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夜宴（11）
被獨自一個人留在房間內的馬子善，斜靠在椅子上躺了一會兒，忽然，在黑暗中，他似乎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著：「乾爹，乾爹，你怎麼還不過來呀？」這聲音在馬子善聽來，極其像小花的聲音，但又是那麼的嬌聲嬌氣，嗲得人心酥麻。
馬子善努了把勁站了起來，由於太黑，什麼也看不見，「匡當」一聲把椅子也碰翻在地。他搖晃了兩下，強迫自己站定身子，依然含混地問：「誰呀，誰在喊我，是，是不是小花？」
馬子善這麼一問，剛才那聲音就越發嬌嗲地叫起來：「乾爹，你快點呀，你怎麼還不過來呀，乾爹，快點兒，好不好嗎？」拖著長長的尾音，那聲音簡直蕩人心魂。
馬子善在酒勁的刺激下，聽到如此矯情的聲音，感覺自己開始全身發熱。他在黑暗中使勁擠了擠眼睛，但是他看見的依然是漆黑一片。他感覺聲音就在西面，於是就摸黑向西面摸去。悉悉索索地走了幾步，馬子善感覺面前被一塊厚重的布給擋住了，他就使了把勁兒，把那布給撩了起來。這時，馬子善看見的情形簡直讓他胸中的一團熱火急速地燒了起來。
原來他撩開的是一簾雙層的黑色幕布，懸掛起來簡直就是幕牆。馬子善剛才坐的地方就是被這塊黑幕遮擋住了。那邊是黑的，而這邊，簡直就是春色蕩漾：兩盞粉紅的燈籠掛在牆上，散發出的光線把半邊房間照得妖異無比。靠著牆，是一張大大的鳳床，極輕極薄的紗帳輕垂著，兩邊是長長的流蘇。而在輕紗賬中，透過淡粉的燈光，馬子善朦朦朧朧地看見，一具女體橫臥於睡禢上，那玲瓏的曲線凸凹著。馬子善一直在喝酒，雖然也喝了好多茶，但這會兒，他的嗓子簡直幹得要命。他努力地嚥了口唾沫，然後朝睡禢前靠近。
要命的事兒又發生了。只聽鳳床上的女人又嬌滴滴喊起來：「乾爹，你怎麼才過來呀，人家都等不及啦！」隨著說話的聲音，馬子善看見那女體一動一動，那勾魂的一條腿竟在帳中一舉一舉。
馬子善感覺自己已經難受到極點了，他踉蹌著腳步奔到床邊，一把撕開了那薄透的輕紗。頓時，一具美艷絕倫的女體映入馬子善眼中。那女子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肚兜，下面是窄小的褻褲，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床上，由於秀髮太長，感覺女子就像是躺在一堆烏雲裡。然而，馬子善沒有看清女子的臉，因為那女子竟帶著一副蝴蝶面具。馬子善通過面具，看見了一對迷離的眼神。馬子善揮不去酒勁，只好含混地問道：「你，你是……是小花嘛？」
沒想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乾爹，是不是小花要緊嗎？我叫你乾爹，就是喜歡你來疼人家嘛！嗯，來吧！」
馬子善此時已經熱血直湧頭上，他一屁股跌坐在床邊，一雙乾癟的手就向那女子高聳的酥胸伸了過去。
但是，還沒碰上女子的玉體，那女子卻又伸出纖纖玉手打了馬子善一把，把馬子善的手打到一邊，口中嬌聲說：「瞧你，滿身酒氣。」說著嘻嘻笑了兩聲又說，「乾爹，你喝酒啦，你恐怕不行吧！我給你葡萄吃，給你解解酒怎麼樣？」
馬子善嘿嘿笑著說：「好呀，好呀！」說著就要伸出嘴巴去吻那女子的酥胸。
不料那女子突然揮手就給了馬子善一耳光，打得馬子善楞了一下。他剛要發作，那女子又浪聲浪氣地笑著說：「乾爹，你弄錯啦！我是要讓你吃真正的葡萄給你解酒，沒想你竟那麼色，要吃人家身上的葡萄！」說著，那女子從床榻裡面端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碗來，那碗中，真的放著一粒粒飽滿鮮艷的紫色葡萄。女子把碗伸到馬子善跟前說，「乾爹，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馬子善呵呵笑著說：「好呀，你說玩什麼？」
女子把身子躺正說：「你先把葡萄一顆一顆放到我的身上，之後你再一顆一顆地吃掉，你說這遊戲是不是很有趣呀？」
馬子善聽女子這麼說，一下子來了興頭，因為，這遊戲確實好玩而香艷，就高興地說：「嗯，不錯，我愛玩這個遊戲！」
那女子把曼妙的身子扭了扭，往下移了移，躺平身子說：「來吧，乾爹！」
馬子善就從碗裡取出一顆顆葡萄，放在了女子身體不同的部位。
馬子善每放一顆葡萄，那女子就嗲嗲地叫一聲，說：「吆，癢，好癢，乾爹你好壞呀！」
葡萄放完了，馬子善說：「那我開始吃了！」
那女子說：「吃吧，吃吧！」
馬子善就壓低身子，把嘴伸過去開始吃人體上點綴著的葡萄。然而，馬子善雖然酒沒醒，但感覺那葡萄的味道卻有點怪怪的，似乎還有一股血腥味。馬子善吃了四五顆，就不解地問：「美人，這葡萄怎麼吃起來鹹鹹的，不甜呀？」
那女子面具後的眼睛一閃一閃，嘴巴一動一動說：「哎呀乾爹，因為你吃的是人血葡萄呀！哈哈，好吃嗎？」
女子此話一出口，馬子善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然後就扯起衣角連忙使勁擦自己的嘴，一看果然是殷紅的鮮血，頓時氣得大聲質問：「什麼，你給我吃，吃的是人血葡萄？」
那女子此時一下坐了起來，突然一條**向馬子善飛速踢出，頓時將馬子善踢翻在地。隨後騰身下床，一隻白嫩的玉足踩在了馬子善的脖子上，然後哈哈大笑兩聲說：「哼，老娘的葡萄有那麼好吃嗎？今天給你吃的是沒毒的血葡萄，以後放聰敏點，不要想著和常爺作對，否則，給你吃人肉丸子。知道嗎？」說著，竟用那玉足要猜馬子善的嘴巴。
就在此時，突然黑幕被人撩起，一個黑衣蒙面人衝了進來。來人大喝一聲說：「不得無禮！」說完一掌朝那女子推了過去。
那女子猝不及防，竟被推翻在地，疼得她厲聲罵道：「混蛋，你是什麼人，來多管閒事？」
而來人不說話，一把扯起躺在地上的馬子善快速衝出屋去。氣得那女子大聲在後面罵道：「有本事你留下來，和老娘過兩招，別跑！」
然而，黑衣蒙面人已架著馬子善飛身出了常家大院。出了常家大院，那黑衣蒙面人架著馬子善又是一陣飛奔，到一棵大柳樹跟前才停下。看著驚魂未定，滿嘴血跡，氣喘吁吁，形神狼狽的馬子善，黑衣蒙面人說：「拐過一個路口就是『艷粉院』，你自己回去吧！剛才那個女人叫『玉面血羅剎』，是常耀武混江湖時的賭局上的朋友。雖然她今晚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但你以後可得注意啦！」
馬子善喘了幾下才說：「請，請問英雄大名，今晚相救之恩，馬某定，定當擇時當相報！」
不料那黑衣蒙面人卻說：「我救你其實也是為我，不必多問，快走吧！」說完，黑衣蒙面人縱身一躍，身子已在幾丈之外，然後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黑衣蒙面人的行蹤太過神速了，直看得馬子善張大嘴巴，呆立在那裡半天都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