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戲弄
外面一陣乒乓作響，男人的怒吼，打斷我和劉雪梅的對話。劉雪梅眉頭一挑，對我道：「暫時先到這裡，我看外面什麼事情？」
「請便。」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忍不住好奇，跟著出去。
一樓的大廳很寬敞，但是因為人員匆忙行走，看起來很窄。其實只要人員安靜工作，一切都很舒適，最起碼這個地方看起來才有對得起自己名字的感覺。可惜的事情，這裡就像一個菜市場，現在就是。
翻倒的辦公桌，混亂的一地書本記錄。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怯生生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女孩兒很美麗，精緻的五官，如雪的皮膚，瀑布一般的頭髮垂在肩上。幾縷青絲遮擋了右眼，她低著頭，咬著嘴唇，楚楚可憐。
周圍兩名身穿警服的人，圍在女孩兒面前，焦急看著面前。他們面前是一名年輕男子，長相清秀，臉色蒼白，眼睛很小，幾乎看不清楚。可是臉上的表情極為囂張，倒下的桌子應該是他的傑作。不過，他的嘴巴上有血跡，眼角烏青，像是被人打過。
「豈有此理。」劉雪梅就要上前。
「等等，看看發生什麼事情再說。」我拉著她道，「不要著急。」
劉雪梅瞪了我一眼，才沒有急著走過去。那個女孩兒，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喂，你們警察怎麼辦事的。這個人打我，你們竟然抓我！」年輕男人叫道，「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交待，你們以後日子就不好過了。」
「你給我老實坐下，」一名警員慢條斯理道，「如果事情如你所言，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我臉上受傷了。明明是她打我，我是受害者。」年輕男子叫囂道，「警察秉公辦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偏袒他人。還有沒有王法。」
「你不要再囉嗦，」那名警察道，「我也知道你背景不一般，可是別在我面前耍威風。這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一個小科員，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居然還敢這樣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年輕男子冷笑道，「前兩年我還在這裡的時候，警察局可以橫著走，現在天都變了，就不把我當回事。」
「既然知道天變了，你還這麼囂張。我知道你是誰，沒有必要這麼張揚。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你哥哥朱八算是道上響噹噹的人物，如果是他進局裡，我肯定要畢恭畢敬，可是他交代過，如果是自己的弟弟犯事，完全不用給他面子。」警員淡淡道。
「胡說八道！」年輕男子怒道，「趕快解決這個問題，我現在想要出去了。」
「那你就老實交待事情的經過。」
「好吧。我路過一家店，想進去吃點東西。可是她」男子指著一旁咬著嘴唇的女孩兒道，「她不僅不理會我，還對我惡語相向。我就開始稍微反擊，哪知道她竟然打我。事情很清楚。她有錯在先。我是受害者。」
「不是這樣的，警官。」女孩兒急道，「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的。」
警官看了女孩兒一眼：「先不要說話，等我問你再說。你先過去坐坐。原則上我應該把你們分開審問，但為了節省時間，乾脆一起審了。你沒意見吧？」
「沒有。」女孩兒低聲道。
「好，你繼續說，朱無能。」警員皺眉道。
「說完了。」朱無能笑道，「我可是守法公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你不用說，大家都知道。」警員沒好氣，然後對女孩兒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芊芊。」
「家住在什麼地方？」
…………
「你說說事情的經過。」
劉芊芊看了朱無能一眼：「我在一家餐館吃飯，本來吃的好好的，誰知道他突然跑到我的身邊，硬要和我擠一張桌子，而且還出言調戲。我氣不過，罵了他一句，誰知道這人臉皮很厚，一副無賴模樣，不肯離開。我叫來服務員，服務員大概認識他，不敢惹他，所以就走了。最後，我決定離開餐館，可是他一直跟著我，還動手動腳，我就打了他。他要打我的時候，警察就出現，我便呼救，所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他剛才在說謊。」
「是不是這樣，朱無能？」警員道。
「有沒有證據，她當然可以這樣說。我也可以說他見我長得帥，想要泡我不成，就打我，警官，你信不信？」朱無能笑道，擺出一張欠揍的臉。
「好了，我知道了。」警員道，「事情很簡單。你們兩人的事情屬於民事糾紛，與刑警科沒有關係。所以你們可以走了。」
「什麼！」女孩兒怒道，「你們就這樣斷案。我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是啊，我還要討一個公道。」朱無能大聲道，「你們警察怎麼搞的。」
「你……，」劉芊芊指著朱無能道，「你就是一個流氓！」
「這點我不否認，哈哈。」朱無能道，「而且我是一個多情的流氓。」
聽了幾分鐘，劉雪梅搖搖頭：「我還以為什麼事情，一群敗類。」
「難道這不是大事，什麼才是大事？賭博，販毒，還是？」我諷刺道，「這才是你們警察最應該做的。人民的利益大於一切。」
「我不跟你爭辯。剛才那麼小流氓叫朱無能，和我們的案子也有關係。」劉雪梅道。
「也有人叫朱無能？」我笑道，「乾脆叫性無能不就得了……」
「閉嘴，」劉雪梅沒好氣道，「朱無能是有名的二流子，但你別小看他，在hj市的黑道，幾乎沒有什麼人敢動他，因為他哥就是天馬幫的幫助朱八。朱無能因為調戲女孩兒不知道進了多少次警察局。我還沒有坐上這個位子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傢伙是個色狼。現在那個女孩兒也夠倒霉，遇見朱無能。現在我國法律還沒有對性騷擾定下法律，所以想懲治朱無能都沒有辦法。」
「等等，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叫劉芊芊來著？」我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的名字。
「沒錯，這麼近，難道你沒有聽見？」劉雪梅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們認識？」
「我們的確認識！」我拿出手機笑道，「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撥通一個號碼，女孩兒的手機果然響了。劉芊芊抱歉看了警官一眼，在警員的同意下，接了。
「喂，芊芊嗎？」
「是，蕭飛，你好。」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在……，在外面呢。」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麻煩呢。」
「沒有。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劉芊芊驚訝道。
「沒有就好，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解決的。」
「好的。」
我得意看看劉雪梅，掛掉電話：「怎麼樣，認識吧。」
「這個有什麼好得意的，」劉雪梅道，「你應該哭才對。人家女孩兒明明在警察局，還對你說沒事。說明人家根本不把你當回事。自作多情。」
「你說話能不能委婉一些，我可是一個很敏感的人。」
「關我什麼事！」
「你先等等，我過去一會兒。」
「你最好不要給我惹出什麼事情。」劉雪梅竟然沒有反對，而是大有深意看著我。
對於我的突然到來，劉芊芊吃驚捂著嘴巴。
「怎麼了，很驚訝嗎？」我對劉芊芊笑道，「你不是說沒事嗎？沒事跑到警察局幹什麼，探親？」
劉芊芊俏臉一紅：「不是，我是……」
「好了，我剛才全聽到了。」我擺擺手，「你看著就好。」
我先向警員示好，指了指劉雪梅的房間：「劉隊長是我的好朋友。」
警員恍然，與另外一名對視一眼，點點頭：「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笑道，「我要告一個人，他當眾調戲我。」
話沒說完，劉芊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遠處的劉雪梅不禁莞爾。兩名警員疑惑看著我，等待下文。
我指著朱無能道：「就是他，他昨天調戲我。」
「胡說八道，」朱無能本來驚訝我的突然出現，聽到我說他調戲我後，怒道，「老子怎麼會調戲你，你是不是失心瘋？」
「沒有啊，警官，」我痛苦道，「我要告訴你們的一個秘密，其實朱無能是一個同性戀。我那天在一家牛郎店玩，可是剛進門就遇見朱無能。他一上來就開始摸我，先摸我的胸部，然後是後背。我不停掙扎，可是你知道我的力氣很小，根本打不過他，所以給他佔了不少便宜，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就走了。沒想到，朱無能竟然主動投案自首。真是謝天謝地。」
「放你媽的狗臭屁，」朱無能臉色通紅，氣的暴跳如雷，「老子什麼時候成了同性戀，還調戲你！」
「你還想狡辯，你不記得前天晚上，你喝醉了。」
「放屁！」朱無能怒道，「前天晚上老子在金花池，你這個混蛋，哪裡鑽出來的，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你要是一般人，被調戲後，我找誰去。大名鼎鼎的朱無能，是個同性戀，也不是什麼新聞。」
「放屁，前天晚上，我叫了小姐，怎麼會是同性戀……」
「哦——」我拉長聲音道，「這可是你說的，嫖娼罪，可是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