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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章 曖昧(2) 文 / 大示申

    第22章曖昧(2)

    王清華不明白喝酒跟辦事有什麼關係,拗不過老胡,初來乍到,也不能駁蘭鎮長的面子,何況蘭鎮長已經擺出了一副大姐的姿態,再說不喝就顯得自己過分孤傲了,勉強倒了一杯。

    大劉還要開車,就沒有勉強。

    老胡說:「大劉其實很能喝,喝一斤以內絕對不會影響開車。我還聽人說,有一次大劉和市委那邊幾個司機喝酒,一個人把人家五六個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大劉憨笑了一下道:「哪兒有的事,胡科長淨會編排人。」

    常言道:人不得志話就多。酒過三巡,老胡的話就成了話癆子。

    老胡說:「蘭鎮長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鎮長……呃……」打了個酒嗝。

    大家以為老胡肯定會說今後肯定會前途無量之類的官話。不想老胡打完酒嗝,接著道:「肯定有一座大靠山吧?」

    這是犯忌的話,無論是當鎮長還是當市長,都是黨和人民的信任,也是一種有能力的表現。這個大家都知道,好像唯獨老胡不知道一樣,能問出這樣的話。

    王清華急忙拉了一下老胡的衣襟制止道:「胡科長酒量不行,喝了幾杯就喝多了。」又想起,剛才在蘭鎮長辦公室的時候,看見蘭鎮長桌子上寫的工作筆記,字寫的還算漂亮,急中生智道:「我姐寫一手好字,肯定是有文化的人,工作能力自然是一流的,要不然來清水鎮這麼短的時間就讓清水鎮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對於王清華的打圓場,老胡也許真的喝多了,並不領情。

    老胡說:「你說蘭鎮長有工作能力我不懷疑,但是現在有幾個人能真正憑真本事走上領導崗位的?」

    蘭鎮長也覺得很尷尬,急忙笑了笑道:「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我身上了?大家吃菜。」說完把烏**從龜殼上夾下來,放在王清華面前的碟子裡。

    烏**黑乎乎,軟塌塌的,還有幾分猙獰。

    蘭鎮長道:「吃吧,很補的。」

    老胡說:「蘭鎮長太偏心,怎麼單單給王部長吃龜/頭。」說的陰陽怪氣的。

    蘭鎮長臉上不禁飄過一道彩霞,道:「認了弟弟當然要多關心一下了。胡科長要是想吃,我叫廚房再給你做一個。」說著就要叫服務員。

    老胡急忙制止道:「不用了,我可不敢吃蘭鎮長的龜/頭。」說話的聲音還和剛才一個調調。

    王清華有些納悶,難道一個烏**還有什麼學問?不好問,也實在不願意吃,就把烏**夾給老胡道:「你不敢吃蘭鎮長的,就吃我的吧。」

    老胡急忙推開,道:「蘭鎮長的不敢吃,你的我就更不能吃了。」

    兩個副鎮長也都是老江湖了,早開始哈哈笑了起來,只有王清華依然一臉迷惘,處在懵懂中。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響了一個悶雷,嘩啦嘩啦開始下起了雨。雨下的不是很大,卻一陣一陣的,沒有絲毫停的意思。

    老胡說:「今天估計要討饒了。」

    蘭鎮長說:「沒事,鎮政府別的沒有,就是空房子多,住下吧,住多久都沒事。」

    王清華說:「一會就住我宿舍吧。」

    蘭鎮長說:「不用,我給他們兩個單獨安排,省得擠在一塊住著不舒服。又不是沒有房子。」

    蘭鎮長說完拿出手機就撥了尉主任的號。

    「老尉,晚上你給胡科長和大劉也安排個住的地方,市裡來的同志,不要讓人家擠,要每人一間。」

    那頭尉主任好像說,時間太緊,被褥都沒地方找,安排不過來,要不臨時先擠擠,明天再安排。

    蘭鎮長一聽就火了,口氣也不好聽了說:「人家又不是在這裡常住,到明天人都走了,你還安排什麼,這點小事你都辦不了,你能幹了什麼?」

    尉主任只好答應。

    老胡一聽,急忙站起來半開玩笑道:「蘭鎮長,要不算了,我和大劉賤命兩條,在哪兒湊合一晚上都行。就不要為難尉主任了。」

    蘭鎮長說:「胡科長,你放心,能安排好。機關事你不瞭解。這個老尉就是要跟馮書記合夥起來擠兌我。想把我盡快從清水鎮攆走。他們好獨霸一方。」

    王清華想不到剛到清水鎮,就親眼目睹了兩個派系的鬥爭。看來今後還要學的圓滑一些。

    下午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好像天漏了個窟窿。

    老胡說:「老天也真不給面子,偏偏湊這個時候下雨。」

    王清華說:「就是現在雨停了,你也回不去了。一路都是坑坑窪窪的泥路,除非是履帶推土機或者坦克,哪種車能在那樣的路上走呢。」

    老胡說:「我不是擔心這個……」看了一下蘭鎮長欲言又止。

    蘭鎮長笑了笑道:「胡科長有什麼難言之隱?」本來這種話也不便多問,問了就等於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但是看蘭鎮長的樣子,好像是故意想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老胡笑了笑,又看了一下王清華,說:「沒什麼。」

    蘭鎮長就說既然回不去了就敞開喝。大劉酒蟲在肚中作祟,早有些安奈不住了,拿起酒杯也不客氣,一杯接一杯的和兩個副鎮長干。

    兩個副鎮長說:「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鑽桌子了。」

    大劉說:「鑽桌子我背你們回去。」

    年齡大的副鎮長說:「不是擔心這個。」

    大劉說:「那你擔心什麼?」

    年齡大的副鎮長說:「還能擔心什麼,擔心老婆不讓上坑啊。」

    酒場經驗,把老婆搬出來,對方也就不會再勸了。再勸就成了破壞別人的和睦家庭了。

    大劉不管這些,大劉說:「我當什麼事呢,老婆不讓上坑你就睡沙發啊。」也不管年齡大的副鎮長能不能接受,又問另一個年輕的副鎮長。

    年輕的副鎮長估計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怕老婆,就很豪邁地說一聲,那就喝吧!

    大劉說:「這才夠意思。」

    又開了一瓶汾酒,也不管不顧了,吆五喝六地開始了。

    老胡的「難言之隱」老胡不好意思開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只是老胡一輩子沒做過假公濟私的事,臉皮薄,蘭鎮長一問反而臉紅了。

    王清華本來不喝白酒,在蘭鎮長和兩個副鎮長的勸說下,王清華也破天荒地的喝了不少,好在腦子還算清醒,只是嘴上把門的罷工了。

    王清華道:「老胡這次回來想回老家看看,怕時間耽擱了,去不成。」

    蘭鎮長哦了一聲,知道這種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處理。老胡是市裡的人,回去遲了市裡怪罪下來,自己也推卸不了責任。

    王清華道:「姐……蘭鎮長……」

    這種情況該怎麼稱呼呢?王清華叫了一聲姐,覺得怪怪的,又改口叫蘭鎮長。

    蘭鎮長笑道:「你跟我客氣什麼呢?叫姐就行,正好我也沒弟弟。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弟弟了。」說著話,拉過王清華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放的位置離腰部很近,親切的撫摸,好像王清華真的就是她的親弟弟一樣。可是親弟弟為什麼要把手放在那個位置呢?王清華不解。

    王清華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腿,更何況是大腿。王清華感覺一股暖暖的氣流流進自己手裡,手就有些濕潤了,心咯登咯登地直跳。這算什麼事呢?再這樣下去可是要犯錯誤的,不僅是政治上的錯誤,更是倫理上的錯誤,姐姐和弟弟……王清華想把手抽回來,輕輕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蘭鎮長好像抓的很牢,像要把自己吸進去一樣。王清華不能用力過猛,用力過猛蘭鎮長肯定要多心。

    王清華道:「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蘭鎮長果然多心了,放開王清華手道:「什麼事,你說吧。」

    王清華抽回手道:「我想請姐給我借幾輛車。」

    蘭鎮長聽完,一下子釋然了,很爽快道:「沒問題,你要幾輛。」

    王清華道:「也沒具體的說……總之越多越好吧。」

    蘭鎮長疑惑道:「你要那麼多車幹什麼?結婚用?」

    王清華忙道:「沒……我還沒女朋友,和誰結婚呢?」

    女朋友?王清華的心思又回到了過去,自己的女朋友是誰呢?仇子穎?仇子穎是不可能了,把人家整的那麼慘,人家還不知道有多恨自己呢?

    那就是棗花了。棗花秀氣、漂亮、穩重,肯定也喜歡自己,可是……棗花沒學問……做老婆實在有點勉強。或許嚴秘書更好一點,可是人家能看上自己嗎?更何況,李市長那一關……唉……還是棗花跟自己比較合適。

    王清華又想了剛到學校時候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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