬥,狗咬狗,然後我們撿現成的?」呂布看向那個文士說道。

    那個文士嘿嘿地笑著說道:「主公,你這就說錯了。誰說我們騙他呢!他嚴子衿遲早是要和夏侯淵開戰的,我們只不過是在給他創造最佳的時機,讓他趕走夏侯淵的軍師。兩家對敵,總比一家對敵要好吧!」

    呂布當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怕嚴新未必肯來。」

    「嘿嘿,放心好了,有在下替將軍寫的文書,那嚴新一定會來的。」那個文士說道。他很堅信自己的文筆和腦子一定可以將嚴新給騙來。

    是夜,滿天星斗。

    在漢中城下悄悄派出來十來個斥候。他們悄無聲息地摸向了曹軍的軍營。可是曹營的崗哨的佈置,十分的得力,這十幾個斥候,不過一會兒,就死得差不多了。只有那麼一兩個落網之魚躲在暗處發抖。

    又一個斥候被亂箭射死了。如今只剩下一個斥候了。

    早知道這麼凶險,說什麼都不來了。這哪裡是九死一生,分明就是十死無生啊!剩下的這個斥候摸著胸口,膽戰心驚地想到。他潛伏在了一處營外的茂密的草叢裡,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露頭,就被人給射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兩個小兵結伴來到這個靠近他的營邊,手裡拿著一包東西躲進暗處偷吃。這兩個人的位置,就離那個斥候埋伏的地方,不足十步之遙。只是因為處在暗處,他們也看不清楚十步之遙躲在草叢裡斥候。

    好香……聞到這香味,那個斥候嚥了嚥口水。這香味他知道是什麼,是烤乳豬的香味,真tm的好命,你們這兩個傢伙在這裡吃烤乳豬,而哥卻要躲在這草叢裡被蚊子咬不敢吭聲。真是越想越憋屈。

    「哥,真好吃。要是每天都不用打仗,有烤乳豬吃,那該多好。」

    「吃你的吧,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聽到一個爆栗的聲音,似乎那個年長的老兵敲了一下那個小兵的頭。

    「哥,你怎麼不吃?」

    「哥吃過了,這些東西是夏侯將軍設宴剩下的,本來是打包給郭軍師的,可是郭軍師胃口不好,讓我吃……呵呵,都是我吃剩的了。」

    「哥,郭軍師真是一個好人。你跟著他真是好福氣。」

    「哎……」一聲長長的歎息,似乎有什麼無奈。

    「哥,不會郭軍師真的病了吧?」

    「沒……沒有……別胡說。」那個老兵很緊張地回答,「這件事情,別亂說,小心殺頭,知道了嗎?」

    「真的?」

    「噓!」

    接下來兩個人竊竊低語地商量什麼,可是聲音太小了,那個斥候就是豎起了耳朵,也沒辦法聽得清楚,只聽到什麼病重,吐血,假人,攻城之類的。

    待這兩個小兵離開的時候,那個斥候悄悄地派到了柵欄旁邊,弄開了柵欄,然後悄然前進了去。幾番查探,發現郭嘉的軍營裡亮著燈,可是軍營的簾帳卻是放下來的,透過軍營的燈火,可以看著一個人呆坐在軍營裡,一動不動的。而營外把守這幾個士兵。

    那個斥候愣住了,不是說郭嘉病重嗎?怎麼還能坐起來看書,還坐得那麼筆直,一動不動的。斥候潛伏在暗處,等了許久,都沒有什麼機會進這軍營。

    三個時辰過去了。那裡面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

    不對……突然間,那個斥候想到了什麼。假人……沒錯,是假人。絕對是假人,他很得意地聯想到了剛才隱約聽到的字句。

    當這個斥候把自己所見,所聽到的,還有所想到的全盤告訴給了呂布和那個文士知道,那呂布和文士當下眼睛一亮,尤其是呂布不由說道:「你小子,做得好。下去領賞吧!」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那個斥候連聲說道。

    「永年,看來不出你所料,夏侯淵的隨行軍師真的病了,還病得很嚴重。怪不得那廝,那麼沉得住氣,這麼久還不來攻漢中城。」呂布當下忍不住說道。

    「主公,此事不可大意。那郭奉孝十分的狡猾,我們若是不謹慎,只怕會中了他的計。我們明天還是另外再派出一批斥候,看看是不是還能找到新的消息。」文士思考了一下說道。

    「永年,不必多慮了。待明日,我親自率軍出城,攻打夏侯淵的大軍,試探一番,看看那郭奉孝是否在軍中,便可知道真實情況了。你若是不放心,可留在城內接應我,若是有失,你馬上率軍來接應我。」呂布當下說道。

    文士點了點頭說道:「嗯。若是明日曹軍戰敗,主公切莫追趕。」

    「這個你放心,布定然不會追趕的。」呂布當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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