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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章 碰撞 文 / 大示申

    第40章碰撞

    王清華最終沒有真正意義上揭開那塊蓋在蘭鎮長身上的浴巾。沒有真正意義上揭開,並不等於完全沒有揭開。揭開的過程是十分繁縟的,就像要拆開一個魔法盒子一樣,拆開一個,裡面套一個,再拆開一個,裡面還套一個,層層包圍,讓你永遠保持一種好奇心,永遠想知道浴巾下面到底是什麼,有什麼內容在裡面,到最後卻發現只是盒子在作怪,盒子裡面還是盒子,盒子裡面又是盒子,直到最後一個依然是一個盒子。

    王清華不想做這樣的蠢事,卻難以經得起好奇和衝動的誘惑,拆了一個盒子。當他拆完一個盒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上當了,已經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不得不再柴一個盒子。當他就要最後一個盒子的時候,他停止了,因為盒子提出了一個要求讓他不得不停止。盒子要他永遠藏在盒子裡,永遠不要出來。這是一件讓男人感到非常苦惱又悲慘的事情。男人只想領教盒子的魅力,卻不願意長久地呆在盒子裡面。

    蘭鎮長的手細長細長的、白白淨淨的,一看就知道從來沒有幹過體力過,甚至沒有下過廚房的那種。不像王清華的手。王清華的手很粗大,那是每年放暑假跟父親做生意,搬箱子、整理貨、打掃衛生的結果。

    蘭鎮長說她喜歡王清華的手,王清華的手給人一種厚實的安全感。

    順著浴巾,順流而動。只能是順流而動,不能是順流而上。順流而動是曲折的,反覆的,一會進,一會退,一會前,一會後,一會停留,一會撫摸,一會如小橋流水,一會如萬馬奔騰,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曲徑通幽的過程,不能太急躁,也不能太直接,太直接了會像吃快餐一樣,狼吞虎嚥結束戰鬥,肚子是飽了,卻容易生病,容易得腸胃炎,容易把打亂多彩的生活。要細嚼慢咽,要像吃中餐一樣,最好是吃中餐的席面,一道菜一道菜的來,一個口味一個口味的品。席面很簡單,一律的白色,間或有點黑色或粉色點綴,讓人馬上激動不已。不過白色也是好的,白色是細膩的代名詞,白色是純潔的另一種叫法,只有是白色才能體現出來乾淨。

    「你的皮膚真白!」王清華拉著蘭鎮長的手柔聲道。

    「難道不滑嗎?」蘭鎮長嬌媚道。

    蘭鎮長屬於那種張狂但不失細緻的女人,對什麼要求都很嚴格,很聰明,但不是能那種能聰明到大智若愚的女人,很囂張,很自負。她認為自己能配得上任何一個男人。她喜歡王清華,是因為她看到王清華的第一眼,就被王清華的嫻靜折服了。

    男人不是女人,眼睛裡總是渾濁的,充滿了血腥和殺氣,讓女人感覺很不安全,好像時刻都要準備戰鬥,時刻都要準備共赴黃泉。把一個多姿多彩的生活搞的像戰場一樣。王清華不是,王清華的眼睛是清澈的,清澈的如泉水一般,沒有血腥的味道,更沒有殺氣。

    這才應該是男人!蘭鎮長不止一次地在心裡這樣誇王清華。

    「這裡為什麼濕濕的?」王清華觸摸到了什麼東西。

    「討厭!」蘭鎮長掄起拳頭,在王清華肩膀上輕捶了一下,又羞怯鑽進了王清華的懷裡。

    內容很豐富,王清華撩起浴巾看了一眼。蘭鎮長慌忙夾緊雙腿,卻沒有把浴巾從王清華手裡奪過來。浴巾還在王清華手裡,王清華依然有主動權。蘭鎮長只是反抗,是處於一種本能的,或者乾脆說是條件反射的反抗,心理上並沒有反抗的意願。

    今天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曲徑通幽!徑是主角,很漫長,也希望盡量的漫長,漫長才有意思,才有味道,才能達到最後的巔峰。幽只是目的,就像人生一樣,每個人的目的的都是死亡,但過程卻不一樣,所以它並不重要,只是配角,只是一個道具而已。

    「能問你個問題嗎?」王清華放下手中的浴巾道。

    「說吧。」蘭鎮長甩了一下頭髮,一臉純真,眼睛中閃爍著期待,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八歲的少女時代。

    期待,是的期待,期待太美好了,特別是料定所期待事情一定能夠實現,或者已經抓住了所期待的尾巴,只是想享受一下期待的過程的時候,期待就會變得更美好。蘭鎮長期待的正是這種期待,她期待王清華的一句「你愛我嗎?」或者是「你為什麼喜歡我?」之類的問題。

    王清華最容易問的也就是這些問題。一個跟優秀兩個字根本還沾不上邊的男孩子,被蘭書記如花似玉的女兒倒掛,這難道不值得被掛者的驚訝嗎?

    這可是蘭鎮長心裡藏的秘密。但是蘭鎮長並不打算把它包裹的嚴嚴實實,蘭鎮長想把它說出來,甚至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在鄉鎮上,我除了管武裝部之外,還有別的工作嗎?」

    暈!狂暈!暈的蘭鎮長幾乎想從王清華的懷裡跳起來。鬧了半天就是這麼個問題啊。害我期待了半天。

    王清華早看出了蘭鎮長的期待,雖然王清華也很疑惑,但王清華偏偏不想問那樣的問題。

    「你真壞、你真壞、你真壞……」蘭鎮長的小拳頭如雨點般向王清華肩頭紮落。

    隨著蘭鎮長雙拳的揮舞,身上的浴巾也開始滑落,滑落的很慢,蘭鎮長幾乎沒有覺察出來,一對桃形饅頭就露了出來,饅頭不算很大,不是農村大媽蒸的過年花饃,大媽蒸的過年花饃總是很實在,很肥厚,一個壯年勞動力吃一個半,頂多兩個就吃的飽飽的了。蘭鎮長的饅頭可不夠一個壯年勞動力吃一頓,如果要吃飽,起碼要三個、四個,或者更多。那是沒有開墾過的緣故,開墾過了就會膨脹,而且膨脹的很快,小半年,頂多一年,就會瘋長,長的跟大媽的花饃一樣。就會呈現出一種特有的性感和誘人。

    蘭鎮長的桃形饅頭有幾分誘人,卻不性感,只是精緻的工藝品,不是讓人用來解饑充餐的饃饃,是用來觀賞、把玩。

    王清華不由碰了一下,心跟著砰砰亂跳。那是自己沒有感受過的感覺,蘭鎮長急忙像觸電一樣往回縮。縮的速度極快,如果用速度計算的話,往回縮的一剎那,絕對達到了每秒一百公里,幾乎就是一次閃電。

    「對不起。」王清華看了一下蘭鎮長,以為那是不可觸摸的萍。不可觸摸,卻很美妙。

    「你真壞。」蘭鎮長羞怯的低下頭,用浴巾重新將饅頭裹起來。她不是真相裹起來,是王清華只碰了一下,就再沒有任何動作了。寡寡地將一雙饅頭晾在那裡,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裹好了,蘭鎮長重新將王清華的脖子摟起來,摟的很緊,一雙饅頭壓在王清華胸口。胸口是沒有感覺的,至少感覺不夠靈敏。王清華只覺有種被壓的喘不過氣的難受。

    「你愛我嗎?」

    既然你不問,就讓我問你吧。蘭鎮長開口問道。這是女人對男人永遠問不完的話題。即便是離婚的時候,女人也會問男人一句,你愛過我嗎?

    男人壓根不懂得什麼是愛。男人從小就有愛,愛過幼稚班穿粉紅色裙子的小朋友,愛過扎兩個小辮子的中學同學,愛過一臉憂鬱跟林黛玉有一拼的高中女生,到頭來卻被人告知,那只是喜歡不是愛。到大學依然沒弄到什麼是愛,乾脆直接上床了。上床了總該叫愛了吧,卻又被人告知,那只是生理發育的需要。所以男人不懂得愛。或者說愛在男人眼裡太渺茫,太神秘了,渺茫的感覺自己追求耐力不夠,神秘的感覺那本身就是一種虛幻的泡影。只有上床是實在的,實在的可以大展報復,可以翻雲覆雨,可以龍騰虎躍,可以不顧一切,可以傾情佔有。

    王清華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因為在他的心裡還裝著三個女孩:仇子穎、棗花和嚴秘書。

    「你是不是心裡還裝著別人?」蘭鎮長多聰明,一眼就從王清華的眼神中看出來了。

    王清華沒有掩飾,點了點頭。

    「那你是愛我多一點,還是愛他們多一點?」蘭鎮長想知道自己在王清華心目中的地位。這個雖然不是很重要,但能決定男人願意放棄誰,留下誰。留到最後才是勝利者。

    「我很討厭中國的一夫一妻制。」

    王清華沒有直接回答,用自己一個觀點表達了四個女孩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都很重要,一個也不願意放棄。

    棗花溫柔嫻靜聽話,仇子穎純潔漂亮,嚴秘書有文化有修養,蘭鎮長風騷性感有背景,如果能把這個四個女孩融為一個,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蘭鎮長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王清華的脖子摟的更緊了。這是一種依賴,是女孩所謂的愛。

    交織和融合是美麗的,是快感的,是舒暢的,是痛快的,是淋漓盡致的。但把握卻很難,很難,難的讓你無法下手,難的讓你不敢下手,難的讓你下手後,立馬會感到手足無措。也許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反正王清華選擇了沉默。事實上沉默也是一種玩,是一種另類的玩,是一種大隱隱於市的玩。這才是玩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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