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做男朋友的條件（上）
不知道是hj市特有的風氣，有錢人家的公子總是一副囂張得意的樣子，儘管穿著中山裝，卻沒有一點成熟穩重。行走之間，誇張的不得了，兩腳鴨子一般行走，恨不得把道路給踩出兩個窟窿。
「吆——」中山裝男子聲音拉的老長，音色極為像鴨嗓子，「劉芊芊，你這是什麼意思？老朋友見面，為什麼躲著我呢？我找你很辛苦的。」
「高凌峰，你說過寬限兩個禮拜的，為什麼現在時間還沒有到，就上門了。」劉芊芊看了看我，咬牙道。
「別生氣，」中山裝男子嗚呼道，「我怕你換不起逃跑啊。我們賺錢很辛苦的。如果你跑了，我的兄弟喝西北風啊。」
「不是還有三天嗎？」
「三天？」高凌風笑道，「三天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三天可以讓你逃跑，可以讓你自殺，也可以讓你懷孕，我這是確保你的安全。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擔當不起責任。上面怪罪下來，我就得餵魚。劉芊芊你是個好女孩，不忍心看著我們死吧。」
「你們的死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劉芊芊怒道。
「但是你爸爸的死活就與你有關係了。」高凌風哈哈笑道。
我在一旁默默聽著，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事情的始終，我一點不清楚。但經過剛才他們的對話，猜出一些事情，就是麻煩上身了。
「你們把我爸怎麼樣了？」劉芊芊急道。
「你爸好好的，還能怎麼樣？」高凌風無所謂道，「現在在家裡面好好的。不過三天以後就不知道了。」
「三天以後，你來拿錢。」劉芊芊道，「現在給我滾。」
「可以，」高凌風笑道，「現在是文明社會，我高凌風是個將信用的人，你只要把錢還清了，什麼事情都好說。哪一行有哪一行的規矩，要是你動了其他念頭，到時候，別怪我我翻臉不認人。我們走！」
事情發生不過幾分鐘，我一句話沒說。幾人坐上車，呼嘯走了。一臉剛毅的劉芊芊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掏出紙巾，遞到她面前，問道：「怎麼回事？」
劉芊芊抬起紅紅的雙眼，搖搖頭：「這不關你事？」
「我不介意聽聽。」我笑道，「好歹也是朋友一場，說出來舒服一點。」
大街上，高凌風的圍堵引來不少人的目光，現在劉芊芊蹲在地上哭泣，而我有站在旁邊，很像一個負心男子傷害無辜女孩子。周圍人射來異樣的目光，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起來好不好？」我輕聲道，「你看很多人看著我們！」
劉芊芊恩了一聲，站起身，勉強笑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你家在幾樓？我送你上去。」
「七樓。」
面前是一幢舊式樓房，七層。劉芊芊的家在最高層。沒有電梯，只能一步步登上去。跟在劉芊芊後面，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劉芊芊今天穿著裙子，背影看起來有些疲憊，她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可是臉上不自覺會流露一種滄桑。在公交車上第一次見面，沒有注意，只是覺得這個姑娘很漂亮，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簡單。
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她也不例外。不過看她的樣子並不想告訴我。我也沒有追問。
七樓最右邊的房間。劉芊芊拿出鑰匙。鑰匙還沒有插進鎖裡，門自動開了。一個老人顫巍巍的把頭伸出來，見到劉芊芊後，高興道：「芊芊回來了。」
老人其實不老，只不過有點面黃肌瘦，滿頭的髮絲大半已經染上冰霜。扶著門的手，沒有什麼肉，就像骨頭，若不是生了重病，就是以他原因造成這樣。
「爸，我回來了。」劉芊芊在上樓的時候已經擦乾淚水。
劉芊芊她爸點點頭，帶看見我時，一愣，然後從頭到腳上下打量，見我穿著比較得體，才詢問劉芊芊：「這位是？」
「哦，爸，這是我的朋友蕭飛，剛才在樓下遇到，所以叫他進來坐坐。」劉芊芊說道。
「朋友啊，」老人笑著向我點頭道，「年輕人，進來坐，進來坐……，她媽，有客人來了。」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芊芊回來了，快，飯菜還給你熱著，還沒吃飯吧。什麼，客人？芊芊的客人，男的的女的？」
聽見這話，劉芊芊俏臉微紅：「媽，我餓了。」
門稍微敞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走出來，好奇看著我，和她爸一樣仔細打量我，不時點頭，呵呵笑道：「來，進來坐。芊芊，客人來了，招呼一下，別一直站著。」
兩房一廳，一廚一衛。客廳收拾很整潔，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台液晶老式彩電，大概二十一寸，對面是一張長式沙發，年代有些久遠。沙發右邊是紫色桌椅，上面罩著一個粉紅色透明蓋子。電視旁邊是冰箱等家用電器。
沙發右邊是一台電腦，很新。電腦旁一隻瓶子裡裝著鮮花，沒有凋謝。整間屋子有些陰暗，可能是背著太陽的緣故，濕氣較重。空氣不是很好。
「來，吃水果。」劉媽從廚房多出來一盤水果，對我笑道，「芊芊的朋友很少來我家，今天你來了，說明芊芊和你關係很好。」
「謝謝阿姨。」我恭敬接過盤子，放到桌上，道，「阿姨您不要客氣。」
劉媽順勢在我身旁坐下，一直看著我，嘴角流露出笑道：「小伙子，真不錯。」
「媽——，你去忙別的吧，我來招呼蕭飛。」劉芊芊走過來道，「爸要吃藥了。」
「好，好，問問都不行。」劉媽拍拍劉芊芊的手，笑道。
「不好意思，我媽就是這樣。」劉芊芊說道，「我平時很少朋友上門，特別是男性朋友，所以我媽特別熱情。你不要介意。」
「怎麼會，阿姨一看就知道人好。叔叔也是。我不會介意的。」
「不介意就好，呆會我媽肯定會出來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你不要意外，照實回答就行。」劉芊芊遞給我一個橘子，小聲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劉芊芊剛想說話，劉媽在房裡叫道：「芊芊，過來幫你爸擦背……」
「我先忙，你坐著，呆會就好。」劉芊芊抱歉道。
「去吧，沒事。」
劉芊芊進去了，她媽卻出來了。劉媽笑瞇瞇來到我身旁，道：「我出來和你說說話，怕你悶著。」
「不會，」我笑道，可是笑容有些勉強，我知道他們誤會了。
果然，劉媽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阿姨，您叫我蕭飛就可以。」
「哪兒的人啊？」
「g省gl市的。」
「來hj市多久了？」
「一兩年而已。」
「你和芊芊認識多久了？」
「這個……」
「媽——」劉芊芊突然走出來，「拜託你不要像查戶口一樣的行不行。蕭飛跟我才認識沒多久，你這樣會嚇著人家的。」
「沒事，」我笑道，「阿姨也是關心你。」
「你看人家蕭飛多懂事，哪像你，對自己老娘都發脾氣。蕭飛啊，你不知道，我家芊芊很少帶男孩子回家，你是第一個。芊芊這孩子從小就很懂事，親戚鄰居都很喜歡她。人長得也還可以，就是一直沒有男朋友……」
「媽，我求求你不要說了，再說我以後不理你了。」劉芊芊臉色發紅，慍道。
「好了，我不說了。行不行。我一邊涼快去。」劉媽呵呵笑道，「你也知道害羞啊，為什麼不早點帶個男朋友回家？」
「媽，你還說……」
劉媽搖搖頭，像房間走去。隔壁房間房門緊閉，應該是劉芊芊的閨房。
「蕭飛，我……」劉芊芊不好意思道。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呵呵，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安慰道，「阿姨也是為你好，你這樣漂亮，怎麼沒有男朋友呢，奇怪？」
劉芊芊勉強一笑：「沒有就沒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定是你眼光太高。」
「不是……」劉芊芊歎口氣道，「很多事情不如人意，往往事與願違。」
「何不說來聽聽呢……」我笑道。
「還是算了吧，沒什麼值得說的。」劉芊芊搖搖頭，有些傷感道，「其實你見過剛才那般凶神惡煞的人後，還敢上來，我已經很感動了。可是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想打亂。」
「我現在的生活不用打擾就已經亂了。既然你不想說，也就罷了。如果有什麼困難，說不定我能幫你。」
「你幫不了我的。」劉芊芊眼眶一紅，背過身子，還一會兒才說道，「謝謝你的關心，可是無論如何，你都幫不了我的。」
「你怎麼知道？」我笑道，「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呢？」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沒有男朋友嗎？」
「是啊，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沒有男朋友，追你的人一定會很多。」
「不錯，追我的人不少，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劉芊芊苦笑道，「但是，要想做我的男朋友，必須的拿出一百萬……」
「一百萬……」我眉頭微皺，「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啊，平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你問什麼要那麼多錢？」
「這個還是我來說吧，」劉芊芊的爸爸在劉媽的攙扶下，緩慢走出房間，「都是我惹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