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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51章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151章

    趙雲見關羽過來了,當下不由地急切地用長槍挑掉了擋路的幾個曹兵,策馬直衝向夏侯敦,夏侯敦見有人朝自己奔來,當下也勒馬迎了上去。

    一時間兩支長槍交集在了一起。夏侯敦的槍法霸氣,頗有刺石擊穿的威力,而趙雲的槍法溫和圓潤,一剛一柔,兩個人打得可是各有千秋。

    換了是林若,見到趙雲和夏侯敦打得各有千秋,肯定會暗中下手的,可是關羽是一個高傲的人,他見趙雲已經搶先和夏侯敦戰了,心裡不由鬱悶,他本來還想再拿多一個人頭回去領功的,如今既然趙雲先找到夏侯敦,那這個功勞只怕自己是沒有辦法去領了。

    對此,關羽只好把氣撒在了夏侯敦手下那些兵的身上,一刀一個,像是砍西瓜一般,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見關羽這般賣力氣砍人,自然也不會偷懶,反而是白馬義因為趙雲在和夏侯敦在戰,因此忍不住圍觀了起來。

    「將軍威武!將軍神勇!將軍威武……」白馬義眾人當下不由為趙雲喝彩加油。

    就在趙雲和夏侯敦戰鬥各有勝負的時候,夏侯敦的副將突然間騎馬跳過著火的欄杆衝進了來,他拿起大刀擋住趙雲的槍,急切地對夏侯敦說道:「將軍,你快走!我們的士兵都快被他們殺完了,你快走啊!」

    此刻容不得夏侯敦多想了,他當下微微抱拳說道:「多保重!」也不顧什麼兄弟義氣了,策馬刺傷幾個白馬義逃命去了。

    趙雲看到夏侯敦逃走了,心裡不由地著急起來,眼看的功勞就沒了,他如今能不急,當下一邊與夏侯敦的副將交手,一邊對部下說道:「快去追!不能放他跑了!」

    部將聽了,當下便策馬去追夏侯敦了。

    那個出來找死的副將哪裡是趙雲的對手,沒出幾個回合,便被趙雲刺入胸口,挑於馬下了。

    趙雲急忙策馬追去,卻剛好看到關羽揮刀砍向了夏侯敦的腦袋的一瞬間。好傢伙,這夏侯敦腦袋離開脖子的一瞬間,血柱噴了個老高!一顆腦袋掉在了地上。

    關羽吩咐手下撿起夏侯敦的腦袋,然後看向趙雲說道:「子龍,這次的頭功,還是關某領了。」

    趙雲很鬱悶地看了一眼關羽,然後說道:「二將軍的刀法又精進了不少!可是這夏侯敦明明是我看到的……哎……」

    當關羽手提著夏侯敦的頭來找林若的時候,林若愣住了,他愣愣地看著那只帶血的頭顱,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

    為了抓住和斬殺這個夏侯敦,自己還佈置了兩隊人馬,一隊是劉備與太史慈麻煩在北面樹林裡的,一隊是張飛和管亥埋伏在泗水河岸邊上的,這都是夏侯敦要逃回曹營的必經之路,卻沒想到竟然都用不上,關羽就把夏侯敦給砍了。

    「軍師,你怎麼了?」關羽見林若失神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我沒想到,這一代戰神,竟然就被雲長給殺了。」林若看向關羽苦笑著說道。突然間林若想起了關羽溫酒斬華雄的事情,哎,關二爺的手段還是很厲害的。自己還是莫要小瞧了他才好。

    「軍師,這夏侯敦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對手,倘若不是他急於逃走,關某如何能斬了他?為了斬殺此人,關某故意賣一個破綻,讓他以為有機可乘,疏於防範,才趁機斬殺了他的。」關羽當下也忍不住敬佩地說道。

    林若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雲長,你的刀法確實厲害!當得了這戰神的稱號,除了呂布,或者天下無人能及了。」

    「呂布,那三姓家奴,遲早會死於某的刀下!」關羽一聽到林若說呂布比他強,當下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青龍偃月刀說道。

    「呵呵,遲早你會遇到他的。到時候,你再好好較量一番。」林若看向關羽笑著說道,突然間他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夏侯敦帳下的士兵,可都屠殺殆盡?」

    「按軍師的吩咐,一個活口都不留,全部殺光了。」關羽抱拳看向林若說道。

    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趙雲忍不住問道:「軍師,為何不收降俘?要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這與軍師你的作風很不符合。」

    「子龍,這些人都是黃巾軍,都是青州軍,家人都在許昌,即便此刻投降了,也未必是真心投效我們,時時有反戈的危險,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既不能用,用之不放心,也不能放,放之必然還會回去助曹,因此只能殺之。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讓我更想殺他們的。那就是他們在徐州的一路上的所作所為!待我軍再往前走,子龍就會和我一般想要殺這些人了。」林若說到最後臉色陰霾得很,活生生的一個地獄的復仇使者。

    趙雲聽了林若的解釋,看到林若這個模樣,心裡暗想,這個軍師好恐怖!

    「雲長,既然夏侯敦已經誅殺了,那便派人將主公和三將軍他們請回來吧!」林若看向關羽笑著說道。

    夜色很深了,林若一個人在城樓上撫琴。他的琴聲很悲哀,很滄桑和淒婉。這琴聲,讓城上所有聽到這琴聲的士兵,不由地落淚了。

    劉備本來要來找林若去喝慶功酒宴的,上到城牆上聽到林若的撫琴聲,不由地暗暗落淚了。他看向那個一臉冷漠地望向遠方的撫琴人,心中暗想:「軍師事實上,是一個善良的人,根本不願意多造殺戮,可是偏偏此刻他不殺了那些曹兵,那些曹兵便會去殺更多的百姓。這便是軍師口中所說的,以殺止殺吧!」

    劉備靜靜地站著聽琴,思緒湧起,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涿郡騎兵,剷除亂黨,匡扶社稷的種種,還有這些年來經歷的大小戰役。想想,從第一次自己殺人的時候的手發抖,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就在劉備沉寂在回憶中的時候,林若的琴聲停住了,回頭看向劉備。他見劉備這個樣子,當下不由地走過去,抱拳行禮說道:「主公,你何時來的?怎麼站在這裡了?」

    「剛來沒多久,見軍師撫琴,一時間被這琴音中的悲憫之情感動,不願打攪軍師你撫琴。軍師,這曲子叫什麼?為何備從未聽過?」劉備看向林若問得。

    林若愣了一下,這曲子名字叫《山崖哀》,寫的是南宋皇朝南遷新會崖山,海戰敗於元軍,丞相陸秀夫身負帝昺悲壯投入崖海的事情,是後人寄哀思於樂。曲調清幽哀怨,痛徹激憤,如泣如訴。

    剛才林若一時間找不到由感東漢王朝即將滅亡而彈的。如今劉備問起來,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首曲子叫《民哀》。是在下家鄉一位高人所作,說的是百姓生活的多艱難,千里良田變荒野的悲慘!」

    劉備突然間看向天空沉默了好一會,再轉臉看向林若說道:「軍師,備一定會還天下百姓一個祥和的太平盛世!也希望軍師你能助備完成大業!」

    林若隨即一愣,突然間覺得劉備的身影不由高大了幾分,他當下抱拳說道:「主公,這也是言心的理想,更是言心的分內之事!」

    「呵呵……走,軍師,雲長、翼德他們還等著軍師回去參加慶功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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