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濕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嘴裡吊著根煙，眼睛在陰翳下閃著幽光，潔白的西服上別著一朵紅花，顯得非常顯眼。皮鞋閃閃發光，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此人是張子明，沒想到這麼快的時間，竟然換了一套衣服。
滴答，滴答，幾人走在混凝土的路面上，發出攝人的聲音。很快便來到我面前。秦可兒啊了一聲，抓著我的手，輕聲道：「我打電話通知許大哥。」
我制止秦可兒的呼救：「不必。」
「吆！」為首之人笑道，「想打電話通知許昌嗎？你可以這樣做。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現在我並沒有作出什麼事情。如果驚動了許昌，事情可是不好善後呀。」
語氣明顯帶有威脅的味道。張子明不屑看著我：「我本來是不想計較的。對於你這種平民百姓，我可沒有時間理會。可是你今天的表情讓我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我很像和你交個朋友。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喝杯酒？」
「不要！」秦可兒叫道，「許大哥很快就會知道的。有他在，你不用怕。」
「哎，不懂事的丫頭。你以為許昌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很久嗎？」張子明笑道，「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可兒。不過呢，你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也不強求。女人嘛，哪裡沒有？但是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拒絕我的邀請。可兒，你的朋友是第一個。我很想和他交個朋友。許昌只能保你平安，卻報不了他的。」
「胡說。」秦可兒怒道，「你算什麼東西。許大哥要是在這裡的話，你還敢這樣說嗎？」
「真是天真。」張子明冷笑道，「走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秦可兒還想說話，我擺擺手：「你回去吧。我跟他們走。」
「不行，他們是壞人。肯定不會饒了你的。」秦可兒急道。
「聽話，我自有分寸。」我說道，「走吧，我也不想浪費時間。」
秦可兒還想跟來，我皺眉道：「你跟著來，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回去吧。」
「你——」秦可兒咬著嘴唇，突然掉轉頭，跑向醉心園。
「啪啪！」張子明拍手笑道，「挺感人的一幕。我喜歡。走吧，是我夾著你走，還是你跟在後面。」
「你們先走，我在後面跟著。放心，我不會逃的。況且，以你後面幾位的身手，相信我是跑不掉的。」我笑道。
張子明見我似乎沒有害怕，皺著眉頭道：「你，不錯！」
張子明背後三人，比開始多出一人。這人長相秀氣，臉色蒼白，身材也沒有強壯魁梧。可是我從其中嗅到了當兵的味道。全身殺氣很重。比起身旁另外兩名保鏢強大很多。在張子明出現的剎那，那人眼睛便緊盯我。不過這人身手不錯，卻還沒有道威脅我的地步。所以對於張子明的邀請，我不以為意。
南湖公園不止醉心園一座休閒場所。在外圍的地方也有幾家。不過與醉心園相比，級別差了很多。
天香會所。張子明走在前方，幾名保鏢在半路時便走在我的後面。走進會所，自然有經理招待。經理是一名妖艷的中年女子，對張子明恭敬異常。
「張公子，您大家光臨，天香會所可是蓬蓽生輝啊。您可是很久沒有來了。」經理嬌笑道。
「是嗎，」張子明淫笑道，「有沒有想我啊？」說完用手在經理臂部拍了一下。
經理「哎呦」一聲，含情脈脈瞪了一眼張子明，隨即領路進去。
「夠騷！」張子明哈哈大笑，隨即對身旁男子說道，「老黃，這裡的服務還是很不錯的。呆會兒放鬆放鬆，怎麼樣？」
「張公子客氣了，黃某恭敬不如從命。」姓黃的男子跟著淫笑，蒼白的臉色泛起些許紅潤。
「不過，要想把事情辦好再說。」張子明向後瞟了我一眼。
眼觀鼻，鼻觀心，我沒有在意他們的神情，只是有些好奇，張子明為什麼帶我來天香會所。道理說，我得罪他，應該在大街上教訓便成，不必拐彎抹角。所以我便跟著張子明。看看他想幹什麼。
天香會所的裝修，比想像的要典雅。光看天香會所的外表裝修，便會以為裡面極盡奢華，可是裡面的裝潢大出所料。特別是張子明的包廂裡面，擺設很是簡單。不過都是按照特定擺放，顯得流暢自然。
張子明對這些絲毫不在意。在沙發坐下後，向經理擺擺手，他朝我笑道：「來，坐。不要客氣。」
我也沒有客套，直接在一旁坐下，看著他。張子明詫異望著我，隨即失笑道：「你還真是不緊張啊！」
「張公子帶我道天香會所，不會就是教訓我那麼簡單吧。」我笑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教訓你了，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整個hj市的人都知道我張子明交友遍地，都出開花。哪裡都有我的朋友。所以，你放心，我對你很有興趣。呵呵。還沒請教，貴姓啊？」
張子明的反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反先前的惡劣紈褲，變成愛交朋友的模樣，真叫人不好拒絕。
「蕭飛。」我簡單答道。
「蕭飛，很好。」張子明笑道，「其實呢，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想要你為我做點事情。」
「什麼事情？」我順著話問道。
「我想知道你對錢有沒有興趣。」張子明大有深意看著我。
「世界上對錢沒有興趣的人，我看還沒有出生，」我回答道，「而且，我現在很缺錢。不知道張公子說這話的目的是？」
「你想要錢，我剛好有點錢。你說是不是很巧啊。」張子明道，「你看，只要你有了錢，女人什麼的都會有，所以嘛，很多事情是可以用錢解決的。」
「張公子還是明說吧，我想知道明白話。你想要我幹什麼？」
「痛快，我喜歡直接的人。」張子明站起身來，往我身前的杯子倒酒，然後道，「我想要你混進許昌的醉心園，然後替我打聽點東西。」
說到此處，張子明臉色變得陰沉，冷笑道，「你只要幫我幹成這件事情，我給你五十萬。」
五十萬，張子明出手果然大方。隨便以叫，就是常人難以拒絕的數目。而且只是一點小事情。如我是一般人，恐怕還真是忍不住誘惑，替他去打聽消息。可惜我早已不是吳下阿蒙。
「五十萬？」我故意震驚道，「真的？」
張子明很滿意我的表情，臉上笑意更濃，不過在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鄙夷和不屑，雖然隱藏很好，但我還是察覺到。
「五十萬小意思，只要事成之後，我還會嘉獎。怎麼樣？」張子明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遞到我跟前，笑道，「只要你同意，就把這杯酒喝了。我們也算交了朋友，怎麼樣？」
我輕輕推開酒杯，瞥了一眼盯著我的黃姓男子，道：「我想任何人面對張公子的邀請，拒絕沒有理由拒絕的。」
本來張子明見我推來酒杯，以為我拒絕他的提議，臉色不好看，可是聽見我說的話後，臉色緩和下來：「那是當然。做生意的，總要講究雙贏。我怎麼會把朋友往火坑裡面推。」放下酒杯，回到原位，張子明翹起二郎腿，等待著我的回答。
「如果我說不呢？」我突然道。
張子明沒料到我竟然問出這個問題，眼珠一轉，搖頭道：「說實話，我張子明對待朋友，可是盡心盡力，絕對坦誠相待。所以很少人拒絕我的好意。當然也有人不知道規矩，一部分呢，被我的誠意打動，另一部分呢，你猜猜，結果回事怎麼樣呢？」
「我覺得還是被張公子的誠意打動。」我笑了，「張公子做事情的誠意十足。這點毋庸置疑。」
「這麼說，你答應了？」張子明笑了，以為自己的威脅起到效果。
「不答應。」我搖搖頭，「實在話，我很願意叫張公子這個朋友，出門在外，誰也不願意得罪人。可是我呢，更加不願意做出賣朋友的事情。這比殺了我還難受。許昌是秦可兒的朋友牧業算是我的朋友，所以很抱歉，我拒絕你的提議。」
「你會後悔的！」張子明森然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你不要臉。我看在你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才對你客氣，別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我不是個東西，」我深表贊同道，「張公子是個東西。」
「黃兄，替我把雙手打斷，然後扔出去。不要搞出人命就行！」張子明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一旁。
姓黃的男子，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笑道：「兄弟，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今天算你倒霉了。」
說完，黃姓男子一拳朝我轟來，速度很快。但只是很快。對於兵哥，我還是有好感的。在黃姓男子出手的剎那，後面兩名保鏢餓同時上前。
我冷哼一聲，避過黃姓男子的攻擊。上手分別抓住另外兩名保鏢攻過來的手，隨意一轉動。
卡嚓，兩人慘叫一聲，我再是兩腳一踹，兩人倒飛而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黃姓男子一驚，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我趁勢上前，一拳搗出，用了幾分力氣。
噗嗤——
黃姓男子震驚看著我，倒在地上。
張子明轉過身來，見我三兩下放到三人，本來高高在上，得意的神情，化為恐懼，嘴唇微顫。
我大步走向他，隨手抄起酒瓶，在桌子上一敲，露出鋒利的碎片。
張子明見此，尖叫一聲，雙腿一軟，癱瘓在地上。
隨即，張子明屁股下面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