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偷窺
「謝天謝地,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薛娜呵呵笑道。
「這個是當然,今天晚上我來做飯,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你會做飯?」薛娜奇道。
「那是當然。最拿手西紅柿炒蛋。」
「還有嗎?」薛娜問道。
「蛋炒飯。」
薛娜給我一個大白眼:「就這個?」
「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爭辯,「你不要小看我。」
「好了,就會做這兩個,還要我不要小看你,我還真沒有小看你。我是高估你了。」薛娜取笑我道。
「算了,今天晚上,你就知道。反正你今天不用動手。我給你一個驚喜。」
「好好,我看你給我什麼驚喜。」薛娜不置可否,「冰箱裡面有菜,你最好能多作一些,免得只是一個什麼蛋的,單調沒胃口。」
我突然想上廁所,但不好說出來,站起身。薛娜見我起身,擔心道:「怎麼了,起來幹嘛,坐著休息。」
我指了指衛生間,一步步挪走,像是爬蟲一樣。薛娜見我要上廁所,小臉一紅,啐了一口,看我移動艱難,本想幫忙,但似乎想到什麼,停了下來,扭頭打開電視。
上廁所是很為難的,特別知道外頭有女生,小便都變得緩慢。
在我出來的時候,步子慢慢移動到沙發上時,薛娜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臉蛋通紅。我也感到不好意思,不知說些什麼。
「呃,那個,那個什麼……?」我支支唔唔道。
「什麼?」薛娜沒有轉過頭來,看著電視問道。
「你現在主要幹點什麼?」我想打破尷尬的氣氛,問道。
「沒做什麼。這幾天就是家裡醫院來回跑著。」薛娜道。
「不好意思,真是對不起,實在是太感謝了。」我不知說什麼好,就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語,「這個算欠你的。以後會報答你。」
薛娜回過頭,饒有興趣的道:「怎麼感謝?」
「這個還不知道,除了身體,什麼都可以。」
「我呸,誰稀罕你的身體。」薛娜的臉一直紅著,紅到耳根。
「這間院子是你的?」我尷尬道。
「嗯。我爸給我的。」薛娜回道。
「那你父母呢?」
「在國外呢。他們才懶得管我。」薛娜提到自己的父母,神情有些落寞。
「怎麼會呢?天下那個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我笑道。
「你不明白的。」薛娜只是這樣回答,「對了,你是gl市的什麼地方人?」
「就在高中的河對面啊。」我道。
「是嗎?對面的風景可漂亮了。那時候,我都不願離開呢。」薛娜道。
「那後來怎麼走了,你不知道多少男孩子傷心啊?」我揶揄道。
薛娜對我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沒辦法啊,父母是做生意的,在hj市好發展一些。」
「那你父母是做什麼生意?」
薛娜對我的問題一愣,思索一會兒,才搖搖頭:「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不敢相信,但還是沒有繼續追問,我笑道:「你就沒想到出國?和你父母一起。」
薛娜搖搖頭。
「還是國內好吧。」
薛娜又搖搖頭:「去過美國一年,沒意思就自己跑回來了。」
「啊?」我無語。
時間在歡快的聊天氣氛中過去,很快就到傍晚。
我把薛娜打發在廚房外面,不想讓她看到我的傑作。晚飯主要是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我把廚房關上,讓薛娜在外面看電視。
這頓飯花了兩個小時,薛娜不停叫餓,我權當沒有聽見,只是安慰道再等一會兒。薛娜嘟著嘴,放下遙控器,想衝進廚房,好不容易才讓我擋住。
晚飯做了三個菜。
魚香茄子,咖喱雞,魚頭豆腐湯。
當三樣菜色擺在薛娜面前時,她瞪大眼睛:「你不是說只會炒蛋嗎?」
「是啊,我只是說最拿手的,這幾個都是一般水平,你先嘗嘗,看看味道怎麼樣?」我笑道。
薛娜拿起筷子淺嘗幾口,突然對我豎起大拇指:「高手,佩服。以後廚房就交給你了。」
對於做菜的手藝,我還是挺自信的。在雲海山莊混了一年,結交不少大廚,學到一些皮毛,但這也足夠應付薛娜了。但聽到薛娜說以後把廚房交給我後,心裡面很高興,但嘴上還是說道:「喂,你這是對病人說的話嗎?本人心臟不好,請不要嚇我。」
薛娜已經不在理我,只顧著大快朵頤。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到薛娜很喜歡我做的食物,我打心裡面高興。
我坐在薛娜對面,薛娜不停低頭吃飯,彷彿幾天沒進食一般。本來沒仔細看她,但薛娜不停低頭,抬頭時,春光乍洩。她竟然沒有穿內衣,低頭的時候,胸前一片白花花,大半都能看見,最吸引人的是那半點粉紅色。
我強忍住流鼻血的衝動,眼睛不時瞟向別處,不一會又回來。
聽見我吞口水的聲音,薛娜抬頭笑道:「快吃啊,我都聽見吞口水的聲音。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虐待病人呢?」
「哦。」我趕緊拿起白飯,不住往嘴裡面扒。
我吃到一半時,薛娜就吃飽了:「不錯,手藝很好。繼續發揚。」
得到薛娜的誇獎,我吃飯更帶勁,噗嗤噗嗤,像個不停。
「算了,看在你手藝不錯的份上,我不介意。」薛娜突然道。
「不介意什麼?」我嘴裡含飯,模糊道。
「不介意某個色狼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噗」
我差點把嘴裡的飯都吐出來。
此時我只想找一個洞鑽進去。在薛娜面前,我盡量保持正人君子的樣子,沒想到剛才的舉動徹底破壞了我美好的形象。
在一個尷尬的氛圍裡面,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做的飯菜難以下嚥。薛娜沒事人一樣,吃完飯看著電視。
天線寶寶!
聽著寶寶門伊呀咿呀的唱歌,我算是吃不下去,起身收拾碗筷。
「哎,我來吧。」薛娜放下手中遙控器,說道。
「還是我來,習慣做這個了。」我不等薛娜回答,收拾起來,也想通過一些小事挽回一些形象。
薛娜聳聳肩:「繼續表現,反正也改變不了你的色狼形象。」
我拿起碗筷的手一抖,搖搖頭:「蒼天啊。」
走進廚房,外面傳來薛娜銀鈴般的笑聲。
說實話,我對薛娜的取笑沒有絲毫反感,反而有種淡淡的驚喜。因為薛娜的取笑帶著一抹輕鬆自在,不同於陌生人間冷漠相處。此時,我相信,與薛娜的關係,似乎從普通朋友又近了一步。
洗碗,現在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就像有一個家一樣,身在溫馨美好的環境當中,總是不錯的。苦點、累些又能如何?至少心靈上面,我很滿足。
「喂。」不知什麼時候薛娜跑進廚房,來到我身旁,「一起來吧。」
「不是說過,不用嗎?」我把薛娜手裡的碗搶過來,「去沙發呆著,我很快就好。去!」
「我不要,我要幫忙。」薛娜在我面前撒嬌,無辜的大眼睛讓人不忍拒絕。
「為什麼要進來啊?過意不去嗎?」我笑道。
薛娜搖搖頭,讓自來水從手臂一直流到盆裡,然後又把手轉兩圈。這似乎不在洗碗,而是在玩耍。
「洗碗有這麼好玩啊?」
「嗯。我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爸媽在身邊的感覺。好溫暖啊。」薛娜說道,然後慢慢閉上眼睛,深深呼吸,露出甜蜜的笑容。
這一次,薛娜太美麗了!
「真的嗎?」我笑道,「原來你把我當作你父母啦,呵呵。」
「去死。想佔我便宜。」薛娜睜開眼睛,把水潑到我身上。
「喂,水很髒的。」我叫道。
薛娜沒有理會,繼續輕輕把水撩到我手上,袖子濕了一截,還玩得不亦樂呼。看見薛娜發自內心的歡笑,我繼續陪她玩著,等到她發現我衣服差不多全濕後,才訝異道:「啊,你衣服濕了?」
「你才發現啊。」我給她一個白眼。
「啊,不好意思。」薛娜嘴上笑著,根本沒有覺得抱歉的意思。
「開心吧。」我突然道。
「嗯。」薛娜乖巧答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濕濕的小手把玩著衣擺。
「以後,你會更開心的。相信我。」我盯著薛娜的眼睛,像在發誓,又像理所當然,這件事情很簡單一樣。
「嗯。」薛娜應道。
「出去吧,等一會我就幹完了。」我繼續道。
「不。我門一起洗碗吧。」薛娜沒有開玩笑,而是拿著碗認真地沖刷。
清潔的自來水沖走粘在碗上的泡沫,就像帶走薛娜不好的心情,希望一去就不會回來。看到薛娜突然小女生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我才發覺她這些日子以來生活在什麼樣的日子當中。一個人面對著這間小屋,一個人面對著整個世界。彷彿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那麼孤獨寂寞。甚至於一點小玩笑都能夠讓她開心成這個樣子。